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番外:與君常相宜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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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晚的快樂總夠人後悔一陣子的,田言自己也沒搞清自己想做什麽,隻是日子無聊,不放縱實在不是他的性格。
    之後的兩個月,蘇揚楓似乎有自己的事要忙,像是關於蘇家王儲的。
    也對,他們畢竟是大淵的皇室,田言不敢打聽,也沒興趣摻和,偶爾看到顧清風帶著自家小孩來,田言覺得可愛還送過他玉佩。
    這些日子,田言很是安生,不敢跑出府不說,晚上還把房門鎖得死死的,生怕蘇揚楓得閑逃出來與他研究王儲的生育過程。
    那天一早,侍女端來一樣東西,說是王爺說了隻能田言親自打開。
    田言打開後急急蓋上,臉色變得很微妙。
    那裏麵是一對不知什麽質地的假胸,後麵還有綁帶,想必是他了解到今晚自己要在殿前獻舞故而做了準備。
    但這準備,委實叫人感動不起來啊!
    宴會上,新皇帝對他的身份並沒存疑,蘇相宜賣了他個人情,準確來說是賣了蘇揚楓一個人情,願意出麵告訴新皇帝田言不能生育的事實,王儲多可以,兄弟的王儲多不算什麽好事,新皇帝對此很欣喜,麵上卻不住惋惜,在聽說自家弟弟想玩什麽一生一世一雙人時,他倒是真的感慨了兩句,大約是關於自己和其他人不能達成的約定吧。
    宴會後,令狐拭單獨約了幾人,他現在算元疆的儲君,也是元疆作為附屬國的第一任主君,進出京城還算方便,這次他帶來了田清平已經懷孕二人讓位給自己安心歸隱山林的好消息,並且狠狠揍了孫陶一頓解了自己胸口惡氣。
    “你怎麽不打我?”田言有些看不下去,心虛的勸架:“別打了,你也知道,他不抗揍。”
    “你都不知道,我以為你死了,抱著我奶娘哭了好久!”王府花園裏,令狐拭拉著田言的手“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那隻送信的鴿子我差點燉著吃了!”
    “燉吧,反正他也數不清自己有幾隻,現在抱著金主呢,養鴿子的錢綽綽有餘。”孫陶躲在田言身後不停的嘮叨:“倒是你,成儲君了,也不帶點好東西孝敬孝敬哥幾個?”
    “京城地大物博人也多,你把孫陶燉著吃了吧,別動我的小紅。”田言氣道“我現在替我姐姐嫁給蘇揚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逃出去。”
    “去元疆啊,我現在護你,護幾個你都沒問題。”令狐笑嘻嘻道:“你不是會假死嗎?再死一次,咱們遠走高飛。”
    “怎麽,你倆還成亡命鴛鴦了?”孫陶看著田言的一身女裝,忍不住調笑:“還別說,哥們好看啊,老夫人會生。”
    “我娘現在啊,不一定在哪快活呢。”當時為了母親的安全,田言並未過問母親的去向。
    “老夫人和田清平在一起啊。”令狐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令狐覺得,這田言也許不是親生的,就在對方看起來並不打算和自己繼續說話的情況下不停的嘮叨:“你看看你看看,去元疆多好啊,山美水美人美,我不是說我,我們元疆出了名的美人多。”
    “哦?”孫陶倒是動了心,不停慫恿:“我看可以,你去,給哥們留幾個好看的,回頭我爹倒了,我去找你們。”
    “倒是可以,畢竟我姐姐她們都在。”田言正說著,忽的噤聲。
    “你想到哪裏去?”蘇揚楓應景的出現在令狐背後,直視著田言。
    被人盯著,田言覺得,自己的臉,有一點紅。
    “其實第一次見麵,我就猜出臨安王對你有意思了。”挑撥是非可以,當著正主的麵還是不能亂來,令狐拭擠眉弄眼,匆匆離開了是非之地。
    “那什麽,令狐兄,天還早咱們找地方喝點?”孫陶緊追不舍,轉眼隻剩二人大眼瞪小眼。
    “還是不肯留下?”
