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一會兒，老張邁開大步就朝車間副主任的辦公室走去。心裏頭那個亂，連平時那些小心思都給忘了，直愣愣地就走到了辦公室門口。
    “你來這兒幹什麽？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又想找不痛快？我先說好，你要是來找我幫你說話的，那你最好別開口，我沒那個能耐，也不想管你的閑事。”
    車間副主任老馬一見老張就開了腔，壓根兒不讓他有說話的機會。老馬在這廠裏幹了一輩子，是個正兒八經的人，一步一個腳印才升到現在這個位置，做事向來踏踏實實。
    他一眼就看出了老張的來意，還沒等老張開口就先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老馬，你連我是來幹什麽都不知道就下結論，咱倆認識幾十年了，你總不能連點兒麵子都不給吧。”
    老張一聽這話，臉一下子就紅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鼓起勇氣，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大步走到辦公桌前，“砰”地一下坐下，重重地靠在椅子上。
    “你這是怎麽回事？現在是上班時間，趕緊回你崗位上去，我還得幹活兒呢。”
    “我跟你說，我知道你來幹什麽。咱就明說了吧，今天中層幹部都在會議室開會呢，主要就是商量怎麽處理你。”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在軋鋼廠就是個普通工人，這些事你肯定也知道，咱廠的幹部層級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沒事的話就趕緊走吧，我這兒還忙著呢。”
    這時候，老張正準備開口呢，旁邊坐著的馬副廠長突然站了起來，一隻手插在褲兜裏，慢悠悠地走到他身邊，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這時候他甚至都不想再多看老張一眼，畢竟老張幹了這事，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是侮辱自己。
    就在這時候，眼前的這位副廠長想起了老張之前做的那些讓人惡心的事，一股腦兒地全都湧上了心頭。
    聽到馬副廠長的話後，老張一下子就慌了神，沒想到這家夥不但不給他留點兒情麵，態度還比以前差多了。
    想到這裏，老張後悔得要命，覺得自己也就做了那麽點兒小事，結果現在連副廠長都帶著所有人在背後疏遠他，這也太不公平了吧，這些人怎麽就這麽沒良心呢……
    就在這時，你大爺似乎還賴著不走，厚著臉皮在那磨蹭。馬副主任瞧見了，徑直走過來，狠狠地朝椅子上坐著的你大爺瞪了一眼。
    隨後，他伸手一把攥住你大爺的肩膀，用力一拉，硬生生把你大爺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推搡著趕出門外。
    “該交代的我都說完了，別再來煩我，我還得忙呢！趕緊走人！”
    “以後沒事別來找我，真是惡心透了，做了那麽丟人的事，你不覺得難堪，我還怕沾一身晦氣呢。”
    望著馬副主任發飆的樣子，你大爺也意識到，如今在軋鋼廠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跟過去沒法相提並論。
    那一刻他明白了，在這檔子事上，廠裏沒人會瞧得上他，就連之前對他客套的領導也不會顧及往日情分。
    而那些同事、車間工人，隻看重他那九級鉗工的技術，也不會主動搭理他。
    盡管到現在他還沒把技術傳給別人，但他心知肚明，這可是他的最後一張底牌了。
    軋鋼廠的中層幹部沒一個幫他說話，他覺得拿著這九級鉗工證去找廠長楊，楊廠長或許會給他幾分薄麵。這時，你大爺清楚馬副主任脾氣火爆，一旦發起火來，這事可能就泡湯了。
    你大爺站在辦公室，瞧著馬副主任不聽勸，也沒吭聲。隻要有人幫他美言幾句，讓他留在鋼廠就成。聽著馬副主任越罵越難聽，你大爺還是站著沒走。
    馬副主任脾氣雖暴，但也分得清輕重緩急。見你大爺還在辦公室，立馬火了，一把揪住領子往外攆。
    “你站這兒幹什麽？別惡心我了！快走吧，我不會幫你。告訴你，領導正開會呢，你肯定得被開除，我保不了你。趕緊走，要是還有點良心，走之前給鋼廠做點貢獻。”
    馬大爺又羞又憤，瞧著你大爺跟罪人似的，張嘴就開罵。
    聽到罵聲，走廊裏的你大爺猛然想到個救命的法子。雖然馬副主任隻是隨口一提，但就像是個提醒。
    手裏拿著九級鉗工證，主動找楊廠長，說要辦個培訓班，教鉗工學新東西，給鋼廠出把力，或許楊廠長能改變主意，讓他留下。
    畢竟在鋼廠這麽多年，他了解楊廠長的脾氣。他知道過完春節，楊廠長可能退休，接任的是李副廠長。
    要是現在把李副廠長搞定，他還是一把手，命令還算話。要是李副廠長接任了，情況就棘手了。李副廠長隻顧自己在鋼廠威風，才不管工人死活。
    馬副主任的話讓你大爺立刻找到了自救的妙招。
