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謝家兩女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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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血,殘陽將巍峨的宮牆染成暗紅。謝府內一片素白,謝尚書望著靈堂上女兒謝晨曦的遺照,眉頭緊皺。曾經豔冠京城的謝賢妃,因與所謂“楚家餘孽”勾結,落得個賜死的下場。
“老爺,太後壽宴在即,這進獻兩位小姐入宮一事……”管家小心翼翼地開口。
謝尚書長歎一聲:“賢妃已去,謝家不能失了在後宮的根基。明日就讓韻兒和柔兒做好準備。”他眼神複雜,既有對女兒的不舍,又有對家族興衰的考量。
華太後壽宴那日,皇宮內張燈結彩,歌舞升平。謝韻和謝柔身著華服,亭亭玉立地站在謝尚書身後。兩人容貌姝麗,氣質各有千秋。謝韻眉眼清冷,透著股傲然;謝柔則溫婉可人,眼眸靈動。
華太後端坐在主位,目光掃過謝家姐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謝尚書有心了,這兩個丫頭倒是生得標致。”
皇帝蕭憶痕眸光深邃,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二人。他自然明白謝尚書此舉的深意,謝家在朝堂勢力龐大,如今賢妃已逝,若能再納謝家女入宮,既能安撫謝家,又可鞏固皇權。隻是,他心中對後宮的爭鬥早已厭煩,皇後蘇陌璃表麵賢良淑德,實則心思深沉,各宮嬪妃明爭暗鬥,讓他頭疼不已。
皇後蘇陌璃笑意盈盈,親自為太後斟茶:“太後,這謝家兩位妹妹如此出眾,日後定能為後宮增添光彩。”可眼底的警惕卻怎麽也藏不住,她深知,謝家女一旦入宮,必然會對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脅。
各宮嬪妃亦是心思各異。得寵的白采薇白德妃輕撫著護甲,冷哼一聲:“又來新人,這後宮怕是要更熱鬧了。”而素來低調的沈忠貞沈淑妃則默默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當晚,皇帝翻了謝韻的牌子。謝韻踏入皇帝寢殿時,心中滿是忐忑與期待。她自幼便被教導,要為家族爭光,如今踏入這深宮,便是她實現使命的開始。
“抬起頭來。”蕭憶痕的聲音低沉。
謝韻緩緩抬頭,與蕭憶痕四目相對。那一刻,她仿佛從皇帝眼中看到了一絲別樣的情緒,可還未等她細想,蕭憶痕已移開目光。
與此同時,謝柔在自己的宮殿內,正對著銅鏡梳妝。她望著鏡中自己嬌美的容顏,輕聲歎道:“姐姐已入了皇帝的眼,我又該如何呢?”她不想隻做個默默無聞的後宮女子,她也渴望得到皇帝的寵愛,為謝家爭得榮光。
後宮的平靜,因謝家姐妹的到來而被打破。一場圍繞著權力、地位與情感的爭鬥,悄然拉開帷幕……
晨鍾叩響椒房殿簷角的銅鈴,謝韻指尖撫過金絲鸞鳥織錦宮裝,腕間羊脂玉鐲撞出清泠聲響。昨夜承寵時皇帝掌心的溫度猶在,可此刻案上那道明黃聖旨,卻將她與謝柔的命運劈成兩道軌跡——謝韻封美人,賜居棠梨宮;謝柔封才人,暫居掖庭偏殿。
"姐姐好手段。"謝柔攥著聖旨的指尖泛白,胭脂點染的唇角扯出牽強笑意。她望著銅鏡裏謝韻雲鬢上的東珠步搖,想起昨夜自己獨守空閨,燭淚在紅燭上凝成霜花。
棠梨宮的琉璃瓦折射著日光,謝韻倚在雕花窗邊,看宮女們往瓶中插入新鮮折枝。侍婢翠屏捧著內務府送來的綢緞,壓低聲音道:"娘娘,聽說皇後娘娘吩咐尚宮局,將新進的蜀錦都撥給了德妃娘娘的長樂宮。"
