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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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方向。
冷鋒那張因為瘋狂輸送生命力與精神力而變得有些扭曲和猙獰的臉上,此刻卻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那笑容充滿了病態的滿足。
他看著祭壇下方那個已經徹底凝實的鎮魔衛都尉陰影。甚至連盔甲上的每一絲紋路都清晰可見。
眼中充滿了孺慕、狂熱,以及一絲令人不安的期待。
"父親。"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哽咽和難以言喻的激動。
"您終於要回來了。"
話音未落。
那道一直緊閉著雙眼的盔甲陰影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空洞,死寂,不帶絲毫的人類情感。
隻有無盡的黑暗,無盡的冰冷,以及對一切生靈的極致漠視與渴望。
他緩緩地、極其僵硬地,從那被無盡魔氣和磅礴生命力包裹的祭壇下方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很慢,很沉。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無間異域這片獨立空間的心髒之上。讓整個空間都為之微微顫抖。
他身上那套早已殘破不堪的鎮魔衛都尉製式盔甲,沾滿了暗紅色血跡和不知名汙穢。此刻卻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與死寂氣息。
他的麵容與冷鋒有著七八分的相似,卻更加蒼老,也更加威嚴。隻是此刻,那張本應充滿了鐵血與堅毅的臉龐,卻呈現出一種令人不安的青灰色。仿佛早已逝去了所有的生機。
冷其玉。
二十年前,在此地殉職的昭文州鎮魔衛分舵都尉。
他竟然真的以這種詭異的方式"複活"了。隻是此刻的他,神情呆滯,目光空洞。似乎還處於一種神誌不清的狀態,隻是呆立在原地,茫然地看著四周。
"父親。"冷鋒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激動,有孺慕,也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恐懼。
"孽障!你,你竟然真的做了這種事。"齊行天看著眼前這個"死而複生"的故人。那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死寂與不祥氣息讓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那張總是古井無波的蒼老臉龐,終於徹底變了顏色。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憤怒,以及一絲深深的痛惜。
他指著冷鋒,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有些尖銳:"冷鋒!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麽?你以為你複活的是你的父親嗎?"
"老夫從未聽聞死去之人可以複活,更沒有聽說過因魔氣沾染而身死之人能夠重現人間。你這等邪術,究竟是從何處得知?"
"我隻知道,我父親當年死得不明不白。"冷鋒此刻也徹底豁出去了,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今日,我便要讓他親口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誰才是害死他的真正凶手。"
"糊塗!簡直是糊塗至極!"齊行天痛心疾首。
"當年其玉賢弟,乃是為了鎮壓這問心崖下突然爆發的魔氣。為了守護稷下書院乃至整個昭文州的安危,才不幸以身殉職。他是英雄!是我稷下書院的英雄,更是大胤皇朝的英雄。豈容你用此等邪術褻瀆他的英靈?"
雲逍在遠處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心想:"這信息量又開始超載了啊。冷其玉都尉當年竟然是這樣死的?聽起來好悲壯啊,跟話本裏那些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自己的大英雄似的。"
"可是這"魔氣爆發"又是個什麽情況?之前齊副院長不是說是什麽"心念邪源"嗎?難道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又開始不夠用了。這稷下書院的禁地,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未解之謎"展覽館。還是那種門票死貴,進去就出不來的黑心版本。
"魔氣爆發?"冷鋒聽到這四個字,卻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發出一陣淒厲而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齊行天!你還要用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欺騙我到什麽時候?"
"當年之事,絕非簡單的魔氣爆發。"冷鋒的目光如同兩柄淬了劇毒的冰刀,死死地釘在齊行天的臉上。
"那封印曆經數千年,為何偏偏在那一日突然出現如此劇烈的異動?為何偏偏是在首席大弟子選拔的關鍵時刻?為何偏偏是我父親,那個對問心崖禁地最熟悉、也最有可能發現某些秘密的人"恰好"死在了那裏?"
