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莉附在林君傑身上尖叫，後頸的皮膚炸開，露出被 “止” 符灼傷的痕跡。“她騙我！” 女鬼的聲音帶著驚恐，“她明明說願意替林君傑還債！”
    “她是願意還債，但不是用命！” 我將斷指血抹在卦盤上，三枚銅錢突然飛起，釘在林君傑後頸的 “紅衣鬼穴” 上，“大橘子算卦算到命薄，早就算出自己有此一劫，她故意把八字寫進稿裏，就是要引你現身！”
    焚稿破咒，紅衣歸位
    破解之法藏在大橘子的血書裏 ——“焚稿斷念，以文祭魂”。我在倉庫中央架起柴堆，把所有打印稿、債務單、血書全扔上去，唯獨留下她簽名的樣書。火焰燃起時，空中飄滿黑色紙灰，每片灰都變成橘子核，核裏映出大橘子寫稿時的模樣，眼神從癡迷逐漸變得清明。
    “不！我的故事！” 蘇曼莉從林君傑體內衝出，化作黑煙撲向火堆，卻被火焰燒成橘色光點。林君傑倒在地上，眼窩裏的銅錢掉出來，滾到火堆邊，幣麵映出大橘子的臉，她正拿著紅筆在稿紙上畫叉。
    樣書突然自己翻開，掉出張嶄新稿紙，上麵用炭筆寫著：“結局：她把自己寫成橘子樹，根須纏住他的腳踝，從此他走到哪，哪就長出橘子。” 稿紙邊緣畫著笑臉，眼睛是兩枚銅錢，嘴角卻掛著淚痕 —— 那是大橘子用血淚畫的。
    這時，火堆裏傳來女人的哭聲，蘇曼莉的鬼影從火中升起，身上的紅嫁衣被燒成橘色，上麵印滿大橘子的字跡：“對不起，我不該寫你的故事”“對不起，我不該搶你的男人”。女鬼的怨氣漸漸消散，化作無數橘子花瓣，飄進大橘子的皮囊裏。
    命由己造，橘子重生
    皮囊突然動了。大橘子咳出一口黑血，睜開眼時，瞳孔裏的死氣退去，隻剩下劫後餘生的疲憊。“姍算子……” 她摸著胸口的傷疤，那裏已結出淡色的痂，形狀像朵橘子花，“我是不是…… 睡了很久？”
    林君傑在一旁驚醒，看著自己空空的眼窩，發出野獸般的嚎叫。但他眼裏的銅錢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瞳孔，隻是失去了焦點 —— 蘇曼莉抽走了他借大橘子陽氣維持的 “虛假生命力”。
    “你用斷指血和稿紙灰續了命，” 我扶她起來，指向窗外，“但代價是再也寫不了靈異小說了。” 大橘子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倉庫外不知何時長出棵橘子樹，正是她稿紙上畫的模樣，每片葉子都寫著她算過的卦辭。
    後來我才知道，大橘子在最後一次算卦時，就用秘法將自己的三縷命線封進了銅錢裏。蘇曼莉吸食的隻是她 “願意給出” 的部分陽氣，真正的命核被她藏在斷指裏。“我算到命薄，不是算到死，是算到該醒了。” 她在病床上給我發消息，附帶一張照片：她正在陽光下種橘子樹，手腕上戴著用橘子皮編的手鏈。
    林君傑被送進精神病院，每天對著牆壁寫小說，說有個穿橘色衣服的女人在教他寫溫暖的故事。而我直播間的羅盤再也沒溢過血，隻是每次算卦時，三枚銅錢總會擺出 “地天泰” 的卦象，像大橘子在說：“姍算子，命好不好，自己走出來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