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雙胞胎姊妹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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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山穀地如同死寂。車行三日,別說往來商隊,就是通傳訊息的戍卒也沒見半個。北麓的匈族在石羊峽傷了根子,郭孝又在第九峰燧挖出無數陷馬坑。這條通道如今算是廢了。
胡三的車速明顯放緩,生怕不小心崴了馬蹄。
遠遠能看見第九峰燧的篝火,如今的駐守戍卒頂多一個小隊。等接近龍首山時,天色暗,時間也剛剛好,我下令紮營。
“大人,將就吃些。”索大酉遞過來半塊肉幹。
索大酉是隊正,此時充當小隊統領。
我搖搖頭,洗手沒?黑乎乎的手捏著就瞎客氣。
丟給他一包黃麻紙包著的西域麻油糖,“當心黏牙!”我叮嚀。
很快,那幾個莽漢子傳來吆喝聲。我偷笑,這些爺們兒的快樂也就一塊糖的事兒。
胡三兩口酒下去,開始給幾個他嘴裏的兔崽子編瞎話。說時遲那時快,我妹子揮刀出鞘,朔風刀法第三式,狼煙急!
我血戰戈壁灘的事在營裏如今成了評書,有事沒事被人拿出來當下酒菜。
咋就沒人說被射得跟孫子似的。
我換了青色曲裾,登上翹頭履,又拆了髻子,頭發披散開,把那根骨簪藏了。
令索大酉把住上山的路口,準備登山。
“妹子,要幹嘛?”
“少管!”
我丟下一句,沿著山路向上而行。
“在麽?”
“嗯,剛紮營。”孔汾正吃呢。
“累不累?”我柔聲問道。
“累!”
“瞎說?”這人,臉皮夠厚。
“那幾個小兵累!”他老實交代。
龍首山在月光下被披上白衣,我坐在一處涼亭處看月。
山頂的風微涼,我坐在那兒想心事,想著想著,癡了。
不知不覺,忽然感覺到,身後像是被人貼貼,我猛然轉身,身後沒人。
我心頓時狂跳,腰間傳來窸窸窣窣的感覺,很快,就被無形的手臂環住,我忍不住呼吸加快。
“別,說好的,”我驚慌地用手去扒拉,卻什麽都碰不著,“出了幽冥界,不作數!”
身後越發灼熱,死呆子!耍賴!
“夫人,在下正駐馬休屠城,可沒作弊!”
我無語了,整個人陷入在他的溫存裏,沒來由的全身酥軟。
有唇印從脖頸處落下,又沿著臉頰向唇齒間吻來。我想要推,可隻摸到虛空。
“先生,不許過線。”沒法子,隻能任由他肆意擺弄。
吻,撲麵而至。滾燙!
“死呆子!”我羞得踢騰。
直到被吻的喘不上氣,忽然,身體一鬆,被禁錮的感覺沒了。
“夫人,睡前吻!”
“孔汾,你給我等著……”
我捂著臉,沒眼看。
不知不覺,月上中天。
又歇了兩次腳程,才蜿蜒爬上定羌廟廣場,終於看見向上數十階的廟門。
定羌廟的建築很簡陋,廟門倒是修繕的肅穆,四周植滿白楊樹。
我蓮步輕移,拾階而上,啪啪敲響朱漆大門。
開門的廟祝竟然是女娘,她身穿羌人的左衽皮袍,梳著辮髻,眉眼兒清秀。我心裏偷笑,這莫非就是邱胖子嘴裏那個絕色女娘?要說不說,那幫斥候眼光不咋地。
“姑娘,這裏是邊軍祭祀之處,恕不接待!”她看我一眼,說著漢話。
我手裏亮出行軍司馬印信。
女廟祝掌著風燈細看,倒像是識貨的樣子。
很快她滿臉淩亂,心想,司馬印信做不得假,可你深更半夜,打扮的披頭散發,嚇唬鬼呢?
