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車內接吻太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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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傑背著薑雅琴往烤肉店走時,後頸還留著她剛才蹭過的溫度。
    晚風卷著炭火的焦香裹過來,他能感覺到背上的人輕輕動了動,發梢掃過耳垂:“老板剛才喊你小沈,你常來這兒?”
    “大二開始常來。”沈傑腳步頓了頓,“食堂的糖醋排骨總燒得太鹹,我跟老板說要多放番茄醬,他記了半年。”說話間已到店門口,老板正舉著漏勺撈肥牛,抬頭看見兩人眼睛一亮:“小沈!我就說今晚灶火格外旺——”話音突然卡住,目光落在薑雅琴腫起的膝蓋上,“這是咋了?”
    “摔了一跤。”薑雅琴搶先開口,手悄悄揪住沈傑衣角。
    沈傑垂眼看見她藏在袖子裏的小動作,喉結動了動,替她把話圓過去:“陳景明上周在這兒喝多了,說要請我吃肥牛,我替他先來了。”
    老板顯然不信,卻也沒多問,轉身從冰箱裏摸出個塑料袋:“剛冰的碎塊,拿毛巾裹著敷膝蓋。”他把塑料袋塞給沈傑時壓低聲音,“小沈啊,處對象就好好處,姑娘細皮嫩肉的,可別讓她摔著。”
    沈傑耳尖瞬間紅透,正要解釋,薑雅琴卻接過冰袋,指尖隔著毛巾碰了碰他手背:“謝謝老板。”她仰起臉時眼尾還沾著點沒擦淨的淚,笑起來卻甜得像糖,“肥牛要烤得焦一點,我愛吃脆的。”
    店裏隻有兩桌客人,沈傑挑了最裏麵的卡座。
    他把冰袋墊在薑雅琴膝頭,看她裹著薄毯的樣子像隻縮成球的貓,忽然想起診所裏她疼得發抖卻咬著嘴唇不肯哭的模樣,心口又鈍鈍地疼起來。
    “發什麽呆?”薑雅琴用筷子戳了戳他手背,“老板說肥牛要趁熱吃。”
    鐵盤滋啦作響,沈傑夾起一片肥牛在油裏滾了兩滾,烤得邊緣卷起金褐色才遞過去:“小心燙。”
    薑雅琴張嘴接住,眼睛立刻彎成月牙:“比食堂好吃十倍。”她嚼著肉忽然頓住,“你暑假沒回家?我看你宿舍七月初就隻剩陳景明了。”
    沈傑夾肉的手懸在半空。
    前世這時候他正蹲在醫院走廊,攥著父親的病危通知書給伍芷清發消息,求她借兩千塊手術費——結果等到的是“我在馬爾代夫度假,別煩我”的回複。
    此刻他望著薑雅琴亮晶晶的眼睛,喉間發緊:“我爸在工地摔了,我在醫院陪床。”
    薑雅琴的筷子“當”地掉在瓷碟上。
    她伸手碰了碰他手背,涼絲絲的:“嚴重嗎?”
    “肋骨骨裂,養了三個月。”沈傑把烤好的蘑菇推到她麵前,“現在能扛兩袋水泥爬六樓。”他頓了頓,“你呢?暑假在圖書館?”
    “我媽住院了。”薑雅琴低頭撥弄著冰袋,“糖尿病並發症,我在醫院陪了她四十七天。”她忽然抬頭,眼睛裏有水光在晃,“所以剛才看見那輛車衝過來……我反應比平時快。”
    沈傑的手“啪”地覆住她手背。
    烤肉的香氣裏,他聽見自己發啞的聲音:“以後別衝了。要真有事……”他說不下去,抓起她沒受傷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這兒會碎的。”
    薑雅琴的指尖隔著毛衣摸到他劇烈的心跳,忽然笑了:“沈傑,你剛才喂我吃肉的樣子,像我家樓下喂流浪貓的王奶奶。”
    沈傑耳尖更紅了,抓起桌上的酸梅湯灌了一口:“王奶奶喂貓可不會把肉烤焦。”
    “那是你烤焦的?”薑雅琴瞪圓眼睛,低頭看了看碟子裏焦黑的肉片,突然撲過去搶他的酸梅湯,“你居然拿焦肉騙我!”
    兩人鬧作一團時,老板端著新切的西瓜過來,看他們搶湯的樣子直樂:“小年輕就是好,我跟老伴兒現在連吵架都懶得吵。”
    出了烤肉店,薑雅琴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趴在沈傑背上:“去萬隆商貿城吧,我想買雙襪子。”
    “這麽晚?”沈傑看了眼手機,九點一刻,“商貿城十點關門。”
    “就十分鍾。”薑雅琴揪他耳朵,“我昨天看見櫥窗裏有熊貓圖案的襪子,毛茸茸的。”
    萬隆商貿城的霓虹燈果然暗了不少,大部分店鋪已經拉上卷閘門。
    薑雅琴指著轉角處亮著暖光的格子鋪:“那家!”
