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線索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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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龜茲港的冬雪初霽,太易燈塔的琉璃風鈴掛著冰棱,卻再沒響起波斯駝鈴的清響。石破天握著冷月心的毒影衛腰牌,牌麵的雙魚紋已被強酸蝕穿,邊緣的缺口像極了焦九皋刀環上的舊痕 —— 那是三年前為救他擋下屍傀利爪留下的。掌心的星圖印記突突直跳,仿佛有根細針紮在老幫主刻下的 "星雪" 二字上,每跳一下,都伴著寒江渡口的血霧在眼前閃現。
    "少莊主,焦堂主的海螺號斷了。" 侍劍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音,手中攥著半片紅綢穗 —— 那是焦九皋刀環上的飾物,如今浸著寒江渡口的海水,穗尾的星隕鐵鈴鐺早已不知去向,"寒江渡口的信鴿全墜了海,老漁民的小屋燒成白地,連他藏的半壇冰棱糖都沒剩下... 焦堂主的青龍堂弟兄,隻剩三個人回來。"
    石破天望向寒江方向,眼前閃過焦九皋臨走時的模樣:刀疤臉在晨光中泛著油光,拍著胸脯說 "老子把海螺號刻了新震頻,準保讓幽冥教的雜種們聽見就尿褲子",靴底的星隕鐵鞋釘在甲板上敲出火星,腰間還別著小虎子新編的紅綢穗。此刻那聲豪邁的 "奶奶的" 仿佛還在耳邊,人卻如石沉大海,連號聲的餘韻都沒傳回,隻留下這半片浸血的穗子,在風雪中飄搖。
    西市當鋪的暗格前,錢震山的九環刀深深插進石案,刀刃震顫著發出哀鳴,驚飛了梁上棲息的寒鴉。他盯著麵前昏迷的白虎堂弟兄,對方咽喉的黑鱗毒霧正順著經脈蔓延,胸口的太易卦象刺青已黑了大半,那是去年中秋他親自給弟兄們紋的,每道紋路都注入了他的火勁震頻:"奶奶的!老子在星宿海剛摸到祭壇陣眼,黑鱗霧突然濃了三倍,弟兄們的刀剛沾上霧,刀刃就像被鬼啃了 —— 李二狗的九環刀,還是老子用繳獲的聖火令給他重鑄的,現在刀身全是蝕痕!"
    趙明軒的冰棱刀 "當啷" 落在地脈圖上,刀身的雪花紋已被黑霜覆蓋,像極了雪隱長老臨終前冰棱玉上的裂痕。他盯著火盆中蜷曲的殘信,最後半句 "星雪共振..." 被火舌吞噬,袖口的血跡早已凝固,卻還帶著雪山的寒意:"雪隱長老咽氣前,指甲縫裏還嵌著半片黑鱗,她... 她讓我轉告您,冰棱宮的地脈圖被搶時,那些人吹的海螺號... 是老幫主當年傳給首徒的調子,混著腐屍毒的震頻,震碎了冰棱宮的護山大陣。"
    地宮燭火突然爆響,冷月心撞開暗門,麵罩已被撕爛,左頰的毒影衛刺青泛著黑鱗的幽光,像條毒蛇盤在蒼白的臉上。她踉蹌著摔出半塊火漆信,信末的殘卦還滴著血,那是用毒影術勉強護住的最後線索:"貝海石的殘星印... 和幽冥教的地脈抽取刃... 在星隕坑..." 話未說完,口中湧出黑血,指甲縫裏掉出半截黑鱗,正是幽冥教左使的飾物,"他們擺了九淵陣... 等您入甕... 陣眼是老幫主的合葬處..."
