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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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從漆黑裂痕中緩緩擠出的龐大魔影,周身翻湧的魔氣幾乎要將【無間異域】這片本就昏暗的天空徹底染成純黑。它每掙紮一分,整個獨立空間便會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呻吟。
    無數細密的漆黑裂紋如同蛛網般在暗紅色的天幕上蔓延,仿佛這片亞聖開辟的異度空間隨時都可能徹底崩塌。
    "師父,你在哪兒?"
    "師兄,你又在哪兒?"
    空靈、飄渺,卻又帶著令人不安的執拗與茫然的詭異聲音,依舊如同卡殼的留聲機般,從那濃鬱的魔氣之中緩緩地傳了出來。
    一遍又一遍地,在這死寂與混亂交織的空間中回蕩。
    雲逍在遠處聽得是頭皮發麻,後背直冒涼氣。
    感覺自己像是誤入了一場大型"靈異尋親節目"的拍攝現場,還是那種經費爆炸、特效拉滿、隨時可能要人命的限製級版本。
    "我靠,這魔物居然真的隻會說這兩句啊。"他心中瘋狂吐槽,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易察察的顫抖。
    "雖然聽起來神誌有些不清,跟個設定了循環播放模式的複讀機似的。翻來覆去就那麽兩句,像個找不到家的走失娃。還忘了自己叫啥,甚至可能連自己性別都搞不清楚。"
    "但這好歹也是智慧生物的證明啊。我以前一直以為魔物都是些隻會"嗷嗷嗷"亂叫的野獸呢。智商約等於村頭二傻,見了活人就撲上來啃。"
    "難道魔界也開始普及九年義務教育了?還大力推廣"尋親101"情感類訪談節目?致力於解決魔界失散兒童的回家問題?"
    雲逍的腦洞如同脫韁的野馬,越想越離譜。
    "而且,它喊的"師父"和"師兄"又是哪兩位仙風道骨的重量級嘉賓?難不成它也是某個名門大派的優秀畢業生?"
    "隻是因為修煉走火入魔,或者被同門師兄弟排擠,一氣之下叛出師門。結果不小心掉進了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破地方,然後被困了幾千年。最後因為思念親人而憋瘋了?"
    他已經開始自動腦補一部長達八百萬字的"魔界廢柴流逆襲史詩"了。
    "還有這位剛剛閃亮登場、畫風極其古老的齊玄幀老前輩。他管人家叫"使者大人",還說什麽"恭候您已有無數歲月"。"
    "這台詞,怎麽聽著那麽像某些隱藏在幕後的終極大boss,在迎接某個被封印了無數年的"滅世魔王"出山時的標準開場白啊?"
    "難道稷下書院的這些隱世大佬們,其實背地裏都在偷偷信仰某個不可名狀的"舊日支配者"?這也太刺激了吧。"
    "我這顆純潔無瑕、堅如磐石的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劇情反轉和信息量轟炸啊。"
    就在雲逍還在為這突如其來的"神展開"和"信息量超載"而感到頭暈目眩、三觀盡碎、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的時候。
    "轟隆隆!"
    整個【無間異域】再次劇烈地震動了起來。
    這一次的震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恐怖。
    祭壇後方,那道因為冷鋒的邪惡儀式而被強行撕開的、連接著【亞聖鎖靈陣】核心區域的漆黑裂痕,在這一刻猛地擴大了數倍。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代表著毀滅與混沌的巨手,正在從裂痕的另一端瘋狂地撕扯著這片獨立空間的壁壘。
    那裂痕深不見底,漆黑如墨,仿佛連接著一個更加古老、更加恐怖、充滿了無盡魔氣與絕望的未知世界。
    絲絲縷縷比【無間異域】中這些逸散魔氣更加精純、更加凝練、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本源魔氣,正從那裂痕之中瘋狂地湧出,如同決了堤的九幽冥河之水。
    "不好,那東西要徹底出來了。"
    齊行天看著那道如同惡魔張開的血盆大口般、正在瘋狂擴張的漆黑裂痕,以及從裂痕之中散發出的、那股足以讓化神巔峰修士都感到心悸的恐怖魔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再無半分之前的從容與威嚴。
    他再也顧不上與蘇媚和齊玄幀之間的"恩怨情仇"了。
    周身浩然正氣再次衝天而起,便要不顧一切地衝上去阻止那恐怖魔物的降臨。
    他衝著齊玄幀喊道:“老院長,快動手啊!”
