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大年初一的“甜蜜”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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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夜來得早,沈傑擦完茶幾上的糖紙時,窗外的雪已停了大半。
牆上掛鍾敲過八點,他正彎腰往電暖器裏添碳,就聽見臥室門被輕輕叩了兩下。
"傑哥。"薑雅琴的聲音裹著棉睡衣的軟,"我...睡不著。"
沈傑直起腰,就見她抱著個印著兔子的暖水袋站在門口。
毛線襪尖沾著點沒掃淨的雪渣,發頂翹起撮呆毛,像隻剛從雪堆裏鑽出來的小動物。
"不是說看電影?"他扯過沙發上的絨毯抖開,"坐過來。"
電視屏幕亮起的瞬間,暖黃的光漫過兩人交疊的影子。
薑雅琴把暖水袋往兩人中間一塞,卻還是縮著肩:"這個不管用,比你體溫差遠了。"
沈傑手頓在遙控器上。
前半句還在想她又要耍什麽小把戲,後半句突然想起下午她給父親送湯時,指尖冰得像塊玉——大冷天騎半小時自行車,手套都沒戴厚。
"手給我。"他抓過她冰涼的手腕,塞進自己毛衣下擺,"先焐熱了再鬧。"
薑雅琴的手指剛貼上他腰側,就像被燙到似的蜷起來:"好涼!"
"是你手涼。"沈傑被她撓得癢,肩膀繃成線,"老實點,不然...不然我把你塞電暖器裏。"
"那我要貼著你焐。"她另一隻手也跟進來,順著毛衣邊往他肋骨上爬,"就像...就像上次在圖書館,你幫我捂手那樣。"
沈傑喉結動了動。
上次是她發燒,他急得把她手揣進自己懷裏;這次是大年初一的晚上,電視裏放著《肖申克的救贖》,安迪在雨中張開雙臂,而他懷裏蜷著個暖烘烘的姑娘,心跳聲比電影配樂還響。
"再動就把你手放咯吱窩。"他威脅著,卻沒抽走她的手——畢竟她後頸還沾著睡覺壓出的紅印,睫毛上還凝著點沒化的雪氣。
薑雅琴卻突然笑出聲:"你耳朵紅了。"
沈傑下意識去捂耳朵,她的手趁機溜到他後腰。
電影裏安迪終於逃出監獄,鏡頭切到那片蔚藍的海,而他的後背被她指尖畫著小圈,燙得像要燒穿毛衣。
"雅琴。"他聲音發啞,"再鬧就不看了。"
"不鬧了。"她縮回手,卻整個人往他肩窩裏蹭,"這樣行吧?"
沈傑能聞到她發間的茉莉香,混著點他衛衣上的洗衣粉味。
他僵硬地坐直,餘光瞥見她眼尾的小痣隨著呼吸輕顫,突然想起下午母親往她碗裏堆雞翅時,她說"傑哥愛吃"的模樣——原來她記得他所有的喜好,連可樂雞翅要炸得皮脆,糖醋裏脊要裹三層糖衣。
電影放到後半段,畫麵突然切到監獄長辦公室的吻戲。
沈傑的喉嚨突然發緊,偏頭想換台,卻發現薑雅琴正仰著頭看他。
她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他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傑哥,他們親了。"
"嗯。"他盯著電視,耳朵燙得能煎雞蛋。
"你說...親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沈傑的手在沙發扶手上摳出個褶子:"我怎麽知道。"
"那要試試嗎?"
他猛地轉頭,額頭撞在她發頂。
薑雅琴捂著額頭笑,眼睛彎成小月牙:"騙你的啦。
不過傑哥剛才耳朵紅得像糖葫蘆,要負責哦。"
"負責什麽?"
"隻能娶我。"她托著腮,電視的光在她瞳孔裏跳,"不然我就告訴阿姨,說你大冷天搶我雞腿。"
沈傑被噎得說不出話。
電影片尾曲響起時,他手忙腳亂地收毯子,卻把茶幾上的橘子碰得滾到薑雅琴腳邊。
他彎腰去撿,正好撞進她懷裏——她不知什麽時候脫了棉拖鞋,光腳踩在地毯上,腳背白得像雪。
"傑哥。"她蹲下來,和他平視,"今晚...能和你擠小屋嗎?
沙發硌得背疼。"
沈傑的小屋隻有張一米五的床。
他盯著牆上貼的科比海報,喉結動了動:"睡床可以,但...你睡裏麵,我睡外麵。"
"好。"薑雅琴應得爽快,轉身去拿自己的羽絨服當枕頭,"那...能抱你手臂嗎?