    石破天接住她墜落的身子,發現她後頸插著半截冰棱 —— 竟是冰棱宮的暗殺手法,當年冰魄傳人弟子才會的 "雪隱無痕"。冷月心的毒影鏢還捏在掌心,鏢尖刻著波斯文的 "共生",那是賽義德兒子連夜為毒影衛打造的,此刻鏢身已被黑鱗毒霧染成墨色:"冷舵主,撐住!" 他凝運星圖真氣,卻發現她經脈裏的黑鱗毒霧正順著星圖印記蔓延,就像當年寒江渡口的腐屍毒拖走張虎,侵蝕著他與弟兄們的共振紐帶。
    冷月心扯動嘴角,露出半絲苦笑,血沫濺在石破天的星圖披風上:"少莊主... 別白費力氣了... 毒霧認得出咱們的震頻..." 她忽然握緊他的手,將半塊火漆信按進他掌心,指甲深深掐進他的虎口,"去星隕坑... 老幫主的劍... 在幽冥教右使手裏... 他袖口的冰棱紋... 是冰棱宮叛徒..." 話音未落,指尖的毒影衛刺青徹底黑化,像朵凋零的黑蓮,瞳孔裏映著石破天焦急的臉,漸漸失去光彩。
    當啷一聲,焦九皋的鎏金刀從暗角滾出,刀環的黑鱗警示墜已碎成齏粉,刀柄纏著的紅綢穗還沾著寒江的泥沙。石破天心頭一沉,想起焦九皋總說 "老子的刀比海螺號還長眼睛",此刻刀在人亡,刀柄上 "震海" 二字已被血鏽覆蓋,那是老幫主親自為他刻的,刀身的缺口正是三日前在寒江渡口硬接幽冥教左使的地脈抽取刃留下的。
    "少莊主," 侍劍展開染血的地脈圖,指尖劃過星隕坑的黑鱗覆蓋處,聲音發顫卻清晰,"雪隱長老臨終說,九淵陣需要九種共振火種,波斯的火焰、雪山的冰棱、丐幫的震頻... 還有咱們的太易星圖。" 她忽然指向圖上的寒江渡口、星宿海、雪山三地,每處都畫著小小的黑鱗標記,"現在三處火種都遭了黑手,下一個... 是龜茲港的人心 —— 貝海石的殘星印在凝練毒霧,幽冥教的地脈抽取刃在吸幹地脈,他們要讓整個江湖的共振鏈,從根上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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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龜茲港。" 石破天的星隕鐵劍突然出鞘,劍鳴混著燈塔風鈴的冰裂聲,驚得燭火劇烈搖晃,劍尖映著他通紅的眼,"他們想逐個剪斷咱們的共振鏈,就像三十年前分化太易門與冰棱宮,讓星雪共振隻剩半截。" 他望向錢震山懷裏昏迷的弟兄,對方手腕上還係著小虎子編的紅繩,繩結裏藏著星隕鐵碎屑,"焦堂主的號聲、趙教頭的冰棱、冷舵主的毒影術... 都是被針對共振頻率的絞殺,他們要的不是我們的命,是我們的震頻,是老幫主留下的共振火種。"
    錢震山忽然起身,九環刀砍斷石案一角,木屑飛濺中露出底下的太易卦象:"奶奶的!老子不管什麽九淵陣,現在就帶弟兄們殺進星隕坑,把那些雜種的骨頭磨成海螺號的響砂!" 刀刃映著他通紅的眼睛,那裏布滿血絲,像極了當年寒江渡口殺紅了眼的模樣,刀疤臉因憤怒而扭曲,"張虎的兒子還在龜茲港等著他爹的號聲,老子不能讓焦老九的刀,就這麽斷在沙漠裏!"
    "不可。" 石破天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黑鱗傷與九環刀的震頻共振,傳來陣陣刺痛,仿佛有把鈍刀在割他的經脈,"九淵陣已成型,咱們的共振術在陣中會被反噬 —— 冷月心的毒影術為何能傳回半塊信?因為他們故意放的餌,就等咱們踩進地脈陷阱。焦堂主的海螺號斷了,趙教頭的冰棱碎了,冷舵主的毒影術啞了,現在該用咱們的腦子,不是血氣。"
    趙明軒忽然指著冷月心手中的殘信,指尖劃過信末的殘卦:"這是太易門的 " 地火明夷 ",主線索斷絕,暗喻星隕坑的地脈核心即將被焚。" 他望向石破天,眼中映著跳動的燭火,仿佛看見老幫主在星隕坑布下的最後卦象,"當年老幫主與冰魄傳人用這卦象封印幽冥教,現在他們要破印,就得吸幹九種共振火種的精魄 —— 波斯商隊的火焰勁、雪山派的冰棱勁、丐幫的震頻、少林的禪意... 還有咱們的太易星圖和冰魄胎記。"
    石破天忽然取出雪心鏡,鏡中星圖印記隻剩微弱的光,雪花胎記已被黑鱗陰影覆蓋,像極了侍劍此刻蒼白的臉。他想起老幫主手劄中的記載:"星雪共振,缺一不可。" 當年老幫主與冰魄傳人同葬星隕坑,不正是用自身為卦眼,鎖住幽冥教的地脈抽取?如今,他們的合葬處,正成為敵人破陣的關鍵。
    "侍劍,你去雪山穩住冰棱宮殘脈。" 石破天將星隕鐵劍遞給她,劍柄的 "星雪" 刻字在她掌心發燙,劍鞘上的二十八星宿紋與她耳後的胎記隱隱共振,"趙教頭,帶剩下的冰棱弟子守太易燈塔,用冰棱勁護住地脈入口 —— 當年老幫主說過,燈塔的星圖紋是地脈的眼睛,絕不能讓幽冥教蒙上。"
    錢震山攥緊九環刀,刀疤臉繃得鐵緊:"那老子呢?總不能幹等著!"