    而齊玄幀和幾位太上長老仍然巋然不動,盯著那魔物脫困,彷佛在等待著什麽。
    "吼!"
    伴隨著一聲仿佛能撕裂靈魂的恐怖嘶吼,那個一直隻露出一小半身軀的漆黑魔物身影,終於徹底地從那空間裂痕之中掙脫了出來。
    它的身軀是如此的龐大,幾乎要將這【無間異域】暗紅色的詭異天空都給撐破。
    濃鬱得化不開的漆黑魔氣如同擁有生命的潮水般,以它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瘋狂地翻湧、擴散。所過之處,那些原本就充滿了死寂與絕望氣息的黑色岩石和枯骨山巒,竟然都開始不受控製地扭曲、融化。仿佛連這片獨立空間的法則都在其麵前哀鳴、退避,不敢與之抗衡。
    更詭異的是,在這毀天滅地般的滔天魔氣之中,竟然還隱隱約約夾雜著一絲絲極其微弱、卻又異常清晰的神聖而悲憫的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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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梵音,空靈、飄渺,卻又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蠱惑之力,仿佛能在不知不覺中,將人的神魂都拖入無盡的沉淪與虛妄的極樂之中。<?而且還是佛門限定皮膚版的?"
    雲逍的"通感"能力在這一刻也火力全開。
    "這年頭,連魔物都開始講究"個性化定製"和"跨界合作"了嗎?"
    他能清晰地"聞"到,那股從新出現的魔物身上散發出來的魔氣,與之前冷其玉身上那種單純的死寂與邪惡截然不同。
    它更加的古老,更加的純粹,也更加的難以理解。
    仿佛它並非單純的"惡",而是某種更加本源的、淩駕於善惡之上的混沌與毀滅。
    "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來頭?"雲逍感覺自己的好奇心已經快要壓過恐懼感了。
    "這魔物口中的"師父"和"師兄",到底是哪兩位"神人",能教出這麽一個"畫風清奇"的"優秀畢業生"?"
    就在雲逍還在胡思亂想,試圖用他那貧瘠的想象力和在各種話本小說裏看到的"狗血設定"來解讀眼前這堪比"魔幻現實主義"的詭異場景時。
    遠處,稷下書院的方向,數道同樣充滿了浩然正氣的強大氣息,也正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問心崖】禁地的方向疾馳而來。
    顯然,是書院的其他長老和教習們也察覺到了此地的驚天異變,前來支援了。
    他們甫一進入這【無間異域】,便被眼前這如同末日降臨般的恐怖景象給驚得是目瞪口呆、魂飛魄散,差點沒當場表演一個"集體道心崩潰,原地羽化升天"。
    但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反應了過來。
    "結陣!快!全力壓製魔氣擴散!"為首的一位看起來像是戒律堂首座的黑臉長老,發出一聲雷霆暴喝。
    數十位修為至少都在元嬰中期以上的稷下書院長老和精英教習們,立刻訓練有素地分散開來,各自占據陣法的關鍵節點。
    他們口中同時吟誦起深奧晦澀的儒家經文。周身浩然文氣如同不要錢的自來水般瘋狂湧出,在半空中交織、匯聚,化作一張覆蓋了方圓數百丈的金色大網,朝著那正在瘋狂翻湧的滔天魔氣當頭罩下。
    試圖用儒道正法來壓製和驅散這足以汙染整個昭文州的恐怖魔氣。
    雲逍看著這堪稱"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順便還能蹭點經驗"的壯觀場麵,以及空氣中那濃鬱到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精純魔氣,眼中卻突然閃過一絲極其不易察覺的興奮光芒。
    "好機會啊。"他心中瘋狂呐喊。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經驗包"啊。還是那種品質極高、分量十足、管夠管飽、過期不候的"豪華自助餐"。"
