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小樹林裏的意外與戀愛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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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轎車的車門剛關上,薑雅琴就縮著肩膀搓了搓手。
十二月的風從車窗縫隙鑽進來,裹著香樟葉的清苦,她睫毛上還沾著剛才路上飄的細雪,像落了層碎冰碴。
"冷?"沈傑伸手擰開暖氣,指尖掃過她搭在膝頭的手背,涼得像塊玉。
不等她回答,他已經彎腰去解她的雪地靴:"腳肯定更涼。"
薑雅琴的腳踝在他掌心輕輕顫了顫。
米色羊毛襪沾著潮氣,他把她的腳托進自己大衣口袋,隔著兩層布料都能摸到那點冷意:"上周不是說買了厚羊毛襪?"
"洗了沒幹。"她低頭看他垂落的發梢,喉結隨著說話上下滾動,"就穿了雙薄的。"
沈傑的手指在她腳背上輕輕按了按,從腳踝到小腿慢慢揉著:"下周陪你去商場挑,要加絨的,帶毛球的那種——"
"沈傑。"薑雅琴突然用沒被握住的那隻手勾住他後頸,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垂,"我想種草莓。"
他的動作頓在她小腿彎。
下午兩點華新網的記者要拍專訪,鏡頭從脖子往上,這時候脖子上掛個紅印子......
"采訪要露脖子。"他握住她搗亂的手,"等周末,我穿高領毛衣,隨你種。"
"騙子。"薑雅琴歪頭咬住他鎖骨,隔著襯衫布料,牙齒輕輕碾了碾,"上回說月考後陪我看電影,結果在實驗室修無人機修到十點。"
沈傑被她咬得悶笑,反手把人往懷裏帶,大衣滑下去露出鎖骨。
她的唇沿著喉結往上,在耳後停住——那裏有顆淡粉色的小痣,前世婚禮上他給她戴耳環時,鏡子裏她也是這樣湊近,耳尖紅得要滴血。
"就一顆。"她的鼻尖蹭過他下巴,"藏在頭發裏,記者拍不到。"
他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是闞玉瑤發來的消息:"兩點準時到會議室,帶創業計劃書。"手指懸在屏幕上沒動,低頭時發梢掃過她額頭:"隻能一顆。"
薑雅琴眼睛亮起來,像撲到魚的小貓。
等她鬆開時,他摸出後視鏡,果然在耳後發際線處有個淡紅印子,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滿意了?"他捏了捏她發燙的耳垂,轉身去拿副駕上的保溫杯,"喝口熱水——"
"啊!"
一聲尖叫刺破車外的寂靜。
沈傑的手頓在半空。
薑雅琴原本搭在他胳膊上的手猛地收緊,兩人同時轉頭看向車窗外。
小樹林的石凳旁,陳心瑤的米色圍巾散在地上,趙俊帥半跪著扶她,她的左腳踝扭在石凳邊緣,臉白得像剛下的雪。
趙俊帥的羽絨服拉鏈崩開一半,手忙腳亂去碰她的腳踝,被她疼得縮了下,倒抽冷氣的聲音隔著車窗都能聽見。
"心瑤!
心瑤你別亂動!"趙俊帥額頭冒出汗珠,直接彎腰把人橫抱起來,雪地靴踩得落葉沙沙響,"我背你去診所,堅持住!"
"等等!"沈傑推開車門,冷風灌進來激得薑雅琴打了個寒顫。
他探身把她的雪地靴套上,動作快得像打仗:"我開車送他們,你在車裏等我?"
"我跟你一起。"薑雅琴已經係好鞋帶,把他的圍巾繞到自己脖子上,"心瑤最怕疼,我幫著安撫。"
沈傑發動車子時,趙俊帥正背著陳心瑤往校門外跑,羽絨服帽子滑下去,後頸沾著剛才跑急了的汗。
轎車擦著香樟樹幹開過去,在他們身邊刹住,沈傑搖下車窗:"上來,我送你們去校醫院。"
趙俊帥的眼睛亮得像見了救星,小心翼翼把陳心瑤塞進後座。
薑雅琴側身護住她的腿,手搭在她手背:"心瑤,我是雅琴,疼得厲害嗎?"
陳心瑤咬著嘴唇搖頭,睫毛上掛著淚:"剛才...剛才石凳結了冰,我沒注意..."
沈傑踩下油門,車子碾過滿地碎葉往前衝。
後視鏡裏趙俊帥攥著陳心瑤的圍巾,指節發白:"傑子,開快點,她腳踝腫得跟饅頭似的。"
校門外的小診所燈箱在風裏晃。
沈傑把車停在台階前時,診所的門"吱呀"一聲開了,穿白大褂的老醫生探出頭:"怎麽了這是?"
趙俊帥已經抱著陳心瑤衝進去,羽絨服下擺沾著泥點。
薑雅琴跟著跑進去時,回頭對沈傑說了句什麽,被風卷散在空氣裏。
沈傑站在車旁搓了搓手,耳後的草莓印被冷風一吹,有點發燙。
他摸出手機,闞玉瑤的消息又彈出來:"采訪提前半小時,一點半到。"
他低頭看表,一點十分。
診所裏傳來陳心瑤帶著哭腔的抽噎:"醫生,會不會留疤啊?"
