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紀淩塵從花園回到潛龍邸時，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
    昨夜與夏楓雪的會麵讓他收獲頗豐，不僅商定了炸毀堤壩的計劃，兩人的關係也更進一步。
    但現在他麵臨一個現實問題：錢。
    製冰雖然是門好生意，但啟動需要大量資金。購買硝石、租賃店鋪、雇傭夥計，樣樣都要花錢。雖然從紀俊智那裏能得到五棟商鋪，但還需要流動資金來運營。
    紀淩塵坐在書桌前，仔細盤算著。以他現在的身家，撐死了也就幾千兩銀子，根本不夠大規模經營。
    "看來得找夏楓雪借錢了。"紀淩塵自言自語道。
    作為大夏長公主，夏楓雪的嫁妝定然豐厚。而且現在兩人關係親密，借個十萬八萬的應該不成問題。
    想到這裏，紀淩塵立刻提筆寫了張紙條，讓雲秀悄悄送到皇後寢宮。
    約莫一個時辰後，雲秀回來了，手裏拿著夏楓雪的回信。
    "殿下，皇後娘娘讓奴婢帶句話，說是下午會在後花園等您。"雲秀小心翼翼地說道。
    "知道了。"紀淩塵點點頭，心中暗暗盤算著如何開口借錢。
    下午時分，紀淩塵如約來到後花園。夏楓雪已經在那裏等著了，身穿一襲淡綠色宮裝，在花叢中顯得格外嬌美。
    "你來了。"夏楓雪看到紀淩塵，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眼中還有些昨夜的羞澀。
    "嗯。"紀淩塵走到她身邊："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麽事？"夏楓雪側頭看著他。
    紀淩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做製冰生意，但缺少啟動資金，能不能..."
    "你想借錢？"夏楓雪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紀淩塵點頭承認："大概需要十萬兩左右。我保證，不出半年，雙倍奉還。"
    夏楓雪沉默了片刻，然後輕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十萬兩而已，等會兒我就讓人給你送過去。"
    "真的？"紀淩塵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需要費一番口舌。
    "當然是真的。"夏楓雪白了他一眼："我們現在可是盟友，你的事業做大了，對我們的計劃也有好處。"
    "況且..."她臉頰微紅："昨夜的事情，我不會忘記的。"
    紀淩塵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謝謝你。"
    "不用謝。"夏楓雪反握住他的手："隻要你記得我們的約定就行。"
    "一定。"紀淩塵鄭重地點頭。
    當天傍晚，夏楓雪就派人送來了十萬兩銀票。紀淩塵拿著這筆巨款，心中豪情萬丈。有了這些錢，他的製冰帝國就可以正式啟動了。
    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從紀俊智那裏拿到那五棟商鋪。
    第二天一早，紀淩塵就直奔二皇子的住處。紀俊智剛剛禁足期滿，正在院中練劍發泄鬱悶。
    "二弟，練得不錯啊。"紀淩塵走進院子，笑眯眯地說道。
    紀俊智一看到他就來氣，冷哼一聲："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當然有事。"紀淩塵也不生氣："我是來拿那五棟商鋪的契約的。"
    "什麽契約？我不知道。"紀俊智故作糊塗，繼續舞劍。
    "二弟這是要耍賴？"紀淩塵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耍賴怎麽了？"紀俊智停下動作，握著劍指向紀淩塵："那冰塊來曆不明，說不定真是妖術，我憑什麽認賬？"
    "再說了，就算要給你商鋪，也得等父皇點頭。現在我可不能私自處置。"
    紀淩塵冷笑一聲："看來二弟是真想賴賬了。"
    "對，我就是要賴賬，你能怎麽樣？"紀俊智趾高氣揚："有本事你去告狀啊！"
    話音剛落，紀淩塵突然出手，一把奪過紀俊智手中的劍，反手就是一劍柄砸在他腦袋上。
    "啊！"紀俊智慘叫一聲，捂著頭蹲了下去。
    "你...你敢打我？"紀俊智不敢置信地看著紀淩塵。
    "打的就是你。"紀淩塵又是一腳踹在紀俊智肚子上，把他踹得在地上打滾。