    他那看似平平無奇、甚至還有點"廢柴流主角標配"的丹田氣海之中,心劍猛地一動,在感受到周圍那濃鬱精純的魔氣之後,竟然開始不受控製地自行運轉了起來。
    一股極其微弱、但卻異常貪婪的吸力從他體內悄然散發出來。
    周圍那些原本正在瘋狂肆虐的漆黑魔氣,在接觸到這股吸力的刹那,竟然如同乳燕投林般,乖乖地、甚至帶著幾分"歡欣雀躍"和"終於找到組織了"的激動心情,朝著雲逍的體內瘋狂湧去。
    然後被那自行運轉的《養劍心經》以一種極其霸道、極其不講道理、極其"雁過拔毛,寸草不生"的方式,迅速地煉化、提純、轉化,最終融入了銀白的心劍之中。
    "爽歪歪啊。"雲逍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餓了三天三夜、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的乞丐,突然掉進了一個堆滿了山珍海味、瓊漿玉液的皇家禦膳房。
    那種"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的幸福感,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原本已經有些停滯不前、仿佛遇到了"瓶頸期"的修為,在這些精純魔氣的滋養下,正在以一種坐火箭般的速度瘋狂飆升。
    煉氣七層巔峰,煉氣八層初期,煉氣八層中期,煉氣八層巔峰。
    雖然他表麵上依舊是一副"我很害怕,我很無辜,我隻是個路過打醬油順便撿點垃圾的吃瓜群眾,請不要在意我這個小透明"的慫樣,但內心深處,卻早已樂開了花。
    "魔氣真是個好東西啊。不僅能讓我升級,還能讓我體驗一把"悶聲發大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快感。"
    "就是這味道稍微有點"重口味",像是把一百隻臭鼬和一千隻榴蓮關在一個密閉空間裏發酵了三百年的產物。"
    "不過為了升級,為了變強,為了以後能頓頓有肉吃,我忍了。"
    當然,雲逍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這種"渾水摸魚,火中取栗,順便薅社會主義魔界羊毛"的行為,風險極大。
    萬一被那些大佬們發現他在偷偷吸收魔氣,估計當場就得被當成"魔道奸細"或者"人形自走魔氣淨化器"給"物理超度"或者"人道毀滅"了。
    所以,他極其"雞賊"地躲在了鍾琉璃那嬌小的身軀之後,同時將"通感"能力也催動到了極致,仔細地"品嚐"著空氣中每一絲能量的流動和變化,確保自己能及時發現任何可能暴露的危險,並且在必要的時候,果斷地甩鍋給琉璃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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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鍾琉璃,則依舊是那副"我是誰我在哪兒有好吃的嗎師弟你又在偷偷摸摸幹什麽壞事"的茫然表情。她似乎對周圍這"毀天滅地"般的恐怖景象和那足以讓任何元嬰修士都心驚膽戰的滔天魔氣,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她隻是盡職盡責地撐起了一層薄薄的、卻又堅不可摧的琉璃色氣血護罩,將她和雲逍牢牢地守護在其中。
    同時還不忘從她那個仿佛連接著異次元零食倉庫的神奇小香囊裏,掏出了一根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沾滿了孜然和辣椒粉的烤羊肉串,然後小口小口地啃了起來,小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仿佛這【無間異域】的末日危機,還不如她手中的烤羊肉串來得重要和美味。
    雲逍看著她那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啃聖賢羊"的淡定模樣,心中也是充滿了敬佩和一絲絲的羨慕嫉妒恨。
    "師姐,您這心可真大啊。"他默默吐槽道。
    "都什麽時候了,您還有心情吃羊肉串?就不怕那羊肉串被魔氣汙染了,吃了之後會變成"暗黑料理終結者之羊肉串版"或者"生化危機之我愛羊肉串"嗎?"
