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裏的追鬧聲漸遠時，沈傑正用拇指摩挲薑雅琴後頸的碎發。
    她睡裙下擺卷到大腿根，露出的草莓內褲邊被空調風輕輕掀起，像隻粉色的小蝴蝶。
    他喉結動了動，剛要低頭去吻她耳尖，"咚咚咚"的敲門聲突然炸響。
    薑雅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唰"地把裙擺拽下來蓋住膝蓋，耳尖瞬間紅得滴血。
    沈傑的手掌還停在她腰上，被這動靜激得縮了縮，卻又舍不得抽走，反而輕輕拍了拍她後腰："別怕，可能是同學找我。"
    "誰啊——"薑雅琴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啞，尾音還在發顫。
    "傑哥！"門外傳來徐啟豪的大嗓門，"趙老板說等會兒要帶咱們參觀後廚，讓你去搭個話！"
    沈傑剛應了聲"知道"，兜裏的手機又開始震動。
    他摸出來看，是趙錦業的號碼。
    薑雅琴已經從他懷裏鑽出來，跪坐在床沿理亂發，睡裙肩帶滑下去一截，露出雪白的鎖骨。
    她抬頭看他時，眼睛亮得像浸了蜜："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沈傑喉結又滾了滾。
    他彎腰替她把肩帶提上去，指腹擦過她發燙的鎖骨："再睡會兒，別著涼。"
    薑雅琴抓住他手腕往自己臉上貼，涼絲絲的："那你快點。"
    出了門，沈傑把襯衫下擺理了理。
    樓道裏濕漉漉的，剛被雨水打濕的地毯泛著潮味。
    轉過彎就看見徐啟豪和張宇軒擠在李薇雅和王晴曉身邊，張宇軒舉著手機給李薇雅拍短視頻，徐啟豪蹲在地上調整角度，嘴裏直喊："薇雅姐頭再偏點！
    這光打在你臉上絕了！"
    李薇雅把碎發別到耳後，眼尾挑著笑："啟豪你上次說要請我喝星冰樂，可別忘了啊。"徐啟豪忙不迭點頭，手機都差點摔了。
    沈傑沒多停留，往酒店大堂走。
    路過樓梯間時，門縫裏漏出點動靜——趙俊帥壓低聲音："心瑤你別躲啊，我真沒拍你醜照......"陳心瑤的聲音帶著氣："那你刪了！"接著是手機解鎖的"滴"聲，門"哢"地被從裏麵扣上。
    趙錦業在大堂吧台等他，手裏轉著串小葉紫檀。
    見他過來，招了招手："小沈，我剛看你們同學發的朋友圈，說你現在在搞什麽拚團購物？"
    沈傑在他對麵坐下，從包裏掏出平板打開後台："趙老板，這是我們平台最近的數據。
    您看，用戶複購率37，客單價雖然不高，但勝在流量大。
    要是能和酒店合作推本地特產，比如您後廚做的醉蟹、桂花糕，我們負責線上引流，您這邊供貨......"
    趙錦業湊過來看屏幕，手指敲了敲平板邊緣："有點意思。
    我去年想過做線上，找的代運營公司太坑，錢砸進去連水花都沒聽見。"他忽然笑了，"不過小沈，我這兒有套海景房要賣，就在酒店後麵小區，原價一百二，我給你打個九五折——你要真有意向合作，這折扣還能再談談？"
    沈傑愣了愣。
    他上個月剛給家裏打了筆錢裝修，手頭現金流正緊。
    但麵上沒露怯，笑著擺手："趙老板，合作的事先談合作，房子的事等我穩定了再找您請教。"
    趙錦業哈哈笑起來，拍他肩膀："行，不逗你了。
    明早我讓財務把供貨清單發你，咱們細聊。"
    沈傑道了謝，轉身往樓上走。
    樓梯轉角的感應燈忽明忽暗，他剛邁上最後一級台階，迎麵撞來個人。
    "對不起！"兩人同時開口。
    馮秋婉的帆布包砸在他肚子上，裏麵的化妝鏡"啪"地掉在地上。
    她蹲下去撿，發梢掃過他手背，帶著股橙花香味。
    沈傑也彎腰，指尖碰到她的，她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耳尖泛著薄紅："我...我剛去衛生間補妝，沒看路。"
    "我也是急著回房間。"沈傑幫她撿起化妝鏡，鏡麵上裂了道細紋，"抱歉，賠你個新的？"
    "不用不用！"馮秋婉慌忙擺手，接過鏡子塞進包裏，"是我走太快......"
    "秋婉？"
    樓梯下方傳來馬辰逸的聲音。
    沈傑抬頭，就見馬辰逸舉著單反站在轉角，鏡頭正對著他們。
    馮秋婉像是被嚇到，下意識往沈傑身後躲了半步，手指攥緊了帆布包帶，指節泛白。
    馬辰逸的腳步頓了頓。
    他放下相機，鏡片後的目光在馮秋婉和沈傑之間掃了掃，又低頭調整相機參數，聲音卻冷了幾分："我剛才拍雨景，看你半天沒回來......"
    馮秋婉攥著包帶的手更緊了，指腹都泛出青白。
    沈傑後退半步，讓出空間："那你們聊，我先回房了。"
    他轉身時，聽見馬辰逸說："秋婉，你站過來點。"馮秋婉沒動，隻輕聲道："我...我有點累。"
    沈傑沒再聽下去。
    樓道裏的感應燈在他背後忽閃，把兩個影子拉得老長——一個站得筆直，一個微微側著身，像是在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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