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杯碰撞的清脆聲響在蘇氏集團頂層會議室回蕩，林默仰頭飲盡杯中酒液，喉結滾動間，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光暈。他鬆了鬆領帶，餘光瞥見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燈火如星河傾瀉——三天前這裏還是陳浩設下的修羅場，現在卻成了他們的慶功宴。
    "少喝點。"蘇雨晴不知何時站在身側，指尖輕輕搭上他的手腕。她今天穿了件珍珠白的絲質襯衫，領口別著那枚他上周送的銀杏葉胸針，在燈光下流轉著細膩的光澤。
    林默晃了晃空酒杯，酒精讓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微微發飄："沒事，我..."
    "林總監！"財務部的王經理突然插進來，滿臉通紅地舉著酒瓶，"這次多虧您識破虛假債務，我敬您三杯！"
    又是三杯烈酒下肚，林默感覺太陽穴突突跳動。視網膜右下角的係統狀態欄開始閃爍紅色警告：【酒精濃度12...神經傳導受阻...建議立即停止攝入...】
    "我去露台透口氣。"他低聲對蘇雨晴說，手指無意識劃過智能手環。這個動作觸發了係統全息投影，半透明的數據流如銀河般在身側展開，卻被醉眼朦朧的他當成了會議室裏的全息顯示屏。
    蘇雨晴的瞳孔驟然收縮。
    在露台玻璃門的倒影裏，她看見無數發光的數據鏈正環繞著林默旋轉。那些絕非當代科技能實現的立體投影中，分明跳動著三年後的股市曲線和蘇氏集團未公開的專利編號。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當林默踉蹌著扶住欄杆時，那些數據竟像有生命般自動調整角度，始終與他保持完美同步。
    "這是什麽？"她抓住林默的手腕，聲音發緊。
    夜風突然變得鋒利。林默混沌的思維被這句話劈開一道裂縫，他轉頭看見蘇雨晴蒼白的臉映在數據流裏，淡金色的係統提示正從她驚愕的瞳孔中流過。
    【警告！核心機密泄露！】
    【執行方案a：記憶清除】
    【執行方案b：深度綁定】
    "雨晴你聽我解釋——"林默的醉意瞬間消散，但為時已晚。蘇雨晴的指尖已經穿透了全息投影，那些發光的數字像螢火蟲般在她指間流散又重組，拚湊出係統初始任務的詳情頁麵：【宿主林默，贅婿逆襲進度38...】
    整座城市的燈光在此時突然熄滅。
    不是普通的停電——方圓五公裏內所有電子設備同時陷入黑暗，連應急燈都沒能亮起。在絕對黑暗中，蘇雨晴聽見林默的手環發出機械女聲："記憶模糊程序啟動，倒計時3秒。"
    她感到後頸一陣刺痛。
    黑暗持續了整整十秒。當燈光重新亮起時，蘇雨晴發現自己正靠在露台欄杆上，林默的手環閃爍著正常的藍色呼吸燈。剛才看到的那些詭異畫麵變得模糊不清，就像即將消散的夢境。
    "你還好嗎？"林默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他視網膜上正瘋狂滾動係統提示：【記憶幹擾完成度87...關鍵信息已模糊化...情感紐帶強化中...】
    蘇雨晴揉了揉太陽穴："突然有點頭暈。"她望向林默的眼神卻比停電前更加柔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會議室裏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員工們正忙著檢查突然重啟的電子設備。林默悄悄呼出一口氣，卻沒注意到蘇雨晴轉身時，悄悄將手機塞回了口袋——鎖屏界麵上，是一張拍攝於停電前三秒的模糊照片，隱約能辨出全息投影的輪廓。
    "送你回家？"林默接過她的羊絨外套。
    蘇雨晴係安全帶時，銀杏葉胸針勾住了圍巾流蘇。當她低頭解開的瞬間，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上周你說要研發的神經算法...是不是已經成功了？"
    林默握方向盤的手一僵。
    "為什麽這麽問？"
    "直覺。"她望向車窗外流動的霓虹，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就像剛才停電時，我總覺得...你好像提前知道會出事。"
    車載音響突然自動切換了歌曲。林默知道這是係統在幹擾對話——悠揚的鋼琴曲覆蓋了車廂內微妙的沉默，儀表盤上的裏程數詭異地跳到了520。
    當車停在蘇家別墅前，蘇雨晴突然傾身按住他的手："爸明天要召開董事會。"她的指尖冰涼，"他說要重新評估與陳氏集團的合作。"
    林默感覺係統在視網膜上彈出紅色感歎號。這不對勁——按蘇誌遠的性格，在剛贏得對陳浩的勝利後，絕不可能轉頭談合作。除非...
    "我送你進去。"他熄火拔鑰匙，動作比平時慢了半拍。係統正在他視野邊緣展開全息地圖，別墅三維結構圖中，二樓書房的位置標著醒目的紅點。
    蘇雨晴卻搖頭："今晚你回自己公寓。"她解開安全帶，銀杏葉胸針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明天九點，直接來董事會。"
    當她的身影消失在雕花大門後，林默的手環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係統精靈以從未有過的嚴肅姿態浮現，機械音裏竟帶著人性化的焦慮：【緊急任務：阻止蘇誌遠簽署股權轉讓協議。附加情報：書房保險櫃第三層有你需要的東西】
    月光將林默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望著二樓亮起的書房燈光，那裏隱約映出兩個對峙的人影——一個顯然是蘇雨晴，另一個高大的輪廓，卻不像蘇誌遠。
    【記憶幹擾剩餘時間：9小時12分】
    【任務倒計時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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