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龍禦石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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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宮外·漕巷暗影05000700)】
揚州腐正泉鹽號後巷,鉛粉霧如濃稠的墨汁,謝明硯石匠)蹲在第三塊青石板旁,竹笠壓著額間鐵尺形胎記。粗布短打口袋裏,明黃緞麵的皇室密詔被冷汗浸透,詔書上“皇後咳血加重”的朱砂字暈開小片殷紅,與袖中磁石佩的鐵尺紋重疊。遠處更夫的梆子聲傳來,他數到第三聲時,老吳的鐵尺鉤“哢嗒”勾住牆麵。
“石匠,貢船已過桃花渡,”老吳壓低聲音,袖口鐵錨刺青在霧中泛著暗紅,“柳三娘看見陳萬貫摸銀鐲,鐲沿刻著‘萬貫’。”他遞來染血的密信,信封火漆印被鐵尺鉤挑開,露出陳萬貫攜銀鐲登船,鐲沿刻萬貫二字的字跡。
謝明硯指尖敲了敲斷尺,尺柄“護漕”二字與掌心的帝王璽印壓痕摩擦。作為弘治帝,他昨夜在乾清宮剛看完皇後的脈案,此刻卻必須以“石匠”身份劫船。“通知阿林,”他望向運河,“磁石炮對準左舷第三根纜繩,那裏藏著謝承給宮裏的密信。”
“宮裏?”老吳皺眉,“石匠,你是說...”
“別問。”謝明硯起身時,粗布短打蹭過牆麵的鐵尺紋暗記——那是漕幫的“清濁”暗號,也是他微服查漕的標記。陰影中閃出精瘦少年阿林,背著磁石炮零件,後頸的漕幫烙痕與他額間胎記形成詭異呼應。
【辰時·宮內·鳳儀鉛毒07000900)】
乾清宮暖閣內,弘治帝謝明硯)捏著磁石盤,盤中鐵粉聚成蓮花形。皇後腕間銀鐲滑出袖口,鐲沿“明”字與他額間胎記首尾呼應。太醫院正卿李時中叩首:“陛下,娘娘所中之毒,摻有胎衣灰,乃巫蠱邪術。”
“胎衣灰...”弘治帝袖中磁石佩震動,想起揚州胎衣井的三百六十個陶罐。他望向窗外鉛粉霧,想起此刻作為石匠的自己正在潞河閘口埋伏。“陸繹,”他沉聲道,“封謝府西跨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錦衣衛指揮使陸繹領命時,目光落在皇帝腰間的磁石佩——那是漕幫石匠的信物。“陛下,需通知漕幫協助嗎?”他故意提及,想試探帝王與江湖的關聯。
“不必。”弘治帝轉身時,龍袍下擺掃過禦案,露出一角粗布短打——那是他未及換下的石匠裝束。
【巳時·宮外·閘口劫船09001100)】
潞河閘口,謝明硯石匠)率漕幫劫船。陳萬貫陰笑拋出鉛粉霧,柳三娘的斷尺抵住他咽喉:“還我囡囡!”
“她的牙鑄了三百枚幣!”陳萬貫狂笑,卻沒注意到謝明硯握斷尺的手頓住——“鑄幣”二字讓他想起乾清宮龍椅下的鉛粉幣密檔。
磁石炮轟開艙門,三百箱鉛粉霜上的“禦用漕糧”封條刺得他眼眶發燙。青禾的磁石球顯影出密信:鉛粉霜入貢,可迷聖心。落款“腐正泉”的筆鋒,與宮內掌禮太監王順的字跡一致。
“石匠大人,”青禾咳嗽著遞來驗毒紙,“這毒霧已通過漕運總署滲入宮內。”
謝明硯摸向腰間磁石佩,它突然與宮內乾清宮的鎮石產生共鳴——那是他今早以皇帝身份插入斷尺的地方。
【午時·宮內·禦案玄機11001300)】
弘治帝謝明硯)拍案而起,震落禦案上的漕運密檔。王順端茶的手顫抖,茶盞底蓮花紋與謝府私兵繡紋一致。“王順,”皇帝磁石盤拍向參湯,“這茶裏的鉛粉霜,你敢喝嗎?”