    "不過話說回來,這羊肉串聞起來還挺香的。"
    就在雲逍一邊偷偷摸摸地"吸經驗升級",一邊在心裏瘋狂吐槽,一邊還要時刻關注著戰場局勢的緊張時刻。
    那個剛剛從空間裂痕中徹底掙脫出來的、身披殘破袈裟、身材高大魁梧、周身魔氣與詭異梵音交織的恐怖魔物,終於停止了那如同夢囈般的"尋親呼喚"。
    它那顆一直低垂著的、被濃鬱魔氣籠罩的頭顱,緩緩地抬了起來。
    雖然依舊看不清其具體的麵容,但雲逍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兩道冰冷、死寂、不帶絲毫情感的目光,如同利劍般穿透了層層魔氣,落在了正指揮著眾多稷下書院隱世長老布下那威力無窮的儒道大陣、試圖將它重新鎮壓的齊玄幀身上。
    "阿彌陀佛。"
    一聲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充滿了無盡悲憫與深深絕望的佛號,突兀地從那魔物的口中緩緩吐出。
    緊接著,它那雙被濃鬱魔氣包裹的、看不清具體形態的巨大手掌,竟然極其緩慢地、極其艱難地在胸前合十,擺出了一個標準的佛門禮節。
    "我靠,這魔物它真的是個高僧?"雲逍看得是目瞪口呆,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徹底不夠用了。
    "這劇情也太他娘的峰回路轉了吧。一個渾身魔氣、還自帶"梵音"的和尚?"
    "出場方式堪比"哥斯拉大戰金剛之我佛慈悲",還喜歡玩"雙手合十我佛和你心連心"?"
    "這畫風也太清奇了吧。難道它是傳說中的"佛魔雙修,天下無敵"的隱藏款滅世大boss?"
    而就在那"佛係魔物"做出這個詭異的"佛門合十"動作的刹那,齊玄幀和他身後那群同樣氣息古老的稷下書院隱世強者們,臉色同時劇變。
    他們的臉上,並沒有出現雲逍預想中的"驚慌失措"或者"臥槽這貨還會變身而且還會念經"的表情。
    反而都露出了一種極其凝重、極其嚴肅、仿佛等待了無數年、終於等到了"最終審判"來臨的決絕與悲壯。
    "起,【亞聖誅魔陣】。"齊玄幀發出一聲雷霆暴喝,聲音不大,卻如同暮鼓晨鍾般,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隱世長老的耳中。
    他雙手猛地在胸前結出一個極其複雜玄奧的印訣。周身那浩瀚磅礴的浩然文氣如同不要錢的自來水般瘋狂湧出,在他頭頂上方再次凝聚出那本厚重得如同城門門板的青銅巨書。
    隻是這一次,那青銅巨書之上不再是之前那種溫和的金色光芒,而是燃燒起了熊熊的、足以淨化萬物的審判之火。
    而他身後那些隱世長老們,也同時行動起來。
    他們身形閃爍,如同鬼魅般,瞬間占據了【無間異域】內八個極其隱蔽、卻又暗合某種天地至理的方位。
    每一個人都口中念念有詞,吟誦著古老而晦澀的儒家經文。
    周身都爆發出不遜於元嬰巔峰、甚至隱隱觸摸到化神門檻的恐怖文氣。
    八股浩瀚的文氣衝天而起,在半空中交織、匯聚,與齊玄幀頭頂那本燃燒著審判之火的青銅巨書遙相呼應。