齊行天看著冷鋒那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執念而近乎扭曲的臉龐。那雙總是充滿了威嚴與智慧的蒼老眼眸之中,也閃過了一絲極其複雜、難以言喻的痛楚與愧疚。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進行著某種極其艱難的抉擇。
最終,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疲憊與釋然。
"罷了。"他緩緩開口,聲音沙啞:"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雲逍、丹心、鍾琉璃,以及那個正用一種極其冰冷而貪婪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冷其玉"。一字一頓地,緩緩說道:
"當年問心崖封印的破裂,以及其玉賢弟的死,確實並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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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並非如書院對外宣稱那般,是魔氣自行爆發所致。"
"而是因為。"齊行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自責與無奈:"當年蘇眉丫頭和你,冷鋒!你們兩個不懂事的黃口小兒,多次在禁地邊緣私下幽會,玩鬧嬉戲。無意中觸動並損壞了封印的某一處關鍵陣眼。"
齊行天此言一出,猶如平地驚雷。
冷鋒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與一絲被揭開了傷疤的羞憤與痛苦。
"我,我們。"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喉嚨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下意識地看向不遠處的蘇媚。
蘇媚在聽到齊行天這番話,尤其是那句"私下幽會,玩鬧嬉戲"時,那張總是帶著幾分疏離與魅惑的俏臉,也是猛地一白。
握著廣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了一下。
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極其複雜、難以言喻的光芒。
有羞憤,有痛苦,也有一絲被塵封了二十餘載的少女情懷。在這一刻,悄然複蘇,卻又被無情地碾碎。
雲逍則是徹底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臉色各異的冷鋒和蘇媚,以及那位一臉"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別不信,我可是儒道大家,從不撒謊"表情的齊行天。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徹底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天大瓜"給砸暈了。
"不會吧?"他在心裏瘋狂呐喊:"冷鋒這家夥當年竟然跟蘇眉真的有一腿?而且還是在稷下書院的禁地邊緣"私下幽會,玩鬧嬉戲"?"
"這也太刺激了吧?這簡直就是"舔狗的逆襲之女神其實早就對我芳心暗許,隻等我a上去再順便搞點小破壞結果不小心把老爹給坑死了"的年度狗血倫理懸疑武打愛情動作文藝悲情大戲啊。"
他突然覺得,冷鋒這家夥好像也沒那麽"可恨"了。
至少在"泡妞"這方麵,他確實是個值得"學習"和"引以為戒"的"前輩高人"。主要是學習如何避免坑爹,以及告誡自己千萬別在禁地邊緣談戀愛。
他之前還納悶呢,蘇眉當年那等天之驕女,怎麽會看得上齊知遠那個"偽君子"?現在看來,感情齊知遠當年就是個"備胎"啊。還是那種連備胎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在旁邊眼巴巴看著女神跟別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順便還把自家禁地的陣眼給踩壞了"的超級無敵大冤種電燈泡。
"怪不得冷鋒這家夥對蘇媚的態度那麽奇怪,一會兒喊打喊殺,一會兒又"情深義重"的。原來是舊情人反目成仇,相愛相殺,還附贈一個"共同害死老丈人"的催淚劇情啊。"
雲逍感覺自己的八卦之魂又開始不受控製地熊熊燃燒起來。
恨不得立刻搬個小板凳,再來一碟瓜子花生礦泉水,好好欣賞這出"年度大戲"。
"當年,你們二人雖然隻是無心之失,損壞的也隻是封印最外圍的一處不起眼的輔助陣眼。但那處陣眼,卻恰好連接著禁地深處某個極其關鍵的"薄弱節點"。"
齊行天的聲音如同冰冷的寒鐵,無情地擊碎了冷鋒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和蘇媚臉上最後一絲血色。
"這些年來,書院一直在暗中關注那處節點。但因為當年損壞得太過嚴重,再加上禁地深處那汙穢之氣也越來越強。封印的裂痕,始終未能徹底彌合。反而在日積月累之下,如同附骨之蛆般,不斷地侵蝕著整個亞聖鎖靈陣的根基。"
"而其玉賢弟。"齊行天的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痛惜:"他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個隱患,為了阻止裂痕的進一步擴大,才會在那一次次的"例行巡查"中,不斷地深入那魔氣彌漫的區域。"
"最終,在那所謂的"魔氣爆發"之夜,他其實是在試圖修補那處被你們損壞的陣眼時,不幸遭遇了積累已久的魔氣集中爆發。才油盡燈枯,耗盡了最後一絲生命本源,以身殉職。"
