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荊門:楚中門戶,江漢樞紐——農脈與能脈共振的丘陵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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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吳阿蒙。
    從襄陽繼續南行,漢江在地表下隱去,丘陵起伏,綠意漸濃,城市輪廓開始從宏大的曆史筆畫,轉為現實的線條。我來到湖北中部、被稱為“楚中門戶”的城市——荊門。
    荊門,這個名字初聽並不響亮,卻有種獨特的分量。
    她不在江邊,卻接引長江;不在戰史之巔,卻控製交通要衝;她不像武漢那樣萬象交匯,也不像襄陽那般戰火頻仍,但她在田野、礦脈、油氣與交通中鋪設出一張默默支撐的城市底圖。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江漢平原的西北角、荊山餘脈與丘陵丘壑之間,落下這一筆:
    “第159站:荊門。她不問喧嘩,隻重根脈;
    她不立潮頭,卻撐起大地。”
    一、漳河之水:山中來,田中走
    我第一站來到漳河水庫。
    這是荊門人心中的“城市之肺”。水麵寬廣清透,遠處是綿綿丘陵,一些漁船正緩緩劃過,留下一道道水紋。
    岸邊的柳樹下,一位老人正在用自製魚竿釣鰱魚。
    我問:“您釣了多少年?”
    他說:“四十年。以前為吃,現在為靜。”
    我望著水麵,忽然明白,這裏的水不是為了驚豔而存在,而是為了滋養。
    我寫下:
    “荊門的水,不是江海之勢,而是土地之恩;
    它不奔騰,卻潤物,是靜水藏能。”
    二、屈家嶺遺址:稻香千年,泥土有聲
    第二天我去了屈家嶺國家考古遺址公園。
    這裏出土的,是五千年前的稻作文明與先民村落。一個又一個陶罐、石犁、骨針,靜靜陳列在橘黃展廳中。
    講解員是位本地年輕姑娘,她說:“荊門人看重根。我們的根不隻是姓氏,而是稻子、陶片和村名。”
    我問她:“你自己最喜歡哪一件展品?”
    她指著一件裂紋陶盆說:“這盆碎了修補過三次,還能用。我們這人,也這樣。”
    我寫下:
    “荊門的根,不是在大書特書中生長,而是在不聲不響中延續。
    她以泥為史,以稻為字。”
    三、中油荊門煉化廠:工業不隻是鋼鐵
    第三天我前往城市西南角的中石化荊門煉化。
    廠區寬闊如城,管道如肋骨蜿蜒,氣味清淡而有序。幾位工人正在巡檢,我和其中一位工程師聊了起來。
    他說:“荊門是個低調的城市,能源卻不能低調。
    我們這裏出的油,送到全國。”
    我問:“你會跟家人說這些嗎?”
    他搖頭:“他們隻知道我值夜班,不知道我管的是幾千噸的壓力。”
    我寫下:
    “荊門的工業,不靠宣言,隻靠溫度與壓力;
    她用沉默維持燈火。”
    四、鍾祥老城:中軸線下的古韻與煙火
    我從主城區驅車南下,來到鍾祥市。
    這是明代襄王朱見澍的封地,宮殿遺址尚存。如今這座古城,多了些市井的煙火氣。
    我站在明顯陵的石獸前,感受那種“曆史已退潮,氣勢仍在岸”的厚重。
    而街對麵卻是熱鬧的早點鋪,賣豆皮、熱幹麵、糍粑糖。
    一個小學生蹦跳著經過,問我:“你是來看古墓的遊客嗎?”
    我笑答:“我是來看這座城市的人。”
    我寫下:
    “鍾祥是荊門的鏡子:前朝在地下,生活在地上。
    城不為帝王而活,而為平凡守舊。”
    五、夜遊掇刀與漳河之濱:光未亮,心已歸
    夜幕下,我走在掇刀區的城市綠道上。
    路燈不晃眼,空氣裏是濕潤的草香。路邊是練太極的老人,騎電動車的快遞員,還有三三兩兩沿水慢行的戀人。
    一個送外賣的小夥對我說:“這裏工資不高,但日子不累。”
    我問:“你想去哪?”
    他說:“先把這一單送完,其他的,慢慢來。”
    我寫下:
    “荊門的夜,不需要夜生活來定義;
    她的亮,是心裏的鬆,是步子的穩。”
    六、地圖落筆·下一站宜昌
    五天荊門之行,我從水庫到老街,從稻田到煉油塔,從古代王陵走到現代車間。
    這是一座把農業文明與工業文明合為一體的城市。
    她不是某一種單一光芒的象征,而是各種能量在地下緩緩交融、在地表淡定運行的節點。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楚中丘陵、漢水支流之畔,落下這第159筆:
    “第159章,荊門已記。
    她是泥上的城、水下的能、稻穗旁的筆;
    是一座以腳踏實地為美的城市。”
    下一站,是宜昌。
    我要奔向長江天險,站在三峽起點,聽大壩轟鳴,看水電落差,感受長江文明與現代工程如何交鋒又並行。
    我收好筆記,向西南方向望去,輕聲說:
    “從丘陵走向巨峽——宜昌,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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