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案件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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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4日,段安然早早來到法院門口,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段律師,來得挺早啊。”
段安然轉頭一看是人民檢察院的申貞怡,他禮貌回應道:“申檢察官,你今天也有案子?”
申貞怡提了提自己的公文包,笑著說:“對呀,今天就不能去旁聽了,還有些遺憾呢。我還想看看段律師舌戰二世祖的風采。”
“嗨,我聽出來了,申檢這是拿我開玩笑呢。我哪有這本事。”段安然輕鬆道。
“怎麽沒有?上次你的當事人在法庭上列舉案例為自己辯護,這難道不是段律師的手筆?連我聽了都佩服得不行。”
段安然急道:“哎,申檢,慎言。我可沒有教唆自己的當事人說話。你別坑我。這都是我當事人自己想說的話。這事可大可小,不能含糊。”
“是嗎?”申貞怡假裝疑惑,其實她知道,她是故意這樣說的,想探聽點消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段律師應該慶幸這案子沒落在我手上,不然上次你就沒那麽好收場了。”
段安然賠笑道:“都是運氣,要是遇上申檢我就直接勸當事人認罪了。”
申貞怡笑著說:“你少來,今天這案子就要出判決了,段律師有把握嗎?”
“那申檢是希望我贏還是輸呢?我可聽說了,這案子是被穀武給搶走的。”
“哎。”申貞怡製止道,“別亂說,讓我們領導聽見了,他會給我穿小鞋的。”話到最後申貞怡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段律師,祝你好運。但我估計吧,最後大概率會是平手。”
段安然嚴肅道:“鄭法官作風嚴厲,怕是不好說吧。”
事實上,這背後的關係,段安然早就調查清楚了。鄭法官是穀武他爺爺當年一手提拔上來的。有這層關係,段安然早就做好上訴的準備了。
他也不想這麽現實主義,問題是形勢比人強就別搞蚍蜉撼樹了。
申檢打量他說:“老鄭這人吧,比較愛惜羽毛。這案子關注度高,不到最後都不好說哦。行了,我先走了。下次有空一起吃飯。”
“好,祝申檢旗開得勝。”
“必須的。”
兩人客氣地道別後,段安然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麽說他還得全力以赴。比賽還沒到終點,發生什麽都有可能。
也許明天小行星就撞擊地球了,萬物皆空,倒也省事了。
段安然自嘲地笑了笑,用一些不著邊際的想法來讓自己輕鬆點。
“湯州市連北區人民法院刑事審判庭,對人民檢察院提起公訴的被告人向遠航,涉嫌故意傷害一案,現予公開審理,現在開庭。”
法官以及全體人員坐下,庭審開始。
“請控辯雙方進行舉證。”
公訴人也就是檢察院的穀檢察官就上次庭審結果總結道:“審判長,被告人向遠航在上次的庭審中已然承認自己是故意持刀傷害受害人莫友德。經由警方的調查,加上被告坦白交代自己罪行的供詞。案由清晰,事實清楚,證據鏈完整,且被告人的行為造成受害人重傷一級。公訴方承認被告用拳頭反擊具有正當防衛性,但之後被告人持刀行凶的情況,完全不符合法律規定的行使正當防衛的條件。故我方認為被告人持刀傷害受害人的行為不具有防衛性質,構成故意傷害罪。”
鄭法官問段律師:“辯方律師,對公訴方提出的證據需要質疑驗看嗎?”
“不需要。”
法官問向遠航:“被告對公訴方的證據有質疑嗎?”
向遠航抬頭回答:“有。我要求作廢上次庭審最後的視頻中證人的證供。這名證人的證詞完全就是道聽途說。法庭上不能作偽證。這份證詞不可信。”
段律師配合道:“我方有新的證人能證明,公訴方提供的這份視頻證供。該名證人的證詞是不可信的。”
證人是二十年前,住他們家對門的一對夫妻——林勝和梁冰,他們在十多年前就搬走了。
梁冰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林勝一直攙扶著她。
段律師原本是想要勸林勝出庭,但梁冰很堅持一定要自己來說。
“這位是梁冰女士,與受害人莫友德曾同在鑫星服裝廠工作。同時是我當事人與受害人的鄰居。”段律師介紹道。
“梁女士,請問你認識受害人嗎?”
梁冰看著莫友德,點了點頭,“他是二車間的莫友德,當時我家和他家都住在單位分的房子裏,還是門對門。”
“那他的妻子向嵐女士,你也認識,對嗎?”
“對,我和向嵐都是縫紉女工,隻是不在一個班組。”
“受害人莫先生說,他是因為妻子在外麵勾三搭四,作風不檢點才毆打她的。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梁冰看了莫友德一眼,露出嫌棄和厭惡的眼神,她慢慢地回答:“我就說我看見聽見的吧。向嵐確實長的很漂亮,但是我從沒見過她和那個男人走得很近。就連和男同事說話,也都是客氣小心的。”
“莫友德之所以開始打她,是因為他騙向嵐去賄賂領導,就是和領導睡覺的那種。但這事沒成,是向嵐弄傷了領導她才逃出來的。”
“後來,莫友德就被開除了。從那之後他就一直拿向嵐出氣,邊打邊罵向嵐沒用,不肯為他的前途犧牲什麽的。我老公也去勸過,可是這人瘋起來誰都要打,根本不聽勸,我怕惹禍上身就讓我老公別去管。”
“再後來,是有些傳言說向嵐不檢點什麽的,莫友德就邊打邊罵。我記得我老公當時有些看不下去,第二天就去說他,要是覺得自己老婆有問題,離婚趕出家門再找一個女人就好了。”
“當時他是這麽說的,我家的事你少管,她要是敢給老子戴綠帽子老子早就打死她了。離婚,她想得美。她就是要死,也得我說了算。”
“如果不是他自作自受,殺人坐牢,向嵐大概會一直被他虐待直到被打死吧。”
莫友德急道:“你這婆娘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那種話,我警告你,少t瞎說。”
梁冰冷冷地看著他,一點也不懼怕他的威脅:“以前我膽小怕事,因為那時我的女兒才1歲。我生怕你會報複我們,才默不作聲,假裝不知道。現在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會怕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