“能不能進,給個話!”我噙著笑。
女廟祝無奈,讓開身位。
裏邊很寬敞,兩側是內院的朱漆門。中間內堂還沒關閉,幾盞雁足長明燈綽約閃爍,照見內壁上的壁畫。
我乖乖地垂手整肅,踱著步子走到台階下。
壁畫上一老一小,畫得是少年霍去病和老將時的趙充國。
朔風營當初的兩任大佬。
案幾上的香爐還燃著香火。內堂兩側門柱上刻著對聯,在月光下清晰可見。
上聯,屯田靖羌煙,金城遺策安西路。
下聯,躍馬踏胡塵,祁連長嘯定北疆。
橫批,漢魂永熾。
我撩起裙擺跪下磕八個頭,具體怎麽弄,我一個曆史盲也不懂啊。朔風營拜定羌廟是老傳統,可我一次沒拜過呢。
“列祖列宗在上,晚輩荀清月!”我學著電視劇裏的台詞來。
趙五的刀倉啷出鞘,帶著嗡鳴聲在空中劇烈顫動。
幹嘛!見到老祖宗這是要來勁還是咋滴?
我猶豫著伸手攥緊刀柄。
趙五的刀瞬間劈出,朔風刀法!
我被它拖著長發亂飛,香汗淋漓。朔風起……黃沙漫……狼煙急!
咣,再次跪下,生疼。我狼狽地狠狠瞪了刀哥一眼。
刀,唰,回歸刀鞘。
你還磕八個頭,想和老祖宗結拜還是咋的?我猜刀哥一準兒就這意思。
別囉嗦了,說正事吧。
我忍著磕膝蓋的疼給兩位大佬一五一十說了兩件事,一個,我莫名其妙成了薩滿聖女,再就是我要替羌人的巫女婆婆守護羌地十五年,如今漢羌同源的話也說了。薩滿聖女的骨杖也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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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那支骨簪丟在地上,要怎麽罰,您給個話。
一片靜寂。
燭火突突直跳。
跪在那兒快一個時辰,倆老祖宗沒人吭聲。
那就算清月匯報過了。
我站起身,拍拍灰塵,歪著脖子挽起頭發,那支骨簪不客氣地插進去。
女廟祝瞪著一雙大眼睛,像是見了鬼。
年年接待當兵的拜將神,就這小姑娘拜得最離譜。
接著,她聽見我問出一句話。
“這幾天有人生孩子沒?”我倆孩子的娘了,打聽這事兒臉都不帶紅的。
女廟祝的臉唰的白了。
“說實話!”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有?沒有?”我被氣笑了。
“我男人是護羌校尉!”沒法子,隻好亮出大金主的身份牌,“有,我男人養了,家裏倆兒子,缺個姑娘湊兒女雙全。”
女廟祝,“稍等……”一溜小跑,進了內院。內院的朱漆門咣地關上。
我坐在門檻上絞裙擺,犯愁。
前後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門,吱呀,開了。
走出兩個女子,長得一模一樣。
其中一個,抱著繈褓。
還真有!
哪個是剛才那個女廟祝?傻傻地分不清。
我問,“女兒?”
“嗯。”其中一個空手的答。
“我男人給你養,行不?當親生的。”我解下皮囊,倒出一堆黃的白的。整個定羌廟的大殿都是銀子和金錠子亂蹦的聲音。
兩個女廟祝看都沒看。
那個空白的小聲道:“我姐妹是奴籍,官奴。”她有些拘謹,猶豫半息,“能除了奴籍,我姐妹跟你走。”
不是,銀子不夠,這是要賴上?
我看著倆廟祝,沒我好看,可也不難看呀。好吧,說實話,至少和林醫官有的比。我這是嫌家裏妖精不夠多,給郭孝弄回倆姐妹花?
是你倆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倆會幹啥,我琢磨琢磨!”我讓了一步,也不一定帶回家,是吧?
“會伺候男人!”另一個抱孩子的篤定地說。
我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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