    刹那間,一張覆蓋了方圓數裏、由無數閃爍著金色光芒的聖賢文字和浩然正氣組成的、充滿了"鎮壓"、"淨化"、"審判"等無上威嚴的巨大陣圖轟然成型。
    那陣圖,其複雜程度,其散發出的恐怖威壓,甚至比之前稷下書院眾長老和教習們聯手布下的【春秋鎖魔陣】還要強大了數倍不止。
    雲逍瞅空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靠,這陣法怎麽看起來跟咱們鎮魔司總部地下那個號稱能鎖九幽惡龍的【九幽鎖龍淵】有那麽點異曲同工之妙啊。"
    他心中充滿了震驚。
    "難道這稷下書院的隱世大佬們也掌握了類似的遠古陣法傳承?還是說他們跟咱們鎮魔司其實背地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技術共享"或者"py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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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巨大的金色陣圖甫一成型,便散發出萬丈金光,如同一個從天而降的巨大囚籠,將那個剛剛徹底掙脫封印、雙手合十、低眉順眼的"佛係魔物",連帶著那座散發著幽幽血光的詭異祭壇和祭壇上那個神誌不清的"冷其玉"以及那個已經徹底陷入呆滯的冷鋒,全都給嚴嚴實實地籠罩在了其中。
    陣圖運轉之間,無數個閃爍著"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等儒家核心"道理"的金色古篆文字,如同擁有生命的精靈般,從陣圖之上飛射而出,化作一道道堅不可摧的金色鎖鏈,朝著那魔物和"冷其玉"以及冷鋒纏繞而去。
    同時,一股股精純無比的浩然正氣,如同天河倒灌般,從陣圖之中傾瀉而下,不斷地衝刷、消磨著那"佛係魔物"和"冷其玉"身上那濃鬱得化不開的漆黑魔氣。
    看那架勢,齊玄幀和這些稷下書院的隱世大佬們,似乎並非是要將這"使者大人"直接打殺,而是想用這威力無窮的儒道大陣來清除掉它身上的魔氣。
    "難道他們真的認識這玩意兒?而且還想"拯救"它?"
    雲逍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徹底不夠用了。
    "或者是想把它淨化了之後,抓回去當"吉祥物"?這劇情也太他娘的峰回路轉,跌宕起伏,出人意料了吧。"
    而那個被金色陣圖和無數文氣鎖鏈困住的"佛係魔物",在感受到那股足以淨化萬物的浩然正氣和審判之力後,那顆一直低垂著的、被魔氣籠罩的頭顱,終於猛地抬了起來。
    雖然依舊看不清其具體的麵容,但雲逍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兩道冰冷、死寂、不帶絲毫情感、卻又充滿了無盡痛苦與滔天怨毒的目光,如同利劍般穿透了層層魔氣和浩然正氣,落在了齊玄幀的身上。
    "吼!"
