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危情困厄,生死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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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柱簌簌落下木屑,發出細微而令人心驚的聲響,那簌簌聲仿佛是危險臨近的倒計時。
    蕭煜反手將琉璃鏡甩向雕花窗,琉璃鏡在月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澤,劃過一道弧線。
    鏡麵與拂塵相撞時迸出刺眼的火星,火星如同夜空中突然綻放的流星,映出張公公扭曲的臉——那老閹奴竟踩著兩個小太監的肩膀懸在半空,小太監們痛苦的悶哼聲隱約可聞。
    "閣主當心!"
    瓦片碎裂聲如炸雷般從頭頂炸開,三枚回旋鏢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割斷他束發的銀絲絛,銀絲絛在風中輕輕飄落,觸感柔軟而絲滑。
    蕭煜就勢滾到紫檀屏風後,指尖摸到博古架暗格裏黏膩的膏脂,那膏脂帶著一種溫熱而滑膩的觸感。
    九連環機關弩突然調轉方向,將鎏金令牌當作箭矢射向房梁,整座藻井轟然塌下半邊,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人耳鼓生疼,揚起的木屑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木香味。
    "接著!"
    他揚手把青瓷藥瓶拋向尖叫的小宮女,青瓷藥瓶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瓶中藥粉遇風即燃,瞬間燃起明亮的火焰,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在張公公的蟒紋曳撒上燒出七個窟窿。
    借著濃煙遮掩,蕭煜扯下幔帳金鉤刺入磚縫,手指觸碰到金鉤時,感受到金屬的冰冷質感,終於看清機關脈絡竟是用金絲編成的河圖洛書,金絲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太醫院偏殿此刻飄著詭異的甜香,那甜香帶著一絲膩人的味道,鑽進人的鼻腔。
    與此同時,在太醫院偏殿,蘇婉染著蔻丹的指甲掐進沈清歌手背,指甲的尖銳觸感讓沈清歌微微皺眉,將人拽到曬藥場的銅秤前:"昨夜醜時三刻,有人瞧見沈姑娘抱著鹿茸匣子往西華門去——"
    "那鹿茸分明是蘇掌藥領走的!"沈清歌甩開她的手,銀針在袖中聚成扇形,銀針閃爍著冰冷的銀光。
    當值的醫女們舉著火把圍成圈,火光將晾曬的紫河車照得如同血瀑,血瀑般的紫河車在火光下顯得格外驚悚,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院判突然咳嗽著擠進人群,官靴碾碎地上半片犀角,犀角被碾碎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清歌瞳孔驟縮——父親踩著的正是灰燼裏那行"亥時三刻"的字跡。
    他手中藥杵指向她發間:"清歌,你娘留下的犀角簪怎麽短了半寸?"
    "女兒昨日用它挑過腐肉......"
    "怕是挑開太廟地宮的鎖了吧?"蘇婉猛地掀翻曬笸籮,三百顆安息茴香滾進炭盆,安息茴香滾動時發出沙沙的聲響。
    衝天火光裏,她袖中滑出半截燒焦的鹿茸匣,銅鎖上赫然印著沈氏藥堂的徽記。
    蕭煜咳著血沫撞開暗門時,整條右臂已經泛出青紫,血沫帶著一股鐵鏽的腥味,右臂的疼痛如針刺般傳遍全身。
    機關殘片還嵌在琵琶骨上,隨著呼吸發出金玉相擊的脆響,每一聲脆響都仿佛敲在他的心頭。
    他望著地磚縫隙滲進來的月光,月光如水般灑在他的臉上,忽然想起鎏金令牌上那抹朱砂——今晨替清歌研墨時,她腕間飄落的守宮砂正巧落在閣主印鑒上。
    "蕭某的命可不止三文錢。"
    他扯斷腰間玉帶扣,將浸血的錦緞拋向旋轉的星盤,錦緞在星盤的旋轉氣流中飄動,帶著一股血腥的氣味。
    十二枚金針從暗格裏暴雨般射出,卻在穿透錦緞時被絞成齏粉,金針射出時帶著尖銳的呼嘯聲。
    當最後一道機關偃旗息鼓,蕭煜踉蹌著扶住龜甲占盤,龜甲占盤的紋理觸感粗糙而古老,發現卦象竟指向太醫院禁庫的方位。
    沈清歌的銀針在銅秤上顫出蜂鳴,那蜂鳴聲尖銳而急促。
    她望著父親官袍下擺的龍膽草汁——那是她今晨特意為咳疾調配的,此刻卻混著太廟特有的朱砂土,龍膽草汁和朱砂土混合的味道有些怪異。"既然諸位認定我偷盜......"她突然扯斷腰間藥囊係帶,三百味藥材天女散花般落進火堆,藥材落入火堆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散發出濃鬱的藥香味。"那就請蘇掌藥帶路,去我房中驗看贓物。"
    蘇婉鬢邊的珍珠步搖突然炸開,滾落三顆冒著綠煙的蠟丸,綠煙帶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珍珠步搖炸開的聲音清脆而突然。
    沈清歌在眾人驚呼中勾起冷笑,繡鞋碾碎滿地珍珠,珍珠被碾碎時發出細小的破裂聲——那蠟丸封著的,分明是她上個月遺失的砒霜解藥配方。
    沈清歌踩過滿地蠟丸碎屑,裙裾掃過炭盆時帶起一片火星,火星在夜空中閃爍著微光。
    蘇婉藏在袖中的手掌正微微發顫——那枚斷裂的犀角簪此刻斜插在銅秤橫梁上,正對著曬藥場東側第三根立柱。
    "沈姑娘的床褥底下倒是暖和。"蘇婉掀開青紗帳的瞬間,三包用桑皮紙裹著的血竭滾落出來,血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藥香味。
    藥包封口處沾著太廟獨有的金箔膠,正是昨夜失竊的南洋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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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判手中的藥杵"當啷"砸在青磚上,藥杵砸在青磚上的聲音沉悶而響亮。
    沈清歌盯著藥包邊緣的折痕——蘇婉每次包艾絨都會把右上角折成月牙狀,這習慣還是她當藥童時養成的。"父親可還記得?"她突然抓起炭盆裏半截犀角,犀角的觸感堅硬而光滑。"上月給賢妃娘娘配安神散,蘇掌藥把烏頭磨進了珍珠粉......"
