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穀中籌謀待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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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人穀有七大穀主。
    大穀主肖影,肖愁養父。
    殤州無人知曉他的來曆,他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隻留下尋醫救子和洗劫多國寶庫的傳說便進入了惡人穀。
    二穀主魂崇,天辰靈國的靈道天才。
    擁有著絕世天才名號的他,有一天居然被人發現使用剛出生的嬰兒修煉靈魂邪術,最終被天辰靈國國主下旨放逐惡人穀。
    三穀主林沐雪,天盛器國的長公主。
    因天盛器國送她與聯盟國太子和親,在新婚當夜,太子被林沐雪斬斷其根,為平息聯盟國怒火,由她父親天盛器國國主親自送押惡人穀。
    四穀主師夏卿,止水丹國長大的孤兒。
    本靠著一手止水丹經救人萬千,世人皆讚其名,不知何故由丹經轉修毒經,並以一城百姓為餌滅上萬命獸,可最終民怨難止,被放逐惡人穀。
    五穀主甄眾,天覆陣國國主的弟弟。
    因在殤州無陣可破,主動進惡人穀挑戰上古陣法,至今無頭緒。
    六穀主穆宗彥,來曆不明。
    殤州之人隻知道當時送穆宗彥進惡人穀的人,是殤州帝國的老祖。
    七穀主冷霜,寧靖武國的大將軍。
    曾在軍中創下蓋世威名,以小國之力攻陷大國,後不知何緣故怒斬王室,誅鄰國太子,被多國聯合扣押放逐惡人穀。
    ......
    惡人穀北麵。
    那險峻的山崖之上,有一間簡陋的木屋孤獨地矗立著,四周被高聳的石壁環繞,仿佛與世隔絕。
    石壁陡峭而嶙峋,宛如巨人的手臂將木屋緊緊擁在懷中,使得這裏似乎總是籠罩在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之中,顯得極為偏僻。
    冷霜便居住在那裏。
    作為七位穀主中最經常露麵處理穀中事務的他,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氣息。
    他身形修長,如同一棵挺拔的青鬆,麵容冷峻,猶如這山崖的石壁,線條硬朗,不苟言笑,仿佛被歲月刻下了永不消融的寒霜。
    那一雙深邃的眼眸,猶如幽潭般深沉,偶爾閃過一絲犀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的秘密和陰謀。
    肖愁推開那扇吱吱作響的木門,屋內的光線昏暗,隻有一盞油燈孤獨地燃燒著,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冷霜正坐在一張刻滿符文的木桌前,眉頭緊鎖,手中翻閱著卷宗,似乎在研究著什麽難解的事情。
    肖愁沒有打擾,靜靜待在一旁等待冷霜翻閱完。
    時間仿佛凝固,隻有油燈的火苗偶爾跳動一下,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不知過了多久,冷霜終於放下手中的卷宗,目光從桌上抬起,落在肖愁身上。
    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他的到來。
    “你對邊境處發現的那塊中品靈石礦脈怎麽看?”冷霜語氣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肖愁微微頷首說道:“那礦脈在四小國共界之處,中品礦脈對小國來說算是極具誘惑的資源,想必都不會願意讓步。其它小國想越過他們來分著礦脈一杯羹,難度太大。”
    “而對大國而言,中品礦脈並非特別重要的資源場地,若是得罪兩小國也罷,同時得罪四小國強行插手,可能性不大。”
    “所以不出意外,最後肯定是由四小國爭奪這礦脈,但這中品礦脈形成了天然陣法,我猜誰也不願耗費力量破解,為他國做嫁衣。”
    “天然陣法一旦暴露後,自己會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消散。我想這礦脈之爭應該還得有個幾年,四國應該會趁這段時間養精蓄銳,好在礦脈之爭上取得優勢。”
    肖愁邊說邊將袋中的桂花釀輕輕放到桌上,隨後又拿出一本卷軸遞給冷霜。
    冷霜進穀前本就是統兵領將的帥才。
    所以,肖愁每次出去都會給他收集各國的情報,特別是容易爆發或者已經發生戰鬥的一些情報供他在穀內研究來打發時間。
    隻見冷霜聽肖愁回答完後點點頭,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目光透過窗外的陰影,似乎在凝視著更遠的未來。
    肖愁看著冷霜的神情,心中暗自揣測著這位冷霜的憂慮,不知他突然問自己意欲為何。
    “我說七師父,那四國之地非你故土,你在這也出不去,縱有萬般決策計謀也難施展。何必整日關注那操心事?這天下局勢如何,與我們惡人穀何關?”
    肖愁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語氣悠然,好像根本就沒把那四國之亂當成多麽棘手的事情一樣。
    冷霜聞言搖頭歎氣說道:“唉,人嘛,總要有點自己的愛好。”
    “我本就是個隻會統兵打仗的粗人,之前被困惡人穀,難曉天下事,隻能通過新人來了解一二,他們來的時間不定,消息斷斷續續,缺頭少尾。分析得我屬實難受。”
    “好不容易等到你長大可以出去打探消息,這幾年,可算讓我過了一把癮。”
    “還有,誰說與我們惡人穀無關了?”
