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雨水這工資夠交三份衛生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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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澤!"張主任突然推門進來,入目就是滿案板的蛇肉,"哎呦喂,這是要開蛇宴呐?"
    何雨澤笑著遞過毛巾:"張主任來得正好,嚐嚐這蛇膽酒。"他舀了半勺遞過去,"祛風濕的,您不是總腰疼麽?"
    張翠花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口,黃酒裹著蛇膽的腥甜在舌尖炸開。"好東西!"她眼睛發亮,"下回街道辦開婦女大會,何師傅給整個養生宴?"
    "隻要您批了中秋晚會的采購單……"何雨澤突然變戲法似的端出蒸籠,"剛出籠的蟹粉小籠,蟹黃是今早從陽澄湖空運來的。"
    張翠花咽著口水翻看采購單:"五十斤富強粉,二十斤五花肉,十瓶茅台……"筆尖在"同意"二字上懸了片刻,"這茅台……"
    "中秋不飲酒,月娘都害羞。"何雨澤掀開蒸籠,酒香混著蟹膏的鮮瞬間盈滿廚房,"再說這酒是特供版,外頭買都買不到……"
    "成了成了!"張翠花啪地蓋上公章,"不過得留兩瓶給我!"
    等張主任踩著高跟鞋出去,婁小娥從門後轉出來,指甲油在蛇皮上劃出細痕:"何師傅好手段,張主任可是出名的鐵算盤。"
    何雨澤擦著菜刀笑道:"這叫各取所需。她得了麵子,我得了裏子……"突然把刀往案板上一拍,"倒是婁小姐,說好幫我弄到的荔枝木呢?"
    婁小娥從坤包裏掏出木炭:"廣州來的果木炭,燒鵝專用。"她突然湊近,發間的梔子香混著蛇羹的腥,"不過……我想要個添頭。"
    "哦?"何雨澤挑眉,"婁小姐還缺什麽?"
    "我想要……"她指尖劃過他挽起的袖口,"你圍裙上第二顆紐扣。"
    何雨澤悶笑兩聲,突然拽著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婁小姐的心跳得比蛇羹還快,確定隻要紐扣?"
    婁小娥觸電般縮回手,卻見他突然解下圍裙,銅紐扣落在掌心還帶著體溫。"送你了。"他眨眨眼,"不過下次想要別的……得拿港城的新菜譜來換。"
    婁小娥攥著紐扣出門時,正撞上捧著賬本的三大爺閻埠貴。老頭眼睛毒得很,掃過蛇羹灶台就嚷嚷:"何雨澤!廠裏規定不許私接外單!"
    何雨澤笑著往他兜裏塞了塊蛇肉脯:"三大爺嚐嚐,這可是粵菜大師的真傳。"
    閻埠貴嚼著肉脯含糊道:"下不為例啊……不過中秋晚會采買,是不是該讓三大爺掌掌眼?"
    "那是自然。"何雨澤又塞了塊肉脯,"三大爺最公道。"
    等老頭哼著小曲出門,何雨柱才敢開口:"哥,這蛇羹真能賣五十份?"
    何雨澤掀開蒸籠,底下藏著六壇花雕:"看見沒?這叫連環套。蛇羹賺吆喝,花雕才是真金白銀。"他戳了戳何雨柱額頭,"學著點,這叫渠道。"
    正說著,冉秋葉抱著作業本進來,發梢沾著粉筆灰:"雨澤,雨水說你這有《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下冊……"
    "在裏屋第三個樟木箱。"何雨澤突然拽住她手腕,"不過冉老師得先幫我試菜。"
    冉秋葉被按在板凳上,麵前擺著雕成蓮花狀的蛇羹。她剛要舀起,門口突然傳來婁小娥的聲音:"何師傅!陳先生要提前試菜!"
    何雨澤把調羹塞進冉秋葉手心:"勞煩冉老師喂我嚐嚐鹹淡。"
    "哇!又是紅燒魚!"王麗娟踮腳扒著鍋沿,鼻尖幾乎貼到熱氣上,"雨澤哥你做飯比紅星飯店大廚還厲害!"她忽然神秘兮兮壓低聲音,"我跟你說,李主任今天宣布要培養首批女工當司機,我報名了!"
    "啪!"何雨澤突然拍案,驚得院裏的母雞撲棱棱亂竄。他轉身從屋裏捧出個鐵皮盒子,掀開蓋子露出三疊嶄新的大團結:"這是我這個月給鋼廠食堂研發新菜式的獎金,你拿去給李主任買兩條牡丹煙——就說何師傅請全車隊師傅們抽喜煙。"
    王麗娟眼睛瞪得銅鈴大:"這……這得有一百塊吧?"