    沈傑背著她擠進去時,老板娘正趴在櫃台上打盹,聽見動靜抬頭:“小薑啊?又來買襪子?”她掃了眼沈傑,曖昧地笑,“對象?”
    “同學。”薑雅琴耳尖發紅,踮腳從貨架上抽了雙熊貓襪子,“沈傑,你穿多大碼?”
    “四二。”沈傑不明所以,看她又抽了雙老虎圖案的塞過來,“給我買的?”
    “你背我走了一路。”薑雅琴低頭翻錢包,聲音悶悶的,“謝禮。”
    出了格子鋪,薑雅琴忽然拽他衣角:“那邊有抓娃娃機!”
    沈傑順著她手指看過去,商場中庭的抓娃娃機閃著七彩燈,裏麵堆著圓滾滾的兔子玩偶。
    他剛要說話,薑雅琴已經從包裏摸出硬幣:“我小時候沒玩過,就玩一次。”
    她仰起臉時,睫毛在路燈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沈傑喉結動了動,接過硬幣:“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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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把沒抓穩,兔子“啪嗒”掉回堆裏。
    薑雅琴攥著他胳膊直跺腳:“再試一次!”
    第二把沈傑屏住呼吸,爪子精準扣住兔子耳朵。
    當玩偶“哐當”掉進取物口時,薑雅琴歡呼著撲進他懷裏,膝蓋撞在他腿上也不覺得疼:“沈傑你好厲害!”
    “我大學社團是機械社的。”沈傑摸著後頸笑,“抓娃娃機的機械臂原理跟我們做的小吊車差不多。”
    “那你幫我再抓個小熊!”
    “雅琴——”
    “就最後一次!”
    等沈傑抱著三個玩偶從抓娃娃機前退開時,商場廣播已經在放閉店提示。
    薑雅琴把兔子抱在懷裏,眼睛亮得像星星:“去玩滑梯吧!親子區的那個!”
    “大晚上的玩滑梯?”沈傑看著她發亮的眼睛,到底沒忍心拒絕,“你膝蓋還腫著,我扶著你。”
    親子區的滑梯裹著彩色塑料膜,在月光下泛著柔白的光。
    薑雅琴脫了鞋踩在防滑墊上,回頭衝他笑:“你小時候肯定常玩。”
    “我媽在菜市場賣魚,我小時候蹲在魚盆邊寫作業。”沈傑扶著她往滑梯上走,“倒是你,看著斯斯文文的,怎麽這麽皮?”
    “我媽說女孩子要端著。”薑雅琴在滑梯頂端坐下,裙擺被風掀起一點,“所以我從小到大沒玩過滑梯,沒抓過娃娃,沒在路邊攤吃烤串——除了今天。”
    她說著鬆開手滑下去,笑聲像銀鈴撞在空氣裏。
    沈傑站在滑梯下望著她,忽然想起診所裏她疼得掉眼淚卻還在笑的樣子,想起烤肉店裏她替他圓謊時悄悄揪他衣角的小動作,想起抓娃娃時她撲進他懷裏的溫度。
    夜風漸涼,薑雅琴滑了三次才肯罷休。
    沈傑背起她往學校走時,她把臉埋在他後頸,輕聲說:“沈傑,我不想回宿舍。”
    他腳步頓了頓,喉結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
    隻是把她往懷裏攏了攏,加快了往學校走的腳步。
    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兩株在風裏搖晃的小樹苗,卻又挺得筆直。
    出租車停在校門口時,沈傑後頸已經被汗浸透了。
    薑雅琴趴在他背上時的溫度還烙在皮膚上,她那句“不想回宿舍”像根細針,紮得他心跳亂了節奏。
    “師傅,麻煩開進校園。”他彎腰把薑雅琴抱進後座,膝蓋磕到車門時她輕哼一聲,他立刻僵住:“疼?我輕點。”
    “不疼。”薑雅琴抓住他手腕往自己腿上帶,“坐過來。”
    狹小的車廂裏,沈傑半邊屁股剛挨著座椅,她就側過身跨坐在他腿上。
    出租車頂燈的暖黃光線漫下來,照得她眼尾的淚痣像顆小朱砂。
    他能聞到她發間殘留的烤肉香,混著點診所消毒水的淡味,喉結滾動著往後縮:“雅琴,你膝蓋……”
    “膝蓋不疼。”她環住他脖子,額頭抵著他鼻尖,“沈傑,我今天特別開心。”
    出租車碾過減速帶時顛簸了一下,她順勢往前貼了貼。
    沈傑能清楚感覺到她膝蓋上的冰袋隔著牛仔褲壓在自己大腿上,涼絲絲的,可懷裏的人卻燙得驚人。
    他想起烤肉店裏她喂他吃西瓜時沾在唇角的汁水,想起滑梯下她仰起臉時被月光鍍亮的睫毛,想起抓娃娃機前她撲進他懷裏時急促的呼吸——這些片段突然在腦子裏炸開,燙得他耳尖發疼。
    “我也是。”他聲音發啞,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座椅皮套,“但你該回宿舍了,宿管阿姨……”
    “宿管阿姨十點半才鎖門。”薑雅琴的指尖輕輕蹭過他後頸的碎發,“現在才十點十分。”
    出租車駛過操場時,路燈的光從車窗斜切進來,在她睫毛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沈傑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裏麵映著他發紅的耳尖和顫抖的瞳孔,忽然聽見自己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啞的“嗯”。