    “也不是,但是元疆的確不錯。”
    “別想了,你一半的功績是拿元疆將士的人頭壘起來的。”蘇揚楓正色道:“剛剛那個人,令狐氏,現在是儲君,以後是王。”
    “我知道。”田言歎口氣:“以後要離他遠點。”
    “嗯。”蘇揚楓點點頭,不再多說。
    “今晚回不了揚州,還住田府嗎?”田言打破僵局:“當然你有你的安排也。”
    “可以。”蘇揚楓輕笑一下,似乎這一天他都沒怎麽笑過,此刻笑得開心:“既然你邀請了,我們回家。”
    “我,也不算吧。”
    田言嘟囔著,但還是沒拒絕蘇揚楓和自己一同乘轎子離開。
    遠處似乎有人看著他們,輕歎口氣,匆匆離開。
    “聽說顧清風家的孩子會說話了?”
    房間裏,田言被迫與臨安王研究小王儲,喘息的機會裏趕緊出聲詢問。
    “你真不想養一個?”
    “養過了,太累。”
    “跟誰!”田言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摁住蘇揚楓,他還是第一次在床笫間占上風。
    “顧家的孩子,是個姑娘嗎?”蘇揚楓打了個哈欠,又像是想到了什麽,漫不經心的解釋:“對了,都是男孩,他倆年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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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樣?”田言想起了那個走路一搖一晃的像個小鴨子的小胖子:“那一定特可愛,接回來,我替你養,很好玩的。”
    “不是我的,你湊什麽熱鬧。”蘇揚楓為了堵住田言的嘴,嚐試了幾次動嘴和動手,最後無奈開口:“已經完璧歸趙,還回去了。”
    “啊?”田言分神的同時癱在床上,他最近還挺喜歡小孩子的,見狀悶悶不樂,伸手擋著光,燭影下用手臂蓋住自己的臉:“沒孩子還挺可惜的。”
    “不可惜。”蘇揚楓看田言沒了興致,抓緊摁住他。
    屋外燭影斑駁,屋內燭火搖曳,蓮香陣陣,沁人心脾,不覺又是清晨。
    令狐似乎也想清楚了國仇家恨,畢竟田言如果到了元疆一定是過街的老鼠,加之有身邊大小官員跟著,離京也沒通知田言。
    田言樂得清閑,這幾日總因為蘇揚楓要賴床很久,他覺得,自己快廢了,偶爾有興致想約人練劍,奈何身邊隻有個孫陶,動起手來像個木頭架子,實在無趣。
    孫陶這半年似乎成長很快,他和田言坐在一起也經常討論朝政,隻是不可避免的提到自己的父親時,總要頓一下。
    “我爹說顧清風很適合當丞相,你覺得呢?”
    “他?”田言覺得新奇:“他可是駙馬,怎麽可能?”
    “我爹病了,日子不多了,總惦記著自己身後事。”
    “我對你爹沒什麽好印象。”田言還記得自己差點死在那些人手裏,是以不做表態。
    “那顧清風就是個孩子奴,我見過他,他現在是小太子的少傅。”
    “那麽小就找師父?”田言跟著逗趣:“小太子不是永寧八年生的,比那顧清風的小子還小一歲嗎?”
    “好像是,我又沒見過。”孫陶疑惑道:“你怎麽這麽關注?”
    “哦,我對小孩子感興趣,有沒有興趣生一個給我玩?”田言笑道:“你生一個,過繼給我如何?”
    “八字沒一撇呢,倒是你,真打算留下了。”
    “八字?”田言抓住話頭:“你有喜歡的姑娘了?”
    “嗯,她經營了一處酒肆,是個不錯的人,有機會該給你見見的。”
    “當然得見見,還得問問她願不願意分我個孩子養呢!”田言嘻嘻哈哈的笑道:“你就別想太多,你爹走了你肯定是新丞相,新帝不會讓一個駙馬當了少傅當丞相的,蘇相宜曾經帶過兵,若是她的駙馬成了丞相,你猜新帝還能睡著嗎?”
    “那倒是。”孫陶點點頭,對於丞相一職,他還是躍躍欲試的。
    “你爹現在在力捧顧清風?”
