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情報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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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茲港的風沙掠過星隕坑,震位燈在暮色中次第亮起,將石破天的身影拉得老長。他握著蘇寒提供的羊皮地圖,指尖劃過圖上用冰棱血繪製的幽冥教據點 —— 大漠深處的 "殘星堡",那裏標著三個醒目的骷髏頭,旁邊注著:"地脈逆旋,屍傀巢穴,入口藏於第三座沙丘星圖紋石下,需以冰棱宮破冰訣開啟。" 字跡邊緣泛著淡淡的藍光,正是冰棱宮秘傳的血繪咒文,每一筆都透著刺骨的寒意,仿佛在訴說著冰棱宮弟子的血淚。
"少莊主,真要信那娘們兒的?" 焦九皋的狼頭號斜挎在肩上,刀疤縱橫的臉上寫滿不耐,絡腮胡裏還卡著昨夜修補震位樁時的木屑,"萬一她耍咱們,大漠裏的風沙能把人啃成白骨,老子的號聲在這兒可使不出全力。" 他頓了頓,忽然壓低聲音,瞥了眼遠處與侍劍低語的蘇寒,"再說了,侍劍姑娘這兩天都沒怎麽說話,你就不擔心她心裏憋屈?"
石破天指尖摩挲著地圖上的雙生紋標記,想起昨夜蘇寒在震位堂的低語,她腕間的雪花胎記在震位燈下泛著微光,耳後的銀飾隨著話音輕輕晃動:"殘星堡的地宮入口,藏在第三座沙丘的星圖紋石下。貝海石用冰棱宮的禁咒養屍傀,那些屍體的腕骨都刻著逆旋雪花紋,後頸有殘星印朱砂點。" 他抬頭望向遠處整裝待發的弟兄,錢震山正往火焰刀上澆波斯烈酒,火苗在刀刃上跳躍,趙明軒在給冰棱衛分發震位紅繩,每根紅繩末端都係著蘇寒連夜刻的雪花紋冰晶,忽然笑道:"焦老鬼,你忘了三天前她用冰棱勁凍住你號穗上的殘星印?那可比你的暴脾氣靠譜十倍。侍劍姑娘今早還幫她修補了冰棱針,她們冰棱宮的姐妹情,比咱們漢子間的信任牢靠得多。"
子夜時分,大漠的月亮被黃沙遮去半張臉,沙丘在夜風中東倒西歪,如同無數隻蟄伏的巨獸。石破天帶著三十名長樂幫精銳,踩著蘇寒標記的 "星隕七步" 在沙丘間穿行,每一步都對應著星圖中的鬥柄方位,鞋跟陷入沙地時,總能觸到底下若隱若現的星圖紋路,仿佛在與星隕鐵劍共鳴。當第三座沙丘的星圖紋石在月光下泛出微光,趙明軒的冰棱刀突然出鞘,刀刃上的冰棱勁與地脈產生共鳴,刀身映出他緊皺的眉頭:"有地脈震顫,和嵩山的殘星印一樣陰邪,地底凍著冰棱宮的禁咒,怕是個大陷阱。弟兄們,結三才陣!"
錢震山的九環刀重重劈在沙地上,刀刃陷入三寸,濺起的沙子竟帶著刺骨寒意,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光芒,如同撒了一把碎冰:"奶奶的,沙子底下凍著冰棱!是幽冥教的寒屍陣!" 他忽然掏出震位紅繩,繞著沙丘撒出火焰紋,紅繩上的波斯琉璃珠在夜色中亮起,如同散落的火星,"趙教頭,帶冰棱衛破凍,從 " 天樞星 " 位入手,老子用火焰刀給你們開路;焦老鬼,號聲穩住地脈,震碎這些凍沙子!"
焦九皋的狼頭號驟然響起《裂魂調》,音波如重錘擊打在沙丘上,震得表層黃沙紛飛,露出底下整齊排列的逆旋雪花紋,每道紋路都泛著幽藍光芒,如同無數隻睜開的陰邪之眼。石破天的星隕鐵劍劃出二十八星宿紋,劍尖精準點在 "天樞星" 位,星圖勁順著紋路注入沙地,劍身上的狼頭流蘇無風自動,狼眼處的星圖印記亮起金光:"按蘇寒的圖,入口在天璣位下方三尺,都給老子盯緊了,小心屍傀從地底鑽出來!"
話音未落,沙地下突然傳來骨骼摩擦聲,十二具青紫色屍傀破土而出,關節處的冰棱禁咒紋閃爍著陰邪光芒,腕骨處的逆旋雪花紋與蘇寒描述的分毫不差,後頸處的朱砂點如滴血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眾人。趙明軒的冰棱針率先射出,凍結屍傀的肩井穴,卻見屍傀仍在逼近,關節處的冰層寸寸崩裂,發出刺耳的聲響:"少莊主,是冰棱宮的禁咒屍傀,得毀了腕骨的逆旋紋才能止住!這些死物被禁咒控製,砍頭沒用!"