    下一秒,她的唇就覆了上來。
    比想象中更軟,帶著點酸梅湯的甜。
    沈傑的手懸在半空,像捧著什麽易碎的東西,最後輕輕落在她腰上。
    薑雅琴的手指絞著他後頸的衣領,微微張開的唇間溢出點細弱的喘息,像片被風卷起的羽毛,撓得他心尖發顫。
    車載廣播突然換了台,周傑倫的《簡單愛》飄出來:“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
    沈傑的手機在褲袋裏震動起來,qq提示音“滴滴”響了兩聲。
    他猛地回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摟住了薑雅琴的腰,她的呼吸正一下下掃過他發燙的耳垂。
    “我……”他慌忙要推開她,卻被她按得更緊。
    “別說話。”薑雅琴把臉埋在他頸窩,聲音悶悶的,“再抱一會兒。”
    出租車在女生宿舍樓下停下時,沈傑的襯衫後背全濕了。
    他抱著薑雅琴下車,她的手指還勾著他袖口不肯放,直到宿管阿姨舉著電筒晃過來:“小薑啊?腿怎麽了?”
    “摔了一跤。”薑雅琴迅速從他懷裏下來,扶著樓梯扶手往上走,走兩步又回頭,月光裏她耳尖紅得要滴血,“明天……明天一起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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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沈傑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摸出手機看qq消息——是陳景明發來的:“我叔說下周能批下建材市場的攤位,你準備準備。”
    他盯著屏幕上的字看了三分鍾,直到涼風吹得後頸起了雞皮疙瘩,才轉身往男生宿舍走。
    203宿舍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熱水器的“嘩嘩”聲。
    沈傑摸鑰匙時手直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彎腰去撿,鏡子裏映出自己發紅的眼尾和腫起的唇,像被人打了一拳。
    “我瘋了。”他扯掉t恤衝進衛生間,涼水從頭淋下來,卻怎麽都壓不住胸口的燥熱。
    花灑的水砸在瓷磚上,他閉著眼,眼前全是薑雅琴在滑梯上笑的樣子,在抓娃娃機前跳起來的樣子,還有剛才在出租車裏,她睫毛顫動著湊過來的樣子。
    “沈傑!你洗了半小時了吧?”張宇軒的拍門聲驚得他手一滑,洗發水灌進眼睛裏。
    他胡亂擦了把臉出去,徐啟豪正翹著二郎腿啃蘋果:“我就說這小子今天不對勁,跟薑雅琴出去一天,回來跟被雷劈了似的。”
    “滾。”沈傑套上短褲,頭發還滴著水,“你們去哪了?”
    “網吧開黑。”張宇軒扔給他包紙巾,“豪子非說要等你回來再睡,結果他打排位輸了三把,現在正窩火呢。”
    徐啟豪把蘋果核精準扔進垃圾桶:“要不是俊帥說他去約會,我們早回來了。哎傑子,你猜俊帥跟誰?”
    話音未落,宿舍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趙俊帥站在門口,路燈從背後照過來,他左臉有塊淡紅的唇印,脖子上還頂著顆指甲蓋大的草莓印,在白t恤上格外顯眼。
    “我靠!”張宇軒蹦起來,“俊帥你這是被蚊子咬了?”
    趙俊帥摸著脖子傻笑,順手把書包甩到床上:“關你屁事。”
    “還說沒約會?”徐啟豪湊過去要掀他衣領,“這印子都紫了,誰親的?”
    “秘密。”趙俊帥躲開他的手,從抽屜裏摸出瓶花露水,往脖子上狂噴,“睡覺睡覺,明天早八呢。”
    沈傑坐在自己床上擦頭發,盯著趙俊帥發紅的耳尖。
    他突然想起前世畢業聚餐時,趙俊帥醉醺醺地說“我最後悔的就是沒跟陳心瑤表白”,而此刻那抹草莓印,像顆埋在夜色裏的種子,正悄悄發著芽。
    空調“滴”地一聲切換成睡眠模式,徐啟豪的呼嚕聲已經響了起來。
    沈傑關了床頭燈,望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樹影,手機屏幕在枕邊亮起——是薑雅琴發來的消息:“今天的兔子玩偶,我放在床頭了。”
    他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眼皮發沉,才輕輕回了句:“晚安。”
    窗外的蟬鳴漸弱時,趙俊帥翻了個身,手無意識地摸向脖子上的草莓印,嘴角還掛著沒褪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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