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駝峰峽穀內的硝煙尚未散盡，血腥味混合著火藥味在空氣中彌漫。楊明軒站在一群蹲在地上的日軍俘虜麵前，目光如刀般掃過每一張惶恐的臉。
    "誰是軍官？"楊明軒冷聲問道。
    陳嘉碩迅速翻譯成日語。俘虜群中，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緩緩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恐懼。
    "是我，一本正雄，大日本帝國皇軍中隊長。"他用生硬的中國話回答，聲音裏強裝鎮定。
    楊明軒嘴角微微上揚，踢了踢地上的一把日軍指揮刀："給你個機會，拿起刀，跟我單挑。贏了，放你走。"
    一本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充滿懷疑："你...說話算話？"
    "我們中國人，一言九鼎。"楊明軒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三棱刺刀，"不像你們鬼子，言而無信。"
    一本慢慢站起身，撿起了自己的軍刀。他活動了下手腕，突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至少讓我知道，是誰殺了我，或者...我殺了誰。"
    "楊明軒。"楊明軒擺出格鬥姿勢，"記住這個名字，送你去見閻王的人。"
    "明軒哥，讓我來吧！"王三柏突然從隊伍中跳出，眼中燃燒著戰意，"我能解決他！"
    "退下！"楊明軒頭也不回地喝道，"這是命令！"
    王三柏不甘心地退後幾步，嘴裏嘟囔著什麽。一本見狀，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雙手握刀，擺出標準的日軍劍道姿勢。
    "呀——！"一本突然暴喝一聲，軍刀帶著風聲劈向楊明軒頭頂。
    楊明軒身形微動，輕鬆側身避過。刀鋒擦著他的衣角劃過，連根汗毛都沒碰到。一本收勢不及，踉蹌前衝兩步，還未站穩，楊明軒已經如鬼魅般轉到他身後。
    "太慢了。"楊明軒的聲音在一本耳邊響起，冰冷的三棱刺已經抵住他的後頸。
    一本渾身僵直，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他想轉身，卻感到刺刀已經刺入皮膚——
    "噗嗤！"
    三棱刺精準地穿透了一本的頸椎。這個日軍軍官瞪大了眼睛，嘴巴張了張，卻隻吐出幾口血沫。楊明軒一腳踹在他背上，將刺刀拔出。一本像截木頭般撲倒在地，抽搐幾下便不動了。
    整個峽穀鴉雀無聲。所有的日軍俘虜都麵無血色，有幾個甚至尿了褲子。楊明軒甩掉刺刀上的血珠，環視一周："還有誰？"
    無人應答，隻有風吹過峽穀的嗚咽聲。
    "明軒哥！"王二波突然跑過來，臉色難看，"周富貴那王八蛋趁亂跑了！"
    楊明軒冷笑一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還會來送死的。"
    這時，陳嘉碩帶著幾個隊員過來匯報："戰場已經打掃完畢，共繳獲步槍一百二十支，輕機槍三挺，彈藥若幹。"他猶豫了一下，"這些俘虜...怎麽處理？"
    "老規矩。"楊明軒簡短地回答。
    陳嘉碩一臉茫然，王三柏卻興奮地跳起來："明白！"他抽出大刀，走向一個日軍俘虜。
    那鬼子兵嚇得連連後退，卻被其他隊員按住。王三柏舉起刀，大喝一聲砍下——
    "啊！"鬼子兵慘叫一聲，卻沒有死。王三柏的刀隻砍進了一半，卡在頸椎骨裏拔不出來。鬼子痛得滿地打滾，鮮血噴湧而出。
    "廢物！"楊明軒一把奪過王三柏的刀，走到另一個日軍俘虜麵前。那鬼子已經嚇得癱軟如泥，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刀光一閃，一顆頭顱滾落在地，鮮血從整齊的切口噴出一米多高。楊明軒把刀扔還給王三柏："今天你不準再動手。"
    王三柏羞愧地低下頭，退到一旁。
    "這些二狗子呢？"陳嘉碩指著另一邊蹲著的保安團漢奸們問道。
    楊明軒沉思片刻："放他們走。"
    漢奸們聞言，紛紛磕頭如搗蒜："謝謝楊隊長不殺之恩！謝謝楊隊長！"
    "但是，"楊明軒提高聲音，"你們要把這些鬼子的全屍帶回去給山本。告訴他，我楊明軒在老王莊等著他！"
    "是是是！一定帶到！"為首的漢奸連連答應。
    王三柏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腳："以後再讓老子看見你們當漢奸，見一個殺一個！"
    "不敢了不敢了！"漢奸們哭喪著臉，"我們再也不敢了！"
    "去，把那些死鬼子的頭砍下來。"楊明軒對陳嘉碩說，"讓二狗子們把無頭屍體帶回去。腦袋咱們留著有用。"
    當夕陽西下時，血狼特戰隊帶著豐厚的戰利品和十幾個鬼子頭顱回到了老王莊。村長早已準備好飯菜，村民們圍在村長家的大院子裏，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今天的勝利。
    "我殺了七個！"柱子得意地炫耀，"三個鬼子，四個二狗子！"
    王二波不服氣："吹吧你！我親眼看見你打空了兩槍！我才是殺了八個！"
    "都閉嘴。"楊明軒敲了敲桌子，"嘉碩，兄弟們傷亡如何？"
    陳嘉碩立刻站起來匯報："輕傷兩人，都是擦傷，已經包紮好了。無人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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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明軒點點頭，臉上卻沒有多少喜色："派人去縣城打探消息。鬼子吃了這麽大虧，下次來肯定會有準備，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是！我明天一早就安排。"陳嘉碩記下了命令。
    角落裏，王三柏悶悶不樂地扒拉著飯菜，一言不發。王二波捅了捅他："咋了？因為沒砍下鬼子頭不高興啊？要不要我教你幾招？"
    "滾！"王三柏猛地站起來，眼睛通紅，"你算老幾！"
    "夠了！"楊明軒一聲厲喝，兩人立刻安靜下來，"吃完飯，你倆去跑三圈，冷靜冷靜。"
    院子裏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突然，楊明軒放下筷子，環視眾人："今天在戰場上，有人違抗軍令。在我喊停火後，又開了一槍。是誰？"
    眾人麵麵相覷。片刻後，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慢慢站了起來——是劉鐵柱。
    "是我，明軒哥。"劉鐵柱低著頭，"我看還有個鬼子在動，就想...多殺一個..."
    "軍令如山！"楊明軒拍案而起，聲音如雷，"戰場上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你以為多殺一個鬼子是功勞？萬一暴露位置，害死的是所有兄弟！"
    劉鐵柱的頭垂得更低了，高大的身軀微微發抖。
    "念你初犯，罰跑三十圈。"楊明軒嚴厲地說，"所有人聽著，再有違抗軍令者，逐出血狼特戰隊！絕不姑息！"
    院子裏鴉雀無聲，連筷子碰碗的聲音都沒有了。楊明軒的目光掃過每一張臉，看到的是敬畏而非怨恨。他知道，隻有鐵的紀律，才能讓這支隊伍在殘酷的戰爭中生存下去。
    "吃飯吧。"楊明軒終於坐下，端起碗，"明天還有更多鬼子等著我們呢。"
    夜幕降臨，老王莊漸漸安靜下來。但在縣城方向，一片烏雲正緩緩壓來。山本太君接到二狗子們帶回的無頭屍首後，會做出怎樣的報複？楊明軒站在村口，望著遠方，手中的三棱刺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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