    秦淮茹推著鳳凰牌自行車進來,車筐裏裝著油紙包裹的千層底布鞋。她瞧見何雨水光腳趿拉著木屐,眼圈倏地紅了:"雨水又穿哥哥的破布鞋?"
    "嫂子我……"何雨水剛要解釋,忽然被何雨澤從身後攔腰抱起。十八歲的少年胳膊一顛,直接把她扛進堂屋:"試試這個。"
    "哥你哪弄來的票?"雨水摸著鞋麵上的三接頭金屬扣,這是百貨大樓緊俏貨。
    何雨澤神秘兮兮地眨眨眼:"托你未來司機姐弄的工業券,拿紅燒魚的秘方跟八大處食堂換的布票。"他說著變戲法似的從灶台端出砂吊子,"再不喝鯽魚湯就涼了,特意給你加了通草催……"
    "哥!"雨水羞得拿新皮鞋砸他,卻聽見院門外傳來誇張的咳嗽聲。
    "何師傅在家嗎?"冉秋葉挎著軍綠色挎包探進頭,麻花辮上別著鋼筆,"街道辦讓我給您送教師補貼……"話音未落就被滿屋香氣勾住鼻子,"呀!這酒釀圓子羹……"
    何雨澤盛了滿滿一碗遞過去,瓷勺碰著青花瓷碗叮當作響:"冉老師來得巧,嚐嚐我新釀的桂花醪糟。"他瞥見對方磨破的千層底,忽然想起係統倉庫裏還有雙淺口小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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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老師,"他裝作不經意地踢了踢桌底的新鞋盒,"雨水她們都有新鞋了,您這雙……"
    冉秋葉慌忙擺手:"這使不得!我……"
    "就當是給孩子們補課的謝禮。"何雨澤突然握住她推拒的手,掌心幹燥溫暖,"冉老師每天下班來教雨水識字,總穿著帶補丁的布鞋……"
    "三大爺來得正好。"何雨澤掀開蒸籠,熱氣裹著棗香撲麵而來,"新蒸的豌豆黃,您給街道辦帶兩斤?"
    閻埠貴剛要伸手,忽然聽見易中海的咳嗽聲。一大爺背著手踱進來,腋下夾著本月糧本:"雨澤,廠裏要推選職工代表……"
    "易大爺先嚐塊棗泥糕。"何雨澤將油紙包塞過去,轉身又對跟進來的二大爺劉海中笑:"劉主任,剛炸的排叉還脆生……"
    暮色染紅房簷時,秦淮茹蹲在灶邊幫忙擇菜,突然輕聲問:"雨澤,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給我們買鞋?"
    "那天看見你拿草繩納鞋底,手上全是血泡。"何雨澤往灶裏添了根柴,火光映得他側臉溫柔,"雨水腳長得快,總穿我改小的鞋……"
    秦淮茹低頭掩飾泛紅的眼眶,忽然聽見雨水在院裏尖叫:"哥哥快看!三大媽穿新皮鞋在胡同顯擺呢!"
    "雨澤哥!雨澤哥!"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在四合院門口響起,何雨澤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聽見動靜抬頭望去。夕陽把穿藍布衫的姑娘鍍了層金邊,王麗娟支著鳳凰牌自行車,車筐裏堆著油紙包好的點心匣子,車把手上還掛著一串鮮亮的紅鯉魚。
    "麗娟?"何雨澤眯起眼睛,幾個月不見,從前總紮著麻花辮的姑娘剪齊了耳下短發,露出白淨的脖頸。淺灰色列寧裝板正挺括,胸前的"為人民服務"徽章擦得鋥亮,腳下黑布鞋纖塵不染。
    "聽說雨水妹子在軋鋼廠當學徒了?"王麗娟推著車往院裏走,車輪碾過青磚發出咯噔咯噔的響動。她目光掃過何雨澤灶台上咕嘟冒泡的砂鍋,醬香混著酒香直往人鼻子裏鑽。
    "托您吉言。"何雨澤用火鉗勾出炭火,砂鍋裏的醬汁泛著琥珀色油光,"剛轉正,每月能領十八塊五。倒是你——"他上下打量對方,"這身行頭夠颯利的,換工作了?"
    王麗娟眼睛彎成月牙,從車筐裏提出兩包稻香村點心:"在公交公司當售票員啦!上個月培訓剛結束,今兒特意來謝您。"她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您還記得開春那會兒,我爹非讓我去相親?"
