是夜。
    客廳開著燈。
    幾個孩子都睡了。
    張嫂子閑的沒事，就買了一些毛線坐在火爐子邊打毛衣，窗外寒風凜冽，方衛國還沒回來。
    她有些困了，但方衛國沒回來之前她不能睡，她是來當保姆，不是來當客人，拿了工資就得幹活。
    方衛國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媳婦像第一次懷孕一樣出個什麽意外沒人發現。
    便千叮嚀萬囑咐張嫂子一直守著闞青青，連上廁所都最好跟著，直到他回來。
    張嫂子在等方衛國回來，自從她來給闞青青當保姆以後，方衛國就開始忙了。
    方衛國白天基本不在家，他不知從哪借來一輛三輪車，挨家挨戶送電視機。
    不要電視機票，市場價幫人買電視機，大家都覺得占了便宜，於是他送電視機上門時。
    方衛國不提，大家都會主動掏點運費，包個紅包，請方衛國在家吃個家常便飯。
    方衛國說不吃，媳婦孩子在家等著他吃飯，但對方太熱情，攔著門不讓他走。
    無奈，隻能留下吃飯，兩杯酒下肚，對方就開始問還能不能再幫忙買幾台電視機。
    親朋好友聽到家裏買電視機都想要，說著說著就掏出厚厚一遝錢，說買電視機的錢都備好了。
    方衛國在電視機廠下了大單，廠裏優先給他供貨，貨早就拉到了臨時租的郊區房子裏。
    方衛國沒有一口答應，而是有些為難，在對方一求再求的請求下，勉為其難再幫忙再買幾台電視機。
    酒過三巡，方衛國醉了，走的時候對方還塞了一隻雞給他，說送給他媳婦孩子補身體。
    張嫂子聽到屋外有動靜。
    她放下手中的針線，趕緊起身去開門，隻見方衛國帶著一身濃鬱的酒氣回來了，“你回來了。”
    方衛國手裏提著一隻雞，他將雞遞給了張嫂子，“明兒燉雞湯給青青補身體。”
    張嫂子接過雞，“青青說天天都燉雞湯，她聞到這味都快吐了，要不做尖椒爆炒雞？”
    方衛國進了屋，“她喜歡吃，你就做吧，但也不能太慣著，孕婦該忌口的還是得忌口一下。”
    “好。”張嫂子應道。
    方衛國帶著一身寒氣進屋，屋裏爐子燒的很旺，他家不缺煤，煤敞開了燒。
    雞雙腳被捆著，張嫂子將雞放到廚房，方衛國沒有看見闞青青，他轉身問張嫂子，“她睡了？”
    方衛國脫下外套，張嫂子趕緊接了過來掛在衣架上，“她進屋有一會兒了，沒動靜，估計睡了。”
    張嫂子打來熱水，讓方衛國洗臉洗腳，“喝了不少吧，要不要我給你煮點醒酒湯？”
    方衛國今兒被灌了不少酒。
    他搖了搖頭，“你是來照顧闞青青的，不是照顧我的，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吧。”
    洗漱完的方衛國進了臥室。
    張嫂子見他還清醒著，應該沒大礙，便回了臥室睡覺，明兒她還要早起做飯。
    闞青青正睡的舒服，可下一秒就感覺濃烈酒氣襲來，睜眼，便看著方衛國在親她。
    她發現方衛國喝了酒後，特別喜歡親她，要不是她現在懷著孩子，估計他進門就得脫褲子直接上槍。
    闞青青剛刷完牙齒，就被方衛國親了一嘴酒氣，她氣的要死，那手狠狠掐在方衛國腰上。
    方衛國嘶了一聲，疼紅了眼。
    見媳婦醒了，他不親了，媳婦醒著的時候親她，他會被她揍，所以他特喜歡她睡著的時候親她。
    媳婦睡著的時候特別乖，親親抱抱都不會反抗，眼見媳婦張嘴就要罵他的時候。
    方衛國獻寶似的，從懷裏掏出金項鏈在媳婦眼前晃，“媳婦，你看看這是什麽？”
    “金項鏈？”闞青青問。
    “送你的。”方衛國癡笑。
    看見金項鏈，闞青青立刻不生氣了，方衛國親她一口給金項鏈，這買賣很劃算，“哪來的？”
    看媳婦財迷樣，方衛國就知道自己買對了，“傻瓜，金項鏈，除了我買的，還能哪來的。”
    “我還以為你客戶送的。”闞青青拿著金項鏈愛不釋手，改革開放前以艱苦樸素為榮。
    大家都不會戴什麽首飾，闞青青也不是喜歡什麽首飾，她就是單純喜歡金子，值錢！
    送媳婦金子，今晚多親親多抱抱媳婦沒問題吧，方衛國將軟軟的香香的媳婦抱懷裏。
    “客戶送的都是茶葉、臘肉、家裏的雞、雞下的雞蛋……怎麽可能送你金子，你在做夢吧。”
    “這是真金子嗎？”闞青青問。
    方衛國從包裏掏出買金項鏈的單據，遞給闞青青，“自己看看，是不是真金子。”
    闞青青看一眼，是真票據。
    方衛國閉著眼，將下巴放在媳婦頭頂上，“等你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我給你買一套金首飾。”
    嘖嘖嘖，方衛國又開始給她畫大餅了，說好的買房子至今沒買，闞青青都不信他。
    見他手不老實，鑽進衣服裏，闞青青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摸哪呢，你個流氓。”
    “媳婦，我不是流氓，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男人。”方衛國顯然喝多了，說話都開始牛頭不對馬嘴。
    “錯了，是你，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女人，我們有結婚證，媳婦，你看我表現這麽好，讓我摸摸。”
    “我好久沒碰你了，我忍的好辛苦啊，要不是看你懷孕，我現在就得把你就地正法。”
    闞青青嗬嗬兩聲，嫌棄，“忍這麽辛苦幹嘛，人家薑明月投懷送抱，你不用忍。”
    媳婦這麽漂亮的紅唇，怎麽說話就不好聽呢，他又狠狠親一口，“你個壞女人。”
    “這一天天的就知道說各種氣話來氣我，你知不知道，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很疼。”
    “老子這輩子隻要你，也隻和你生孩子，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就幹的你哭著求我。”
    “幹的你離不開我，這段時間我很忙，忽略了你，對不起，我也是想多掙點錢，讓你過好日子。”
    “等電視機全部賣出去，咱們手上就有六位數存款……”說著說著方衛國沒聲了。
    闞青青聽到六位數存款，直接驚呆了，她知道方衛國有私房錢，但沒想到有這麽多？
    她問，“那你把錢放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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