石破天的星隕鐵劍已刺入為首屍傀的眉心,劍上星圖勁如熔爐般灼燒陰邪震頻,卻發現屍傀仍在揮動雙臂,胸前的殘星印泛著黑光,竟將星圖勁生生反彈:"焦老鬼,號聲轉《金剛調》,震碎他們的腕骨!錢老鬼,火焰刀砍腕骨,別跟這些死物纏鬥,咱們的目標是地宮!" 他忽然注意到每具屍傀手腕的逆旋紋中,隱約刻著冰棱宮弟子的名字,"蘇寒" 二字旁邊,還有個熟悉的印記 —— 那是侍劍姐姐的閨名,心中一緊,握劍的手更緊了。
地宮入口在屍傀全滅後顯現,石門上刻著與蘇寒提供的一模一樣的雙生紋,隻是雪花紋呈逆旋,星圖紋卻完整無缺,仿佛在訴說著冰棱宮的背叛與堅守。石破天將星隕鐵劍按在星圖紋上,依照蘇寒所授的破冰訣低聲吟誦,聲音混著風沙傳入地底:"星雪雙生,順逆同源,以心為鑰,震頻為引!" 話音未落,石門轟然開啟,一股腐屍味夾雜著冰棱勁撲麵而來,熏得焦九皋連連後退,狼頭號差點掉在沙地上,罵道:"奶奶的,比錢老鬼的臭腳丫還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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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宮深處,數百具屍傀如兵馬俑般排列,每具屍傀胸前都嵌著半塊殘星印,腕骨處的逆旋雪花紋在震位燈的映照下格外醒目,腳踝處刻著密密麻麻的禁咒文,每一道都在抽取地脈震頻。錢震山的火焰刀突然頓住,從懷中掏出蘇寒繪製的屍傀穴位圖,借著火光比對,刀環上的火焰紋與圖上的標記一一對應:"娘的,這些屍傀的膻中穴位置,和蘇寒畫的圖一模一樣!趙教頭,咱們按圖索驥,專砍腕骨和膻中,保管讓這些死物動不了!"
趙明軒的冰棱刀劃過牆壁,刮下一層冰棱宮禁咒紋,臉色凝重如霜,刀刃上凝結的冰晶竟帶著血絲:"少莊主,牆壁裏埋著震位石,和嵩山的一樣,都是用冰棱宮弟子的骸骨刻的禁咒。你看這些紋路,是當年冰棱宮禁止的 " 寒屍咒 ",沒想到貝海石竟敢用在同門身上......" 他忽然指著遠處的青銅祭壇,祭壇中央矗立著一塊三丈高的星圖石,"看那裏!"
星圖石上刻著九淵冥龍的浮雕,龍身纏繞著逆旋雪花紋,每片龍鱗都對應著一個震位節點,龍首正對著東方的黑水洋,龍口大張,仿佛要吞噬整個地脈。下方石台上擺著十二具冰棱宮弟子的屍體,左腕都刻著蘇寒所說的 "地脈引" 標記,胸口插著染血的冰棱針,針尖指向星圖石的 "天樞星" 位,屍體周圍擺滿了殘星印,正在抽取他們體內的震頻:"貝海石用同門的地脈引,為冥龍積蓄震頻,好狠的手段!這些可都是蘇寒的師兄弟,她要是看見......"
"少莊主,地宮深處有震頻異動!" 焦九皋的號聲突然變調,狼頭號指向西北方,號穗上的冰晶碎成齏粉,聲音裏帶著少見的凝重,"有活物,數量不少,震頻雜亂得像團漿糊,怕是有高手!"
石破天帶著眾人衝向聲源,卻在轉角處陷入重圍。三百具屍傀從冰牆中破冰而出,帶隊的幽冥教使者握著染血的冰棱劍,麵罩上繡著蘇寒描述的 "殘星殿" 徽記,劍尖滴著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逆旋雪花,每片雪花都帶著刺骨的陰寒,比蘇寒的冰棱勁多了幾分陰邪:"長樂幫鼠輩,竟敢闖我殘星堡!你們的死期到了,殿主大人早就算準了你們會來,就等著用你們的血祭旗!"
錢震山的火焰刀劈開三具屍傀,刀環上的火焰紋與震位紅繩共振,燃盡屍傀身上的禁咒紋,刀刃卻在接觸使者冰棱劍時發出刺耳的鳴響,火星四濺:"奶奶的,來得好!老子正愁沒試新學的火焰三連斬!趙教頭,盯著他的手腕,別讓他結印,焦老鬼,號聲壓製他的震頻!" 他忽然甩出震位紅繩,繩尾的琉璃珠套住使者手腕,卻見紅繩瞬間被冰棱勁凍結,琉璃珠 "啪" 地碎裂。
趙明軒的冰棱針精準點中使者腕骨,卻見對方露出詭異笑容,胸前的九淵印泛著黑光,冰層中竟伸出無數冰刺,朝著冰棱衛激射而去:"晚了!冥龍即將蘇醒,你們的震位圖早已被我們看透,就連蘇寒那個叛徒的《冰魄真解》,也是殿主大人故意讓她偷走的......"