    冷霜突然口氣突變,語氣突然有些玩味起來看著一旁的肖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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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愁愣怔半晌,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
    他脫口而出道:“你老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去外麵……”說完肖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冷霜眼睛眯起,露出狡黠的笑意說道:“孺子可教,我的確是有此心思。而且我相信你能夠做到。”
    “別鬧了,七師父,我都沒踏入修行,幫你們出去買個酒,帶個叫花雞解解饞都得帶著六師父給的命符才敢出去。”
    “若不然隨便遇到個豺狼虎豹,山賊土匪什麽的,我都得交代在外麵。讓我替你去實操攪動四國風雲,那不是要我小命嗎?”
    肖愁的臉上瞬間寫滿了抗拒之色,那神情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身子更是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仿佛想要躲到一個無人能觸及的角落。
    冷霜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恐懼與不情願,緩緩站起身來,腳步沉穩有力,一步步走到肖愁的麵前。
    他那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將肖愁籠罩其中,語氣嚴肅地說道:“你這小子,莫要這般沒出息。為師這些年對你悉心教導,傾囊相授,難道都白費了?你就如此辜負為師的一片苦心?”
    “再說,誰讓你現在去送命了,你不是說了嗎?那四國少說還得周旋幾年呢。”
    肖愁一臉苦相,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嘴角向下耷拉著,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師父啊,這真的不是有沒有出息的事兒。我一沒修煉功法,二沒厲害的靈寶,出去遇到點危險,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是白白送死嘛。”
    “我死不足惜,但是到時候誰給你們帶酒,送情報講故事啊。”
    冷霜不禁一笑:“怎麽可能讓你去送死,至於修煉的問題,你去找大穀主吧,他會給你答案的。”
    肖愁一愣,心中瞬間掀起波瀾。
    他雖然是肖影帶進穀的,尚未覺醒神識前也是肖影時刻陪在身邊照顧。
    可自從肖愁神識歸位後,肖影反倒少有陪伴,反而多是將自己關在房內閉門不出,肖愁的成長多是由其他穀主師父照料。
    並且,肖愁也很早就知道,肖影並非自己生父,而肖影,也隻是對穀內人宣傳自己是他養子。
    雖是養父,但是記憶中的肖愁確難有體會。
    “父親……有話要對我說?”
    肖愁喃喃自語,腦中稍稍回憶了下。
    距離上次見到肖影,已經是半年之久的事情了。
    當時的肖愁無意間在肖影麵前提及生父母是何人時。
    肖影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好似心中隱匿著無法言說的痛楚,自此便一直待在屋內不曾外出,這一待便是半年。
    冷霜察覺到肖愁的情緒波動,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了些:“不用懷疑大穀主對你的愛。”
    “當年大穀主為了救醒你,不但劫取了多國寶庫導致自己被各國老祖追殺,更是一人獨闖惡人穀斬殺數百惡人,隻為尋魂崇那家夥出手一救。”
    “在魂崇醫治期間,他也是不離寸步,在你身旁陪伴了數年之久,直至你魂魄歸位。”
    “至於後麵為什麽會刻意與你保持疏遠,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著其中一定有他的苦衷。”
    聽了冷霜的話,肖愁心中五味雜陳,各種複雜的情緒如同洶湧的潮水在他的內心翻騰。
    這話不是他第一次聽,每當他還年少,不理解肖影為什麽和自己這般疏遠時,其餘幾個師父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他很小就知道那個在自己記憶中看似對自己冷淡的養父,其實是對自己付出過最多的人。
    “我明白的,待我見過父親後,再來和七師父商議後續之事。”
    肖愁深吸一口氣微微點頭,眼中閃爍著一絲堅定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嗯,去吧。”冷霜輕拍了一下肖愁的肩膀後便轉身回到椅上。
    告別冷霜,肖愁走出屋門,外麵空氣中飄蕩著鬆針和泥土的清香,夾雜著幾分深秋的涼意。
    “聽七師父的意思,父親這次找我,怕是與修行一事有關。”
    他深吸一口氣,他也不明白為什麽養父一直不讓他修行。
    他本來就因病耽誤了好些修行年歲,每次出門都得帶著命符方才能安全來往,屬實不便。
    惡人穀的山道崎嶇不平,古老的鬆樹迎風而立,彷佛在向他低語。
    肖愁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激動,他的心跳也隨著腳步的加快而加速,似乎每一步都在為未來的未知鋪設道路。
    他預感,這將是一個嶄新的開始。
    惡人穀中七大主,各有傳奇驚世俗。
    冷霜木屋謀國事,肖愁前來共論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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