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防盜門發出沉悶的撞擊聲，蘇雨晴抱著一摞文件站在門外，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廉價的地毯上。林默透過貓眼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手指在門把上懸停了整整三秒。
    "你打算讓我在走廊站一整夜嗎？"她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比平時少了三分冷傲。
    林默拉開門，潮濕的夜風裹挾著香水味撲麵而來。蘇雨晴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黑色風衣下露出半截被雨水打濕的裙擺。她徑直走進屋內，將文件袋重重放在茶幾上。
    "財務部剛送來的季度報表。"她脫下風衣，露出裏麵皺巴巴的襯衫，"我偷出來的。"
    林默的出租屋隻有三十平米，一張床，一個茶幾，牆角堆著幾箱泡麵。蘇雨晴的目光掃過牆上的便利貼，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字和公式。
    "你一直在查陳氏集團的賬？"她拿起一張便利貼，上麵畫著複雜的資金流向圖。
    林默沒有回答。係統界麵在他眼前閃爍，任務進度條停在87。三天前被趕出蘇家時，係統突然進入休眠狀態，直到一小時前才重新激活。
    "係統升級完成。"機械音在他耳邊響起，"解鎖"證據鏈重構"功能。"
    蘇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我爸今天簽了意向書，要把城西項目讓給陳浩。"
    茶幾上的文件散落開來，最上麵是一份債務重組協議。林默瞳孔微縮——這正是係統任務提示的關鍵文件。
    "你看這裏。"他指向第三頁的小字條款，"陳浩在玩數字遊戲。表麵是債務重組，實際在轉移蘇氏資產。"
    窗外的雨聲漸密，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在兩人臉上。蘇雨晴的發絲垂落在報表上，混著雨水暈開一小片墨跡。
    "這個數字不對。"她突然指著某個條目，"上季度庫存周轉率不可能這麽低。"
    林默調出係統分析模塊，紅色警示框接連彈出。隨著數據不斷輸入，一條隱藏的資金鏈逐漸浮現——陳浩通過七家空殼公司，正在掏空蘇氏集團的現金流。
    "找到了！"林默猛地拍桌，"他在偽造應付賬款！"
    蘇雨晴湊近屏幕，洗發水的香氣突然變得清晰可聞。她的肩膀不經意擦過林默的手臂，兩人同時僵了一瞬。
    "明天上午十點，陳浩要開記者會宣布收購。"她的聲音有些發緊，"我們隻剩十二小時。"
    淩晨三點，打印機發出疲憊的嗡鳴。林默揉著太陽穴，看著蘇雨晴將最後一份文件塞進文件夾。她的口紅已經褪色，眼下浮現淡淡的青色。
    "你該休息了。"林默遞過一杯咖啡。
    蘇雨晴接過杯子，指尖相觸的瞬間，她突然開口："生日那天...你怎麽會選那對袖扣？"
    林默的咖啡杯停在半空。係統界麵上突然跳出一段記憶畫麵——三個月前，他在蘇雨晴的日程表上看到過"古董袖扣拍賣會"的提醒。
    "商業情報。"他輕聲說，"就像你為我辯解時說的那樣。"
    蘇雨晴的嘴角微微上揚，這是林默第一次看到她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東方泛起魚肚白。
    "係統提示：任務完成度95。"機械音響起，"建議啟動"陷阱反製"方案。"
    林默調出記者會現場的三維模擬圖。係統新解鎖的功能正在將偽造證據植入陳氏集團的演示文件。
    "我們需要一個誘餌。"林默在平板上劃出一條曲線，"讓陳浩自己踩進陷阱。"
    蘇雨晴突然按住他的手："用城東地塊做餌。那是陳浩最想要的。"
    上午九點五十分，國際會展中心人頭攢動。林默戴著鴨舌帽混在記者席，看著蘇雨晴穿著米色套裝走上嘉賓席。她的耳環在燈光下閃爍——那是係統標記的信號發射器。
    "感謝各位媒體朋友。"陳浩梳著油亮的背頭，西裝口袋露出半截絲巾，"今天將宣布陳氏與蘇氏的戰略合作..."
    大屏幕亮起財務報表的瞬間，林默按下手機上的啟動鍵。原本的債務數據突然扭曲，變成一串串標紅的異常交易記錄。
    "這是什麽？"前排記者突然舉起相機，"陳總，這些是您公司的真實賬目嗎？"
    陳浩的臉色瞬間煞白。屏幕上的文件自動翻頁，顯示出他與空殼公司的資金往來。蘇雨晴適時起身，將u盤插入備用接口。
    "作為蘇氏集團代表，我不得不澄清事實。"她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這些是陳氏集團偽造蘇氏債務的證據。"
    會場瞬間炸鍋。林默看著係統界麵上的進度條跳到100，新任務提示同時亮起："股價反彈倒計時：30分鍾。"
    混亂中，陳浩的助理突然衝向控製台。林默一個箭步擋在前麵，被對方撞倒在設備箱上。後腰傳來尖銳的疼痛，他看見陳浩扭曲的臉近在咫尺。
    "廢物贅婿也敢壞我好事？"陳浩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林默抓住他的領帶拽向自己："你忘了一件事。"他在陳浩耳邊低語，"蘇雨晴是我妻子。"
    這句話通過蘇雨晴的耳環麥克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會場。大屏幕上，蘇氏集團的股價曲線突然開始上揚，形成完美的v型反彈。
    當保安將陳浩帶離時，林默在記者席看到了蘇誌遠。嶽父大人舉著手機，屏幕上正是飆升的股價圖。兩人的目光隔空相遇，蘇誌遠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動搖。
    "係統提示：初級商業任務全部完成。"機械音宣布，"解鎖中級權限：人脈網絡可視化。"
    蘇雨晴穿過人群走向林默，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麵上敲出清脆的節奏。她伸手拂去他肩頭並不存在的灰塵，這個動作引來一片閃光燈。
    "回家嗎？"她問得很輕，隻有他們能聽見。
    林默望向會展中心玻璃穹頂外的天空。陽光穿透雲層，在兩人腳下投下一小片明亮的光斑。係統界麵在他眼前展開，新的任務線正在生成——那是一條比商業版圖更複雜的路徑，終點標記著"蘇氏家族秘密"。
    "好。"他聽見自己說，同時注意到蘇誌遠正朝他們快步走來。老人手中的檀木手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像極了倒計時的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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