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信任崩塌,愛意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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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地牢的腥氣裹著未散的焦糊味,沈清歌的孔雀簪仍在震顫,金絲纏著的藍寶石幾乎要嵌進蕭煜胸口。
    她後退半步,指尖殘留的蛛網狀黏液突然灼燒起來——和那日太醫院藥童七竅流血時的症狀一模一樣。
    "別碰那些星圖!"她甩開蕭煜的手衝向囚徒,雪青色裙裾掃過滿地蠱蟲殘骸。
    三個時辰前被割喉的死囚正用指骨蘸血,在青磚上刻著與蕭煜玉佩裂紋完全吻合的星宿排列。
    蕭煜的玄鐵扇"哢"地合攏,血漬在扇骨縫隙裏凝成暗紅的冰。
    他望著沈清歌發間搖晃的孔雀尾羽,想起昨夜替她簪發時,這抹幽藍曾映著她後頸細密的汗珠——當時她正用冰魄針封住他毒發的經脈。
    "東南角的星位少了三顆。"沈清歌突然抓起碎石填補缺口,囚徒們喉嚨裏發出類似蠱蟲振翅的嘶鳴。
    她摸到青磚縫隙裏嵌著的青銅碎屑,與蕭煜給她的半枚鑰匙材質完全相同。
    玄色衣袂帶著血腥氣籠罩下來,蕭煜用染毒的扇尖挑開她沾滿黏液的發梢:"清歌可記得上月十五?
    你配的鶴頂紅解藥少了三錢朱砂。"他尾音帶笑,指腹卻壓著她腕間跳動的血脈,"那日我扮作藥童潛入太醫院,親眼看見有人用冰魄針蘸著朱砂..."
    地牢深處傳來鐵鏈斷裂的脆響,二十七個囚徒突然齊刷刷扭頭。
    他們脖頸扭轉的弧度像被絲線操縱的木偶,空洞的眼窩直勾勾盯著蕭煜腰間殘缺的鶴紋玉佩。
    沈清歌的犀角粉瓶突然炸開,虎頭紋路化作金粉滲入青磚裂縫。
    東南角的星圖開始詭異地流動,竟與蕭煜玉佩裂紋延伸出的血線連成完整的二十八宿。
    "閣主好手段。"沙啞的冷笑刺破霧氣,黑衣人鬥篷上的銀蛛在月光下泛著磷火般的幽藍。
    他身後三十名殺手袖口皆繡著殘缺鶴紋,與蕭煜那半枚鑰匙的圖案嚴絲合縫。
    蕭煜的扇骨突然彈出淬毒的銀絲,將沈清歌護在身後時,指尖不經意擦過她鎖骨下三寸的舊針孔——那是三個月前他為取蠱蟲留下的傷痕。
    "林長老連傀儡蠱都用上了?"他靴尖碾碎地磚裏蠕動的金線蠱蟲,袖中突然灑出帶著沈清歌藥香的粉末。
    原本僵硬的囚徒們突然劇烈抽搐,從耳中鑽出裹著朱砂的銀絲。
    沈清歌的冰魄針倏地穿透三隻蠱蟲,看著它們在空中爆出熟悉的金粉——正是太醫院失竊的九轉還魂散。
    她終於想起那日配藥房窗欞上殘留的玄色絲線,與蕭煜外袍的暗紋如出一轍。
    黑衣人突然掀開鬥篷,露出布滿針孔的臉。
    沈清歌的孔雀簪發出尖銳蜂鳴,那些針孔排列竟與她給蕭煜施針的穴位完全一致。
    蕭煜瞳孔驟縮,染血的折扇突然化作利刃架在黑衣人頸間:"你們竟敢偷學..."
