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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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港的晨霧還未散盡,三十艘掛著太易旗的商船已解纜啟航。石破天立在主艦甲板,星圖披風被海風掀起一角,露出內襯上繡著的二十八星宿紋 —— 那是侍劍連夜趕工的,每顆星子都用冰棱線繡成,在晨光中泛著冷冽的光,針腳間還凝著未幹的冰心訣寒氣,仿佛每一針都縫進了雪山的千年霜雪。焦九皋在船頭調試海螺號,鎏金刀斜倚在欄杆,刀環上拴著小虎子新編的紅綢穗,穗尾墜著枚小小的星隕鐵鈴鐺,那是少年用自己的佩刀穗換的,每次晃動都會發出細碎的清響,像極了寒江渡口退潮時的浪花聲,勾著焦九皋回憶起三年前那個血色黎明。
"少莊主,波斯商隊的三桅帆船在左前方十裏!" 了望手的呼喊驚醒了甲板上打盹的弟兄,錢震山的九環刀 "當啷" 磕在星隕鐵錨鏈上,驚飛了棲息的海鷗。他啐掉嘴角的草莖,刀疤臉在晨光中泛著油光,刀環碰撞聲裏帶著三分興奮,太陽穴的青筋隨著心跳突突直跳:"奶奶的,可算來了!老子的九環刀早耐不住寂寞了,今兒個非要在波斯祭師身上砍出個太易卦象,讓他們見識見識青龍堂的刀怎麽喝邪術的血!"
石破天望向海平麵上的火焰圖騰,掌心星圖印記微微發燙,三年前寒江渡口的血色在眼前閃過,弟兄們的屍身被屍傀拖入海底的場景如走馬燈般浮現,那些被腐屍毒侵蝕的麵容,臨終前都朝著太易旗的方向。"按計劃行事。焦堂主,帶水鬼隊潛過去,先斷了他們的錨索。"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小虎子身上,少年抱著星隕鐵號嘴打盹,嘴角還沾著焦九皋硬塞的冰棱糖,那是用雪山冰棱蜜做的,甜中帶著涼意,"讓小虎子跟你去,盯著海底的腐屍毒震頻 —— 他爹的海螺號震頻,隻有他能辨得最準,就像當年老幫主辨得出每道浪的聲音。"
焦九皋抹了把嘴,海螺號往腰間一磕,銅鈴眼瞪得滾圓,刀疤縱橫的臉在晨光中泛著狠勁,胡茬上還掛著昨夜補網時的海鹽:"奶奶的!老子等這口惡氣三年了!" 他踢了踢小虎子的屁股,力道雖重,卻帶著三分心疼,靴底的星隕鐵鞋釘在甲板上敲出火星,驚得少年一個激靈,"臭小子,跟緊老子,今兒個讓你見識見識青龍堂的 " 震海潛龍陣 "!當年你爹在時,咱們可沒讓屍傀堵過港口,他那聲號響能震碎三具屍傀的胸骨,連海底的礁石都得抖三抖!" 少年攥緊號嘴跟在焦九皋身後,腰間的雙魚紋令牌泛著微光,上麵模糊的 "虎" 字,是他爹用最後一口氣刻下的。
波斯商隊的甲板上,聖火教祭師正對著星隕鐵羅盤念念有詞,忽聞水下傳來悶響 —— 焦九皋的水鬼隊已用星隕鐵鉤砍斷錨索,海水倒灌的聲音混著海螺號的低頻震頻,如悶雷滾過海底,竟將羅盤上的六芒星震得粉碎,金屬碎裂聲中帶著太易真火的灼響。祭師的法袍無風自動,眼底閃過驚恐,指尖的血竭咒還未畫完,便見焦九皋從水中躍出,鎏金刀帶著海水劈來,刀風帶起的水花在甲板上凍成冰刺,每根冰刺都映著太易旗的倒影,刺得人皮膚生疼,仿佛被雪山的冰棱直接紮進血肉。
"龜兒子的!" 焦九皋的刀劈開兩名祭師,刀刃與對方的聖火令相撞,濺出的火星落在星隕鐵甲板上,發出滋啦聲響,火星中竟帶著海螺號的震頻,將祭師的法袍燒出焦洞,"當年寒江渡口你們用屍傀堵港口,今兒老子讓你們嚐嚐海底的滋味!" 他的海螺號突然吹響,正是 "震海十八調" 的第五疊,音浪所過之處,祭師手中的聖火令紛紛爆裂,碎片劃過他的刀疤臉,卻連油皮都沒擦破,反倒是那些碎片在空中擺出了太易門的震卦,"小虎子,把號聲沉下去!就像老子教你的那樣,想著你爹在海底托著你,他的號聲能震開屍傀的毒霧,你的也能!把這海底下的邪祟,都給老子震回娘胎裏!"