    "從小到大，我一直讓著你，是因為不想兄弟相殘。"紀淩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但你別以為我真的好欺負。"
    紀俊智試圖爬起來反抗，但紀淩塵毫不客氣，又是幾拳幾腳，把他打得鼻青臉腫。
    "服不服？"紀淩塵踩在紀俊智胸口："契約交不交？"
    "我...我..."紀俊智被打得七葷八素，哪裏還有剛才的囂張勁頭。
    "不說話是吧？"紀淩塵又要動手。
    "別打了！別打了！"紀俊智嚇得魂飛魄散："我給！我給還不行嗎？"
    "這就對了。"紀淩塵這才收手："拿來吧。"
    紀俊智哭喪著臉，從懷中掏出五張契約，顫抖著遞給紀淩塵。
    紀淩塵接過契約，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收了起來："二弟果然爽快。"
    "你...你給我等著！"紀俊智惡狠狠地瞪著他："我要去告訴父皇，你肆意毆打皇子！"
    "隨便。"紀淩塵不屑地說道："你去啊，看看父皇信你還是信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紀俊智在地上躺了半天才爬起來，看著鏡中的慘樣，氣得牙癢癢。他決定立刻去找父皇告狀，一定要讓紀淩塵付出代價。
    禦書房內，紀如風正在批閱奏章。看到紀俊智鼻青臉腫地進來，不由得皺起眉頭。
    "怎麽搞成這副德行？"紀如風放下筆。
    "父皇！"紀俊智跪下就開始哭訴："大皇兄他瘋了！無緣無故毆打兒臣！您看看，都把兒臣打成什麽樣了！"
    "無緣無故？"紀如風眯起眼睛："詳細說說。"
    紀俊智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隱瞞了自己耍賴的部分，隻說紀淩塵突然發瘋打人。
    紀如風聽完，臉色有些難看。皇子之間動手，確實有失體統。
    正在這時，紀淩塵也來了。他神情從容，絲毫沒有做錯事的覺悟。
    "父皇。"紀淩塵行禮道。
    "淩塵，俊智說你打了他，可有此事？"紀如風開門見山。
    "確實打了。"紀淩塵坦然承認："不過事出有因。"
    "什麽原因？"
    紀淩塵正色道："兒臣想用那五棟商鋪來做製冰生意，為國庫增收。但二弟執意耍賴，不肯交出契約。兒臣一時氣憤，這才動了手。"
    "製冰生意？"紀如風眼睛一亮："詳細說說。"
    "是這樣的。"紀淩塵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兒臣想在那五棟商鋪開設冰坊，專門製作和銷售冰塊。現在正值盛夏，冰塊需求量極大，利潤豐厚。"
    "兒臣粗算了一下，每月至少能有數萬兩收入。"
    紀如風聽得心動不已："真有這麽多？"
    "千真萬確。"紀淩塵繼續說道："而且兒臣願意將一半利潤上繳國庫，作為父皇的私房錢。"
    這句話徹底打動了紀如風。大楚國庫雖然不算空虛，但皇帝的私房錢卻不多。如果真能每月增收數萬兩，那確實是天大的好事。
    "好！"紀如風一拍龍椅："朕支持你！"
    紀俊智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紀淩塵幾句話就把父皇說動了。
    "父皇！"紀俊智急了："可是他打了兒臣啊！"
    "打得好！"紀如風瞪了他一眼："願賭服輸的道理都不懂，還有臉叫屈？"
    "朕看你是被打輕了！"
    紀俊智徹底傻眼了，沒想到父皇不但不為他出頭，反而支持紀淩塵。
    "淩塵，你的製冰生意朕全力支持。"紀如風轉向紀淩塵："需要什麽人手，盡管開口。"
    "多謝父皇！"紀淩塵躬身道："兒臣確實需要一個得力助手，來協助管理賬目。"
    "這好辦。"紀如風想了想："李貂寺！"
    一個頭發花白的太監快步走進來："奴才在。"
    "從今日起，你協助大皇子管理製冰生意。"紀如風吩咐道："務必盡心盡力。"
    "奴才遵旨。"李貂寺恭敬地回答。
    紀淩塵心中冷笑，這個李貂寺可是紀如風的心腹，派他來協助，說是監視更合適。不過無所謂，反正製冰生意本身就是正當買賣，不怕被人盯著。
    "那兒臣就先告退了。"紀淩塵向紀如風行禮。
    "去吧，好好幹。"紀如風揮揮手："朕等著看你的成績。"
    走出禦書房，紀淩塵心情大好。不僅拿到了商鋪，還得到了父皇的全力支持，甚至連監視都變成了明麵上的協助。
    這一步棋，走得相當成功。
    李貂寺緊跟在他身後，恭敬地說道："大皇子，從今日起，老奴就是您的人了。"
    "辛苦李公公了。"紀淩塵客氣地回應，心中卻在思考如何應對這個老狐狸。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