    "閣主不也偷學了沈姑娘的冰魄針法?"黑衣人嘶笑著吐出黑血,地麵星圖突然燃起幽藍火焰。
    沈清歌袖中的犀角粉自發凝成虎頭護盾,卻見蕭煜的玉佩裂紋正滲出與火焰同色的血珠。
    遠處傳來子時的梆子聲,地牢頂部的瓦片突然開始有規律地震動。
    沈清歌的孔雀尾羽簌簌作響,二十八根金絲同時指向蕭煜心口——那裏浮現出與星圖完全吻合的金色紋路。
    "小心!"蕭煜攬住沈清歌的腰疾退三步,原先站立處的地磚轟然塌陷。
    黑衣人袖中飛出淬毒的銀蛛絲,卻在觸及沈清歌發間孔雀簪時詭異地燃燒起來。
    沈清歌突然抓住蕭煜滲血的手腕,指尖銀針精準刺入他掌心的半闕卦象。
    地牢四壁的青磚開始剝落,露出後麵密密麻麻的冰魄針孔——每個針眼都殘留著九轉還魂散的金粉。
    "原來連環局在這裏。"她將半枚青銅鑰匙按進蕭煜染血的掌心,星圖火焰突然化作展翅的鶴影。
    黑衣人發出非人的嘶吼,所有殺手袖口的鶴紋竟開始滲出血珠。
    蕭煜突然低頭咬住沈清歌的孔雀簪,染毒的銀絲瞬間絞碎三支暗箭。
    當啷一聲,簪尾掉出枚刻著完整鶴紋的玉片,與青銅鑰匙嚴絲合縫合二為一。
    地牢穹頂轟然炸開,月光裹著冰涼的霧氣傾瀉而下。
    沈清歌的銀針在指尖凝成北鬥形狀,卻見蕭煜染血的衣袂掠過她顫抖的睫毛:"抓緊了。"他貼著她耳畔低語,玄鐵扇骨突然爆開漫天金粉——正是太醫院失竊的九轉還魂散。
    三十名殺手的慘叫聲中,黑衣人破碎的鬥篷突然膨脹成巨大的蛛網。
    沈清歌的犀角粉自發凝成虎頭屏障,卻見蕭煜心口的金紋正順著血線爬向她的孔雀簪。
    地牢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那些本該死透的囚徒突然直立起來,眼眶裏湧出裹著銀釘的黑水。
    "東南巽位!"蕭煜突然將沈清歌推向燃燒的星圖缺口,自己反身迎上蛛網裏探出的淬毒利爪。
    沈清歌的銀針在掌心凝成冰魄劍的虛影,卻見黑衣人撕裂的麵皮下——赫然是三個月前暴斃的太醫院掌事太監潰爛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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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煜的玄鐵扇擦著沈清歌耳畔掠過,削斷三根蛛絲時帶起她發間鬆木香。
    沈清歌的銀針還凝著寒霜,卻見黑衣人潰爛的麵皮下湧出裹著銀釘的黑水——正是太醫院用來封存疫病源頭的蝕骨釘。
    "東南巽位!"蕭煜染血的掌心突然扣住沈清歌後頸,將她整個人按進燃燒的星圖缺口。
    沈清歌的孔雀簪撞在青磚上發出清脆鳴響,二十八根金絲驟然收縮成護心鏡,堪堪擋住破空而來的毒鏢。
    血腥氣突然濃重。
    沈清歌轉頭時正見蕭煜左肩綻開血花,玄色錦緞被淬毒的銀蛛絲割裂,暗紅順著鎏金扇骨滴落在地磚的星宿紋路上。
    那些血珠竟像活過來似的,沿著青銅鑰匙的紋路蜿蜒成展翅的鶴。
    "別動!"她撕開袖口素絹,浸過犀角粉的繃帶纏上蕭煜傷口時發出滋滋聲響。
    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昨夜替他施針退燒時,這具軀體也是這樣在燭火下沁著薄汗微微震顫。