石破天的星隕鐵劍已抵住對方咽喉,劍尖傳來的震頻讓他瞳孔驟縮 —— 這分明是冰棱宮的冰心訣震頻,卻夾雜著陰邪的殘星印,如同雪地裏的毒蛇,冰冷中帶著致命的誘惑:"你練過《冰魄真解》?你是冰棱宮的叛徒,雪隱長老的弟子!"
使者的麵罩應聲而落,左腕順旋雪花胎記上,一道九淵印疤痕觸目驚心,竟與蘇寒的疤痕方向相反,形成鮮明的正邪對比:"蘇寒那個賤人,竟敢背叛殿主大人...... 可你們以為拿到殘星堡就能阻止冥龍?九淵殿的震位樁早已就緒,就等你們的星雪雙生印來啟動!" 他忽然咬碎毒囊,鮮血濺在石破天胸前的星圖印記上,眼神瘋狂,"殿主大人說了,星圖與雪花,終究是冥龍的養料......"
突襲結束時,大漠已泛魚肚白。石破天坐在地宮台階上,看著從祭壇搜出的《殘星祭典》,上麵詳細記載著用冰棱宮弟子培育屍傀、為冥龍積蓄震頻的方法,每一頁都有貝海石的批注,字跡猙獰如鬼畫符,多處提到 "殿主大人" 的指令:"星雪雙生印,乃冥龍破陣之鑰,得之可裂九重天闕,吸盡江湖震頻!" 最珍貴的,是一張標著 "九淵殿" 的羊皮地圖,箭頭指向黑水洋深處的某個暗礁,周圍畫滿了逆旋雪花紋和星圖印記,旁邊用冰棱血寫著:"以雙生印為引,震碎星隕坑,冥龍方可出世。取星圖傳人之心,祭雪花傳人之血,地脈震頻盡歸冥龍!"
"少莊主,地宮的震位石都刻著逆旋紋。" 趙明軒遞來一塊帶血的羊皮,上麵用朱砂畫著冥龍的穴位圖,每處穴位都標著對應的震位節點,還有貝海石的批注:"殿主大人神功蓋世,已逆改地脈,星雪雙生印必成冥龍口糧!"
石破天望著地圖上的九淵殿標記,想起蘇寒昨夜說的話:"貝海石背後的殿主,精通地脈之術,能逆改震頻,就連雪隱長老都栽在他手裏。" 他忽然握緊星隕鐵劍,劍穗上的狼頭流蘇拂過手腕,那裏還留著使者血濺的痕跡,溫熱的血與星圖印記的冰涼形成鮮明對比:"通知下去,按地圖標記布混頻陣,尤其注意黑水洋的暗礁。讓侍劍姑娘對照《殘星祭典》研究屍傀弱點,再派弟兄去波斯港聯絡聖火教,借他們的火焰石加固震位樁。最重要的是,把蘇寒姑娘請來,讓她看看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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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九皋忽然蹲在他身旁,狼頭號垂在膝頭,聲音低沉,難得的認真:"少莊主,老子錯怪蘇寒了。這些屍傀手腕的標記,和她畫的圖分毫不差,就連後頸的朱砂點,也和她說的一樣。她明明知道這裏埋著同門,卻還是把情報給了咱們......" 他忽然望向地宮深處的冰棱宮弟子屍體,"她心裏得多疼啊,換作是老子,早他媽瘋了。"
錢震山敲著算盤走來,震位紅繩在腰間晃蕩,算盤珠子上凝著一層薄冰,卻擋不住眼中的精光:"少莊主,波斯商人說黑水洋的暗礁群叫 " 九淵礁 ",和地圖上的標記吻合。要不要讓蘇寒姑娘看看這地圖?還有這《殘星祭典》,上麵提到的殿主,說不定她知道是誰。"
石破天站起身,星隕鐵劍在晨風中嗡鳴,劍尖指向東方,那裏是龜茲港的方向,也是黑水洋的所在:"不僅要讓她看,還要讓她親手刻下破陣的震位紋。告訴弟兄們,回龜茲港後,所有人背靠背練陣,星雪雙生印既然是鑰匙,咱們就用它把九淵殿的門,永遠封死在黑水洋底。焦老鬼,你負責盯著震位樁的建造;錢老鬼,你去和波斯商人談,用咱們的震位紅繩換火焰石,別讓他們占了便宜;趙教頭,你帶冰棱衛保護蘇寒姑娘,別讓她累著。"
大漠的風沙依舊呼嘯,但石破天知道,蘇寒的情報,已讓長樂幫在這場與幽冥教的博弈中,搶到了關鍵的先手。那些藏在地宮深處的秘密,那些刻在屍傀腕骨上的逆旋紋,終將在星雪雙生印的共振中,成為照亮江湖的星火。而他身後的弟兄們,正踩著星隕七步返程,每一步都帶著對蘇寒的信任,對江湖的責任 —— 背靠背,從來不是一句話,而是用鮮血和情報鑄成的誓言,是無論麵對多大的危機,都能將後背交給彼此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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