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個窮小子的命，還不值得你拿命去換。像你們這種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圖。你舍不得放棄擁有的榮華富貴，財富地位。”曹桂芳譏諷道。
    曾雨晴方才和她對視許久，發現她並沒有那種怨毒的眼神，隻是很冷靜地理所應當地說出這些話。
    她對民警同誌說：“這個人現在還不能走，她的同夥綁架了我的朋友，如果我的朋友有事，她就是共犯。”
    民警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問道：“你有明確的證據嗎？”
    曾雨晴冷靜道：“我的朋友已經失蹤了，這位新聞主編聯係不上帶走他的人。我知道按照你們警方的標準，這不能說明什麽。不過曹女士在我的飲料裏放安眠藥是事實，她自己承認是要報複我。現在看來，綁架我的朋友就是報複我。警察同誌，這種報複行為至少能達到扣留的標準吧。”
    “石主編，你有義務給民警同誌提供那位實習記者的信息，雖然很可能都是假的。”
    石軾的腦子雖然跟上了事情變化節奏，但還是不願意相信，情緒上是有些抵觸的。但他還是冷靜地抓住最後一絲可能問道：“曾小姐，這會不會是個誤會？說不定他等會兒就會給我消息了。”
    曾雨晴質問他：“你們是記者，就算手機沒電了壞了，要想辦法聯係到你應該不難。石主編，這點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這句話點醒了石軾，他背後升起一股寒意，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最好也留在這裏，別讓曹女士離開，隻有她能證明你和你的徒弟不是同謀。”曾雨晴的最後一句話壓垮了他僅存的僥幸心理。
    曾雨晴拿著手機打給了段律師，她解釋了一下現下的情況，請他務必來一趟派出所。
    掛掉手機之後，曾雨晴問民警可不可以單獨談一下。
    民警和曾雨晴去到辦公室，曾雨晴就開門見山地說：“警察同誌，我知道這大過年的突然發生這種事情，你們也很措手不及。但是人命關天，我希望你們能派一位警官跟著我去找人。”
    民警問她：“你知道你的朋友在哪裏？”
    曾雨晴告訴他：“我希望這件事你能保密，尤其是對裏麵那兩個人。我朋友身上帶了定位器，我的手機上有他的定位。”
    “那你剛剛為什麽不說？”民警疑惑道。
    “那位曹女士可能有聯係他同夥的特殊手段，我不能讓她知道。事關重大，還請你務必要保密。”
    民警同誌點頭答應，他四處看看在想要派誰去好。
    曾雨晴問他：“你們這裏有沒有一位叫方南山的警官？”
    “你認識方警官？”
    “幾年前我兒子在學校被人欺負，是方警官負責的。如果他在休假的話，那就別通知他了。”
    民警為難道：“倒也不是，方警官……他在醫院。辦案子的時候，意外受傷，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曾雨晴震驚道：“什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兩個多月前吧。”
    曾雨晴按下心中的疑問和擔憂，現在是向晴空的事情最為要緊。
    最後他安排了一個新來的年輕警官跟著曾雨晴去找人。他安排好之後就過去看著那兩個重要嫌疑人。
    這位警官叫白明剛，才二十出頭，但是五官相貌十分冷峻嚴肅。和曾雨晴印象中的年輕人很不一樣。
    曾雨晴跟他說明了情況之後，告訴他等自己的律師過來了，他們立刻就去找人。
    白明剛聽完後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些什麽。
    曾雨晴問他：“你是覺得這件事沒有我說的這麽嚴重嗎？”
    白明剛抬起頭說：“不，我擔心事情會更嚴重，你們還沒查過監控吧？”
    曾雨晴這才想起來，她剛剛一著急，加上手裏有跟蹤的定位係統，一時就把這事給忘了。
    白明剛就說：“趁律師還沒來，我們先去看看監控。”
    自己人查監控效率就高了很多，監控畫麵顯示向晴空他們三個人本來好好地坐在走廊聊天，石主編接了一個電話就去了外麵。
    而向晴空繼續和那個快遞員聊天，快遞員忽然站了起來把手套脫掉，給他看自己的手，沒多久向晴空就暈倒了。
    快遞員還扶著他的肩膀，似乎還喊了他幾聲，確定叫不醒對方，才把人背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白警官說：“表麵上看起來很正常，可他站起來的時候，利用身體把前後的監控都給擋住了。一般人就算有這個意識，也不見得能做到。”
    曾雨晴皺眉盯著屏幕，一言不發。
    白明剛問她：“你方才說那個曹女士她威脅你，要你自殺才肯放過你的朋友。”
    曾雨晴緩過神來回應道：“是。”
    “那他們為什麽不直接對你動手？”
    因為已經下過殺手，隻是失敗了。
    但曾雨晴不好說，因為她頭部受傷那件事本質上更為離奇。
    她隻好講了另一件事：“除夕夜，有人想寄給我一個奇怪的快遞，後來被物業阻止。但那個人並沒有走，躲在了天台。是我的朋友發現並趕走了他。這幾天他擔心我的安全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保護我。”
    白警官問：“那你們有報警嗎？警方怎麽說？”
    “我們轄區的民警也來調查過，這還沒有後續，就出了這個事情。”
    “所以你認為，這兩件事都是曹女士和她的同夥所為。”
    曾雨晴回答：“目前看來這個可能性最大。”
    白明剛點頭說：“我想你的朋友，暫時不會有事。他們要對付的是你，如果你答應他們的要求，他們也沒必要多此一舉，加害你的朋友。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想法。警方也不希望任何人發生任何意外。”
    曾雨晴點頭道：“我明白，我也是這麽想的。”
    她之所以還能保持鎮定，一是因為已經和向晴空有了準備，二是對方也在看她的態度行事。似乎他們的目的是要製造她是意外死亡或者自殺的情況。
    換句話說，對方依舊不能讓人去調查幕後的凶手。
    白明剛又解釋道：“對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犯人把你朋友隨身的東西都扔掉，那很可能我們追到途中就會失去方向。”
    “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曾雨晴堅定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