話音未落,棠梨宮的鎏金宮門突然被撞開。德妃一身茜色宮裝,丹蔻掐著謝韻的下頜:"謝家的狐狸崽子倒是會勾人!不過是爬了次龍床,也敢肖想蜀錦?"她身後跟著的宮女捧著打翻的胭脂盒,丹砂紅的汁液正順著青磚蜿蜒,像極了謝晨曦當年被賜死時滴落的血。
謝韻反手扣住德妃的手腕,清冷眼眸閃過寒光:"德妃娘娘這是在效仿賢妃舊事?"話音剛落,殿外突然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傳:"皇後娘娘駕到——"
蘇陌璃端坐在鳳輦上,望著庭中劍拔弩張的兩人,素絹掩唇輕笑:"都是自家姐妹,何苦傷了和氣?"她抬手示意宮女呈上茶盞,茶湯表麵漂浮的枸杞紅得刺目,"哀家倒覺得,棠梨宮離禦書房太遠,不如將未央宮東側殿騰出來給美人妹妹。"
謝韻跪謝時,餘光瞥見謝柔不知何時立在廊下。妹妹攥著帕子的手微微發抖,眼底的豔羨與不甘幾乎要溢出來。而在未央宮飛簷之上,皇帝蕭憶痕負手而立,望著庭中鬧劇,袖中握著的密報被攥出褶皺——刑部奏報,謝府近日與楚氏舊部往來頻繁。
夜幕降臨時,謝柔跪在未央宮階前。寒風吹散她鬢邊碎發,望著殿內透出的暖光,終於叩響雕花木門:"皇上,柔兒聽聞未央宮的梅花開了......"門扉輕啟的刹那,她嗅到了殿內殘留的龍涎香,與謝韻身上的雪鬆香截然不同。
蕭憶痕摩挲著案上的奏折,目光掠過謝柔泛紅的眼眶。他忽然想起謝韻承寵那晚,這個清冷的女子仰頭問他:"皇上可還記得賢妃臨終前說的"楚家冤枉"?"此刻看著謝柔小心翼翼的模樣,他突然輕笑出聲:"起來吧,明日讓內務府給你換個寬敞些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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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棠梨宮的謝韻卻毫無睡意。她凝視著妝奩夾層裏的密信,那是父親用朱砂寫的"穩住聖心,探查楚案"。窗外傳來更夫梆子聲,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姑母謝賢妃謝晨曦被賜死前,也曾在這方銅鏡前梳妝,彼時誰能想到,那抹豔麗容色終成黃泉路上的白幡?
棠梨宮的海棠開得如火如荼時,太醫院院正捧著脈案的手都在發抖。謝韻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綴滿珍珠的護甲,聽著殿外此起彼伏的"恭喜娘娘",忽然想起數月前初入宮時,德妃掐著她下頜的模樣。如今那抹茜色宮裝的主人,怕是連自己宮殿門檻都邁不出來了。
蕭憶痕掀簾而入時,繡著金線蟒紋的衣角掃過滿地紅綢。他三步並作兩步握住謝韻的手,眼底的狂喜幾乎要溢出來:"朕要讓全天下都知道,朕的婕妤有了龍嗣!"話音未落,早有宮人捧著明黃聖旨疾步而入,謝韻從美人晉為婕妤的旨意,隨著宣旨太監尖利的嗓音傳遍六宮。
蘇陌璃正在椒房殿修剪蘭花,翡翠剪刀"哢嚓"一聲將花枝剪斷。"皇上已經七日未踏足前朝了?"她望著花瓣飄落在青瓷水盆裏,泛起層層漣漪。掌事女官低頭回稟:"自謝婕妤有孕,皇上每日辰時便來棠梨宮,未時才肯離去,連奏折都搬到那兒批閱了。"
後宮的風向轉得比翻書還快。曾趾高氣昂的白德妃,如今隻能隔著宮牆聽著棠梨宮傳來的絲竹聲;而往日低調的沈淑妃,竟也開始在太後麵前暗示謝家"聖寵過盛"。唯有謝柔,每日端著溫婉的笑,帶著親手做的點心往棠梨宮跑,指甲卻在袖中掐進掌心——明明當初跪在未央宮階前的人是她,為何如今受盡矚目的卻是姐姐?