    蕭煜悶哼一聲,染血的折扇突然挑開她垂落的發絲:"沈姑娘這包紮手法,倒比太醫院的老頭子們溫柔許多。"他尾音帶著喘息,眼底映著星圖幽藍火焰,卻在她按壓止血時悄悄蜷起指尖。
    地牢穹頂簌簌落灰,三十名殺手的慘叫聲中,黑衣人破碎的鬥篷突然噴射出銀絲。
    沈清歌的冰魄針在空中織成星網,卻見蕭煜反手將染血的青銅鑰匙按進心口金紋——那處被孔雀簪刺破的傷口突然湧出帶著藥香的血霧。
    "閣主當真要叛?"黑衣人嘶啞的冷笑裹著腐臭味,潰爛的臉突然剝落半張麵皮,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冰魄針孔。
    沈清歌瞳孔驟縮,那些施針手法竟與她三個月前替蕭煜取蠱蟲時如出一轍。
    蕭煜的玄鐵扇突然爆開漫天金粉,九轉還魂散的藥香與血腥氣糾纏成漩渦。
    他染血的指尖擦過沈清歌顫抖的睫毛,在星圖火焰中劃出半闕卦象:"三年前江南瘟疫,影閣用傀儡蠱控製流民時,我就該燒了那本《千機策》。"
    沈清歌的銀針倏地穿透兩隻銀蛛,看著它們爆開的黑血腐蝕地磚。
    她突然想起那日配藥房窗欞的抓痕——不是野獸,是中了傀儡蠱之人扭曲的指印。
    黑衣人袖中飛出淬毒的鶴紋鏢,蕭煜攬著沈清歌旋身躲過時,傷口滲出的血珠恰好滴在她鎖骨下的舊針孔上。
    那處三個月前的取蠱傷痕突然泛起金紋,與蕭煜心口的星圖紋路產生共鳴。
    "小心!"沈清歌的孔雀簪突然發出尖嘯,二十八根金絲絞住從地底鑽出的蠱蟲。
    她趁機將犀角粉撒向燃燒的星圖,幽藍火焰中竟浮現出太醫院藥庫的密道圖——每個轉折點都對應著蕭煜玉佩的裂紋。
    蕭煜的染血折扇突然架住黑衣人咽喉,玄鐵扇骨上凝著的冰霜正與他毒發時沈清歌施針的寒氣相同:"告訴長老會,從今日起,影閣若再動太醫院一片瓦——"他指尖突然彈出帶著藥香的銀絲,瞬間絞碎三枚鶴紋鏢,"本閣主就燒了《千機策》真跡。"
    地牢突然陷入死寂。
    黑衣人潰爛的眼窩滲出黑血,聲音像是從腹腔發出:"閣主以為帶著個醫女就能......"話未說完,沈清歌的銀針已穿透他喉間腐肉,針尾墜著的金鈴鐺發出清越響聲——正是蕭煜昨夜係在她腕間的平安鈴。
    "他的聲帶早被蠱蟲吃了。"沈清歌指尖輕撫孔雀簪重新聚攏的金絲,那些細線正與蕭煜傷口滲出的血珠產生微妙震顫,"這些傀儡,不過都是提線木偶。"
    遠處突然傳來瓦片碎裂聲,三十名殺手的屍體竟開始詭異地蠕動。
    蕭煜染血的衣袂掃過沈清歌泛紅的眼尾,玄鐵扇爆開的銀絲在月光下結成鶴影:"抱緊我。"
    地牢穹頂轟然炸裂的瞬間,沈清歌的銀針在蕭煜傷口凝出冰霜屏障。
    她聽見自己發間的孔雀簪與青銅鑰匙碰撞出清越聲響,就像那夜暴雨中,蕭煜握著她的手共同翻開《毒經》時,窗外驚雷混著瓷瓶相擊的動靜。
    月光如瀑傾瀉而下,照見黑衣人破碎的鬥篷裏飄落的半張藥方——正是沈清歌父親筆跡。
    而蕭煜染血的掌心,不知何時多了道與她銀針軌跡完全吻合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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