小虎子趴在船舷邊,號嘴浸入海水,鹹澀的滋味湧入口中,腦海中閃過父親臨終前的笑臉。那時他才十歲,父親的血染紅了太易旗,卻還笑著說:"小虎,吹響號子,給爹報仇。" 他閉上眼,淚水混著海水滑落,將號聲混著滿心的恨與念沉入海底,號聲如一把無形的刀,在海底掀起共振的波瀾,引動貝海石埋在船底的腐屍毒震頻。三艘商船的底艙突然傳來巨響,被毒霧侵蝕的木板不堪共振,海水倒灌而入,火焰圖騰的船帆在海麵上漸漸熄滅,像極了當年寒江渡口熄滅的篝火,那是父親最後一次為他烤的魚的火光,也是他最後一次感受到父親的溫度。
與此同時,錢震山的白虎堂弟兄已摸到聖火教的補給船。他望著船上成箱的硫磺與星隕鐵,九環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刀疤縱橫的手背青筋暴起 —— 箱角的殘星印,正是三年前寒江渡口弟兄張虎的屍身標記,那是他親手用匕首刻在弟兄們屍身上的,為的是在茫茫大海中,能接他們回家,如今卻被貝海石用來煉邪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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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貝海石想拿這些玩意兒喂祭壇?" 錢震山忽然低喝,九環刀重重劈在木箱上,木屑混著硫磺揚起,嗆得人睜不開眼,刀刃入木三分,竟在箱麵上刻出個歪斜的震卦,"弟兄們,把星隕鐵錨鏈給老子焊死在他們的龍骨上!讓貝海石的邪術嚐嚐咱們長樂幫的震頻,嚐嚐弟兄們的血有多燙!" 他忽然看見木箱底層的羊皮紙,上麵畫著寒江渡口的地形圖,每個屍傀標記旁都標著長樂幫弟兄的名字,張虎、李三、王老六... 每個名字都像一把刀,紮在他的心上,讓他想起張虎落水前那聲未喊完的 "錢大哥","張虎、李三... 老子帶你們回家了,這次,咱們再也不分開,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太易旗底下!"
白虎堂弟子們揮汗如雨,將刻著太易震卦的錨鏈纏上敵船龍骨。錢震山親自揮刀,九環刀與星隕鐵碰撞,濺出的火星點燃了硫磺箱,火焰順著錨鏈的震頻蔓延,竟將整艘補給船燒成了太易卦象的形狀,火苗跳動的節奏,竟與海螺號的震頻一致,仿佛老幫主在天之靈,正帶著弟兄們的魂魄,在火中衝鋒。他望著火光,想起張虎臨終前的話:"錢大哥,幫我把號嘴帶給小虎子..." 話音未落,人已沉入海底,隻留下半片染血的太易旗,如今,這火光,就算是給弟兄們的祭旗。
"少莊主,雪山傳訊!" 冷月心從桅杆躍下,麵罩上凝著冰棱,聲音裏帶著少見的顫抖,睫毛上還掛著冰晶,仿佛剛從雪山的冰縫裏鑽出來,"侍劍姑娘已到冰棱宮,殘玉引動地脈時,冰棱峽的千年冰層突然開裂!雪隱長老說,她的胎記與冰層共振時,竟映出了少莊主的星圖印記,就像... 就像老幫主與冰魄傳人當年的共振!地脈裏的冰棱勁,正順著殘玉往星落沙漠湧!"
