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長樂幫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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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易燈塔的地宮燭火搖曳,二十八盞星隕鐵燈在石壁投下斑駁光影,像極了寒江渡口那夜的屍傀磷火。焦九皋攥著染血的海螺號,銅鈴眼瞪著沙盤上七顆暗紅光點 —— 那是中了腐屍毒的親衛,其中小虎子的光點最弱,像隨時會被夜風吹滅的燭火。他刀疤縱橫的臉湊近沙盤,鎏金刀無意識地磕在石案邊緣,發出暗啞的鳴響,腦海中閃過小虎子昏迷前的囈語:"堂主,屍傀的爪子... 冷..."
    "奶奶的!" 焦九皋突然捶打桌麵,星隕鐵砂濺入燭火,騰起幾簇藍焰,"丁老怪的毒霧專往咱們共振陣的死穴鑽,小虎子今兒個還抓著我的手腕喊 " 堂主救我 ",指甲都掐進老子的刀疤裏了!" 他望向石破天,發現少莊主掌心的星圖印記泛著青灰,喉間突然發緊,想起三年前寒江渡口,小虎子的父親為保護石破天被屍傀撕成碎片,臨終前把孩子托付給他的場景,"要不咱帶著青龍堂殺上星宿海,把丁老怪的老巢砸個稀巴爛?老子的海螺號早想嚐嚐星宿派的血了!"
    石破天盯著沙盤上龜茲港外密集的商船標記,那些紅點像極了三年前寒江渡口的屍傀眼瞳。侍劍的冰魄銀針在燭火上炙烤,針尖的冰晶融化又凝結,映得她眉峰如刀,耳後胎記在陰影中幾乎看不見:"焦堂主忘了蘇信的教訓?" 她忽然將銀針甩向沙盤,針尖在星落沙漠標記處劃出冰痕,想起蘇信背叛時藏在鞋底的殘星印,"冷月心的毒影衛冒死探到,聖火教在祭壇周圍埋了十二具咱們弟兄的屍身,每具心口都嵌著殘星印 —— 都是當年寒江渡口的老兄弟。"
    錢震山的九環刀 "當啷" 磕在石案上,刀環碰撞聲驚飛了牆角棲息的蝙蝠。他擼起袖口,三道屍傀抓痕在燭火下泛著青黑,那是三年前為保護石破天留下的:"老子白虎堂的弟兄在西市喝碗羊湯都能中血竭蠱," 他啐掉嘴角的草莖,想起中毒弟兄在冰棱室抽搐的模樣,"那些龜兒子的,專挑咱們給弟兄們治傷的冰棱粥下毒 —— 奶奶的,連廚子都是貝海石的人!老子昨天親手剁了那廚子,發現他後頸有聖火教的六芒星刺青!"
    石破天忽然起身,星圖披風帶起案頭染血的《共振手劄》,新記的 "腐屍毒震頻解析" 被袖口的星隕鐵護腕蹭花。他望向侍劍手中的雪心鏡,鏡中自己的星圖印記像被蒙上了層血霧,而侍劍耳後的雪花胎記幾乎看不見,心中一緊:她為了給親衛逼毒,怕是連冰心訣的本源都耗損了。"貝海石算準了咱們的七寸 —— 內有親衛中毒,外有少林武當施壓,就連雪山派的冰棱玉都碎了。" 他忽然輕笑,指尖按在沙盤中央的星落沙漠,想起老幫主墓碑上的星雪雙生紋,"但他忘了,長樂幫的弟兄從來不是靠石牆活著 —— 是靠心裏那口氣,靠弟兄們背靠背的共振。"
    冷月心從陰影中現身,麵罩下的聲音帶著冰棱宮特有的寒意,遞出染著檀香的羊皮紙時,指尖微微發顫:"少莊主,玄渡大師的密信... 是用達摩院的血經寫的。" 邊緣的血指印還未幹透,"達摩院的高僧們在經閣發現,聖火教要煉 " 星圖血祭丹 ",需要七七四十九道太易門弟子的掌紋 —— 首當其衝的,就是您的星圖印記。"
    石破天展開密信,信末的十二元辰陣圖刺得他掌心發燙,陣眼處 "星雪雙生傳人" 的朱砂字像在滴血。焦九皋湊前一看,海螺號 "當啷" 落地,想起蘇信鞋底的殘星印正是這個圖案:"奶奶的!他們敢動少莊主的掌紋,老子把他們的祭師全扔進冰棱峽喂魚!當年老子在東海撈了三個月的屍傀,還怕他們這點邪術?"