這日蕭憶痕正握著謝韻的手教她批閱奏折,窗外突然傳來"哐當"巨響。原來是新進宮的宮女捧著茶盞摔倒,滾燙的茶水濺在謝韻裙裾上。蕭憶痕還未發作,就見謝韻輕輕按住他的手背,柔聲道:"皇上別動氣,這宮女想必不是有意的。"她抬眸看向瑟縮在地的宮女,"起來吧,去內務府領五板子,長長記性。"
待宮女被拖走,蕭憶痕將謝韻摟進懷中:"愛妃和皇後當年一樣賢德。"他的呼吸掃過她耳畔,"你讓朕想起初見她時,她在前廢後生日宴席說話得體的模樣......"謝韻身子微僵,終於明白宮人議論的深意——原來如今的盛寵,不過是皇上在她身上尋找昔日白月光的影子。
當夜,謝柔跪在芙蕖殿前,望著棠梨宮方向明滅的燈火,將沾著藏紅花的帕子塞進袖中。她想起白日裏聽到的傳言,說謝韻的孕相極似當年蘇皇後頭胎時的模樣。指尖捏緊帕角,她對著虛空露出一抹笑:"姐姐,你說若是龍嗣......保不住呢?"
棠梨宮內,謝韻輕撫微微隆起的小腹,看著蕭憶痕親手繪製的《麟兒圖》。燭火搖曳間,她摸到妝奩夾層裏新到的密信,父親的字跡潦草而急切:"楚家餘孽已在京郊聚集,務必拖延皇帝東巡!"窗外夜風驟起,將案上的《麟兒圖》掀起一角,露出背麵不知何時寫下的小字——"成也子嗣,敗也子嗣"。
晨鍾第七次撞響時,乾清宮的銅鶴香爐仍騰著嫋嫋青煙。蕭憶痕攬著謝柔新換的藕荷色軟緞中衣,指尖纏繞著她發間散落的珍珠流蘇,全然不顧門外此起彼伏的求見聲。當"太子殿下、二公主駙馬、唐親王聯名求見"的通報穿透重門,謝柔忽然將臉埋進他胸口:"皇上,柔兒是不是又給您添麻煩了?"
蕭憶痕下頜抵著她發頂,嗓音帶著未醒的沙啞:"讓他們等著。"話音未落,殿外陡然傳來玉佩墜地的脆響。太子蕭則鏈攥著被侍衛扯碎的衣角,望著緊閉的宮門,青玉腰帶在晨光裏泛著冷光:"父皇已五日未上朝,邊疆急報堆積如山!"
二公主蕭青荷按住腰間佩劍,與夫君沈硯對視一眼。禦史大夫官袍上的獬豸補子微微起伏:"謝家二女惑主,懇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唐親王蕭易成的玄色披風掠過丹陛,袖中暗藏的密信寫著楚家餘孽異動,此刻卻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椒房殿內,蘇陌璃望著銅鏡裏精心描繪的遠山眉,將鎏金護甲狠狠按進妝奩:"當年本宮懷著太子時,皇上也不曾如此昏聵!"她身後,蘇明玉攥著婕妤冊寶冷笑:"謝韻不過仗著肚子,如今連個沒子嗣的都能壓咱們一頭?"
貴妃溫婉寧摩挲著護甲上的東珠,轉身對圍坐的嬪妃道:"眾位姐妹們,我們不如聯名請太後主持公道。"德妃白采薇突然摔了茶盞:"憑什麽謝家姐妹一入宮就步步高升?"淑妃沈忠貞低頭繡著香囊,針腳卻越來越亂——弟弟禦史大夫沈硯昨夜來信,說謝府正在拉攏朝堂中立派。
暮色初臨時,華太後倚著金絲楠木榻,看著滿殿泣血請命的嬪妃,手中佛珠"啪嗒"掉在青磚上。"你們當哀家是擺設?"她渾濁的目光掃過眾人,"皇後身為六宮之主,竟容得後宮如此亂象?"蘇陌璃剛要開口,忽聽殿外傳來通傳:"皇上攜謝婕妤、謝美人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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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憶痕攬著謝韻謝柔踏入殿內,目光掃過滿殿慘白的臉色。謝韻輕撫隆起的小腹,望著皇後袖中若隱若現的密函——那是今早父親派人送來的,說謝家人已與楚家舊部暗中勾結。謝柔則伏在太後膝前落淚:"都是柔兒的錯,讓姐姐也受了牽連......"
