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宜昌:大壩之門,峽江之首——力量與流動交匯的水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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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荊門出發,我繼續西行,穿過起伏的丘陵,漢水漸漸隱入地貌之中,而長江的聲音,卻在前方如雷而起。我終於抵達宜昌,這座站在長江三峽起點的城市。
宜昌,這個名字,是水的注腳,是山的低語,也是人類與自然對話最具張力的地帶。
這裏,有世界最大水利樞紐之一的三峽大壩,有曆史沉浮的夷陵古戰場,有峽江人家,有長江之魂。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長江天險初現處,荊楚西南之端重重落筆:
“第160站:宜昌。她是水力文明的門神,是峽穀文明的前奏,
是中國內陸最深處的一聲濤響。”
一、三峽大壩:人類之手與江水之勢
我第一站去了三峽大壩景區。
站在壩頂觀景台,風很大,水聲轟鳴。我望著那一道橫亙江心的巨壁,仿佛看到人類意誌在山河之間斬出了一道天塹。
一位工程師正在講解大壩的泄洪原理,他說:“這裏的每一次開閘,都是與千萬噸水壓的對話。”
我問他:“你怕嗎?”
他回答:“怕。但也信它。”
我寫下:
“宜昌不是挑戰自然,而是理解自然、協調自然、蓄能自然。
大壩不是牆,是手,是掌控與釋放的邊界。”
二、西陵峽穀:江流的起舞之地
我乘船溯流而上,進入西陵峽段,這是三峽中最東的一段。
兩岸峭壁如削,水流時緩時急,船行其間,恍若曆史的過道。導遊說:“這不是江,是時間的通道。”
在峽穀深處,我看到一位擺渡人靠岸。他在這江麵撐船幾十年,臉被風吹得黝黑。
我問他:“這水,變了嗎?”
他說:“水性還是一樣,隻是我們不敢小看它了。”
我寫下:
“西陵之水,是溫柔的,也是暗藏雷霆的;
它不惹事,但能定事。”
三、夷陵古戰場:火燒連營後的山與血
第三天我前往夷陵古戰場。
這裏是三國時劉備與陸遜對戰的地方,遍地皆為野史舊說,風吹過鬆林,仿佛仍有鼓角餘音。
我在山坡上遇到一對父子。父親在給兒子講劉備兵敗後如何退至白帝城。
我問男孩:“你喜歡誰?”
他認真答:“我喜歡那個最後還在想國家的人。”
我寫下:
“宜昌不是勝者之地,而是記住失敗的土地。
它教人看見失敗的厚重,看見退讓的勇氣。”
四、枝江與猇亭:水邊的人間章
我南下至枝江市,再經猇亭區,看到了另一個宜昌:生活中的宜昌。
這裏的街道不寬,市場卻熱鬧。賣魚的、賣豆皮的、捏麵人的……人們像在水邊舞蹈,每一步都穩,每句話都重。
在一個麵館,我和老板聊起城市的變化。
他抹了把汗說:“以前我們靠水吃水,現在還要靠水懂水。”
我寫下:
“宜昌的日子,就像江水:看起來寬,實則深;
它不急於表達,卻終究奔向遠方。”
五、夜晚濱江:水光城影間的反照
夜幕降臨,我走在濱江公園。
江水反射出燈光,城市樓宇在水中晃動。老人慢跑,情侶拍照,孩子騎著滑板在音樂噴泉邊嬉戲。
一位女孩在江邊彈吉他唱《長江之歌》,我站在不遠處聽她唱完。
她說:“我爸媽都在電站工作,我是聽水聲長大的。”
我問她:“你覺得水是什麽?”
她望著江心:“是我心裏一直響著的聲音。”
我寫下:
“宜昌的夜,不需要太多聲響;
因為水,自己會說話。”
六、地圖落筆·下一站恩施
五天宜昌之行,我從大壩到峽穀,從夷陵山崗走到枝江街頭,從驚濤之口走進人間微光。
這是一座用江水雕刻出的城市。
她強壯、深沉、複雜、堅定。
她知道如何控製水流,也知道如何聽從水的節奏;她能做世界級工程,也能泡一碗熱幹麵接住日常的生活節拍。
我攤開《地球交響曲》地圖,在峽江出口、鄂西之核、山水交鋒處落下這一筆:
“第160章,宜昌已記。
她是現代的堤,是古老的峽,是濤聲裏的民族骨。”
下一站,是恩施。
我要進入武陵山脈的深處,探訪土家與苗族的生活腹地,走進被霧氣包裹、被山水庇護的少數民族文化秘境。
我收好筆記,對著江麵最後一絲餘光低語:
“下一段,是山的回音——恩施,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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