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平康安夜電影之吻與求婚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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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傑攥著那個沾過雪水的紅富士在走廊裏站了半宿。
老宿舍的暖氣時斷時續,他哈出的白霧在窗玻璃上結了層薄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摸著凍僵的耳朵去水房洗臉。
鏡中倒影眼尾泛紅,像隻熬了夜的貓——他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把蘋果小心塞進帆布包最裏層。
薑雅琴是在食堂二樓找到他的。
她裹著件駝色呢子大衣,發梢還沾著晨雪的碎末,手裏端著兩杯熱豆漿:"昨天慧語燒到三十九度,校醫給打了退燒針,現在睡踏實了。"
沈傑接過豆漿時指尖發顫。
杯壁的溫度透過厚棉手套滲進來,他忽然想起昨夜攥了半宿的蘋果,連忙掏出來:"平安夜的蘋果,得兩個人分著吃。"
蘋果上的雪水早幹了,卻還帶著他體溫的餘溫。
薑雅琴低頭用指甲在表皮劃出道小縫,抬頭時睫毛上落著碎光:"老禮堂的票你占了沒?
我聽張雅雯說今天放《龍貓》,她說......"
"我占了最後一排最邊上的兩個位置。"沈傑打斷她,喉結動了動,"你上次說想看宮崎駿的動畫,我找校報的陳景明換的片單。"
薑雅琴的筷子尖在豆漿杯沿敲出輕響。
她望著他發紅的耳尖,忽然笑出聲:"沈傑,你耳朵比蘋果還紅。"
老禮堂的投影廳比想象中冷。
沈傑把帆布包墊在兩人中間的木椅縫裏——那是他特意帶來的,怕老椅子年久失修硌著她。
電影開始時,薑雅琴的短靴尖在他腳邊輕輕碰了碰,他低頭,見她縮著腳尖往椅腿後麵躲:"早上出門急,沒穿厚襪子。"
沈傑的掌心慢慢覆上她的鞋幫。
呢子大衣垂落的陰影裏,他隔著軟皮靴麵輕輕揉了揉:"還冷麽?"
"嗯。"薑雅琴的聲音細得像貓叫。
他的手往下探了探,觸到她腳踝的溫度——比他想象中更涼。
沈傑喉結滾動著,悄悄把她的腳拉到自己腿上,用掌心捂著:"電影要放兩小時,腳凍壞了明天怎麽去圖書館?"
前排傳來零星的笑聲。
龍貓圓滾滾的肚皮在幕布上晃,薑雅琴的耳尖紅得要滴血。
她偏頭看他,正撞進他專注的目光裏——他的視線根本沒在銀幕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鎖在她的腳背上,連睫毛顫動的弧度都帶著小心。
"沈傑。"她輕聲喚他。
"嗯?"
"你像不像龍貓巴士?"她指著銀幕上搖搖晃晃的貓車,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毛茸茸的,暖烘烘的。"
沈傑的手指頓了頓。
他想起前世這個時候,自己正追著伍芷清在雪地裏送玫瑰,根本沒注意到圖書館角落那個總抱著《算法導論》的姑娘。
此刻掌心的溫度透過皮靴傳來,他忽然說:"雅琴,最近別和李毅風的人走太近。"
"李毅風?"薑雅琴的腳在他掌心裏動了動,"上周他托周啟銘給我送了盒進口巧克力,我讓張雅雯還回去了。"
"他沒安好心。"沈傑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她靴筒的滾邊,"前世......"他猛地頓住,喉結滾動著換了種說法,"我聽說他在查你爸的項目。"
銀幕上的雨越下越大。
小月舉著荷葉跑過田埂,薑雅琴的手指慢慢扣住他的手腕。
她的指甲蓋泛著珍珠白的光澤,輕輕掐進他皮膚裏:"沈傑,你總像提前看過劇本似的。"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黑暗裏,薑雅琴的臉在投影光裏忽明忽暗。
當龍貓帶著小月找到妹妹時,她的眼淚突然落下來,砸在他手背上:"她們走了那麽遠的路......"
沈傑慌了神。
他抽了張紙巾要給她擦,卻被她抓住手腕按在自己臉上。
她的臉燙得驚人,眼淚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淌:"你抱我一下好不好?
就一下。"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
老椅子吱呀作響,他慢慢摟住她的肩。
薑雅琴順勢歪進他懷裏,發頂蹭著他下巴:"你毛衣上有洗衣粉的味道,和我家曬過太陽的被子一樣。"
銀幕的光在兩人臉上流轉。
當龍貓巴士從雲端駛來的那一刻,薑雅琴忽然仰起頭。
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嘴唇在投影的暖光裏泛著粉:"沈傑,我想親你。"
這次他沒躲。
他的吻帶著豆漿的甜,混著蘋果的清冽。
薑雅琴的手指勾住他後頸的毛衣,像抓住救命稻草。
沈傑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蓋過了電影的配樂——前世他在酒吧買醉時,在創業失敗蹲在天橋下時,在得知母親重病卻湊不出手術費時,從沒想過能這樣,抱著個姑娘,連呼吸都浸著甜。
"雅琴。"他喘著氣分開一點,額頭抵著她的,"嫁給我好不好?"
薑雅琴的瞳孔微微收縮。
她望著他發紅的眼尾,突然笑出聲:"沈傑,你昨天才說等畢業。"
"我等不及了。"他抓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前世......我以前錯過太多,這次不想再等。"
"我要想想。"她抽回手,卻沒躲開他灼熱的視線,"等論文答辯完,等你拿到創業園的入駐資格,等......"
"我現在就去簽。"沈傑急得直搓手,"陳虎躍叔說隻要我點頭,下周就能搬進去。"
"傻瓜。"薑雅琴用指尖點了點他鼻尖,"我要的不是這些。"她低頭理了理被揉亂的圍巾,聲音輕得像歎息,"我要你確定,是因為我是薑雅琴,不是因為別的。"
電影散場時雪又下大了。
沈傑把自己的圍巾硬給她圍上,兩人踩著積雪往宿舍走。
路過二教樓下時,薑雅琴突然停住腳:"今晚......宿舍可能要鎖門。"
"我送你去慧語那。"沈傑立刻說,手卻悄悄勾住她的小拇指,"她燒退了,正好作伴。"
薑雅琴偏頭看他。
路燈在她睫毛上結了層細雪,她忽然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沈傑,我會給你答案的。"
雪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很快融成小水窪。
沈傑望著她跑遠的背影,摸了摸發燙的臉。
帆布包裏的蘋果核還帶著兩人的牙印,他忽然想起電影裏那句台詞——"生活壞到一定程度就會好起來,因為它無法更壞"。
而他的生活,從遇見薑雅琴那天起,就已經開始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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