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回升到9060！"
    "自主呼吸恢複！"
    醫療艙的警報聲中，蘇雨晴猛然睜開眼睛，瞳孔裏泛著詭異的藍光。她像溺水者般抓住呼吸麵罩，指甲在金屬床邊刮出五道白痕。林默通過潛水器監控看到這一幕時，金字塔表麵的紋路正順著他的手套爬上小臂。
    "別碰那些紋路！"蘇雨晴的聲音突然在通訊器炸響，帶著雙重音效——現實中的嘶啞與潛水器內的電子合成音完美同步。
    林默觸電般縮回手，納米纖維手套已被蝕出蜂窩狀孔洞。他抬頭望向金字塔頂端旋轉的十二麵體，那東西的轉動頻率與醫療艙心電監護儀的滴答聲完全一致。
    "量子糾纏。"係統精靈的投影浮現在潛水器舷窗上，半透明的手指劃過蘇雨晴的實時生命體征數據，"她現在是你的人形生物傳感器。"
    金字塔內部突然傳來機械齒輪咬合的轟鳴。林默胸前的吊墜開始發燙，那是蘇雨晴的頭發編織成的結繩。當他握住吊墜的瞬間，醫療艙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
    "有人在改寫訪問權限！"陳銳踉蹌著衝進醫療艙，他後頸的子係統接口噴出細小的電火花，"操作協議和二十年前——"
    整座金字塔突然傾斜三十度。林默在失重狀態下撞向刻滿符文的牆壁，那些陰刻線條突然活過來般纏住他的手腕。潛水器外部的攝像頭捕捉到更恐怖的畫麵：蘇雨晴病床周圍的醫療設備全部懸浮起來，組成一個微縮版的金字塔結構。
    "疼痛閾值測試。"係統精靈調出蘇雨晴的腦部掃描圖，她的杏仁核亮得刺眼，"對方在測量你們之間的量子關聯強度。"
    林默突然明白了什麽，猛地拍下潛水器艙壁的紅色按鈕。備用氧氣罐噴射而出，在深海壓強下化作銀白色的金屬霧。當這些顆粒附著在金字塔表麵時，所有紋路同時熄滅了兩秒。
    醫療艙裏的懸浮設備轟然落地。
    "聰明。"係統精靈吹了個口哨，"用鐵離子幹擾超導體。"
    但林默沒時間慶祝。他的視網膜投影突然彈出陌生數據流——那是蘇雨晴正在接收的痛覺信號。金字塔內壁滲出黑色黏液，這些物質在接觸到鐵離子霧氣時，凝結成無數細小的手形浮雕。
    每隻手掌心都刻著陳氏集團的ogo。
    "陳浩父親還活著。"林默的牙齒咬得咯咯響，潛水器正在被某種力量拽向金字塔底部的三角形入口，"當年追殺嶽母的——"
    蘇雨晴的尖叫聲再次貫穿通訊頻道。這次林默看得清清楚楚，她左肩浮現出與金字塔入口完全相同的發光紋路。更可怕的是，陳銳後頸的子係統突然投射出全息鍵盤，正在自動輸入一串跨越二十年的訪問密碼。
    "阻止他！"林默對著通訊器大吼，同時拔出潛水器的激光切割器。當藍白色光束劃過那些手形浮雕時，蘇雨晴的肩部紋路同步迸濺出血珠。
    醫療艙裏，陳銳像提線木偶般走向主控台。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按下最後一位密碼，整個岸基中心的電力係統瞬間切換為二十年前的備用線路。顯示器上閃過一段被刪除的監控錄像：年輕時的陳父站在同樣的金字塔前，身旁是昏迷的蘇母。
    "原來如此。"係統精靈突然嚴肅起來，"他們當年沒能打開金字塔，現在要用你們的量子糾纏——"
    潛水器突然被吸入金字塔。在失去信號的最後一秒，林默看到內壁布滿蜂窩狀的透明艙體，每個艙裏都漂浮著與蘇雨晴晶體臂同款的人造神經束。它們像被驚醒的水母般同時轉向他，末端亮起針尖大的紅點。
    岸基中心此刻陷入詭異的寂靜。蘇雨晴肩部的傷口不再流血，滲出的銀色納米機器人正在空中組成金字塔的等比模型。陳銳癱在椅子上喃喃自語："父親說過...真正的係統在海底..."
    深海之下，林默的潛水器停在一個球形空間中央。十二麵體從頂端緩緩降下，展開成手術台般的平台。當他的手套觸碰到平台表麵時，醫療艙裏的蘇雨晴突然坐起，右臂分解重組為數據探針，猛地插入主控台接口。
    "疼痛閾值達標。"金字塔內響起機械女聲，與當年蘇母實驗室的ai完全一致，"雙生子係統啟動。"
    林默的吊墜炸成粉末。這些發光的塵埃在艙內組成星圖，其中天狼星的位置不斷閃爍。係統精靈突然瞪大眼睛："那不是恒星坐標...是陳氏集團地下三十層的保險櫃編號！"
    與此同時，岸基中心所有屏幕同時顯示出一段加密視頻。畫麵裏年輕的陳父舉著神經注射器，針管裏流動的正是金字塔內那些黑色黏液。他對著鏡頭微笑："當雙生子在疼痛中共鳴，門就會打開。"
    蘇雨晴的晶體臂突然轉向東南方。在那個方向的深海斷層裏，第二座金字塔的輪廓正在聲呐圖上緩緩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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