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外傷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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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她是這個意思?”
    “我確定,我還反複問過好幾遍才確認的。”
    晚上6點向晴空準時來接盧瑾華的班,沒多久傅瑞冬和張琴也一起來了。趁著大家都在,盧瑾華就把今天在監護室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們。
    傅瑞冬想了一會兒才說:“媽媽那天穿的外套進急診室還穿著,之後護士姐姐拿給我了。後來,就拿回家了?這得問問張阿姨。”
    張琴這會兒去衛生間了,向晴空繼續問:“盧小姐,她是怎麽告訴你的,麻煩你把細節講一下。”
    盧瑾華聚精會神地看著他說:“你不會在質疑我的理解能力吧?小子,我告訴你。我跟她可是二十年的朋友,就算沒到心有靈犀,那也是默契滿分的好吧。”
    向晴空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沒表達清楚。我就是擔心她剛醒,意識還不是很清醒。有的病人麻藥過後,醒來會產生幻覺。我這不是為了嚴謹一點嘛。”
    和這個大小姐多次打交道,他已經摸清她的脾氣了。不能抬杠,隻能順毛。
    果然,盧瑾華對他的態度還是滿意的,說道:“行吧,那我就簡單說說吧。”
    曾雨晴躺在床上,聽見盧瑾華對她說冬冬有張阿姨照顧,她也就放心了。她在盧瑾華手上寫的是“衣服”兩個字。
    盧瑾華問她:“你想換衣服啊?等你轉到普通病房了,我讓張阿姨幫你換。成醫生說,你今天還得繼續觀察。我知道你躺著難受,可咱們還是要聽醫生的,先把身體養好。”
    曾雨晴閉了閉眼,頭輕微地左右晃了晃。
    盧瑾華看明白了問:“不是這個意思嗎?”
    曾雨晴又在她手掌寫了兩個字。
    “外套,你要外套?”
    病床上的人搖了搖頭,手指點了點盧瑾華的手心。
    盧瑾華福至心靈,又猜道:“你是要我們去找外套?”
    曾雨晴盯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你,出事時穿的那件?”
    她又在對方手心上寫了一個“對”字。
    此時,心電監護儀發出 “滴滴滴”的報警聲,護士急忙過來查看,原來是曾雨晴不小心把氧飽探頭給碰歪了。
    護士重新給曾雨晴夾上,看了一眼心電監護的各項數值都顯示正常。她囑咐盧瑾華道:“她是腦外傷的病人,如果要說的話說完了,就讓病人好好休息。你一直說話,她為了聽明白也會消耗腦力。”
    “好,我就再說兩句就走。”盧瑾華回答道。
    她對曾雨晴說:“你放心,我會去找的。你要安心養傷,趕緊好起來。我先走了。”
    曾雨晴想對她說謝謝,但是開不了口。朋友離開後,她的眼角緩緩流下感動的眼淚。
    盧瑾華說完之後,張琴就回來了,傅瑞冬立刻上前問她:“張阿姨,媽媽那件外套你放在哪裏了?”
    “哪件外套?”
    “就是前天晚上,我們帶回家那件!”
    張琴回憶了一下,慢慢想了起來:“啊,那件啊。我記得咱們回了家之後,我就放進髒衣籃裏。然後……啊,我拿去幹洗店送洗了。今天下午剛拿回來,收好了。”
    向晴空皺眉問:“送洗了?”
    “對啊,那上麵又是灰塵,又有血跡,不趕緊洗掉之後會很難洗的。”
    盧瑾華扶著額頭道:“完了完了。”
    張琴有點不知所措,看著眾人的表情,好像是她做了什麽錯事一樣。
    傅瑞冬聽完就覺得這也不能怪張阿姨,但媽媽要找這個外套,一定很重要,那都洗掉了不會影響什麽嗎?
    向晴空冷靜地問:“張阿姨,那外套兜裏的東西你有拿出來嗎?”
    “兜裏沒有東西啊。”張琴回答道。
    “沒有?”
    張琴解釋道:“那件羊毛大衣,口袋很淺。雨晴還抱怨過這衣服口袋放點東西,很容易掉出來。她還開玩笑說,不會是商家為了讓女孩子買包包放東西搞的陰謀吧。所以,她不會把重要的東西,放這件衣服的口袋裏。而且送洗之前我也檢查過了。”
    向晴空和盧瑾華對視一眼,盧瑾華就說:“行了,我去你們家看看就知道了。今晚我就住你們那兒了。”
    “盧阿姨,你要來住啊。”傅瑞冬問。
    “怎麽?你不歡迎阿姨呀?”
    傅瑞冬為難道:“我媽不在,我不太會招待客人。”
    盧瑾華就說:“沒事,我上次來過,你不用招待,都是自己人。”
    “哦,好吧。”傅瑞冬其實是有點怕她的,有媽媽在他還能穩住。萬一阿姨又來套他話,他不知道能不能扛住。
    晚上回到家裏,張琴就把那件衣服拿來給她看。
    看著是一件普通的淺咖色羊毛大衣,盧瑾華伸手去摸了一下口袋,隻能揣進去半隻手,這是什麽做工的衣服?
    對於穿習慣了名牌衣服的盧瑾華來說,已經好久沒遇到過了。
    她真的很想問問,這些年曾雨晴掙的錢都花去哪裏了?
    盧瑾華翻來覆去看了半天,也沒找出什麽。就讓張琴把衣服收起來,等曾雨晴好些了,再拿去給她。
    曾雨晴住院後的第四天,她能保持清醒的時間已經很穩定了。生命體征這幾天也沒有出現異常。經過成醫生的詢問和檢查之後,同意將曾雨晴轉到普通病房。
    上午,她還需要輸液,為了避免折騰。等治療結束後,再轉出來。
    成醫生還特意問了向晴空能不能接受,畢竟在重症監護室每天花錢如流水。
    向晴空也不敢托大,隻能嚴肅表示隻要是為了病人好,自己辛苦一點也是值得的。
    雖然曾雨晴根本不差這點治療費用,但這事也不能說得太直白。
    他把這個好消息發給傅瑞冬,從對方回複的表情包就能看出這孩子已經是喜極而泣了。
    下午,曾雨晴換到了普通病房,盧瑾華和向晴空一直陪著她。
    雖然人出來了,但是心電監護還不能撤。等護士給她重新整理好之後,他們才有單獨聊天的機會。
    曾雨晴一直很清醒,她現在可以坐起來,正用吸管喝著杯子裏的水,還不敢多喝。
    她這才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但一開口還是喑啞的嗓音:“我、咳咳、我在醫院多久了?”
    “今天是你住院的第四天,你21號來的,今天已經是24號了。”向晴空回答她。
    曾雨晴眼睛朝上回憶了一下說:“今天是平安夜啊。”
    “行,看來腦子沒壞,還記得平安夜。”盧瑾華評價道。
    “我才……死裏逃生,你……說點好聽的。”她說話還是有點費勁,趕緊又喝了口水。
    盧瑾華沒好氣道:“你還知道你死裏逃生啊,你到底得罪什麽人了?”
    向晴空打岔道:“這個先不急,雨晴姐姐,你讓我們去找你的外套是要找什麽?”
    曾雨晴一臉茫然地問:“什麽、什麽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