    “沒錯,我聽朝廷裏的朋友說的,有幾次新帝都皺眉了。”
    “你爹在害他。”田言想了想,本不欲多說,又想到那個鴨子一樣的小孩:“算了,說說無妨。新帝現在也不信他。”
    孫陶聽得滿頭霧水,隻能跟著點頭。
    之後蘇揚楓又忙了幾月,趕在暑期來臨前,他二人回了揚州。
    好景不長,沒過幾天,田言就聽說顧清風家出了點什麽岔子,全家被禁足半月,顧清風也失去了上朝的機會,反倒是孫陶混得風生水起。
    一年後孫丞相死,孫陶成功接替丞相一職,不過半年就因黨爭被貶塞北,在元疆臨近的地方,偶爾能約上令狐拭喝點酒。
    官場浮沉的確不是人幹的活,小孫相慢慢發覺孫相是真的愛自己。
    如今說是貶,對他而講卻是解脫。
    那日,田言接到一隻小紅,上麵寫著一句話。
    夜色的濃是思念的濃,今夜的墨是蘇杭的墨。
    田言不明所以,閑久了事少,好不容易有事幹他就不允許自己不明所以,於是趁蘇揚楓出門,留下字條便快馬加鞭到了塞北。
    原來是孫陶那喜歡的姑娘,她的酒肆在他離京之前倒閉了,孫陶走之前每日都在尋。
    終於,他走前尋到了,卻發現那人死於一次匪患,不然,他們是有機會的。
    “你說,她把鋪子兌了出去換了盤纏,是不是為了和我走,若不是錢多,怎麽會被人盯上。”孫陶哭得傷心:“我那些日子,我總是去她那裏喝酒,她家世幹淨,身邊沒幾個人,我說了,我不當官就去陪她。”
    “我還是失言了。”孫陶哭得傷心,田言在一旁跟著喝酒,心底忍不住感慨,明明在京城,天子腳下,這樣的事屢禁不絕,倒不如水鄉自在。
    “你說,那樣好的姑娘,我去哪再找一個?”
    自古紅顏薄命,麵對刁難,田言隻能安慰。
    後來顧清風從閑散的官職又一次變成了小太子的少傅,這一次,他受命於孫相勢力倒塌之間,危難之際的四兩撥千斤,終於在新帝麵前解除了同為孫黨的嫌疑。
    黨政之亂是常事,為保君故流放君,孫陶忽覺得自己能活到今天是新帝賣給父親的麵子。
    夜色濃淡,像人心,深不見底。
    於田言而言,紛爭與他無關,四時輪轉,有君皆相宜。
    那之後孫陶收養了一個孩子,不知男女,起名孫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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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言在聽說之後強烈要求孫陶把孩子抱給自己,又因為山高路遠,這件事一直沒能如願。
    他隻好跑去霍霍顧清風家的獨生子,卻發現這個小鴨子短短幾年裏被母親教養的很好,煞有禮貌,又與人過分的生分。
    他很好奇,幾次三番和蘇揚楓提起過,蘇揚楓不語,隻說以後少來往就好。
    那之後田言更沒有去京城的理由了,安心在揚州待著,直到前段日子那轟動朝廷內部的黃金案落下來,揚州一堆商隊等他和蘇揚楓一起篩查時,他才了解到,京城那條線由顧清風和他的孩子看守。
    “顧清風的兒子都能查案了?”
    蘇揚楓假裝聽不懂田言的暗示,田言總覺得無聊,叫嚷著缺個香火,自己已經給過他私兵讓他練兵陶冶心性了,但他還是不老實。
    “你若是實在喜歡,有時間了我帶你去見見他。”蘇揚楓想了想,有些事也快提上日程了,趁早安排不是壞事。
    “顧清風的兒子?”田言歡喜道:“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麽。”
    “顧斂,收心斂性的斂。”
    “唉,該張揚的年紀,叫這麽個破名字?”本來也沒多大,田言硬是一副比人家長一輩的嘴臉,不遺餘力的吐槽:“你看看我們,想當年,咱們幾個,圍獵場那箭如雨下,多刺激!”
    “是是是,但你若是敢孤身犯險,我。”
    “你能怎麽樣,殺了我?”田言調侃道:“那正好,不用別人殺了,死你手裏,我心甘情願。”
    “別鬧。”
    蘇揚楓本來也在開玩笑,卻忍不住發抖,他怕極了他會離開。
    “你,還是要走?”
    “什麽?”
    “用更決絕的方式離開我嗎?”蘇揚楓這些年看了太多生死離別,忍不住代入到自己,卻巴不得死了的是自己。
    活著,多殘忍啊。
    “對不起。”田言慌忙的抱住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長生不老,不是,是長命百歲。”
    “嗯,長命百歲。”
    【番外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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