    它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周身那原本已經被壓製下去的漆黑魔氣,再次如同火山爆發般洶湧而出,瘋狂地抵擋著那金色陣圖的鎮壓和浩然正氣的淨化。
    它那雙合十的巨大手掌也猛地張開,朝著那些纏繞而來的金色鎖鏈狠狠抓去。
    一場儒道正法與遠古魔物之間的終極較量,再次爆發。
    而就在這雙方打得"天崩地裂、日月無光",整個【無間異域】都快要被拆成一片廢墟的混亂時刻。
    那個之前因為父親"複活"失敗而徹底陷入呆滯和絕望的冷鋒,他那雙空洞無神的虎目,在看到祭壇上那個依舊在散發著濃鬱魔氣和死寂氣息、並且開始與齊玄幀等人激烈對抗的"父親"之後,突然閃過了一絲極其複雜、難以言喻的光芒。
    有痛苦,有迷茫,有不甘,有憤怒,甚至還有一絲被欺騙的屈辱。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那個正在與齊行天艱難纏鬥、氣息也變得有些不穩的"冷其玉"。
    "你到底是誰?"他的聲音沙啞,充滿了無盡的困惑與一絲最後的希冀。
    而那個"冷其玉",在聽到冷鋒的質問之後,竟然發出了一陣極其刺耳的、充滿了嘲弄與不屑的桀桀怪笑。
    他一邊揮舞著那柄由魔氣凝聚而成的、充滿了死寂與不祥氣息的黑色戰刀,將齊行天和那兩位稷下長老逼得節節敗退,一邊用一種極其殘忍的語氣,對著冷鋒笑道:
    "桀桀桀,齊院長啊齊院長。你這老匹夫。當年,就是你那個不成器的寶貝兒子齊知遠,是他偷偷摸摸地潛入【問心崖】禁地,破壞了封印的關鍵陣眼,才導致了後來的魔氣大規模泄露。"
    "而你。"他指著齊行天,眼中充滿了刻骨的恨意,"你當年明明是第一個察覺到魔氣異動,第一個看到我與那洶湧而來的魔氣艱難爭鋒的人。可你竟然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那無盡的魔氣吞噬,卻袖手旁觀,無動於衷。"
    齊行天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給驚得是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就想反駁,卻被"冷其玉"那充滿了怨毒的眼神和身上那股越來越盛的恐怖魔氣給逼得連連後退。
    "你血口噴人。"齊行天又驚又怒,指著"冷其玉"厲聲喝道。
    "當年明明是你自己實力不濟,學藝不精,才會被那區區魔氣所吞噬。與老夫何幹?與我兒知遠何幹?你如今以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樣子現身,還敢在此妖言惑眾,挑撥離間?天下何人會信你這魔頭之言?受死吧。"
    他說著,便要再次凝聚浩然正氣,與那"魔化冷其玉"拚命。
    "哈哈哈哈哈。冷其玉"發出一陣更加瘋狂和刺耳的大笑,那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嘲諷與一絲令人不安的快意,"偽君子。我冷其玉還真是要好好地"感謝"你和你那個好兒子呢。"
    "若非你們當年的"成全",我又豈能"因禍得福",擁抱這更加強大、更加自由的魔族之力呢?"
    "作為"感謝",今日我便會親手將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送入九幽地獄。"
    話音未落,他手中那柄由魔氣凝聚而成的黑色戰刀,瞬間爆發出數丈長的漆黑刀罡,攜帶著足以撕裂虛空的恐怖威能,以及他冷家世代相傳的【裂山斷嶽刀法】那霸道絕倫的刀意,朝著齊行天和那兩位稷下長老當頭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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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刀,魔氣滔天,刀意淩厲,顯然比之前冷鋒施展出來的還要強大了數倍不止。
    齊行天和那兩位本就消耗不輕的稷下長老,在這突如其來的、充滿了怨毒與殺意的恐怖一刀麵前,根本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漆黑的刀罡在他們驚駭欲絕的目光中無限放大。
    "噗!"
    三道血箭同時衝天而起。
    齊行天和那兩位稷下長老,如同被攻城巨槌狠狠砸中的破麻袋般,同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倒飛出去,鮮血狂噴,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顯然是身受重創,失去了再戰之力。
    "桀桀桀,齊行天,輪到你了。魔化冷其玉"一刀重創三人,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殘忍和嗜血的笑容,提著那柄還在滴著黑色魔氣的戰刀,一步一步地朝著那個已經癱軟在地、奄奄一息的齊行天緩緩逼近。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略顯沙啞、卻又帶著幾分堅定與一絲不易察察的顫抖的女聲,突兀地在冷鋒的耳邊響起:
    "鋒哥。"
    冷鋒猛地轉過頭。
    隻見蘇媚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她那張總是帶著幾分妖異與自信的俏臉,此刻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痛苦,有悔恨,有不忍,也有一絲決絕。
    她伸出那隻總是塗著鮮紅蔻丹的纖纖玉手,輕輕地、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握住了冷鋒那隻因為震驚、憤怒、絕望而冰冷僵硬的大手。
    "鋒哥。"她的聲音很輕,卻如同最鋒利的尖刀,狠狠地紮進了冷鋒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我們還要一錯再錯下去嗎?"
