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開心果,快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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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絲妲站長,我回來了……”
穹衣衫襤褸走到空間站站台,有氣無力的對著身前粉色頭發的少女說道,看著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但從染血的破碎衣物看去沒有半點傷痕。
“哦,好的……啊?穹你這是?”
艾絲妲聽到有人叫自己先是應和著,等回頭看到狼狽不堪的穹也是滿是震驚的說道,原來阮·梅女士交付的任務這麽凶險嗎?
“欸,別提了,禁閉艙段那碎星王蟲老大隻了,斬了大的碎星王蟲又會冒出好幾隻新的,真就是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穹很是苦惱的撓頭說道,雖說傷口被粟哥的金血治愈了,但是清空的藍條可沒法補回來,激戰後身體變得虛弱在所難免。
“所以你獨自解決了那些危險試驗品,也因此弄得自己渾身是傷?”
艾絲妲滿是震驚又帶有歉意的語氣說道,拉帝奧教授向她解釋道非常簡潔,禁閉艙段的大麻煩已經處理幹淨,她派過去的穹受了不小的傷。
其實拉帝奧教授想說穹摔壞了腦子,斥責他在大事上清醒但小事上故意犯糊塗,但看在與他同為戰友的份上評價得稍稍委婉了些。
“額,也不全是,最開始那隻大蟲子是我解決的沒錯,但往後那些新生的蟲群我可解決不來,還是多虧粟哥救場才解決了那些煩人的蟲群。”
穹老老實實承認道,同時他也隱匿了其中有關鏡流的部分,實話是最能說服別人的謊言,而他要做的便是模糊自己想要隱瞞的信息。
用籠統的言辭搪塞艾絲妲的追問,將田粟導入事故處理中來,將有關鏡流的部分盡數隱匿,穹如此回複哪怕是拿測謊儀來測也沒用。
至於你問穹把功勞都推給田粟,那他自己那份報酬怎麽說,這還用問嗎?
我為空間站流過血,我為空間站立過功,而且我和粟哥是兄弟,你的就是我的,分那麽清楚做什麽?
“果然田粟先生還是來處理事故了嗎?不過是他來處理的話,那應當是沒有什麽問題了。”
艾絲妲對於田粟介入有些糾結的說道,似乎是不大想接受他的幫助,但由於田粟出手解決問題,她又覺得十分的安心。
畢竟田粟做事出了名的嚴謹,任何事情都追求做到滴水不漏,隻要是他親自介入的事情,一般都能掃除後顧之憂。
穹看出艾絲妲對田粟貿然出手有些抵觸,便打算多透露點粟哥說過的話,畢竟粟哥沒強調不讓說,那沒標就是零卡。
“艾絲妲站長也不用糾結,粟哥是因為阮·梅女士的委托才過來的,現在估摸著已經離開與阮·梅女士交代處理結果去了。”
穹抹了抹臉頰上的血汙說道,他臉頰上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血,碎星王蟲的繁育之血都已經被田粟徹底銷毀了。
“抱歉,我並不是對田粟先生出手有意見的,我就是……”
艾絲妲聽出穹話裏的意思,有些慌忙的擺手解釋道,她沒有嫌棄田粟出手援助的意思,她其實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做好這些事情。
空間站許多科員平時對她頗有微辭,覺得她的站長是買來的,沒有能力隻是個好看的花瓶,所以艾絲妲打算借這件事彰顯自己能力。
關鍵是半路殺出個田粟,田粟的名諱可比她要響亮得多,張羅此事的功勞估計會被科員安在他頭上……
“欸~算了,我或許是被執念衝昏了頭,總之麻煩算是有驚無險的解決了,知道這點就足夠了。”
艾絲妲釋然的笑了笑說道,她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急功近利了,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竟然忽視了穹的安危,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這次真是辛苦穹你了,稍後我會把先前答應報酬打到你賬戶裏,另送三萬星瓊另做補償,算是對穹先生的小小補償了~”
艾絲妲稍稍鬆了口氣,對著穹雙手合十俏皮的眨了眨右眼說道,穹看不出艾絲妲是真情還是假意,但能多領到三萬星瓊他倒是挺樂意的。
“艾絲妲站長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幫忙主要是為了踐行阿基維利的開拓精神,不是為了那點報酬,我雖然窮,但窮有窮誌氣!”