石破天點頭,望向西北方向的雪山,仿佛能看見侍劍在冰棱宮的身影。她此刻定是咬破舌尖,用冰心訣催動殘玉,耳後胎記與冰棱宮的地脈共振,就像三年前在冰窟共修時,她為了幫他穩定內息,在冰水裏泡了三天三夜,嘴唇凍得發紫,卻還笑著說:"少莊主,冰棱宮的冰,凍不壞咱們的共振。" 他忽然取出雪心鏡,鏡中星圖印記旁的雪花胎記竟重新亮起,雖微弱卻堅定,像極了她當年在冰棱宮說的那句話:"少莊主,我帶你回家。" 此刻,鏡中光芒,就是他在茫茫江湖中,最堅實的依靠。
"告訴弟兄們,加速前進。" 石破天握緊星隕鐵劍,劍柄上老幫主的刻字硌得掌心發疼,那是老幫主親手刻的 "星雪" 二字,筆畫間還留著老幫主的體溫,"貝海石的祭壇,就缺咱們這把火。" 他望向遠處海平麵,焦九皋的水鬼隊正押著俘虜回來,小虎子趴在焦九皋背上,號嘴還含在嘴裏,像極了當年趴在父親背上聽海螺號的自己,隻是父親的後背,再也暖不起來了,而他,現在是整個長樂幫的後背。
星落沙漠邊緣,趙明軒帶著親衛趴在沙丘後,冰棱刀上的星隕鐵珠子映著烈日,燙得手心發疼,卻比不上心口的疼。他望著遠處祭壇的十二元辰陣,每道陣眼都插著長樂幫弟兄的屍身,心口的殘星印在沙地上投下陰影,像極了他們當年在寒江渡口埋下的墓碑,每塊墓碑前,都有弟兄們偷偷埋下的海螺號碎片,如今,這些碎片,正隨著他們的心跳,在沙漠下共振。
"按少莊主說的,先斷陣眼。" 他低聲下令,冰棱刀劃出半圓,引動雪山冰棱勁,竟在沙漠中結出薄冰,冰麵映著弟兄們的屍身,像極了寒江渡口的水麵,隻是這水麵下,沒有溫柔的浪花,隻有貝海石的邪祟,"王九,辨震頻!" 他忽然看見王九的肩膀在發抖,知道他又想起了張虎大哥,那個總把烤雞腿讓給他們,自己啃魚骨的漢子,此刻,王九的顫抖,不是害怕,是憤怒,是要帶弟兄回家的決心。
王九閉目凝神,腰間銅鈴隨陣眼的震頻響動,喉間泛起腥甜,仿佛又嚐到了寒江渡口的海水,帶著弟兄們的血味。他聽見了,那是張虎的海螺號聲,帶著東海的鹹澀,帶著寒江渡口的血味,帶著對小虎子的牽掛,那號聲,曾在寒江渡口的屍傀陣中,為他們劈開一條血路:"東北陣眼,震頻如破鑼,是咱們弟兄張虎的氣息!" 他忽然睜眼,眼中泛起淚光,銅鈴在指間幾乎被捏變形,卻發出更清脆的響,"張大哥的號聲,我從小聽到大... 他說過,號聲就是咱們長樂幫的魂,魂在,幫就在!今兒個,咱們就把魂,從貝海石的邪陣裏奪回來!"
趙明軒咬牙,冰棱刀爆發出刺眼藍光,刀身上的冰棱紋與太易旗的八卦紋共振,每道紋路都像在訴說弟兄們的故事,那些一起練刀的日子,那些在甲板上啃饅頭的夜晚,那些臨死前還護著同伴的瞬間:"帶弟兄們共振張虎的震頻,送他回家!" 親衛們同時運功,冰棱勁與星圖真氣在沙漠中形成共振波,沙粒在共振中跳起,竟將插在陣眼的屍身緩緩托起,帶回長樂幫的陣中。趙明軒看著張虎的臉,那道熟悉的刀疤穿過左眼,就像昨天還在演武場教他們練刀,說:"刀要快,心要狠,可對弟兄,要比冰棱還暖。" 此刻,張虎的臉,終於不再被邪陣玷汙,終於,回到了弟兄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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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中央,貝海石望著突然斷裂的陣眼,手中的星隕鐵權杖 "當啷" 落地,砸在沙地上,驚起一片沙塵,權杖上的六芒星在共振中剝落,露出底下的殘星印,那是他用弟兄們的血刻下的,如今,卻被弟兄們的共振震碎。他看著海平麵方向騰起的太易卦象火光,知道補給船已遭突襲,更聽見了,那熟悉的海螺號聲,那是他在寒江渡口噩夢般的聲音,每次響起,都伴隨著屍傀的碎裂聲,這次,碎的,是他的邪陣。
"石破天,你竟敢動我的祭屍!"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卻又帶著不甘,權杖在手中握緊,卻止不住地發抖,"給我啟動星隕鐵炮,炸了他們的船隊!" 然而炮口剛對準海麵,焦九皋的海螺號聲已穿透沙漠,與錢震山的九環刀鳴、趙明軒的冰棱劍吟形成共振,像極了當年老幫主帶著弟兄們衝鋒的號角,那聲音,曾讓屍傀聞風喪膽,如今,讓貝海石的心髒,也跟著共振,發顫。
