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尤其是那個小的…真是麻煩…得看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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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寒客棧安頓下來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靜。
    黑石隘雖亂,但似乎有著一套潛藏在混亂之下的秩序。至少在白天,隻要你不主動惹是生非,或者顯得過於“肥羊”,大部分時候還是安全的。當然,到了夜晚,黑暗便會吞噬一切,各種見不得光的交易和殺_戮_便會如同鬼魅般上演,那是屬於另一套規則的世界。
    鶴三娘這位看似慵懶的女掌櫃,實則將客棧打理得井井有條。她似乎對客棧裏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卻又從不多言多問,隻要按時付錢,她便提供一個相對幹淨和安全的住所。她那雙銳利的丹鳳眼,總是在不經意間掃過每一個進出客棧的人,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秘密。
    範無臼並未急於行動。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裏,研究地圖殘片和傀儡核心,同時也在解析那些搜刮來的低階功法玉簡,不斷完善著自身對這個世界能量體係的認知。偶爾,他會指點劉老頭修煉一些粗淺的煉體法門根據解析功法和他前世對人體學的理解推演而來),雖然無法讓劉老頭重拾修為,但至少能強身健體,提升一些自保能力。
    劉老頭對此感激涕零,修煉得異常刻苦。同時,他也擔負起了外出打探消息和采購物資的任務。黑石隘魚龍混雜,消息也格外靈通。他很快就打聽到,這裏確實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地下坊市,專門交易各種來路不明的貨物,甚至偶爾會有一些從上古遺跡或某些“特殊渠道”流出的奇珍異寶。
    “地下坊市?”範無臼聽完劉老頭的匯報,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眼中閃過一絲興趣。這種地方,往往最容易淘到被埋沒的好東西。
    “明日,去看看。”他做出了決定。
    第二天一早,範無臼依舊是一身不起眼的棉布衣衫,跟在穿著灰袍、小心翼翼的劉老頭身後,走出了北寒客棧。
    兩人沒有直接前往地下坊市的入口據說有好幾個,分布在鎮內各處隱秘之地),而是在黑石隘鎮內看似隨意地閑逛起來。範無臼的【上蒼之眼】如同雷達般掃描著周圍的一切,收集著信息,也在尋找著可能存在的“驚喜”。
    黑石隘的建築風格粗獷,街道兩旁除了常見的店鋪,還有不少露天的攤位,販賣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看起來像是剛從某個倒黴蛋身上扒下來的、還帶著血跡的鎧甲;有散發著腐臭氣息、不知名妖獸的骨骼和皮毛;還有一些顏色詭異、形狀古怪的礦石和植物。
    範無臼在一個販賣各種“古物”的攤位前停下了腳步。攤主是個獨眼龍壯漢,滿臉橫肉,正唾沫橫飛地向一個過路客兜售著一個據說是“上古仙人遺留的酒壺”。
    範無臼的目光,卻被攤位角落裏一堆毫不起眼的、鏽跡斑斑的金屬碎片吸引了。那些碎片形狀各異,有的像是某種機械的零件,有的則像是破碎的兵器殘骸,上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和能量侵蝕的斑點。
    【名稱:未知金屬碎片混合物)】
    【品質:??材質特殊,能量結構已崩潰)】
    【材質:蘊含多種微量高階靈金及未知合金成分,部分材料疑似非本世界體係產物。】
    【信息:來源複雜,可能來自損毀的高階法寶、古代戰爭機械、甚至……星際飛船殘骸?殘留著極其微弱的、混亂的能量波動。研究價值:較高。回收價值:極低。】
    “星際飛船殘骸?”範無臼心中猛地一跳!雖然隻是可能性之一,但這個猜測讓他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一瞬!
    他來自科技側的星係,深知哪怕是一塊最普通的飛船外殼碎片,其蘊含的材料技術和合金工藝,也可能遠超這個修真世界的認知!若是能從中解析出一些有用的技術信息,或者提煉出特殊的合金材料……
    他強壓下內心的激動,對劉老頭使了個眼色。
    劉老頭心領神會,上前拿起幾塊最大的碎片,裝作嫌棄地掂量著:“老板,你這堆破銅爛鐵怎麽賣?看著倒挺結實,買回去加固一下俺家騾車的車軸。”
    獨眼龍攤主瞥了一眼那堆沒人要的廢鐵,又看了看劉老頭和旁邊那個看起來沒什麽威脅的小孩,不耐煩地揮揮手:“都是些沒用的垃圾!你要是想要,給五十個銅板,都拿走!”
    劉老頭心中暗笑又是垃圾價!先生的眼光果然毒辣!),表麵卻裝作肉疼的樣子,數出五十個銅板遞過去,然後將那一大堆金屬碎片都收進了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看起來很普通的麻布袋裏。
    “先生,這些東西……”劉老頭背著沉重的袋子,低聲問道。
    “回去再說。”範無臼淡淡道,目光已經投向了下一個目標。
    就在他們即將離開這個攤位時,範無臼眼角的餘光,似乎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不遠處的巷口一閃而逝。
    那是一個穿著墨藍色長袍的高挑女子,手中似乎還把玩著一支白玉煙杆。
    是鶴三娘?
    範無臼心中微動,【上蒼之眼】瞬間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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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鶴三娘】
    【……情緒:平靜,警惕,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當前想法:那兩個家夥怎麽也來這坊市了?尤其是那個小的……真是麻煩……得看著點,別讓他們死得太難看,不然寒光那家夥又要發瘋了……】
    範無臼:“……”
    原來是被這位看似冷漠的女掌櫃給“盯”上了?而且,似乎還帶著某種程度的“善意”或者說,是不想惹麻煩的責任感?)。看來,她和那個神秘劍客寒光的關係,確實非同一般。
    範無臼沒有聲張,假裝沒有發現,繼續帶著劉老頭在坊市中閑逛。有了鶴三娘在暗中“觀察”,或許也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他們又陸續在幾個攤位上,以極低的價格“淘”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比如一塊蘊含微弱空間波動的“界石碎片”被當作普通水晶出售),幾株能用於煉製精神類丹藥的“安魂草”被混在普通香料裏),以及一本記載著基礎傀儡術入門的殘破古籍攤主以為是普通的木工圖紙)。
    這些東西,在別人眼中或許是垃圾或不值錢的玩意兒,但在範無臼的【上蒼之眼】和【造物之手】麵前,卻可能蘊藏著巨大的價值。
    終於,他們在坊市深處一個陰暗的角落,找到了通往地下坊市的入口之一——那是一家看起來生意慘淡的棺材鋪。
    入口處有兩個麵無表情的黑衣大漢守著,修為都在煉氣後期。看到範無臼和劉老頭走近,其中一個大漢伸出手攔住他們,聲音嘶啞地問道:“有憑證嗎?”
    劉老頭按照打聽來的規矩,遞上了一小袋靈石入場費)。
    大漢掂量了一下,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一條通往棺材鋪後院的通道。
    通道盡頭,是一口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巨大石棺。但隨著守衛啟動機關,石棺緩緩移開,露出了一個向下的、幽深的台階。一股混雜著各種氣息藥味、血_腥_味、陰冷氣息)的渾濁空氣,從下方撲麵而來。
    地下坊市,到了。
    範無臼眼神平靜,率先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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