穹滿臉義正言辭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還用力拍了拍硬氣的胸膛,似乎真是出於光明磊落才接受的委托,而身側看戲的艾絲妲隻是努力憋笑。
“照穹先生的意思~那這十億信用點以及三萬星瓊都不要了?”
艾絲妲知道穹在假意推辭,憋住笑意對穹玩鬧似的說道,裝模作樣找她批經費的科員她見多了,但穹這種樣三辭三讓的卻沒幾個。
她覺得穹這副模樣很有趣,於是壓著嘴角的笑意與他開玩笑,阿蘭古板不苟言笑,科員虛偽追名逐利,黑塔更是從來對空間站事宜不管不問。
她在空間站的生活很無聊的,偶然出現了穹這樣有趣的人,她便忍不住多與他攀談兩句,算是給辛苦的自己講個笑話。
她作為空間站站長,穹在空間站的行為她都看在眼裏,他雖有些貪財但有事他是真上,總好過自己家族裏那些對她虛情假意的同族親戚。
穹雖然愛財但取之有道,尋找朋友處理虛卒的委托他都欣然接受,如果是被誣陷想要他幫忙找回公道的科員,他甚至會無償幫助他們找證據。
至於某些科員委托他誣陷別人或者找惡意摸黑,即使報酬再高他也不接,然後他會把那些科員舉報給保衛科阿蘭,領取維護公共秩序的獎金。
田粟:穹能如此思維活絡,這自然是受到了我的熏陶。
“欸?別介啊!艾絲妲站長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真啊!”
穹聽到艾絲妲不給報酬後,瞬間垮下了臉心急說道,玩歸玩鬧歸鬧別拿報酬開玩笑,我不就是裝大度嗎?現在我不裝了,你把報酬還我吧!
“哈哈,剛才不是你說不在乎我給的報酬嗎?還說窮有窮誌氣。”
艾絲妲伸手掩麵輕笑道,雖說她知道穹也是配合自己玩,但是她就是想跟穹玩笑兩句,算是為自己枯燥的生活尋找幾分樂趣。
“艾絲妲站長你這就不懂了,沒錢買物資星穹列車怎麽發車?星穹列車發不了車怎麽踐行開脫精神!”
“我這可不是自己想要報酬,我這個是在為每個飽受星核摧殘的文明收報酬,這是在為光輝的人道主義收報酬!”
穹義正言辭的對艾絲妲說道,至於她到底信沒信穹不知道,但她至少是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而他卻絲毫不以為然。
穹:掙錢嘛~不寒磣~
“哈哈哈,穹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放心吧,答應給你的報酬肯定不會少的,我還不至於連這點零花錢都給不起。”
艾絲妲捂著肚子止不住笑道,有時她都覺得穹要是留在空間站,自己會不會多那麽個值得交心,無聊時會陪自己解悶的朋友?
“誒~謝主子賞賜,小穹子遵旨~”
穹夾細了嗓音躬身行了個禮道,他這頓莫名好笑的發言又引來艾絲妲的嗤笑,三月七身邊有穹這個有意思的開心果,旅途中肯定不無聊!
“好了~別折騰了,你在整活我都快笑岔氣了。”
艾絲妲早就丟掉了大小姐的矜持禮數,姿勢算不上得體的捧腹說道,穹則是滿臉無所謂的四處張望,絲毫不顧忌自己會不會社死。
但艾絲妲並不鄙視,她反而有些羨慕他能這麽自由自在活得通透,不受世俗的規矩約束,永遠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受繁文縟節約束。
“艾絲妲站長,有時候多笑笑給自己找點樂子,總是板著臉會提前衰老長皺紋的。”
穹也是恢複了平靜說道,這個世界既複雜又混沌,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生活勞苦奔波,但人總會在笑起來時才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噗,你沒事竟然又調侃起我來了,不過我很享受在空間站寧靜的生活,不像家族那裏似的整天勾心鬥角想著爭權奪利。”
艾絲妲收斂了自己的笑容,但還是收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道,枯燥的生活總好過危險的生活,而有趣則是自己生活的調味劑。
“對了,看你這衣衫襤褸的回列車肯定不合適,要是讓其他無名客看見還以為我連衣服都不舍得給呢,要我送你幾件衣服嗎?”
