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算一次卦，就把命線分我一分！” 蘇曼莉尖笑著，林君傑的臉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蘇曼莉的麵容，“她愛算卦，我愛吸命，這不是正好？” 她抬手一揮，滿牆的稿紙飛起來，每張紙都印著大橘子的八字，被蘇曼莉的怨氣浸成深紅色。
    我這才明白，大橘子命越算越薄，不是卦不準，是她每次算卦都在主動泄露命理，蘇曼莉趁機用紅衣鬼術將她的陽氣導入林君傑體內 —— 那個帥氣的皮囊，早就成了女鬼養命的容器。
    鏡中紅衣，稿紙索命
    為逼出蘇曼莉，我在直播間擺下 “文運斷邪局”。攝像頭對準空無一人的連麥區，屏幕循環播放大橘子的小說片段，鍵盤撒滿朱砂粉，中間放著她的血書往生咒。午夜十二點，屏幕突然下起墨汁雨，每滴墨落在鍵盤上，都變成半截女人的指甲，指甲縫裏全是橘色皮屑。
    “還我稿子！” 蘇曼莉的聲音從音箱爆出來，林君傑的頭像在屏幕上瘋狂閃爍，變成無數橘子皮拚成的人臉，每個橘皮孔裏都滲出血水。“她答應過讓我成名的！” 鍵盤自動敲擊，打出的不是文字，是血紅色爪痕，在屏幕上劃出大橘子的最後一條朋友圈：“他說我的血比墨水更適合寫結局”。
    血書往生咒突然發燙，背麵的剝皮鬼畫像滲出鮮血，變成蘇曼莉的模樣，懷裏抱著的橘子裂開，露出林君傑的臉。“大橘子！你看看清楚！” 我抓起血書晃向鏡頭，“你寫了一輩子鬼，最可怕的鬼是你自己放不下的執念！”
    這時，鍵盤打出一行字：“姍算子，替我燒了那本……” 話沒說完，整個直播間陷入黑暗，隻有鍵盤上的朱砂粉亮起來，組成大橘子沒寫完的結局：“他吃掉她的眼睛，從此看見的世界都是橙色的……” 與此同時，我身後的穿衣鏡突然起霧，霧裏走出個穿紅嫁衣的女人，手裏拿著把剪刀，正對著鏡中大橘子的倒影比劃。
    斷指還魂，命線重續
    西郊倉庫的冰櫃成了蘇曼莉的老巢。我帶著命簿殘頁再去時，大橘子的屍體已變成空皮囊，裏麵塞滿打印紙，每張都印著 “橘” 字，字縫裏滲著橙色黏液。林君傑跪在冰櫃前，雙手插進眼窩，正在把銅錢往外摳，眼球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到我腳邊，瞳孔裏映著蘇曼莉的笑臉。
    “她在裏麵說話！” 他指著皮囊，裏麵傳來 “沙沙” 的打字聲，冰櫃內壁滲出橙色汁液，寫出大橘子的筆跡：
    “第一章：他剝開她的皮，發現裏麵全是橘子核。
    第二章：每個核裏都睡著一個她，在喊他的名字。
    第三章：他把核吞下去，從此肚子裏天天有人打字……”
    我翻開命簿殘頁，血滴映出關鍵畫麵：大橘子遇害前，曾用斷指在蘇曼莉的紅嫁衣上畫了個 “止” 符。“蘇曼莉！你以為她真傻？” 我抓起大橘子的斷指被我用符水保存著），按在殘頁上，“她早就用自己的血，在你身上下了‘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