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一那年：48
    ……
    這就考完試了，也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時候了，考完試拿著東西回了各自的教室，擺桌子再聽班主任嘮叨本學期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就能大包小包地離開校園了。
    ……
    嗬！笑死！
    某些家長，就會拿孩子來比較，就不會說拿自己跟別的家長比一下，別人家 的家長老早就等校門口了，見自家孩子一出來趕忙走上去給孩子提一些東西，生怕給自家孩子累著，一個不小心摔倒了大冬天的摔出什麽毛病來。
    不管是好學生差學生的家長，基本上都在校門口等著。
    張霞就跟死了一樣，一整天就認躺在床上看那個什麽反人類的“情感主播”。
    除此之外就是天天跟巷子裏的其他婦女一起逛街了，對賀炎唯一的關心就是這次考試考了多少分，除過這個就再沒有其它了。
    所以賀炎就一個人背著個塞滿了書的書包，拉書包拉鏈的時候賀炎還提心吊膽生怕給崩壞了，懷裏還抱著一袋子書，布袋子路走一半斷了，本來提在手裏還勒掌心，這下好了，腰酸背痛，幾步路走下來簡直是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走到大門口了，賀炎怒氣衝衝地喊了一句，“出來幫我拿一下東西呀！”
    片刻時間是風平浪靜，看著房間裏亮起的燈，賀炎真的懷疑張霞是不是死了？喊那麽大聲還沒聽見，耳朵是捐了？
    賀炎憋著一肚子火，隨即跳了一下穩著背上的書包，又抬了一下懷裏的書帶，大步流星地朝房子裏走去，迎麵朝著門簾走去，走進了直接一腳踢上去，穿過門簾，見張霞躺在床上玩手機，手機裏還放著情感主播的惡心怒吼。
    “來家人們，直播間點點關注，覺得正義的在直播間扣個正義支持一下主播。”
    見張霞這樣賀炎當下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質問道：“讓你出來幫我拿一些東西沒聽見？”
    張霞真就跟沒事人一樣平平無奇地說：“沒聽見麽，放嘍假啦？”
    ……
    賀炎真想一個耳光上去。
    沒聽見賀炎的咆哮就聽見情感主播的腦殘發瘋？？？
    說真的，那幾年短視頻平台的情感主播這種不正之風簡直是泛濫成災，打這解決情感問題的幌子，直播間的福利傳家寶一個接一個，一個倒數三二一能倒數半個小時，“解決”別人情感問題的同時自己也平白無故掙得盆滿缽滿。
    賀炎是真的不想搭理張霞了，心裏除了成績就剩下情感主播了，每天沒日沒夜睡覺也要開著放跟前聽著入睡。
    “考完試啦？考得怎咧？”
    張霞倒覺得沒事了一樣，依舊和顏悅色地跟賀炎說著話。
    嗬！
    笑吧！
    看你見了成績的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不知道，又沒號方言，判卷的意思）出成績來。”賀炎也是不給張霞好臉色了。
    “怎啦咧？不是問你？你覺得考得怎樣咧？”
    考得怎樣？一道題沒寫全教交的白卷，這個回答滿不滿意？
    “不知道，都說嘍沒出成績麽！”
    “那這一回的考試難不難咧？有沒信心咧？”
    “還行。”
    “甚叫些還行咧？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考試的時候有沒出來原題咧？老師講過的類似的題有沒咧？”
    “沒，出題的又不是教我們的老師，出的題都是原題。”
    “那題簡不簡單咧？能考多少分兒咧？”
    “不知道麽！又沒出成績列表，我又不知道答案。”
    張霞就跟死王八一樣，吃了秤砣鐵了心地要從賀炎這裏要出一個結果來，“估一下麽，看看兒能考多少分兒咧。”
    估一下？
    估什麽？
    估地多了到時候實際成績跟估下的不一樣豈不是得當場發瘋？要是估的成績底了也不用等發卷子了，當下就能脫離人籍改入畜生籍。
    怎麽估？
    拿命估？
    真是笑死個人。
    “不知道答案怎估咧？”
    話音剛落，一陣不合時宜的摩托車聲就從老遠的地方轟鳴傳來。
    熟悉而陌生的聲音，無疑不說在向賀炎宣告著一件噩耗——賀守回來了。
    所以這是什麽？壞事全都看準一天來了？
    老天爺是看準賀炎好欺負所以也跟張霞一並改入畜生道了？
    ……
    可是……
    最初的賀炎也並不是這麽討厭賀守。
    老早以前，賀炎一家搬來上江幾年的時間裏，賀炎的二叔賀才家已經有了電腦了。
    因為那個時候的賀才和張曉華是在上江醫院裏工作的，賀才不知道，但張曉華是一定在的。
    似乎是為了方便工作吧！就給在職的醫護人員家裏每家都配備了一台電腦，所以小時候的賀炎經常往他二叔家跑，就為了玩電腦。
    後來似乎又是醫院裏吧！又要發電腦了，那個舊的台式機就不用了，於是就給了賀守，當時可是給賀炎激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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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在一心隻想著望子成龍的張霞眼裏，這可是壞家夥事兒了，若是自己的兒子一心隻想著玩電腦從此荒廢學業，沒給自己考一個好成績回來，自己以後還怎麽在親戚麵前抬起頭來，所以從那台舊電腦來到賀守家裏之後，張霞就鐵了心地不讓賀炎玩電腦。
    這個時候賀守就成了賀炎的救命良藥，每次賀守工作走的時候賀炎總向他索要電腦的使用權，而那個時候的賀炎也還是在前幾名的“寶貝兒子”，所以賀守通常也就答應了。
    所以任憑張霞叫喊成什麽樣賀炎也總能回一句“我爸給我玩咧。”
    可是現在……
    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賀炎的心當下就冷了，也顧不得跟張霞吵架了，轉身急忙換了身外套就往出外走。
    ……
    就是說……
    希望以後能站遠點嗎？賀炎掀開門簾抬頭一看，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希望似乎是看準了這個位置賀炎剛好夠不到他。
    見賀炎出來，希望轉身就走，賀炎見狀急忙跟上去。
    賀守是從大門右手邊回來的，為了“避嫌”希望領著賀炎走了左邊。
    ……
    “你要吃什麽，我請你。”
    莫名地，賀炎總感覺希望的心情很好，雖然他的神情跟以前沒太大變化，但是就是不名由來地能感覺得到。
    隻是……
    賀炎想冒昧地問一句：希望他見過錢嗎？
    別像什麽電視劇裏的大富豪一樣隨手一揮變出一堆的金子銀子來，因為這樣除了會被別人認為是財大氣粗之外，還可能會被看成瘋子。
    隻見希望從兜裏掏出兩張嶄新的百元大鈔來瞬間閃瞎了賀炎的一雙眼。
    那個時候的上江普遍窮，孩子們通常是沒有零花錢的，有也隻是一塊兩塊的，倘若孩童們在大街上撿到了一塊錢，那便是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一天的棒棒糖就有著落了。
    而若是大人們撿到了錢，便是默不作聲地撿起來，迅速放進自己裝著錢的那個口袋裏，倘若能多撿幾塊錢，便是能多買些許的蔬菜，做飯炒菜的時候也能多一點花樣。
    所以……這錢是真的嗎？
    當時的賀炎並不會認錢的真假，隻是見大人們拿著錢對著光看一通，便能認定這錢是真是假的，賀炎卻不懂其中的門道，還是後來偶然聽人告訴其他人鑒別真假錢的辦法時，賀炎剛好在跟前，就順耳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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