不然我會滾下去。"
"不行。"
"那貼你後背?我怕冷。"
"那...就碰一下腳趾頭?"她光腳蹭了蹭他的棉襪,"一下下。"
沈傑閉著眼縮進床角:"雅琴,你再鬧我就去睡沙發。"
黑暗裏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他以為她終於老實了,卻感覺有團軟乎乎的東西貼上來——是她的額頭,抵著他後頸:"傑哥,晚安。"
沈傑失眠了。
他能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能感覺到她發梢掃過他耳垂,能想起她白天往他碗底撥雞腿時,指尖的糖醋汁在碗沿留下的淡粉印子。
他翻了個身,卻撞進她懷裏——她不知什麽時候蜷成了團,像隻小貓,把他的手臂當抱枕。
"雅琴。"他輕聲叫,沒回應。
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照見她睫毛上還凝著白天的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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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傑歎了口氣,輕輕抽回手臂,卻見她皺著眉往他懷裏鑽。
他無奈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手指碰到她冰涼的腳踝——原來她偷偷把襪子脫了。
"祖宗。"他低罵一聲,把她的腳塞進自己棉襪裏。
薑雅琴在睡夢裏蹭了蹭他胸口,嘴角彎成小月牙。
沈傑望著天花板,聽著窗外雪落的聲音,突然覺得這個冬天,好像比任何時候都暖。
大年初二的晨光來得遲。
魏芷榮端著熱牛奶推開客廳門時,沙發上的毯子整整齊齊疊著,連個褶子都沒有。
她手裏的碗差點掉地——昨晚明明說好了雅琴睡沙發,傑傑睡小屋,怎麽...
小屋的門虛掩著。
魏芷榮踮著腳湊過去,就見沈傑背對著門躺著,薑雅琴像隻樹袋熊似的抱著他腰,臉埋在他後頸,兩人的腳從被子裏鑽出來,交疊著搭在床沿。
紙簍裏躺著團皺巴巴的紙巾,沾著點沒擦淨的橘子汁。
"老沈!"魏芷榮扯著嗓子喊,"你快來看!"
沈宏毅端著茶杯慢悠悠踱過來,掃了眼屋裏的情形,突然笑出聲:"年輕人嘛,正常。"
"正常個大頭鬼!"魏芷榮拍他胳膊,"今天要去你二姨家拜年,現在這情況...雅琴她媽要是知道閨女在別人家過夜,得怎麽想?"
沈宏毅摸著下巴:"要不...咱們把戶口本找出來?"
"找什麽戶口本!"魏芷榮急得原地轉圈,"我早上還說要給雅琴介紹相親對象,現在...現在這算什麽!"
小屋內,薑雅琴動了動。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沈傑正盯著她,耳尖紅得要滴血。
"醒了?"他聲音啞得像砂紙。
薑雅琴往他懷裏鑽了鑽,指尖戳了戳他心口:"傑哥,我昨晚好像...親到你脖子了。"
沈傑的耳尖更紅了。
他剛要說話,就聽見客廳傳來魏芷榮的嘀咕:"不行,得趕緊去買魚,中午做雅琴愛吃的糖醋魚...哎老沈你別翻抽屜,那是傑傑的日記本!"
薑雅琴憋著笑,用鼻尖蹭他下巴:"阿姨好像...比我們還緊張。"
沈傑望著她眼尾的小痣,突然想起昨晚她說的"要負責"。
他清了清嗓子:"那個...等下我去和媽說。"
"說什麽?"
"說...說你隻能嫁我。"
薑雅琴的眼睛亮起來,像落進了兩顆星星。
窗外的雪光透進來,把她發頂的呆毛照得發亮。
魏芷榮的聲音從客廳飄進來:"傑傑!
雅琴!
起來喝豆漿了!"
沈傑手忙腳亂要坐起來,卻被薑雅琴拽住衣角。
她仰著頭,嘴角沾著點沒擦淨的口水:"傑哥,我昨晚還夢到...你背我去看電影了。"
"那是真的。"沈傑幫她理了理亂發,"大年初一晚上,我背你去的。"
薑雅琴笑出小梨渦:"那...今晚還背我嗎?"
沈傑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個冬天,好像永遠都不會冷了。
魏芷榮站在小屋門口,看著床上挨得緊緊的兩人,手裏的豆漿杯騰起熱氣。
她想起早上翻日曆——正月初二宜納采,宜嫁娶。
可她原定的走親戚計劃,現在看來是要改改了。
"雅琴,傑傑,豆漿要涼了!"她提高聲音,轉身往廚房走,卻在路過玄關時頓住腳步。
鞋櫃上擺著薑雅琴的粉色圍巾,和沈傑的黑色圍巾纏成了團,像朵開得正豔的並蒂花。
魏芷榮摸著圍巾上的毛線結,突然歎了口氣。
她想起昨晚薑雅琴幫她擇菜時說的話:"阿姨,傑哥胃不好,您以後少做醋溜白菜。"又想起沈傑從小到大,第一次帶姑娘回家,就把自己的衛衣往人家身上披。
"老沈!"她喊,"把我那瓶蜂蜜拿出來,雅琴愛喝蜂蜜水。"
沈宏毅舉著蜂蜜罐從廚房探出頭:"怎麽?轉性了?"
魏芷榮白他一眼:"我閨女要喝,能不拿嗎?"
沈宏毅愣了愣,突然笑出聲。
小屋內傳來薑雅琴的輕笑,和沈傑壓低的"別鬧"。
魏芷榮望著窗外未化的雪,突然覺得這個年,好像比任何時候都熱鬧。
隻是她沒注意到,茶幾底下滾著顆沒撿的橘子,在晨光裏閃著暖黃的光。
就像某些悄悄發芽的心事,早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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