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七日推演,監國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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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時三刻,禦書房的燭火被夜風吹得搖晃。
    葉天策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案上堆著各州呈來的稅賦折子,最底下壓著趙高剛送來的密報——葉清茗今日下朝後去了太虛宗駐京別苑,逗留兩個時辰。
    "叮——"
    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
    他閉眼沉入係統空間,白玉台上方的光帶突然凝成一座青銅巨殿,門楣上"時間殿"三個古字泛著金芒。
    "是否進入?"
    "進。"
    再睜眼時,他已身處一片混沌空間。
    麵前懸浮著百麵青銅鏡,每麵鏡中都映著不同的朝會場景。
    他伸手觸碰最近的那麵,鏡中景象如流水般展開——
    【推演一】:七日後早朝,葉清茗聯合空冥子以"監國專權"為由逼宮,禦林軍倒戈,葉清茗繼位。
    【推演五】:葉天策提前收押葉清茗,太虛宗率三千外門弟子圍攻皇宮,薑洛璃力戰重傷,新政夭折。
    【推演二十三】:龍淵閣新招寒門士子在城防圖上做了手腳,李文昭發現時已來不及,叛軍破城。
    百麵鏡逐一碎裂,最後隻剩一麵鏡中景象清晰:葉清茗站在宮門外,身後跟著三千玄甲軍,大旗上"清君側"三個血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葉天策捏碎鏡中飄出的紙箋,上麵是葉清茗與空冥子的密信:"陛下已歸天,監國皇子葉天策任用奸佞、蒙蔽皇權,宦官專權、違背先帝遺詔,暴戾無道,以匡扶社稷,清君側之名逼宮,太虛宗保你皇位。"
    "好一場清君側。“他低笑出聲,指腹擦過嘴角,”那就讓你們看看,誰才是這宮城的主。"
    "這是京中與二皇子、太虛宗往來密切者的名單。“李文昭將一疊密報推到葉天策麵前,青衫下的手還沾著墨漬,”黑冰台查了他們近三月的銀錢流水,太虛宗往這些人戶頭裏打了共計三十萬兩。"
    趙高立在陰影裏,聲音像浸了冰的刀:"今夜便可動手,末將帶人圍了他們的宅邸。"
    葉天策翻看著名單,目光停在"太醫院院正"一欄。
    他想起皇帝脈案上那抹可疑的朱紅,指尖在"院正"二字上按出凹痕:"不急。"
    李文昭挑眉:”殿下是要放長線?"
    "他們要的是我急。“葉天策將名單推回,”告訴黑冰台,繼續盯著,把他們的同黨、後手都挖出來。“他抬眼看向窗外漸亮的天色,”等他們自以為布好了局......"
    "便連鍋端。"趙高接口。
    龍淵閣外的告示牆前圍滿了人。
    "凡年滿十五,不論出身,皆可應考?"
    "策論、算術、律法三科取士?"
    "真的假的?寒門也能做官?"
    人群中擠進來個穿補丁粗布衫的少年,他踮腳夠著告示,指尖顫抖著摸過“龍淵閣收選”幾個字。
    他爹是城南賣炊餅的,攢了十年錢才供他讀了半本《論語》,從前想都不敢想能進朝堂。
    三日後放榜那日,龍淵閣門口擠得水泄不通。
    葉天策站在二樓廊下,看著前十名舉子跪在階前——有賣菜的,有放牛的,有給藥鋪當學徒的,每個人眼裏都燃著他曾在華爾街見過的光,那是對命運的不甘。
    "從今日起,你們便是龍淵閣司官。“他將刻著"龍淵"二字的木牌遞給為首的少年,”我要你們做的,是替天下人看住這朝堂。"
    少年接過木牌時,指節發白:“草民定不負殿下!"
    樓下突然有人喊:”看!是二皇子的車駕!"
    葉天策順著眾人目光望去,隻見朱漆馬車正往宮城方向疾馳,車簾被風掀開一角,露出空冥子雪白的道袍。
    他摸出腰間玉佩,龍紋在掌心硌出紅痕。該來的,終於來了。
    宮門外的喊殺聲是在卯時三刻響起的。
    葉天策站在城樓之上,望著三千玄甲軍如潮水般湧來,為首的葉清茗舉著"清君側"的大旗,臉上帶著誌在必得的笑。
    "殿下,薑姑娘已經出城。“李文昭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中按著龍淵閣特製的機關匣,”城防陣圖已啟動,四門皆封。"
    話音未落,一道白影從空中掠過。
    薑洛璃的劍鳴蓋過了喊殺聲,她的劍穗上血珊瑚紅得刺眼——那是前日他送的,說是“討個殺妖的彩頭”。
    三位宗師境的太虛宗長老迎了上去,卻見她劍尖輕點,劍氣如銀河傾瀉。
    第一個長老的劍剛出鞘便斷成兩截,第二個的道袍被劍氣割成碎片,第三個想逃,卻被她一腳踹回陣中。
    "好劍!"城樓上不知誰喊了一聲,守軍們跟著歡呼起來。
    葉清茗的馬受驚前蹄揚起,他死死攥著韁繩,望著逐漸崩潰的軍陣,終於慌了:"退!
    快退——"
    "退?"葉天策的聲音像冰錐刺進他耳膜,"你以為這宮城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玄甲軍的退路早被黑冰台的人截斷。
    葉清茗被按在地上時,發冠散了,臉上沾著血汙。
    他抬頭望著城樓上的葉天策,眼中滿是不甘:"你怎會知道......"
    "因為你以為人心是可以計算的。"葉天策走下台階,蹲在他麵前,"但我告訴你,真正的棋局,不在朝堂,而在人心。"
    月光漫過宮牆,薑洛璃提著染血的劍站在陰影裏。
    她望著葉天策的背影,忽然想起三日前他說“這天下該換個活法”時的眼神——那不是野心,是要把這腐朽的世道,重新捏出個模樣來。
    夜更深了。
    葉天策坐在禦書房裏,案上擺著葉清茗的供狀。
    趙高站在門口,陰影裏傳來低語:“太醫院院正招了,是二皇子買通他在參湯裏下的慢性毒。"
    "押去天牢。”葉天策揉了揉眉心。
    窗外,更夫敲響了三更梆子。
    這場風波看似平息,可葉天策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太虛宗的老怪物們還在山上觀望著,北方的遊牧部落最近動靜頻繁,而係統提示裏"創世台"的光帶,正發出越來越灼熱的溫度。
    他將供狀放在案上,目光投向殿外的星空。
    這天下,確實該換個活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