    "放肆!"蘇婉抬腳踹翻藥櫃,二十四個抽屜裏的黨參當歸傾瀉如瀑,藥材傾瀉的聲音如同水流般洶湧。
    她繡著金線的裙裾掃過沈清歌膝彎時,帶出半塊刻著"禦"字的檀木腰牌——那本該係在太醫院典簿身上的物件,此刻正壓在一匣龍腦香底下。
    蕭煜的指尖撫過龜甲裂紋,血珠順著星盤凹槽滲進"坎"位,血珠的觸感溫熱而粘稠。
    暗格彈出的青銅匣裏躺著卷鮫綃,密密麻麻的朱砂小楷倒映在他驟縮的瞳孔中——戶部侍郎的名字出現在漕運貪汙名錄第七行,而那人三日前剛為太後獻上南海珊瑚。
    地磚突然傳來規律的震顫,震顫的感覺通過腳底傳遞上來。
    他抓起案上殘留的守宮砂粉抹過傷口,青紫皮肉頓時騰起白煙,白煙帶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當啷作響的機關齒輪聲裏,隱約夾雜著張公公尖細的冷笑:"閣主這出狸貓換太子,雜家可是看了二十年......"
    沈清歌的銀針突然紮進蘇婉曲池穴,銀針紮入皮膚時發出輕微的刺痛聲。
    對方踉蹌著撞開妝奩暗格時,半盒西涼胭脂潑在窗紙糊的"禁"字封條上。"這血竭入藥需配三年陳醋。"她突然抓起妝台上盛著玫瑰露的琉璃瓶,玫瑰露散發著濃鬱的花香。"蘇掌藥要不要嚐嚐新釀的槐花蜜?"
    紫紅液體潑在藥包上的瞬間,桑皮紙表麵浮起蛛網般的銀紋——這正是沈氏藥堂鑒別贗品的秘法。
    院判官靴碾碎地上的檀木腰牌,突然彎腰劇烈咳嗽起來,喉間飄出的龍膽草苦味混著朱砂土的腥氣。
    蕭煜的錦靴陷進藻井塌陷的碎木堆裏,碎木堆的觸感粗糙而雜亂。
    當他摸到龜甲背麵凸起的星宿紋路時,張公公的蟒紋曳撒已經掃過門檻,蟒紋曳撒掃過的聲音帶著一種沙沙的質感。
    機關重啟的轟鳴聲中,他反手將鮫綃名冊塞進中衣夾層,沾血的指尖在牆磚上勾出半朵芍藥紋——那暗號本該三更天出現在城南酒肆的幌子上。
    "沈姑娘好手段!"蘇婉染著蔻丹的指甲突然摳向自己咽喉,在頸側抓出三道血痕,血痕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隻是不知謀害宮婢的罪名,夠不夠讓你那早死的娘從墳裏爬出來......"
    曬藥場突然響起急促的雲板聲,雲板聲清脆而響亮。
    沈清歌望著父親官袍上暈開的龍膽草汁,突然發現他腰間多出枚羊脂玉佩——那鏤空雕著並蒂蓮的紋樣,分明是蘇婉去年生辰時父親賞的。
    火把光影搖曳間,她袖中銀針已聚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蕭煜撞破後窗時,琉璃瓦上凝結的夜露正巧滴進他後頸,夜露的觸感清涼而濕潤。
    張公公的拂塵纏住他腳踝的刹那,暗室裏突然飄來沈清歌常用的沉水香——那味道竟是從他懷中染血的守宮砂粉裏滲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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