華太後看著皇帝鬢邊未取下的海棠花瓣,突然冷笑:"明日起,謝婕妤安心養胎,謝美人隨哀家抄經。至於朝堂......"她瞥向蕭憶痕,"皇帝該知道,有些東西,比枕邊人更重要。"殿外驚雷炸響,暴雨傾盆而下,將謝柔指尖藏著的藏紅花帕子,澆成血色殘片。
朝堂之上,氣氛劍拔弩張。丞相陸子謙在殿內燭光下微微顫抖:“陛下,臣忝居丞相之位,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如今謝氏一門,於內擾亂後宮,於外勾結朝堂,實乃大患。望陛下明察!”他的聲音雖不高亢,卻如重錘般砸在眾人心裏。
蘇明哲與蘇承德父子二人,神色肅穆地站在一旁。蘇明哲抱拳朗聲道:“陛下,我蘇家世代忠良,不敢有負聖恩。然今時今日,謝氏之禍已危及社稷。臣等冒死進言,望陛下以天下為重,莫要因私情誤了國事!”蘇承德亦跟著叩首,額間與青磚相觸,發出沉悶聲響。
柔嘉公主蕭白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沾濕了精致的宮裝:“父皇,女兒自幼受您疼愛,從未有過忤逆之心。可如今朝堂動蕩、後宮不寧,女兒實在不忍見您被蒙蔽。求您聽一聽臣子們的諫言,莫要讓江山社稷陷入危局啊!”她的哭聲回蕩在殿內,讓一眾大臣不禁動容。
蕭憶痕麵色陰沉如墨,他在龍椅上緩緩坐下,目光從這些臣子們臉上一一掃過,似要將他們的心思看透。良久,他冷冷開口:“你們口口聲聲說謝氏有罪,可有確鑿證據?僅憑幾句空言,就想扳倒謝家?”
蘇明哲上前一步,呈上一卷文書:“陛下,這是臣暗中收集的證據,謝尚書與朝中多位官員往來書信,其中不乏涉及結黨營私、幹預朝政之語。還有謝婕妤、謝美人在後宮行徑,也多有僭越!”
蕭憶痕接過文書,匆匆瀏覽幾眼,便將其狠狠擲於地上:“這些所謂證據,不過是捕風捉影!朕看你們,是覺得朕近來對後宮之事關注,便以為有機可乘,想借此打壓謝家!”
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原來是謝尚書得知朝堂彈劾之事,不顧侍衛阻攔,徑直闖入殿中。他跪地叩首,額頭磕出血來:“陛下明鑒啊!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結黨營私之舉。謝家女在後宮,也是恪守本分,並無過錯!這一切,皆是有心人蓄意構陷!”
