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時空修複行動中的環境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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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3 年的廟宇後山坡,小周正用桃木劍在能量節點旁劃出淺溝。劍刃切開的泥土泛著濕潤的黑褐色,草皮被小心地卷成筒狀,用艾草繩輕輕捆好放在竹籃裏 —— 這些草皮將在儀式結束後原樣鋪回,連根係朝向都不能出錯。“周老,這塊地的蚯蚓特別多,” 他蹲下身撥開土塊,指縫間的能量液珠落在蚯蚓身上,竟讓它們歡快地扭動起來,“按 1967 年江博士說的,這是土壤健康的標誌,咱們開挖能量溝得繞著它們的洞穴走。” 老者用青銅杖在地上敲出標記,杖端的銅鈴每響一聲,周圍的野花就會輕輕顫動:“記住,地脈就像人的血管,植被是汗毛,傷了一根都要疼半天。”
    廟宇前的空地上,守護者們用竹片代替石塊搭建臨時祭壇。竹片間的縫隙裏塞滿艾草和穀殼,既能固定能量流又能快速降解,連綁竹片的繩子都是用桑樹皮纖維擰的,三個月後就會自然腐爛。“燒符用的鬆香得控製量,” 負責祭祀的老嫗用陶勺舀起鬆香粉,每勺都嚴格稱量,“1938 年的張姑娘說,過量會讓能量流帶著焦味,影響山穀裏的蜜蜂采蜜。” 孩童們提著陶罐跟在後麵,將儀式殘留的朱砂水收集起來,罐底鋪著荷葉 —— 這些水會被用來澆灌廟後的古柏,老人們說這叫 “取之於土,還之於土”。後來 1967 年的衛星圖像顯示,這片區域的植被覆蓋率比周邊高出 11,連鳥雀都比別處多三成。
    1938 年的山穀裏,趙隊長的士兵們正用刺刀代替工兵鏟清理場地。刺刀尖挑開的石塊被按大小分類堆放,棱角處都用棉布包著,防止劃傷路過的野獸。“張姐,能量監測儀顯示這邊的地衣特別敏感,” 小李舉著儀器跪在地上,屏幕上的綠色波形因他的呼吸輕輕起伏,“1967 年的報告說,這種地衣對銅離子特別敏感,咱們的銅徽章結晶得用木盒密封起來。” 防空洞的入口被偽裝成天然石洞,洞口種植的葛藤順著預設的竹架攀爬,既隱蔽了洞口又能吸收炮彈震落的粉塵。當反衝能量衝擊時,葛藤的葉片會自動合攏,將有害物質鎖在葉脈裏,李教授在筆記本上畫下這一幕,旁邊標注著:“最原始的生物防護係統,效率比活性炭高 30。”
    銅徽章結晶的清洗用水是士兵們用行軍鍋蒸餾過的。蒸餾時加入的艾草和薄荷,既能淨化水質又能讓能量流帶著草木香,連清洗後的廢水都要集中在陶缸裏,加入穀殼發酵成肥料,用來澆灌戰士們種的南瓜。“這缸廢水明天就能用了,” 張姐用木棍攪拌著缸裏的液體,泡沫泛起的能量紋與 1913 年廟宇的完全一致,“你們看南瓜藤的長勢,比用清水澆的茂盛多了,這就是江博士說的‘循環利用’。” 遠處的溪流邊,士兵們正用竹籃過濾能量汙染的溪水,籃底鋪著 1913 那傳來的雲錦碎片 —— 這些布料能吸附能量雜質,曬幹後還能當引火物,一點都不浪費。
    1967 年的實驗基地像個巨大的生態迷宮。所有建築的屋頂都覆蓋著景天科植物,既能隔熱又能吸收實驗產生的微量輻射,連空調排出的冷凝水都被收集起來,經過玄石過濾後用來灌溉這些植物。“看這個能量緩衝池,” 江淺指著基地中央的人工湖,湖水清澈得能看見底棲的螺螄,“池底的鵝卵石是 1938 年的廢彈殼熔鑄的,上麵附著的藻類能分解 90 的能量代謝物。” 實驗室的牆壁上,苔蘚監測屏正實時顯示環境數據,哪種苔蘚發黃就說明哪種能量汙染物超標 —— 這些苔蘚的基因裏植入了 1913 年艾草的抗逆基因,比任何電子儀器都靈敏。
