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延安:窯洞之上,信仰之火穿越黃土的時代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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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吳阿蒙。
當我踏入延安,一種無法言說的肅穆便悄然升起。
這裏不是一座城市,它是一麵旗幟。
它不是一塊地名,它是一種信念。
從銅川出發,我沿著黃土高原北上。一路上,風吹過溝壑與山梁,車輪滾動在塵土飛揚的土路上。初入延安,看到那熟悉卻從未親眼見過的寶塔山佇立在黃河以北的丘陵間時,我的心跳似乎慢了下來。
這不是一次簡單的行走,這是一次致敬。
致敬那些曾在此咳嗽、寫作、爭辯、饑餓卻依然點燈的人。
致敬那段用黃土與信仰壘成的曆史。
一、寶塔山下:一尊沉默的燈塔
我第一站是寶塔山。
晨光照在山頂,那座寶塔仿佛一支高舉的手指,指向更遠的天。
我站在山腳,遇到一位老先生。他穿著舊式中山裝,拄著拐杖,正仰頭望塔。
他看出我是外地人,問我來做什麽。
我說:“來聽聽黃土說了什麽。”
他輕輕一笑:“那你得先閉嘴一會兒。”
我跟他一同登山,一步步踩在青石階上。他說:“這塔,不是給你看的,是給你想的。”
山頂風大,我站在塔下,望著延河流淌、青山環繞,忽然懂得——這片土地雖沉默,但每一寸都刻滿腳印,每一刻都燃燒過希望。
我寫下:
“延安的塔,不是燈塔,
卻照亮一個時代的方向;
她不靠光芒取信,
她用土、血、靜默、堅持,
讓理想爬上山頂。”
二、楊家嶺窯洞:牆上的照片與空中的呼吸
第二日,我走進楊家嶺。
窯洞依山而建,一排排土黃,低矮卻幹淨,像是時間親手挖出來的穴居,又像是理想借來的庇護所。
我站在一間保留完好的窯洞前,撫摸那粗糙的牆麵。桌上擺著煤油燈、棉被、一本翻舊的書,還有那張經典的照片——幾位領袖在寒冬中微笑合影。
講解員是位二十出頭的女生,聲音不高,卻鏗鏘有力:“這不是紀念館,這是當時的作戰室、夜校、編輯部、廚房。”
我問她:“你覺得當年的他們怕嗎?”
她說:“他們怕。但比起怕,他們更懂得相信。”
我看向那空蕩的窯頂,仿佛聽見筆尖刮紙的聲音、紙燈跳動的微光。
我寫下:
“延安的屋,不講豪華,
隻問能不能遮風寫字;
她的牆,不厚,
卻能靠信仰保暖。”
三、棗園舊居:一棵老樹下的光影回響
午後,我來到棗園。
這裏比楊家嶺更加僻靜,房屋間種著一排排棗樹,葉子已泛黃。風吹過,棗落滿地。
我看見一位中年男子,正在院子裏掃落葉。他是管理人員,祖上就住在附近。他告訴我:“這棵棗樹是從延安最苦那年起種的,說是再苦,也要吃到果。”
我站在樹下仰望,那枝幹盤虯交錯,如今已有數十年。
他遞我一顆棗,脆而澀,嚼得久,回甘綿長。
“延安人吃棗,不為甜,為它結得穩。”他說。
我寫下:
“延安的果,不求香甜,
但求經霜不落、挨餓能活;
她的根,不問淺深,
隻要能站住黃土,便是奇跡。”
四、延河岸邊:奔流不息的紅色血脈
我獨自沿著延河步行。
河水不算湍急,卻足夠堅韌,從延安城中穿流而過。兩岸是居民樓與山坡,紅旗隨風輕舞,一切安靜,卻從不萎靡。
我遇到一位寫生的少年。他說他常畫延河,因為這條河“從未說話,卻總流著”。
我坐下和他一起看河。他問我:“你覺得信仰是什麽?”
我思索許久,說:“是不問代價地堅持。”
他點點頭,繼續畫。他說他父親是快遞員,爺爺是修鐵路的,家族沒有輝煌的曆史,但他依舊愛延安。
我寫下:
“延安的水,不唱高調,
她流進曆史,也流進鍋碗瓢盆;
她洗去泥濘,卻留下了名字。”
五、今夜窯洞:爐火尚溫,故事未眠
晚上,我住進了一間真正的窯洞民宿。
窯洞不大,卻溫暖。屋中爐火跳動,牆上掛著一張用舊的軍被。主人是一對返鄉青年夫婦,開這家民宿,是為了讓人“住一晚,理解一次”。
夜裏,我躺在土炕上,聽風穿洞,聽柴火劈啪響起,聽遠處小廣場上傳來老年合唱團的歌聲——依舊是《黃河大合唱》。
忽然,我有些熱淚盈眶。那些歌聲穿過時代,被一代又一代人用最樸素的聲音唱出,像是在說:我們從未遺忘,我們繼續前行。
我寫下:
“延安的夜,不是回憶,
是見證;
她不在舊書裏,
她在現在人的肩上,在未來人的腳步裏。”
黃土落筆·地圖翻頁·榆林在望
五日延安,我走過的是紅色的黃土,聽見的是沉默的信仰,觸碰的是幾代人從無到有的精神原野。
在這裏,我真正明白,信仰不是雕塑,不是口號,不是勝利的歡呼,而是困頓中的不退,是黑夜裏不滅的燈火,是一碗鹹菜下的清白,是一棵結著苦棗的老樹。
我翻開《地球交響曲》的地圖,在黃土高原深處,在信仰之火燃起與傳遞之地,鄭重落筆:
“第226章·延安:土有信,火未熄。”
下一站,是榆林。
我要繼續向北,走入更深的風沙中,去聽那黃河與毛烏素沙漠交匯處,吹出怎樣的時代低語。
我背起行囊,輕聲說:
“理想已燃,風聲正緊——榆林,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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