艾絲妲瞅著穹破爛的衣衫,可能是想感謝穹給她帶來的樂趣提議道,也算是答謝穹為她帶來的有趣笑話。
她不得不承認,這身破碎風真的服飾很適合穹,碎裂的衣衫襯托的穹宛若冷峻的獵手,再加上身材有型極富男人味,簡直是天然的衣架子。
但這裏是「黑塔」空間站,又不是時尚之都巴離世家,這麽奇裝異服還是太突兀了,再者說了她還不至於送不起幾件衣服。
“衣服?不會是空間站科員們穿的那身衣服吧?”
穹簡單回憶了下空間站的整體服飾說道,基本上來回就是那幾套,要真是那些衣服他還真……來了興趣!
這可是空間站製服啊,都說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自己要是穿這身衣服惹了事,豈不是可以直接甩鍋給黑塔!
黑塔坑自己的次數根本數不清,本來怨氣就大想給她找點不痛快,如今正巧有這麽個報複她的機會,打瞌睡來枕頭他豈有拒絕的道理?
而且在其他星球既能借空間站科員的名義脫罪,又能給黑塔找些麻煩出氣,這不是以減兼賑兩難自解嗎?
“當然不會,你可是幫了我大忙的客人,你肯定值得更好的,湛藍星上的衣服你隨便挑!”
艾絲妲誤解了穹的意思,她以為穹不喜歡空間站的製服十分豪爽的說道,自己腳底下是富饒的湛藍星,隻要她想隨時能調來數不清的衣服。
“你大可放心,買衣服的錢我自己掏,不算在你的報酬裏~”
她說完還不忘補充兩句,湛藍星上的衣物價格再貴,也比不上庇爾波因特店內尋常的連帽衫價格,給穹買件衣服真就是字麵意思的灑灑水。
當然這隻是她眼中的普通價位,其他人未必與她處於相同眼界,不等穹解釋或者拒絕,艾絲妲就自顧自的給湛藍星陸地打通電話訂購衣物。
地麵與她聯係的人毫不猶疑的命人執行,黑塔空間站的艾絲妲站長是出了名的出手闊綽,這潑天的富貴他們爭得可謂頭破血流。
不超過半個係統時,數不清的風格迥異衣服便被送到空間站內,而艾絲妲很是隨意的刷卡付錢,隻有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無數的男士服裝。
然後他就被艾絲妲引著來到員工換衣間,吩咐著跟隨左右的侍者將衣服推過來,然後選了件中意的衣服便塞到穹手中。
紳士西服、西部牛仔服、英倫風偵探服、古風仙舟服……
穹就如同衣架子般,被艾絲妲推進換衣間更換衣物,在她品鑒拍照過後便又被推進換衣間,像是在給自己心愛的玩具換裝。
穹來回換裝似乎是有些麻木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熟悉的粉發身影走來,那是三月七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走了過來。
穹以為小三月是奉命來帶自己回去的,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三月七是艾絲妲發信息叫來的,目的就是看著穹不斷換裝……
穹:特麽的有誰還記得我是個勞苦功高的傷員?
與此同時,田粟這邊……
“老古董,神秘已經被剝離出來了,但是毀滅要怎麽整?”
白珩看著滿頭大汗的田粟說道,在他麵前是盤坐閉目的鏡流,以及她頭頂上將黑白二色攪混的氣旋,那是將記憶與虛無雜糅的神秘……
如果說神秘是長在身上的腐肉,那虛無便是割掉腐肉的手術刀,而記憶是負責縫合傷口的手術線,兩者需要極為精密的配合才能完成。
“毀滅的形式方式多樣,我不知道小師妹因何踏上的毀滅命途,所以暫時還沒有頭緒,不過最保險的做法是是存護混著同諧將其分離。”
田粟沒有伸手抹汗,在白珩伸手將他鬢角處的汗水擦幹後,他閉目養神似的說道,他著實沒想到鏡流在八百年間能在神秘命途上走的這麽遠。
若不是記憶命途予取予求,以及自己在成為自滅者許久,還真沒把握將小師妹行走的神秘命途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