    玄石塗層的生產車間采用全封閉循環係統。研磨玄石產生的粉塵被負壓裝置吸走,與桐油混合後製成能量蠟燭;廢水經三次過濾,最後一次用的濾材是 1913 年綢緞莊的邊角料,過濾後的水清澈得能養金魚。“小王,把今天的廢料處理記錄傳給 1938 年,” 江淺對著對講機說,看著屏幕上的廢料轉化率達到 98,“他們的戰地醫院正需要這種能量蠟燭消毒。” 車間外的生物處理區,蚯蚓養殖場裏的紅色蟲群正歡快地吞噬著有機廢料,它們排出的糞便被送到 1913 年的稻田,讓那裏的稻穀增產了兩成 —— 這條跨越時空的生態鏈,連最挑剔的環保專家都讚不絕口。
    三個時空的生態恢複計劃在虛擬空間匯總時,江淺發現了驚人的默契。1913 年 “春生夏長,秋收冬藏” 的農諺、1938 年 “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不毀大地一草一木” 的戰場紀律、1967 年的可持續發展指標,在能量圖譜上形成完美的重疊。“你們看 1913 年的退耕還林計劃,” 江淺指著屏幕上的梯田模型,那裏的作物輪作周期與 1967 年的土壤修複周期完全同步,“和我們的生態補償機製原理相同,隻是表述方式不同。”1938 年的張姐突然插話,她的手指劃過屏幕上的植被分布圖:“我們在戰壕邊種的紫花苜蓿,既能固氮又能給能量流帶路,1967 年的數據庫說這叫‘生態多功能性’。”
    反衝能量最強烈的區域,守護者們采用了 “以自然製自然” 的策略。1913 年的老鬆樹下,種植著能吸收負能量的蕨類植物;1938 年的彈坑被改造成雨水花園,菖蒲和蘆葦在淨化能量的同時,還為鳥類提供了棲息地;1967 年的輻射區邊緣,種植的向日葵能將有害物質儲存在花盤裏,花盤成熟後再集中處理 —— 這些植物形成的防護帶,比任何人工裝置都有效。“這是 1913 念的老祖宗傳下來的智慧,” 老者的青銅杖在蕨類植物旁輕敲,杖影與 1967 年的激光監測線重疊,“萬物相生相克,能量也一樣,找到能和它做朋友的植物,比硬拚管用。”
    時空裂縫閉合後的第一個春天,三個時空同時開展生態評估。1913 年的能量溝裏,當年種下的葛藤已經爬滿了山坡,與原生植被融為一體;1938 年的戰壕變成了野花帶,蜜蜂在 1967 年引進的蜜源植物間忙碌;1967 年的實驗基地拆除了大部分建築,隻留下能量監測塔,周圍長滿了從 1913 年移植的草藥。江淺的全息影像站在 1938 年的野花帶裏,看著蝴蝶翅膀上的能量紋與 1913 年的相同,突然明白:“最好的修複不是讓環境回到過去,而是創造一個能容納所有時空記憶的新生態。”
    夜幕降臨時,1967 年的監測塔發出柔和的綠光。這是環境達標信號,三個時空的監測數據同時顯示:所有區域的生態指數都超過了修複前的水平。江淺站在塔下,看著 1913 年的螢火蟲順著能量流飛來,與 1938 年的螢火蟲在塔尖匯合,它們的熒光組成 “和諧” 二字。“這才是時空修複的終極目標,” 她對著通訊器輕聲說,聲音裏帶著淚光,“不僅要修複裂縫,更要修複人類與自然的關係。” 遠處的科技園區裏,新出廠的環保設備正準備發往三個時空,它們的核心技術,都來自這場行動中發現的自然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