"所以!"齊行天的目光,如同兩把最鋒利的刀子,死死地釘在冷鋒的臉上。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壓抑而變得有些扭曲和沙啞。
"真正害死你父親的,不是什麽狗屁的"魔氣自行爆發",也不是什麽"天災意外"。"
"是你!冷鋒!是你和你當年那個不知天高地厚、隻顧著談情說愛、罔顧書院禁令的"小情人"蘇眉!是你們兩個親手將他逼上了絕路。"
齊行天這番話,如同最惡毒的詛咒,也如同最殘酷的真相,狠狠地砸在了冷鋒和蘇媚的心頭。
冷鋒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和靈魂般,"噗通"一聲,雙膝一軟,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他那雙總是充滿了銳利與堅毅的虎目,此刻卻空洞無神,布滿了血絲,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如同夢囈,充滿了無盡的痛苦、悔恨和濃濃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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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媚,在聽到齊行天這番話後,那張總是帶著幾分妖異與自信的俏臉,也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險些站立不穩。
那雙總是流轉著魅惑光彩的鳳眸之中,此刻也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痛苦,以及一絲深深的自我厭惡。
"原來是這樣。"她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隻有自己能聽見:"原來當年竟然是這樣。"
雲逍看著眼前這突然上演的"年度苦情倫理悲劇大反轉",感覺自己的三觀又一次被刷新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比如"節哀順變",或者"人生就是這麽的狗血且富有戲劇性,習慣就好"。但最終還是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忍不住發表一些不太合時宜的"專業點評"。
然而就在這氣氛極其悲傷、極其壓抑,所有人都沉浸在對"殘酷真相"的震驚與痛苦之中,無法自拔的時候。
雲逍那雙總是閃爍著"鹹魚光輝"、"吐槽欲望"以及"我什麽時候才能下班"的眼睛,卻突然如同黑夜中發現了新大陸的哥倫布般猛地一亮。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他極其敏銳地"聞"到了。
就在齊行天剛才那番充滿了"悲痛"、"自責"以及"你們倆熊孩子害死忠良"的深情控訴之中,在他描述當年那處被冷鋒和蘇眉"無意中"損壞的封印陣眼之時。
齊知遠這個從頭到尾都扮演著"受害者"、"老實人"、"被戴了綠帽還幫人數錢的冤大頭"角色的齊副院長,在他父親齊行天聲淚俱下地講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時候,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
以及他身上那股看似平和內斂的浩然正氣之中,一閃即逝的、極其隱晦的一絲不和諧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淡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甚至可能連丹心前輩這種元嬰巔峰、活了幾百年的"老江湖"都未必能察覺到。
但雲逍那經過多次"生死考驗"、"魔氣淬煉"以及"美食熏陶"而變得異常敏銳的"通感",卻清晰無比地捕捉到了。
那是一種混合了心虛、緊張、幸災樂禍,以及一絲隱藏極深的怨毒與殺意的極其複雜詭異的味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雲逍的腦海中,瞬間閃回了他之前在無間異域入口處,在那道由亞聖鎖靈陣符文構成的圓形光門附近,曾經"通感"到的那一絲極其微弱、但卻異常清晰的、屬於齊知遠的氣息殘留。
怎麽會有齊知遠的氣息殘留呢?
當時,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被冷鋒和蘇眉"無意中"損壞的封印陣眼附近,他會留下如此"新鮮"且帶著一絲"刻意掩飾"意味的氣息呢?
難道他之前也曾獨自一人來過這裏?並且還在這裏做過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個更加驚悚、也更加接近最終真相的推斷,如同閃電般再次擊穿了雲逍的思維。
當年那處封印陣眼的損壞,或許真的與蘇眉和冷鋒的"幽會玩鬧"有關。
他們可能確實無意中觸碰或削弱了那處陣眼的力量。
但是,真正導致那處陣眼徹底崩潰,引發後續一係列連鎖反應,甚至間接害死冷其玉的幕後黑手。
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什麽"意外",也不是什麽"魔氣自行爆發"。
而是有人在蘇眉和冷鋒離開之後,又悄悄地潛入了那裏。
在那處本就受損的封印陣眼上又加了一把火,動了更致命的手腳。
而這個人,雲逍的目光如同兩柄最鋒利的、淬了劇毒的探針,瞬間刺向了那個依舊在"悲痛欲絕"、"深情懺悔"、"努力扮演一個被不孝子和不靠譜師侄坑慘了的老父親"角色的齊知遠。
沒錯,齊知遠!
這位看似被父親"搶了風頭"、又被心上人蘇眉"誤解"和"背叛"、還被情敵冷鋒"戴了綠帽"的"悲情男二"。
他會不會才是那個隱藏得最深、算計得最狠、也最不是東西的終極老陰逼?
