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算了？”司琴好奇地問。
    楚惜顏搖了搖頭：“沒什麽。”
    明明就有事，司琴從心底暗道。她不信楚惜顏的話，連聲問道：“什麽算了？”
    楚惜顏笑道：“真的沒什麽。”楚惜顏怕她再問，吩咐道：“我都這麽久沒給母後請安了，你代我去看望一下母後。我宮裏的份例一直沒用過吧，挑好的送過去吧。”
    司琴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開了，不再糾結楚惜顏剛剛說的話，抿唇答應道：“好。”她不會質疑楚惜顏的命令，但是不影響她在心中腹誹，陳皇後對殿下如此冷漠，殿下還記得請安送東西。
    這隻是楚惜顏想出來的一個借口，宮裏的份例她大多時候也用不上，便讓司琴送給陳皇後。至於陳皇後是不是看得上她這些東西，楚惜顏也懶得去想。
    一般在皇宮裏麵生活，和人總要有些來往，送些禮或者賞些給下人必不可免。而楚惜顏卻是獨一份兒，除了陳皇後在的長秋宮需要她每日去請安之外，她幾乎不和其他宮來往。甚至有些新晉的妃子甚至隻知道皇後膝下有一位公主，是哪一位卻從不曾見過。
    司琴下去帶人到庫房挑東西，楚惜顏剛鬆了口氣。就聽一直靜立在一側的書墨柔聲開口：“殿下最近可是認識了什麽人？”
    楚惜顏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認識了很多人，公冶源不就算一個嗎?”
    書墨搖頭失笑，她居然還拿市井上的謠言打趣自己。書墨不知道楚惜顏還真認識公冶源，不過是以另外一個身份。
    書墨可沒有司琴那麽好糊弄，雖然楚惜顏這麽說，她也沒有被轉移開注意力，依舊是帶著淡淡的笑意，柔柔和和地開口：“殿下知道我不是問他。公冶源……”
    書墨難得地皺皺眉，說了一句：“此人非良人。”
    楚惜顏的好奇心反而起來了，按理說書墨應該不認識公冶源才對，怎麽會說他不是良人？她問書墨：“你見過他？”
    書墨搖搖頭：“不曾。隻是前些日子殿下與他有些流言蜚語傳出，他身為當事人，若真如外表一樣是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理應出言澄清才是。”
    想不到她們家書墨觀察力這麽強，一眼就看出公冶源這個表裏不一。楚惜顏拍了拍書墨的肩膀，表情鄭重：“書墨你記住，外表看著越溫和儒雅的人，可能骨子裏越陰毒狡詐。”
    “這種人都要離他們遠點。”楚惜顏認真的囑咐道。
    書墨哭笑不得：“我認識的都是天機閣裏的人，殿下才要小心。而且……”書墨遲疑了一下說道：“也不見得看著溫和的人都是這種人。”
    “這是自然。”楚惜顏理所當然地說道，隻不過她最近遇到的斯文敗類比較多而已。
    南唐都城的一處別院裏。
    蕭北景似有所感，微微皺眉。燕軒正在他麵前回稟之前的命令，注意到他神色異常問道：“主上，可有不對？”
    蕭北景搖搖頭，談談出聲：“你接著說。”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罵他。
    另一邊書墨又把話題扯了回來：“殿下莫要言及其他。殿下最近可是認識了什麽人？或者這幾日跟哪一位友人見了麵？”
    楚惜顏無奈道：“和人見了麵你都能看出來？”
    “那倒不是。”書墨開了句玩笑，“殿下知道，我這一脈是不學卦象的。”不等楚惜顏開口詢問，她便解釋道：“我隻是見殿下最近似乎心情很好，剛剛又提到了‘他’便猜測殿下是不是結交到了很好的友人。”
    “是嗎……”聽她這麽說，楚惜顏臉上的笑意反而淡了下去。
    書墨有些困惑：“殿下不高興嗎？”
    楚惜顏卻答非所問：“確實認識了一個人。隻不過不是一位很好的友人。”
    “嗯？”書墨不解，這個不好是指人還是指交情？
    話已經說到這兒了，楚惜顏也不遮掩了，索性講給書墨聽：“他長得挺好看，我就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聰明，但是自大，平常一臉假笑，其實心黑得厲害，說起話來全是彎彎道道。人不怎麽地，一天到晚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找樂子……”楚惜顏一句句數落蕭北景。
    書墨越聽她說表情越詫異。楚惜顏注意到她的表情眨眨眼，她是不是說的有點過分了？這麽一聽蕭北景就是個空有張臉肅王自大之徒，看在他剛剛還幫她洗清謠言的份兒上，楚惜顏決定還是說兩句好話：“其實看起來還是挺風光霽月的一個人，放出去估計能騙不少小姑娘，不比楚惜北差多少。”
    楚惜顏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她都在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書墨終於忍不住掩唇笑出來聲音，怕不是騙了她家的公主殿下。
    楚惜顏有些尷尬，惱怒道：“你笑什麽？”
    書墨含笑道：“殿下有了喜歡的人，我很為殿下高興。”
    楚惜顏神色懨懨：“這算是喜歡嗎？”
    書墨想了想答道：“若是殿下不問這句話，我還不太敢肯定。但是殿下問了，那應該就是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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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惜顏托著下巴，遲疑道：“他不像我會喜歡的人。你知道，我比較喜歡陸筠修那種，溫柔正直的。”
    書墨問道：“那你喜歡陸筠修嗎？”
    楚惜顏毫不猶豫地答道：“我欣賞他。”說完她就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書墨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
    “我大概是喜歡他的。”楚惜顏想到蕭北景的身份和他的所為就有些低落。蕭北景既是帝星，又很明顯誌在天下，兩個人以後兵戎相見的可能性要遠大於你儂我儂。感情這種事不是能人為控製的，不過可以在萌芽掐掉，不然掐掉算了，楚惜顏胡思亂想著。
    她的感情從來都是細水長流慢慢萌發的，像鄒君浩那種洶湧而來的一見鍾情她永遠也不會有。楚惜顏暗暗慶幸，幸好如此。
    書墨這時候問道：“殿下既然知道自己喜歡他，卻不高興嗎？”她試探問道：“那個人不喜歡殿下嗎？”
    楚惜顏老實答道：“我不知道。”楚惜顏一攤手：“他說的話十句能信五句就不錯了。”
    “哦？”書墨道：“這麽說，他說過喜歡殿下？”原來殿下有了心上人也會有患得患失的時候，書墨暗暗想到。她不知道，楚惜顏會說蕭北景的話十句裏能信五句是因為真的是這樣。跟她喜歡不喜歡蕭北景，根本沒有關係。
    楚惜顏挑眉，他還說過要娶她呢。她剛要開口打趣一句自己，卻猛然頓住，蕭北景可能還真不是說著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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