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對砂粒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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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淺蜷縮在鍾樓角落的石階上,顫抖的手指捏著那幾粒鐵灰色砂粒,仿佛握著一團隨時可能爆炸的神秘火種。窗外的暮色透過殘破的窗欞滲進來,給砂粒鍍上一層幽冷的光,讓它們看起來愈發詭異莫測。
她將砂粒平攤在掌心,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仔細端詳。這些砂粒形狀極不規則,有的邊緣鋒利如刀,有的表麵凹凸不平,像是經過了漫長歲月的打磨與雕琢。每一粒砂上都布滿了細微的紋路,這些紋路並非自然形成的溝壑,倒像是有人用極細的刻刀精心刻畫上去的。紋路縱橫交錯,形成了某種奇特的圖案,卻又讓人無法辨識其含義。
江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喉嚨處殘留的不適感仿佛又開始隱隱發作。她深吸一口氣,從背包裏翻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將放大鏡緩緩靠近砂粒的瞬間,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滯了。透過鏡片,砂粒內部的景象逐漸清晰,那裏竟然存在著一些微小的晶體結構。這些晶體排列有序,折射著奇異的光芒,像是被囚禁在砂粒中的微型星河。
“這怎麽可能...” 江淺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蕩的鍾樓裏回蕩,驚起幾隻沉睡的蝙蝠。它們撲棱著翅膀從頭頂飛過,陰影在牆壁上晃動,更添幾分陰森。她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摩挲砂粒表麵,觸感粗糙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細膩,仿佛這些砂粒並非單純的無機物,而是某種有生命的物體的表皮。
隨著觀察的深入,江淺發現那些晶體結構似乎在緩慢移動。她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揉了揉眼睛,再次透過放大鏡看去,沒錯,那些晶體真的在動!它們像是微小的生物,在砂粒內部沿著特定的軌跡遊走,偶爾相互碰撞,迸發出微弱的閃光。江淺隻覺得後背發涼,寒意順著脊椎一路竄上頭頂。
鍾樓裏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彌漫著一股鐵鏽與腐殖質混合的腥氣。江淺的耳邊開始響起細碎的低語聲,像是有人在她耳邊呢喃,卻又聽不清具體內容。她下意識地握緊砂粒,卻感覺手中的砂粒突然變得滾燙,仿佛要將她的手掌灼傷。她慌忙將砂粒扔在地上,看著它們在青磚上骨碌碌地滾動,每一次碰撞都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某種神秘的暗號。
過了好一會兒,砂粒的溫度才漸漸恢複正常。江淺小心翼翼地再次撿起它們,裝進隨身的小玻璃瓶。她的目光掃過鍾樓牆壁上那些斑駁的壁畫,壁畫上的人物形象古怪,手中似乎都握著類似砂粒的物體。難道這些砂粒真的與鍾樓的秘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江淺決定帶一些砂粒回去,找專業的機構進行檢測。她將玻璃瓶仔細收好,站起身準備離開。就在這時,腳下的青磚突然發出一聲脆響,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方才扔掉砂粒的地方,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裂縫中滲出黑色的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液體接觸空氣後迅速凝結,化作細小的鐵灰色晶體,與她手中的砂粒一模一樣。
江淺的頭皮一陣發麻,她不敢再多做停留,拔腿就往鍾樓出口跑去。跑下樓梯時,她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暗處注視著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雙腿發軟。終於衝出鍾樓,外麵的冷空氣撲麵而來,她卻絲毫感覺不到輕鬆,反而覺得背後有什麽東西在緊緊跟隨。
回到家中,江淺將自己關進書房,拉上窗簾,打開所有的燈。她再次拿出玻璃瓶,將砂粒倒在白紙上,繼續觀察。在強光的照射下,砂粒表麵的紋路變得更加清晰,那些晶體結構也愈發明顯。她拿出相機,對著砂粒拍照,準備將照片發給在科研機構工作的朋友,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
就在她按下快門的瞬間,相機屏幕突然閃爍雪花,緊接著自動關機。江淺愣住了,嚐試重新開機,卻毫無反應。她又拿起手機,想要給朋友發消息,卻發現手機信號格變成了紅色的叉號,無論怎麽操作,都無法連接網絡。
書房裏的溫度似乎在急劇下降,江淺抱緊雙臂,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砂粒上,卻驚恐地發現,那些砂粒正在緩慢地聚集,仿佛有某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它們。它們逐漸排列成一個圓形,中間留出一個空位,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像是某種古老的號角。江淺猛地轉頭看向窗外,隻見天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綠光,照亮了整個房間。在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對麵的樓頂,戴著青銅麵具,手中捧著一個盛滿砂粒的器皿,正朝著她的方向遙遙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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