    "你去星宿海,把貝海石的殘星印砸進地縫。" 石破天忽然望向地宮暗門,那裏傳來隱隱的駝鈴聲,混著小虎子走調的號聲,"貝海石的殘星印是九淵陣的引魂幡,沒了它,幽冥教的毒霧就沒了爪子。帶上波斯匠人新製的星隕鐵護腕,他們在護腕裏嵌了火焰勁,能燒穿殘星印的邪術。"
    侍劍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眼中泛起淚光,耳後的雪花胎記在昏暗的地宮格外蒼白:"少莊主,九淵陣是死地,當年老幫主和冰魄傳人都... 都沒出來..."
    "當年老幫主沒完成的共振,現在該由我們來續。" 石破天輕笑,指尖撫過她耳後的胎記,觸感像極了冰棱宮的千年冰層,卻帶著她獨有的溫度,"你忘了嗎?波斯商隊的少年們在演武場練刀,每招每式都帶著火焰與星圖的共振;丐幫弟兄給星宿派叛逃者治傷,用的是太易真氣混著毒影術的解法;小虎子帶著新弟子吹號,號聲裏有焦堂主的火勁,有他父親的遺誌。新弟兄們帶來的,不隻是各地的震頻,還有千萬人共振的人心,這才是咱們最鋒利的刀,最堅固的盾。"
    是夜,龜茲港的太易旗降下,換上火漆密封的星隕鐵旗。石破天獨自登上星隕鐵舟,船舷刻著新老弟兄的名字:張虎、賽義德、冷月心、雪隱長老... 每道刻痕都注入了他們的震頻,指尖劃過 "焦九皋" 三字時,仿佛觸到了他刀環的溫度,仿佛聽見他在耳邊罵罵咧咧地說 "少莊主,老子給你盯著後路"。當船帆升起時,港口暗處傳來低低的號聲 —— 那是小虎子帶著新投靠的丐幫少年,用走調的海螺號吹著焦九皋的 "震海十八調",斷斷續續,卻堅定異常,號聲裏還混著波斯商隊的駝鈴,像極了焦九皋教他們時的耐心。
    星落沙漠的黑鱗霧比三日前更濃,像鍋煮沸的腐屍湯,嗆得人喉管發腥,每吸入一口,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沙丘間隱約傳來焦九皋的罵聲殘片:"奶奶的... 老子的號聲... 還沒啞... 龜兒子的幽冥教,有本事跟老子在寒江渡口再鬥三百回合... 弟兄們,給老子把刀磨利了,砍死這些吸人血的雜種!" 石破天握緊星隕鐵劍,劍鞘上的星圖印記突然與掌心的黑鱗傷共振,竟在霧中辟出半尺通路,那是老幫主的星圖真氣,混著焦九皋的火勁震頻,還有青龍堂弟兄們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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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霧深處,九座黑色石塔泛著血光,每座塔尖都挑著弟兄們的信物:焦九皋的紅綢穗在風中飄擺,像極了他在甲板上指揮水鬼隊的模樣,穗尾的星隕鐵鈴鐺雖已失落,卻仿佛還在響著;錢震山的九環刀環掛在塔角,刀環碰撞聲裏仿佛還帶著他的罵娘聲,帶著白虎堂弟兄們背靠背的決心;趙明軒的冰棱碎塊嵌在塔身,冰晶折射的光,像極了雪山派弟子練劍時的寒芒,帶著冰棱宮的不屈。石破天忽然明白,幽冥教不是要殺他們,是要借他們的共振頻率,吸幹星隕坑的地脈精魄,就像當年吸幹老幫主與冰魄傳人的精血,讓江湖的共振道統徹底斷絕。
    "石破天,你終於來了。" 霧中走出戴鬥笠的老人,袖口的冰棱紋與侍劍的胎記一模一樣,手中握著老幫主的海螺號,號嘴上沾著黑鱗毒霧,每道吹孔都嵌著弟兄們的血痂,號身刻著的 "震海" 二字已被毒霧侵蝕,"當年你師父用星雪共振封印我教,現在我用他的號聲,引你入陣 —— 用他的震頻,開他的地脈!讓他的星圖印記,成為我教複活的祭品!"