    何雨澤往灶膛裏添了塊劈柴,火星子劈啪爆開:"那劉會計兒子?聽說在副食品店當二把手。"
    "呸!油頭粉麵的,見天往褲兜裏揣花生瓜子。"王麗娟嫌惡地皺眉,從帆布包裏掏出搪瓷缸子,"多虧了您那天提醒我,說公交車上要招售票員。我托人打聽到消息,連夜背熟了六條公交線路,這才……"
    她話沒說完,中院突然炸開許大茂的公鴨嗓:"哎喲喂!這不是王麗娟同誌嘛?擱這兒金屋藏嬌呢?"
    何雨澤抄起火鉗指向對方:"許大茂你嘴把點門,這是女同誌宿舍門口!"
    "怕什麽?"許大茂晃著蛤蟆鏡湊近,"麗娟妹子如今可是金鳳凰,聽說你們售票員每月能拿二十八塊?"他故意把"二十八"咬得極重,引得過路鄰居都豎起耳朵。
    王麗娟從容地從車筐裏取出鐵皮飯盒:"二十八塊四毛六,昨天剛領的。"她掀開盒蓋,露出碼得整整齊齊的醬肘子,"雨澤哥要不要嚐嚐?東來順新出的秘製……"
    "咳!咳!"三大爺閻埠貴捧著算盤從西廂房踱出來,鏡片反著精光,"年輕人別老想著吃喝,該想想怎麽支援國家建設。"他枯瘦的手指在算盤上劈裏啪啦,"二十八塊四毛六,每月光吃飯就得花掉……"
    "三大爺。"何雨澤突然開口,"您算過沒有?公交公司給發月票,食堂管三頓,這錢能攢下大半。"他掀開砂鍋蓋子,醬香混著酒香飄了滿院,"要不怎麽說知識改變命運呢?"
    閻埠貴的手指僵在算盤上。王麗娟抿嘴偷笑,從帆布包裏掏出個牛皮紙袋:"雨澤哥,這個給您。"
    "這是?"何雨澤接過袋子,裏頭整整齊齊碼著十張工業券。
    "上個月托您幫忙捎的麥乳精,我爹說不能白占便宜。"王麗娟臉頰泛紅,"其實該我謝您才是,要不是您……"
    "都是街坊鄰居。"何雨澤把工業券塞回對方手裏,"留著買自行車吧,聽說永久牌要漲價。"他轉身從灶台底下摸出個粗陶罐,"倒是這個,許大茂你拿去。"
    "什麽好東西?"許大茂掀開蓋子,酒香混著棗泥香氣直衝腦門,"哎喲!五加皮?"
    "我泡的養生酒。"何雨澤似笑非笑,"治腎虛特別好使。"
    正在晾衣服的何雨水踮腳摘晾衣繩上的被單:"全廠都知道了,她今兒還給我們車間送了點心。"
    "二十八塊四毛六啊!"何雨柱攥著拳頭捶胸頓足,"比我師傅工資還高!"他突然轉身盯著何雨澤:"哥!你當初咋沒讓我去考售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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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澤正往竹笸籮裏擇豆角,聞言頭也不抬:"你會背"四勤四報"嗎?知道"三正三掛"怎麽操作嗎?"他隨手把擇好的豆角扔進雞窩,"再說不還有你妹子呢?"
    "我?"何雨水抱著被單愣住,"我能幹啥?"
    "下周公交公司還要招一批售票員。"何雨澤突然起身,從床底下摸出個鐵皮盒子,"雨水,把這幾塊布料給王麗娟送去。"
    盒裏躺著三塊的確良布,湖水藍、玫瑰紅、竹葉青,在昏黃燈泡下泛著柔光。"這……這得多少錢?"何雨水不敢伸手。
    "讓你送就送。"何雨澤把布匹塞進妹妹懷裏,"就說讓她幫忙輔導售票員考試。"他壓低聲音:"記得帶上哥醃的酸黃瓜,她最愛吃那個。"
    三天後,王麗娟領著何雨水走進公交公司大院。何雨水攥著"錄取通知單",手指甲掐進掌心:"哥,我……我真能行?"
    "行!"王麗娟用力點頭,齊耳短發在風中飄揚,"雨澤哥教你的"四勤四報"背熟了吧?記住,上車要站穩,報站要響亮……"
    何雨柱蹲在軋鋼廠門口啃窩頭,看著妹妹穿著嶄新的藍製服走出來,陽光把售票員胸章照得晃眼。"二十八塊四毛六啊!"他狠狠咬了口窩頭,心裏算盤打得劈啪響:"等我攢夠錢,也托哥……"
    "等會兒!"許大茂擠到前頭,"先說說何雨水的事!"他掏出個牛皮紙袋嘩啦倒出鈔票,"二十八塊四毛六!比一級工還高!"