石破天踏星而來,星隕鐵劍在沙麵劃出太易八卦,每一道紋路都帶著弟兄們的血與淚,帶著老幫主的期望,帶著侍劍的冰心訣,帶著整個長樂幫的魂:"貝海石,你忘了老幫主的教訓?" 他的聲音混著太易真火,卻又帶著一絲溫柔,像極了老幫主臨終前的聲音,那聲音,曾告訴他們,江湖不是一人的江湖,"星雪共振,生生不息,豈是你這邪陣能擋的?" 他忽然望向侍劍所在的雪山方向,冰棱宮的地脈藍光竟穿透千裏,與他的星圖印記共鳴,就像老幫主與冰魄傳人在星隕坑底的共振,那是江湖的希望,是他們永遠打不倒的底氣。
貝海石回頭,隻見沙漠邊緣站滿了江湖人 —— 少林玄渡大師帶著達摩院弟子,武當衝虛子領著七俠,就連波斯商隊的正義之士也舉著星圖旗。他看見玄渡大師手中的太易門殘卷,看見衝虛子劍上的太易卦象,忽然想起老幫主臨終前的話:"江湖不是一人的江湖,是千萬人共振的江湖。" 此刻,這句話在沙漠中回響,像極了當年寒江渡口的海風,吹散了所有的邪霧,也吹散了他最後的希望。
是夜,長樂幫的船隊停靠在星落沙漠邊緣,篝火映著弟兄們疲憊卻堅定的臉。焦九皋拍著小虎子的肩膀,遞過一碗熱湯,湯麵上漂著星圖草,香氣混著沙蜥的焦香,熱氣模糊了他的刀疤臉:"臭小子,今兒個的號聲,比你爹當年還響。" 他忽然轉頭,望著篝火中跳動的火星,聲音低了三分,仿佛怕驚醒了火光中的亡魂,"你爹要是看見,準保誇你出息了,說咱們小虎,是長樂幫的好男兒,沒給咱青龍堂丟臉..."
小虎子低頭喝湯,卻藏不住眼中的淚光,湯勺碰著碗沿,發出清脆的響,像極了父親當年號嘴上的鈴鐺聲。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小虎,跟著少莊主,吹響海螺號,給爹報仇..." 如今,他終於明白了,報仇不是殺多少人,而是讓長樂幫的號聲,永遠在江湖上吹響,讓弟兄們的魂,永遠在太易旗下共振。
錢震山蹲在篝火旁,用九環刀翻動著烤好的沙蜥,忽然望向石破天,刀疤臉在火光中泛著紅光,眼中卻帶著少見的溫柔:"奶奶的,老子這輩子沒見過這麽邪乎的陣,多虧了少莊主的共振法子。" 他忽然指向遠處的星隕坑,那裏星光閃爍,仿佛老幫主的星圖印記,在天上看著他們,"少莊主,咱接下來去哪?"
石破天望著星空下的星隕坑,那裏曾埋著老幫主與冰魄傳人,埋著江湖的希望。侍劍的信鴿剛剛送達,冰棱宮的地脈已與星圖印記重新共振,就像當年老幫主說的:"星雪共振,生生不息。"
"去星隕坑,完成老幫主未竟的共振。" 他忽然輕笑,掌心的星圖印記與遠處雪山的藍光交相輝映,仿佛老幫主的手,正握著他的手,"貝海石輸了,但江湖的共振之道,才剛剛開始。就像咱們的號聲,咱們的刀鳴,咱們的冰心訣,永遠不會停歇,隻要江湖還有弟兄,還有人信這共振的力量,咱們,就永遠不會輸。"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亮沙漠,長樂幫的弟兄們整裝上陣。焦九皋的海螺號、錢震山的九環刀、趙明軒的冰棱刀,還有江湖各大門派的兵器,在陽光下閃著不同的光芒,卻又隱隱共振。石破天站在隊伍前方,望著遠處的星隕坑,想起寒江子臨終前的話:"當星圖與冰魄共振,江湖便有了新的希望。"
小虎子的號聲再次響起,與太易燈塔的鍾鳴、雪山的冰棱脆響、沙漠的風聲,共同譜成一曲江湖的共振長歌。這歌聲,穿過沙漠,越過雪山,飄向龜茲港,飄向寒江渡口,飄向每一個江湖人的心頭 —— 告訴他們,長樂幫的弟兄們,永遠不會被動挨打,他們會用共振的力量,守護江湖的每一寸土地,就像老幫主當年守護他們一樣,就像他們守護彼此一樣,因為,這就是江湖,這就是共振的力量,生生不息,永不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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