    石破天認出對方手中的星隕鐵劍,正是老幫主墓前失蹤的那把,劍柄的 "星雪" 刻字已被黑鱗覆蓋,卻在他掌心印記的照耀下,透出絲絲金光,那是老幫主的真氣,從未熄滅。"你是冰棱宮的叛徒,當年與幽冥教合謀的冰魄傳人弟子,雪隱長老的首徒..." 石破天的聲音冰冷,卻帶著怒火,"難怪能仿造冰棱宮的暗殺手法,難怪能偷走老幫主的佩劍,你藏在冰棱宮三十年,就為了這一天?"
    老人掀開鬥笠,額間嵌著三塊黑鱗,正是當年被老幫主斬下的幽冥教右使,左頰的刀疤從眉骨貫到下頜,那是焦九皋的鎏金刀留下的,刀疤在黑鱗霧中泛著詭異的光:"不錯!三十年了,我藏在冰棱宮做臥底,終於湊齊九種共振火種,隻要抽幹星隕坑的地脈,就能複活教主,讓整個江湖為我教陪葬!石破天,你看看這九座石塔,每座都住著你弟兄的精魄,他們的震頻,正在為我教的複活奏樂!"
    他忽然吹響海螺號,號聲裏混著老幫主的震頻與腐屍毒的陰詭,九座石塔應聲亮起,塔底浮現出弟兄們的身影:焦九皋被黑鱗霧纏住,卻還在揮刀,每一刀都帶著火勁,砍在石塔上濺出火星;錢震山的白虎堂弟兄背靠背列陣,刀環碰撞聲連成震頻網,抵禦著毒霧的侵蝕;趙明軒在雪山之巔,冰棱刀與黑鱗霧拚得火星四濺,冰棱勁凍住了半座石塔。石破天感覺內息翻湧,掌心的星圖印記幾乎要被扯出體外,卻在此時,遠處傳來微弱的駝鈴聲 —— 那是波斯商隊的震頻,混著小虎子的號聲,還有錢震山的刀鳴,像極了龜茲港演武場的共振合練,帶著希望,帶著不屈。
    "你忘了," 石破天的星隕鐵劍突然爆發出強光,劍身上浮現出波斯火焰、雪山冰棱、丐幫銅鈴的紋路,每道紋路都帶著弟兄們的體溫,帶著他們的信念,"真正的共振,從來不是單靠地脈,是靠人心 —— 靠焦堂主就算號聲斷了也要揮刀的狠勁,靠錢堂主就算刀鈍了也要砍陣眼的蠻勁,靠趙教頭就算冰棱碎了也要護地脈的倔勁!靠千萬弟兄,就算死,也要背靠背的信任!"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霧靄,石破天看見星隕鐵舟正從沙漠邊緣駛來,船帆上繡著波斯的火焰、雪山的冰棱、丐幫的震位紋,還有無數新老弟兄的手印,每道手印旁都刻著小小的震頻暗碼。焦九皋的鎏金刀從霧中劈來,刀環的黑鱗墜雖碎,刀刃卻比任何時候都亮,刀疤臉上沾著血汙,卻咧開嘴笑,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奶奶的!老子的號聲斷了,還有弟兄們的心跳!看見沒?小虎子帶著三百弟兄,把寒江渡口的老漁民藏的冰棱糖全帶來了,夠砸爛這鬼陣!弟兄們,給老子把震頻合上,讓這些雜種聽聽,什麽他娘的叫共振!"
    九淵陣在共振中發出哀鳴,石破天趁機揮劍,星隕鐵劍帶著波斯火焰的熾熱、雪山冰棱的冷冽、丐幫震頻的剛猛,砍在中央石塔上。塔中傳來幽冥教右使的慘叫,老幫主的海螺號落在沙地上,號聲終於停止。石破天望向星隕坑深處,老幫主與冰魄傳人的合葬處正在發光,那不是地脈的光,是千萬江湖人背靠背的信任之光,是任何邪術都無法剪斷的共振之鏈。
    焦九皋的罵聲、錢震山的刀鳴、趙明軒的冰棱脆響,還有小虎子越來越穩的號聲,正在沙漠上空織成一張共振的大網,網住的不隻是幽冥教的九淵陣,更是整個江湖的未來。石破天知道,線索雖斷,但共振的火種從未熄滅,隻要人心在,江湖的共振之道,就永遠不會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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