    滿院子抽氣聲此起彼伏。秦淮茹攥著棒梗的破書包,指甲掐進掌心:"我家當爹的每月才掙三十七……"
    "人家那是技術活!"二大爺劉海中背著手踱步,"售票員要記站名、要會算賬……"
    "雨水妹子!"王麗娟推著自行車擠進人群,車筐裏堆著兩盒稻香村,"給棒梗帶了點心。"她轉頭對閻埠貴笑:"三大爺,雨水這工資夠交三份衛生費了吧?"
    閻埠貴的手指在算盤上發抖:"夠……夠是夠……"
    "還有這個。"何雨澤拎著酒壇子踱過來,酒香混著肉香飄滿中院,"今兒雨水頭天上崗,我燉了鍋佛跳牆。"他掀開蓋子,海參、鮑魚、魚翅在濃湯裏載沉載浮。
    "造孽啊!"三大爺直搖腦袋,"這麽敗家……"
    "敗什麽家?"何雨澤舀了碗湯遞給易中海,"雨水每月二十八,我給她哥設計的菜譜在《北京日報》發表了,稿費三十八。"他轉身又舀一碗遞給秦淮茹:"大茂同誌的放映員津貼下來了吧?該還上個月借的麥乳精了。"
    許大茂臉漲成豬肝色,從兜裏摸出兩張工業券:"還!現在就還!"
    "你們聞聞這味兒!"三大媽閻埠貴媳婦抽動著鼻子,像隻警惕的獵犬在何雨澤家門口轉圈,"醬肘子配黃酒的香氣,這得是半斤肉打底吧?何家長子天天這麽造,錢從哪來?"
    中院石榴樹下的棋盤被碰得叮咚響,二大爺劉海中猛地摔了煙袋:"早該查查了!這何雨澤自打摔破頭醒過來,跟換了個人似的。前兒個我看見他提溜著兩條活魚進院,說是郊區釣魚——現在河麵凍得跟鐵板似的,他拿魚竿當標槍紮魚呢?"
    "老劉別激動。"一大爺易中海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腕,目光卻落在何雨澤窗台上晾著的臘肉,"雨水那丫頭棉襖都換新絮了,這家人日子突然滋潤得反常。"
    三大媽從兜裏掏出碎花手賬,鉛筆頭在紙上遊走:"上月何大清卷了廠裏的錢跑路,按理說這家該揭不開鍋。可你們瞧——"她突然踮腳指向房簷,"煙熏火燎的臘肉,少說掛了十斤!"
    閻埠貴扶了扶圓框眼鏡湊近窗戶,喉結滾動:"這刀工……每片肉都切得半透明,得二十年功力的老師傅才有這手藝。何雨澤前陣子不還在食堂幫廚切土豆絲嗎?"
    "哢嚓"一聲,何雨澤推門而出,手裏端著青花大海碗。油潤的紅燒肉顫巍巍堆成小山,醬汁在朝陽下泛著琥珀光:"三位長輩早啊,來塊肉嚐嚐?"
    三大媽突然化身偵探,鼻尖幾乎貼上碗沿:"這糖色炒得透亮,得用冰糖吧?現在供銷社白糖都要票,你哪來的……"
    "係統獎勵的。"何雨澤笑得見牙不見眼,夾起塊肉塞進三大媽嘴裏。
    "嗚……"閻埠貴媳婦瞪圓眼睛,肥瘦相間的五花肉在齒間爆開汁水,甜鹹交織的香氣直衝天靈蓋。她手忙腳亂翻賬本:"上回你送我的醬牛肉,說是用牛骨湯鹵的……"
    "係統任務送的牛骨。"何雨澤又遞過筷子。
    劉海中盯著他腕間閃過的銀色光斑,突然出聲:"你手上戴的啥?手表?"
    "新得的道具。"何雨澤晃了晃上海牌手表,表盤折射的光斑在眾人臉上流轉。二大爺突然踉蹌著扶住牆,他清楚記得昨天街道辦王主任手腕上戴著同款。
    "哥你這是……"何雨柱看著案板上碼放整齊的蔥燒海參、油燜大蝦,喉頭滾動,"國宴菜式?"
    "給街道辦王主任準備的。"何雨澤手腕一抖,糖醋鯉魚躍入青花瓷盤,鱗片是用蘿卜絲雕的牡丹花,"他閨女結婚,托我掌勺。"
    雨水端著搪瓷缸子衝進來:"哥!鋼廠李主任派車接你來了!"她發梢沾著雪粒,懷裏的紅頭文件卻幹爽溫熱,"說是要聘你當食堂技術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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