趙俊帥的聲音緊跟著:"留疤我也娶你,我發誓。"
沈傑笑了笑,關上車門往診所走。
風掀起他大衣下擺,露出裏麵藏著的創業計劃書邊角——那上麵,"平衡學業與創業"的標題被他用紅筆圈了又圈。
診所裏的消毒水味混著陳心瑤的抽噎,在白牆根兒堆成一團。
老醫生推了推老花鏡,枯瘦的手指輕輕捏了捏陳心瑤腫起的腳踝:"小姑娘,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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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陳心瑤吸著鼻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沒剛才那麽厲害了。"
趙俊帥立刻蹲下來,鼻尖幾乎貼到她腳麵:"醫生您再看看,是不是骨裂?
剛才她扭得可狠了,石凳上全是冰碴子......"
"骨裂個啥。"老醫生被他吵得笑出聲,用棉簽撥了撥她襪子邊緣,"皮蹭破指甲蓋大一塊,腫是軟組織挫傷,冰敷兩天就消。
小年輕談戀愛,走路都不看道兒?"
陳心瑤的臉"騰"地紅了,連耳朵尖都泛著粉:"我、我是想撿他掉的圍巾......"
趙俊帥的後頸瞬間紅到發根,剛才背人時崩開的羽絨服拉鏈還敞著,露出裏麵印著變形金剛的秋衣。
他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喉嚨裏發出含混的"嗯"聲,眼睛盯著牆角的血壓計,就是不敢看沈傑。
沈傑倚在門框上,抱著胳膊笑出了聲。
他看了眼手表,一點十五分,采訪還有十五分鍾,但此刻診所裏暖烘烘的,比外麵的冷風舒服多了。"趙大少剛才跑起來跟兔子似的,"他故意提高聲音,"我車都追不上——怎麽,現在知道臊了?"
"傑子你閉嘴!"趙俊帥猛地站起來,撞得診床吱呀響,"我那是擔心心瑤......"
"擔心歸擔心,"沈傑踱步到他跟前,指節敲了敲他變形金剛秋衣的胸口,"剛才在校門口背人那套戲碼,夠我笑半年。
說吧,怎麽補償?"
趙俊帥的耳朵抖了抖,偷瞄了眼還在敷冰袋的陳心瑤,壓低聲音:"你要什麽?"
"春月飯莊,周末,全場消費你買單。"沈傑順口報出最近總聽薑雅琴提的老字號,"我跟雅琴,你跟心瑤,四個人。"
"你這是趁火打劫!"趙俊帥瞪圓眼睛,可瞥見陳心瑤正偏頭看他,又立刻軟下來,"行,買就買!
反正......反正我下個月生活費還剩不少。"
沈傑拍了拍他肩膀,餘光瞥見薑雅琴正蹲在診床旁,把陳心瑤的碎發別到耳後。
小姑娘的冰袋滑了點,她就用指尖輕輕托住,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了玻璃。
"雅琴姐,"陳心瑤吸了吸鼻子,聲音悶在冰袋裏,"你跟傑哥談戀愛,是不是也總這麽慌?"
薑雅琴頓了頓,把冰袋往她腳踝上壓了壓:"慌什麽?"
"就......就忍不住想他。"陳心瑤的睫毛上還掛著淚,"他在實驗室修無人機,我在教室上自習,筆都拿不穩,總想看手機。
趙俊帥說我這樣會被拿捏,可我就是......"
"被拿捏不好嗎?"薑雅琴歪頭,指腹蹭了蹭她手背,"他要是也總想著你,不就成了互相拿捏?"
陳心瑤突然坐直身子,冰袋"啪"地掉在床單上:"不是!
我上周跟他說想吃校門口的糖炒栗子,他第二天就買了兩斤,結果自己一顆沒吃,全剝給我了。
可我要是表現得太在乎,他肯定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不好嗎?"薑雅琴笑出聲,幫她把冰袋重新敷上,"他給你剝栗子的時候,眼睛亮得像星星。"
趙俊帥在旁邊聽得耳朵發燙,故意咳嗽兩聲:"心瑤你別教壞雅琴啊,傑子多精一人,哪能被拿捏......"
"我看未必。"薑雅琴抬眼,正好撞進沈傑投過來的目光。
他站在窗邊,陽光透過褪色的藍布窗簾,在他耳後投下一片暖黃——那裏的草莓印淡得幾乎看不見,卻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老醫生已經開始收拾藥箱,拍了拍趙俊帥後背:"年輕人,下次注意看路。"
沈傑看了眼手表,一點二十,得走了。
他衝薑雅琴招招手,又對趙俊帥挑眉:"周末春月飯莊,別遲到。"
趙俊帥翻了個白眼,卻在陳心瑤抬頭時立刻換上笑臉:"知道了知道了,大財主。"
薑雅琴幫陳心瑤理了理圍巾,起身時在她耳邊輕聲說:"其實被拿捏也挺甜的,對吧?"
陳心瑤的臉又紅了,攥著她的手輕輕晃:"雅琴姐你別信我,我戀愛經驗少......"
沈傑已經走到診所門口,推門時冷風灌進來,吹得薑雅琴的發梢亂飛。
她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陳心瑤剛才的話——"忍不住想對方就會被拿捏"。
可此刻她望著他大衣下露出的創業計劃書邊角,心裏像揣了團棉花,軟得發甜。
或許,被他拿捏也不錯?
她低頭整理圍巾,指尖觸到他留下的體溫,嘴角慢慢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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