他早就發現了蘇眉和冷鋒在禁地邊緣的"小動作"。
然後他將計就計,在那處本就因為兩人的"無心之失"而變得有些脆弱的封印陣眼上,又極其"巧妙"地、不著痕跡地進行了一番"二次創作"和"藝術加工"。
最終引發了那場看似"意外"的魔氣爆發。
其目的,一是為了除掉對他首席大弟子之位威脅最大的蘇眉。讓她身敗名裂,甚至直接死在禁地之中,讓她永遠也無法再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著自己。
二是為了除掉那個可能會發現他小動作、並且對他父親忠心耿耿、還搶走了他心上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鎮魔衛都尉冷其玉。
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想借此機會徹底掌控那本《道衍天章》,將其據為己有,讓自己成為名正言順的稷下書院下一代接班人。
好一招一箭三雕,好一個心狠手辣,好一個歹毒心腸。
如果真是這樣,那齊知遠這家夥,簡直就是影帝中的戰鬥機,偽君子中的vip,老陰逼中的珠穆朗瑪峰啊。他不去寫宮鬥劇本都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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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逍感覺自己的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看著齊知遠那張依舊掛著"悲痛"、"自責"以及"都是世界的錯,我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的臉,心中卻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呐喊。
"臥槽,這瓜有毒啊。"
他剛想開口,將自己的這個驚天發現公之於眾,讓大家看看這位齊副院長的"廬山真麵目"。
然而,就在他即將要揭露這一切的瞬間,祭壇之上,那個一直如同雕塑般靜立不動的、屬於冷其玉的盔甲陰影,突然動了。
他那雙空洞死寂的眼眸之中,驟然爆發出兩團令人心悸的、更加濃鬱、也更加邪惡的血紅色光芒。
他緩緩地抬起了那隻同樣由陰影構成的右手,然後朝著天空虛虛一握。
"父親!"冷鋒看到這一幕,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他以為自己的父親終於要徹底複活了,要展現神威了,要告訴他當年的真相了。
"不好!"齊行天臉色劇變。他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這股氣息遠比他預想的還要邪惡和強大,甚至還帶著一絲連他都感到陌生的古老與不詳。
齊知遠則是嘴角勾起一抹極其隱晦的、冰冷的、充滿了惡意的弧度。但很快便被他用恰到好處的"驚慌"、"擔憂"以及"父親大人小心啊"的孝子表情給完美地掩蓋了過去。
就在冷其玉那由陰影構成的右手朝著天空虛虛一握的刹那,整個無間異域原本就壓抑詭異的氛圍,驟然間變得更加令人窒息。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髒。連帶著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呼吸都帶著幾分鐵鏽般的甜腥。
那"複活"的冷其玉,並沒有像冷鋒期望的那樣,立刻展現出什麽驚天動地的神威,也沒有立刻就指認當年的"凶手"。
他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那雙空洞的眼眸茫然地掃視著四周。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那長達二十餘載的"沉眠"中蘇醒過來,神誌依舊有些不清。
"其玉賢弟,你。"齊行天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人,以及他身上那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死寂與不祥氣息。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顫抖和深深的戒備。
就在這時,那呆立在原地的"冷其玉",突然極其緩慢地、極其僵硬地轉過頭。那雙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了不遠處那個正一臉"震驚"和"擔憂"的齊知遠。
然後,一個沙啞、幹澀、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般的聲音,從他那青灰色的嘴唇中,緩緩吐出:
"是封印裏的那位告訴我的。"
"是一個書院的年輕人喚醒了我。"
"他就是。"
"冷其玉"那由陰影構成的、僵硬的手指,極其緩慢地抬起,然後極其精準地指向了齊知遠。
"就是他!"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冷鋒更是如遭雷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又看了看那個正一臉"無辜"和"茫然"的齊知遠。感覺自己的腦子徹底不夠用了。
"胡言亂語!"齊行天勃然大怒。他顯然沒想到,這個"複活"的冷其玉,竟然會說出如此顛倒黑白、荒謬絕倫的話來。
"其玉賢弟早已身死道消,魂歸天地。你究竟是何方妖魔,竟敢冒充故人,在此妖言惑眾,挑撥離間?"他指著那"冷其玉",聲色俱厲地喝道。
"告訴我,到底是誰在你耳邊搬弄是非?是誰讓你說出此等荒唐之言?是誰在背後操控著你?"
齊行天一步步逼近那呆立的"冷其玉",周身浩然正氣再次升騰,眼中充滿了審視與殺意。
他顯然不相信眼前這個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故人",更不相信他那番針對自己兒子的指控。
而就在齊行天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死而複生"的冷其玉身上,試圖從他口中逼問出更多"真相"的時候。
沒有人注意到,在那座散發著幽幽血光的詭異祭壇後方,在那道因為冷鋒的邪惡儀式而被強行撕開的、連接著亞聖鎖靈陣核心區域的漆黑裂痕之中。
一股比之前那盔甲魔影更加龐大、更加凝實、也更加充滿了純粹毀滅與混亂意誌的漆黑魔氣身影,竟然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般,悄無聲息地從那裂痕之中緩緩地探出了一個猙獰可怖的頭顱。
那頭顱之上,燃燒著兩團如同深淵般幽暗的魔焰。
它似乎已經等待這個機會,等待了太久太久。
真正的大恐怖,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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