    就在這時，他想到這個主意，心裏還挺樂嗬。可以說，今天來軋鋼廠想到這個辦法，是他最開心的事了。想到這裏，他就覺得特別憋屈。
    這時候，你大爺轉頭瞅了眼馬副主任，歎了口氣，然後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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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裏頭清楚，楊廠長把中層領導都召集起來開會，就是要商量他的事情。這事要是再拖，隻會越攪越渾。因此，他得趕緊把這麻煩給解決了。
    就在這時，大爺突然醒悟，光靠耍嘴皮子可對付不了楊廠長。如果能請二大爺出手相助，哪怕回去後把大爺的位置讓出來，他也願意。畢竟，四合院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早就煩透了，更何況現在自己犯了錯，回去也不會有人給他好臉色看。
    這麽一想，大爺眼珠子一轉，覺得隻要二大爺肯幫忙，自己肯定能在廠裏待下去。於是，他邁開大步，朝車間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在另一間辦公室裏，楊廠長還在開高層會議。
    李風公然跟李副廠長唱反調，那些原本立場不堅定的中層幹部，這會兒都站到了楊廠長這邊。李副廠長氣得臉色鐵青，見李風如此囂張，他打算找個機會狠狠收拾他一頓，讓他瞧瞧軋鋼廠的厲害。
    可楊廠長就不一樣了，他原本想在會上試探一下李副廠長在廠裏的勢力，結果李風一開口，就有這麽多人站出來支持他，楊廠長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李副廠長正琢磨著怎麽對付李風，楊廠長卻另有盤算，不管發生什麽，他都要確保李風在廠裏的地位穩固。
    楊廠長嘴角一咧，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然後緩緩地吐了口氣。
    既然大家都這麽說，那我也心裏有數了。畢竟現在是少數得聽多數的嘛。
    大家都這麽想的話，那秦淮茹和易中海幹的那些事，確實不能饒了他們。
    要是這樣的話，大家都沒意見的話，幹脆把他們倆都給開了吧。留在軋鋼廠也沒什麽用，隻會給咱們廠丟臉，影響咱們的名譽。
    這時候楊廠長說的話跟之前完全兩樣了。之前說話的時候，他還帶點商量的意思，好像也在征求這些中層幹部的意見。可現在，他這話聽起來完全沒把副廠長放在眼裏。
    至於其他中層幹部，楊廠長直接下了命令。不管大家樂意不樂意，現在都得照著辦。畢竟剛才已經討論過了。其他中層幹部聽到這話，就算心裏憋屈，也隻能服從。
    大部分人讚同楊廠長的主意，隻有李副廠長的一些心腹有點不同意見。
    就在楊廠長說完話轉身的時候，他的目光一下子盯在了李風身上。好像對李風有了新的看法，還想聽聽他的意見。
    這時候，其他中層幹部見楊廠長這麽說，雖然心裏不太願意，但看他那臉色和說話的口氣，也不敢多說什麽。
    要是剛開始討論的時候，他們還能插嘴兩句。但現在要是再反對，那就是跟工人群體作對了。
    畢竟楊廠長還是軋鋼廠的頭兒，他們說的話、做的事，都得給楊廠長留點麵子。雖然有李副廠長撐腰，但他們看到楊廠長那副嚴肅的表情，心裏也犯怵。
    剛才那些跟李副廠長走得近的人，瞅見楊廠長這副德行，一個個也都噤了聲。
    他們心裏跟明鏡似的，楊廠長要是真惱了，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們的小官職給摘了。
    “楊廠長都發話了，咱還能說什麽？就按領導的意思辦唄。”
    “這倆貨幹出這種沒皮沒臉的事，留在廠裏也是顆老鼠屎，開除他們也算是給軋鋼廠除害了。實在不行，就打發他們走人。”
    “成，咱聽楊廠長的！”
    “這事我還沒琢磨透呢，現在就不發表意見了，我棄權。”
    就在這時，楊廠長那邊的人也開腔了，一個個嗓門大得跟喇叭似的，生怕別人聽不見。另一邊，那些跟李副廠長關係鐵的，也在偷偷瞄著他，見他沒撒謊，而且一臉怒氣，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了。這些人見狀，也不敢多嘴，隻能選擇棄權，免得兩邊得罪。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在這高層會議上，他們這一棄權，不但保不住自己，反而還會惹惱兩位大佬。不管是楊廠長還是李副廠長，都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以前楊廠長壓根兒就看不上精油這些東西，但現在這麽多人挺他，再加上李風的調和，會議室裏的大部分人都站到了他這邊，他這心裏頭也踏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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