王順跪地叩首,袖中鉛粉針射出,卻被陸繹繡春刀架住。“陛下明鑒!”他尖叫,“謝承說鐵尺會要謀反!”
“鐵尺會清漕,你卻下毒。”弘治帝袖中磁石佩吸住密信,火漆印顯影出蓮花與鐵尺交織,中央嵌著龍紋——謝承早已知曉他的雙重身份。
【未時·宮外·胎衣井密13001500)】
謝府西跨院,柳三娘抱著囡囡的胎衣罐痛哭,謝明硯石匠)握緊斷尺,尺刃映出井壁刻字“腐正泉,正泉腐”。青禾轉動磁石球,顯影出通信簿最後一頁:端午河神祭,鉛霧鎖龍庭,弘治帝必死。
“河神祭...”謝明硯想起宮內萬壽節的安排,喉結滾動。老吳鐵尺鉤砸在井壁:“謝承用漕工骨頭砌井!”
謝明硯摸向斷尺,尺柄與乾清宮鎮石斷片共鳴。作為皇帝,他知道此刻必須趕回宮觸發鎮石;作為石匠,他要護著漕幫兄弟。
“青禾,”他低聲,“通知陸繹,炸開漕運總署地基。”
“陸繹?”老吳皺眉,“你何時...”
“沒時間解釋。”謝明硯轉身時,粗布短打口袋露出明黃緞麵一角——那是他出宮前留給皇後的密詔。
【申時·宮內·龍椅鎮石15001700)】
弘治帝謝明硯)跪在龍椅下,將斷尺插入鎮石。王順癱倒在地:“陛下不敢毀了它!”
“朕敢。”皇帝斷尺與鎮石發出蜂鳴,地麵震動中顯影出禦花園假山——謝承的藏毒點。陸繹突然闖入:“陛下,漕幫石匠已在龜茲山布好磁石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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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帝望向鎮石上的漕工頭骨,後頸的實心鐵尺烙與他額間胎記形狀相同。他想起自己的父親還有兒子虎娃,想起作為石匠時老吳的信任。“傳旨,”他閉眼深呼吸,“腐正泉收歸官營,鐵尺會代朕清漕。”
【酉時·宮外·運河追凶17001900)】
謝明硯石匠)率漕幫追擊謝承快船,老吳鐵尺鉤勾住對方船舵:“謝承,你跑不了!”
謝承狂笑擲出鉛粉幣:“石匠,你就是弘治帝!你的斷尺一動,乾清宮就會炸!”
謝明硯瞳孔驟縮,斷尺抵住對方咽喉。鉛粉霧中,他聽見宮內鎮石崩塌的悶響,也聽見漕幫兄弟的號子聲。作為皇帝,他知道乾清宮正在震動;作為石匠,他必須讓謝承伏法。
“朕的斷尺,”他低聲,“既能鎮漕,也能弑神。”
斷尺與鎮石同時共鳴,龜茲山礦脈與乾清宮鎮石同時崩塌,鉛粉霧化作青焰,顯影出“清漕”二字。
【戌時·霧散天明19002100)】
揚州碼頭,老吳望著晴空下的驗毒棚:“青禾,石匠呢?”
“他有事情去處理了。”青禾轉動輪椅,“他說漕運清了,該喝碗解鉛湯。”
柳三娘望著運河上的漕船,船頭立著戴竹笠的身影,斷尺在陽光下劃出冷光。那人額間胎記與乾清宮龍椅上的鐵尺紋重疊,她忽然想起女兒銀鐲裏的刻字——“明”。
謝明硯摸向額間胎記,斷尺與龍椅鎮石殘片在腰間發燙。他知道,老吳永遠不會知道“石匠”與“陛下”是同一人,但運河的水會記住,鐵尺會的斷尺,曾以兩種身份,清了同一漕運。
“啟碇,”他揭開竹笠,明黃龍袍在暮色中若隱若現,“回乾清宮。”
船槳破開水麵,驚起的水鳥在天際劃出鐵尺形狀,像極了他額間的胎記。遠處,宮內傳來萬壽節的鍾響,而運河兩岸,百姓正用磁石盤驗出真鹽——那是他用雙重人生換來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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