    "更棘手的在這兒。" 侍劍忽然舉起半塊殘玉,正是雪山派冰棱玉的碎片,裂痕處還凝著她的冰心訣寒氣,想起雪隱長老信中說的 "冰棱宮地脈如燭火將熄","冰棱宮的地脈在減弱,雪隱長老說,冬至前若接不上星圖真火,冰棱宮的千年冰層就要化了 —— 貝海石要的不是咱們的命,是整個江湖的共振道統。" 她望向石破天,喉間發緊,不敢說出後半句:若地脈斷絕,他的星圖印記怕是也要...
    石破天忽然輕笑,指尖撫過沙盤上星落沙漠的紋路,那裏刻著老幫主與冰魄傳人的合葬標記,想起寒江子臨終前的話:"星隕坑底的共振,是江湖最後的防線。" 他轉頭望向焦九皋,目光掃過對方腰間的海螺號,那是焦九皋父親留給他的遺物:"焦堂主,把青龍堂的號手全叫到燈塔頂,每日卯時三刻練 " 震海十八調 "—— 要讓波斯商隊在十裏外都聽見咱們的震頻。" 他頓了頓,聲音放柔,"就像當年老幫主帶著咱們在寒江渡口吹響海螺,把屍傀陣震出缺口那樣。"
    焦九皋一愣,忽然咧嘴大笑,刀疤臉扯得生疼,想起少年時在青龍堂跟著老幫主練號的日子:"奶奶的!少莊主是要拿咱們的號聲當魚餌?" 他拍著胸脯,海螺號上的紅綢帶被震得亂飛,"老子這就去挑二十個嗓門最啞的弟兄,吹破號嘴也要讓聖火教知道,長樂幫的震頻能掀翻他們的祭壇!小虎子那孩子,就算爬也要爬到燈塔頂吹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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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夠。" 石破天望向錢震山,後者正用九環刀在石案上刻著星隕鐵錨的紋路,刀疤縱橫的手背上新添了道血痕,"錢堂主,白虎堂的弟兄熟稔星隕鐵鍛造,明日起,給每艘商船裝兩丈星隕鐵錨鏈,錨頭刻上太易震卦 ——" 他忽然指向沙盤上的波斯灣,想起三年前在波斯商隊繳獲的祭壇圖紙,"貝海石要在沙漠啟陣,咱們就先斷了他海上的糧草路。當年老幫主的戰船,就是用星隕鐵錨鏈震碎了屍傀的毒霧。"
    錢震山收刀抱拳,刀疤臉在燭火下泛著紅光,想起自己第一次握九環刀,老幫主說的 "刀是弟兄的膽":"少莊主放心,老子的九環刀砍過屍傀,斬過波斯祭師,這次專砍他們船上的聖火旗!要是錨鏈不夠,老子把白虎堂的星隕鐵刀回爐重鑄!"
    石破天最後望向侍劍,目光落在她掌心的冰棱玉碎片,想起在冰棱宮共修時,她為他擋下的那道屍傀爪痕:"你帶親衛去雪山,用殘玉引動地脈。" 他忽然取出太易令,令牌上的雙魚紋與她耳後胎記同時亮起,仿佛老幫主的內息穿越時空而來,"告訴雪隱長老,就算冰棱玉碎了,星雪共振的火種也滅不了 —— 當年老幫主的血,早把這火種澆進了地脈。就像咱們弟兄的血,早把長樂幫的旗號染進了江湖的骨血。"
    侍劍點頭,冰魄銀針在指間輕輕一顫,針尾的琉璃冰晶映出她泛紅的眼角,想起在冰棱宮第一次見到石破天,他掌心的星圖印記與她的胎記共振的場景:"屬下明白。雪山派的 " 冰心三鑒 " 能逼出親衛體內的毒,隻是..." 她忽然抓住石破天的手腕,觸到他掌心的灼燙,那溫度比在冰棱宮共修時還要高,"您的星圖印記... 莫要再強提真氣了。"
    "不妨事。" 石破天望向地宮深處的星隕鐵劍,老幫主的佩劍在陰影中泛著冷光,劍鞘上的星圖與他的心跳共振,想起老幫主臨終前將劍遞給自己的場景,"寒江子前輩臨終前說,星圖印記是江湖的火種,不是枷鎖。" 他忽然拔劍,星隕鐵劍出鞘聲驚得燭火驟亮,劍光映出他眼底的堅定,"貝海石想困死咱們?咱們偏要燒了他的老巢 —— 明日卯時,直取星落沙漠。就像當年老幫主帶著咱們殺出血路那樣。"
    是夜,地宮深處傳來焦九皋的吼聲:"弟兄們聽著!第七疊的尾音要帶著太易真火的顫音,就像當年在寒江渡口殺屍傀那樣!小虎子,你爹當年吹號能震碎三具屍傀的胸骨,你給老子把吃奶的勁使出來!" 海螺號聲驟然炸響,震得地宮石頂的積灰簌簌而落,卻在聲浪中暗藏著星圖真氣的共振頻率。石破天站在燈塔頂層,望著港口內的忙碌景象:錢震山正帶著弟兄們給商船安裝星隕鐵錨,錨鏈碰撞聲與焦九皋的號聲交織,像極了當年寒江渡口的戰前號角;侍劍在冰棱室為親衛施針,窗內透出的冰心訣藍光,像極了雪山的永夜極光,卻比往日黯淡許多。
