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在紀念館的玻璃穹頂上蜿蜒成河。林默站在全息投影前，蘇雨晴的機械臂反射著冷光，她的指尖正劃過新聞畫麵最後定格的照片——深海拍攝到的巨大金屬結構。
    "你確定要現在啟動挖掘計劃？"她的聲音比三個月前多了幾分金屬質感。
    林默關閉全息投影，轉身時衣角帶起一陣微風。"係統剛剛更新了任務鏈。"
    他抬起手腕，半透明的光幕在空氣中展開，【沉默證人】的任務標題閃爍著暗紅色光芒。
    "這次又是什麽？"蘇雨晴的機械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找到二十年前商業間諜案的唯一目擊者。"林默眯起眼睛，"係統提示，這個人與你母親的實驗室爆炸有關。"
    蘇雨晴的瞳孔驟然收縮，機械臂發出細微的電流聲。
    地下車庫的燈光忽明忽暗。林默蹲在一輛老式轎車旁，指尖劃過輪胎上的泥土。
    "就是這輛車。"係統精靈的聲音在他耳中響起，"車主叫趙明，曾是蘇氏集團的保安隊長。"
    林默的智能眼鏡上浮現出一串數據：最後一次加油記錄是三周前，但gps顯示車輛一直停在這裏。
    "不對勁。"他低聲說。
    "當然不對勁。"係統精靈輕笑，"否則怎麽會值5000積分？"
    林默站起身，環顧四周。車庫角落的監控攝像頭早已損壞，牆上的塗鴉中隱藏著一個模糊的標記——陳氏集團的ogo。
    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蘇雨晴發來消息："查到趙明女兒的下落，她在城東福利院。"
    福利院的秋千在風中輕輕搖晃。小女孩抱著破舊的泰迪熊，警惕地看著麵前的陌生人。
    "你爸爸有沒有留下什麽東西？"林默蹲下身，與女孩平視。
    女孩搖頭，但眼神飄向院牆邊的老槐樹。
    "係統檢測到地下有金屬反應。"係統精靈突然說。
    林默借口上廁所，繞到樹後。樹根處有新翻動的痕跡，他挖出一個生鏽的鐵盒。
    盒子裏是一盤老式磁帶和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年輕的趙明站在蘇雨晴母親身旁，背景是實驗室的某個角落。
    "播放按鈕在等你。"係統精靈提醒道。
    林默將磁帶放入係統轉換器，耳機裏傳來沙沙的電流聲，然後是趙明顫抖的聲音：
    "我看見陳浩的父親往反應堆裏放了東西...蘇博士發現了，所以他們必須..."
    錄音突然中斷。
    蘇家別墅燈火通明。林默推開門時，蘇誌遠正對著電話怒吼："我不管陳氏集團出價多少，那塊地必須拿下！"
    看見林默，他立刻掛斷電話，臉色陰沉："誰讓你進來的？"
    "我找到證據了。"林默直視嶽父的眼睛，"關於二十年前實驗室爆炸的真相。"
    蘇誌遠的手微微發抖，酒杯裏的冰塊叮當作響。
    "什麽證據？"他的聲音突然低了八度。
    林默將照片放在茶幾上："您的保安隊長目睹了一切。陳浩的父親是幕後黑手。"
    蘇誌遠盯著照片，臉色由紅轉白。他猛地抓起照片撕成兩半："你以為這些能改變什麽？"
    "能改變雨晴對您的看法。"林默平靜地說，"也能改變蘇氏和陳氏的力量對比。"
    窗外，蘇雨晴的機械臂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靜靜地站在陰影裏，聽到了全部對話。
    深夜的辦公室裏，林默將磁帶內容導入係統。光幕上跳出新提示：
    【任務完成度85】
    【關鍵線索缺失：目擊者下落】
    【獎勵預支：陳氏集團內部財務漏洞報告】
    "趙明還活著。"係統精靈突然說，"信號追蹤顯示他在城郊廢棄工廠。"
    林默抓起外套衝出門。電梯門關閉的瞬間，他看見蘇雨晴站在走廊盡頭，機械臂上的指示燈規律閃爍，像某種密碼。
    "她知道了。"林默心想。
    雨又下了起來。林默的車駛向城郊時，係統突然發出警報：
    【警告：任務難度升級】
    【檢測到第三方勢力介入】
    後視鏡裏，兩輛黑色suv正加速追來。林默猛打方向盤，輪胎在濕滑的路麵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找到沉默的證人。"係統精靈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嚴肅。
    林默踩下油門，雨水拍打在擋風玻璃上，模糊了前方的道路。工廠的輪廓在雨幕中若隱若現，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他知道，真相就在那裏等著。而身後追逐的車燈，正將黑暗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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