蕭憶痕看著謝尚書狼狽的模樣,心中有些動搖。他望向滿殿臣子,長歎一聲:“此事容後再議,爾等莫要再逼朕!”說罷,便起身拂袖而去,留下滿殿臣子麵麵相覷。
退朝之後,謝韻在棠梨宮得知了朝堂之事。她輕撫著腹中胎兒,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叫來心腹宮女,低聲吩咐:“去,將本宮的話傳給祖父,讓他務必小心行事,莫要著了別人道兒。”
這場朝堂與後宮交織的紛爭,在風雨飄搖中,愈演愈烈……
東宮的燭火搖曳,紗帳輕垂。太子蕭則鏈眉頭緊鎖,在室內來回踱步,正妃蘇明柔手持書卷,卻無心閱讀,目光緊緊跟隨蕭憶痕的身影。
“今日朝堂之事,實在棘手。謝家那兩個女兒,在後宮攪弄風雲,如今竟牽連到朝堂之上,群臣彈劾不斷,父皇卻似乎還在偏袒。”蕭則鏈停下腳步,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憤懣。
蘇明柔放下書卷,起身走到他身旁,輕輕握住他的手:“殿下,妾身知曉您的憂慮。可如今局勢不明,貿然行動恐有不妥。謝家在朝中根基深厚,若處理不當,朝堂動蕩不說,還可能危及您的儲君之位。”
蕭則鏈長歎一聲:“我豈會不知?隻是長此以往,父皇被蒙蔽,江山社稷恐要毀於一旦。那謝韻有了身孕,更讓父皇失了分寸,連早朝都不上了。”
蘇明柔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道:“妾身倒是覺得,可從母後處入手。母後身為六宮之主,如今後宮亂象,她必定也想有所作為。再者,我母家人與謝家矛盾已顯,或許能借他們之手,探清謝家虛實。”
蕭則鏈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你說得有理。”
兩人又低聲商議許久,直至燭火漸熄,才在夜色中沉沉睡去,可心中的憂慮,卻如窗外未散的陰霾。
丞相陸子謙回府時,已是月上中天。三公主蕭安樂早已在書房等候,見他神色疲憊,急忙迎上前去,接過他手中的官帽與披風。
“今日朝堂上又是風波不斷吧?看你這神色,定是不輕鬆。”安樂公主輕聲說道。
陸子謙在椅上坐下,揉了揉眉心:“唉,還不是謝家那檔子事。群臣聯名彈劾謝尚書及其女兒,蘇明哲父子更是言辭激烈,指責陛下。連我也不得不出麵諫言,可陛下似乎並不願重責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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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蕭安樂微微蹙起秀眉:“妾身雖在後宮,也聽聞了謝家姐妹在宮中的事。那謝韻有孕後,聖寵日盛,父皇對謝家也多有偏袒。可如今朝堂局勢,若不妥善處理,恐生大亂。相公有何打算?”
陸子謙目光深邃,凝視著燭火:“我觀陛下之意,並非不知謝家之過,隻是有所顧忌。一方麵是謝韻腹中龍嗣,另一方麵,謝家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貿然處置,怕引起朝局震動。可若任由其發展,謝家越發驕縱,日後恐成大患。”
安樂公主思索片刻:“妾身以為,丞相可暗中聯合朝中忠義之士,收集謝家確鑿罪證。待證據確鑿,再呈於父皇,那時父皇便不得不有所行動。”
陸子謙點頭:“公主所言極是。隻是此事需謹慎行事,不能讓謝家有所察覺。”
夫妻二人在書房中,細細謀劃著應對之策,窗外的月光灑在庭院中,靜謐卻暗藏洶湧。
淑妃沈忠貞坐在鏡前,手中拿著弟弟禦史大夫沈硯的信,眉頭擰成了疙瘩。信中詳細描述了朝堂上彈劾謝家的激烈場麵,以及皇帝的態度。
“這可如何是好?”沈忠貞喃喃自語,“謝家如今樹大招風,朝堂後宮皆對其不滿。可陛下卻護著他們,若此事處理不好,朝堂必定動蕩。”
一旁的貼身宮女見她如此煩惱,輕聲勸慰:“娘娘,您也別太憂心。老爺身為禦史大夫,也隻是盡忠職守,諫言而已。這事兒自有陛下和大臣們操心。”
沈忠貞歎了口氣:“你哪裏知道,我弟弟在朝中本就樹敵不少,如今摻和進謝家這事,若是處理不當,恐會連累自身。而且,我在這後宮,也不好過。”
想起皇後、德妃等對謝家的敵意,還有謝韻、謝柔日益得寵,沈忠貞隻覺得頭疼欲裂。她放下信,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宮牆之上的冷月,心中滿是無奈與擔憂。
“但願此事能有個妥善的解決,否則,這後宮和朝堂,都將永無寧日。”沈忠貞輕聲說道,可這寂靜的夜,無人能回應她的心聲,唯有寒風穿過宮苑,吹落幾片殘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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