    他忽然看見小虎子扶著欄杆練習吹號,少年的手還在發抖,卻固執地重複著第七疊的旋律,嘴角滲出血絲。焦九皋站在他身後,粗大的手掌虛護著少年的後背,偶爾出聲糾正:"氣沉丹田,像老子教你的那樣,把號聲灌進海風裏!你爹要是看見你這熊樣,能從墳裏爬出來抽你!" 聲音雖凶,卻輕輕替小虎子擦去嘴角的血。
    "少莊主," 侍劍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遞來一杯太易茶,茶湯裏的星圖草隨船晃動,茶香混著她身上的冰心訣寒意,"雪隱長老回信了,說雪山派三百冰棱弟子已在冰棱峽候命。" 她頓了頓,望著石破天的側臉,想起在冰棱宮的日日夜夜,"雪隱長老還說... 冰棱宮的地脈,其實還連著您的星圖印記。"
    石破天接過茶杯,茶香混著遠處飄來的硫磺味,想起雪隱長老信中那句 "星雪共生,地脈相連":"讓他們留一半守冰棱宮,另一半... 跟著你。" 他望向侍劍耳後幾乎看不見的胎記,忽然輕笑,"你比我更需要冰棱勁護體。當年在冰棱宮,要不是你用冰心訣替我穩脈,我早成了屍傀的口糧。"
    侍劍忽然輕笑,冰魄玉碎件在胸前泛起微光,想起那個在冰窟中陪他共修三日的少年:"少莊主是怕我在沙漠裏分心?" 她忽然指向海麵,三艘掛著殘星印的波斯商船正加速逼近,船帆上的六芒星在夜色中閃爍,"您看,他們等不及要收網了。"
    石破天望向遠方,海平麵上的星圖旗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 那是錢震山安排的誘餌船,想起三年前在寒江渡口,他們也是用這樣的計策引屍傀入陣,"當年老幫主說,江湖最厲害的不是武功,是弟兄們的信任。" 他忽然轉頭,望向侍劍,"你還記得在冰棱宮,我們第一次掌心相觸時,星圖與雪花共振的場景嗎?"
    侍劍點頭,耳後胎記微微發燙,仿佛又回到那個冰天雪地的早晨,兩個少年掌心相觸,星雪共振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冰棱宮:"記得。那時我就知道,您會是江湖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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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亮太易旗,三十艘商船緩緩離港。石破天站在船頭,望著焦九皋在甲板上手把手教小虎子吹號,少年的號聲雖生澀,卻帶著破釜沉舟的狠勁,每一聲都像在喊著 "爹,兒子給你報仇";錢震山在船尾檢查星隕鐵錨,九環刀每磕一下錨鏈,都發出清越的鳴響,驚飛了棲息的海鷗,也驚醒了沉睡的江湖;侍劍在艙內為最後一名親衛施針,冰魄銀針劃破空氣的聲音,與船底浪花撞擊聲形成奇妙的共振,像極了星雪雙生的心跳。
    "少莊主," 冷月心忽然現身,麵罩上染著細沙,"波斯探子傳回消息,貝海石已到星落沙漠,祭壇周圍埋了四十九具咱們弟兄的屍身。"
    石破天望向手中的星隕鐵劍,劍身上老幫主的刻字在陽光下清晰可見:"星雪共振,生生不息。" 他忽然抬頭,望著天空中掠過的雁群,想起寒江子臨終前的話:"江湖不是一人的江湖,是天下人的共振。" 忽然轉身,對著甲板上的弟兄們大吼:"弟兄們!當年寒江渡口,咱們靠共振殺出血路;今日星落沙漠,咱們就用共振燒了貝海石的祭壇!"
    船隊在海浪中前行,船尾拖出的星圖波紋,與天空中的雁陣遙相呼應。石破天知道,長樂幫的危機遠未結束,星落沙漠的祭壇下,貝海石正等著星雪雙生的鮮血。但他更清楚,當焦九皋的號聲、錢震山的刀鳴、侍劍的針音在江湖上形成共振,當每個弟兄都成為星雪火種的傳遞者,那麽所有的危機,終將在這共振的光芒中消散。
    就像此刻,小虎子的號聲終於連貫,與太易燈塔的鍾鳴合為一體,那聲音穿過海浪,穿過沙漠,直抵每個江湖人的心頭 —— 原來最堅固的防線,從來不是星隕鐵鑄的高牆,而是千萬人共振的信念。而這信念,正是老幫主用鮮血種下的火種,在每個長樂幫弟子的心中,永遠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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