    "當年,你說,你從【問心崖】禁地之中,得到了那本可以起死回生的《往生渡魂經》,是伯父他老人家的殘魂親自交給你的。"
    蘇媚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痛苦與自責,"我相信了你,我以為那真的是伯父的遺願。"
    "可是現在,你看看。"她指著那個正準備對齊行天痛下殺手的"魔化冷其玉",聲音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哽咽,"複活的"伯父",他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鐵骨錚錚、義薄雲天的冷伯父嗎?"
    "當年,是我們兩個不懂事,是我們兩個在那不該去的地方做了不該做的事,無意中觸動了封印,才間接導致了伯父的慘死。"
    蘇媚的眼中,流下了兩行清淚,那淚水,是如此的滾燙,仿佛要將她的心都灼傷。
    "你要用那些合歡宗的女修,用她們的生命力和精神力來重新救活伯父,我為了贖罪,為了彌補當年的過錯,我答應了你,我幫你。"
    "可是當我看到綰綰,看到春桃,看到那些曾經鮮活可愛、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的孩子們,一個個地因為我們的自私和執念而變成冰冷的幹屍的時候。"
    "我後悔了,鋒哥,我真的後悔了。"
    "我不能,我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無辜的孩子們為了我們當年犯下的錯誤而付出如此慘痛的代價。"
    "鋒哥。"蘇媚猛地抬起頭,那雙總是流轉著魅惑光彩的鳳眸之中,此刻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與一絲哀求。
    "我們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錯。鎮魔司,你那些曾經與你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袍澤兄弟,你也為了這個所謂的"複活"儀式,將他們無情地獻祭了。"
    "你看看現在,你看看祭壇上那個已經徹底被魔氣侵蝕、隻剩下殺戮和毀滅欲望的怪物。那真的還是你日思夜想、想要讓他沉冤得雪的父親嗎?"
    蘇媚的每一個字都如同最沉重的鐵錘,狠狠地砸在冷鋒那顆早已瀕臨崩潰的心上。
    他看著眼前這個梨花帶雨、聲淚俱下、卻又眼神堅定的女子。
    看著遠處那個正準備對齊行天痛下殺手、渾身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魔氣與死寂氣息的"父親"。
    看著那些因為魔氣肆虐而痛苦哀嚎、苦苦支撐的稷下書院弟子。
    看著這片因為自己的執念和瘋狂而變得滿目瘡痍、生靈塗炭的【無間異域】。
    他那雙空洞無神的虎目之中,終於漸漸地恢複了一絲清明。
    一絲痛苦的清明。
    一絲悔恨的清明。
    一絲決絕的清明。
    他猛地抬起頭,看著那個正獰笑著走向齊行天的"魔化冷其玉",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殺意。
    "你。"
    他指著那個"魔化冷其玉",聲音沙啞,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
    "你騙了我。"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
    話音未落,他猛地掙脫了蘇媚的手。
    右手虛空一握。
    鏘!
    那柄之前因為與鍾琉璃硬撼而脫手飛出的【裂山斷嶽刀】,發出一聲充滿了悲憤與戰意的清越刀鳴,如同擁有生命般,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雙手緊握戰刀。周身那因為強行催動邪法而變得有些駁雜和不穩的【金身不朽境】之力,在這一刻,竟然奇跡般地重新變得凝練和純粹起來。
    一股屬於真正武夫的、一往無前、九死不悔的鐵血與悍勇之氣,再次從他身上衝天而起。
    他不再猶豫,也不再迷茫。
    攜帶著無盡的悔恨、憤怒,以及一絲自我救贖的決絕。
    與不知何時已經悄然來到他身邊的蘇媚一起,並肩而立,擋在了那個即將要對齊行天痛下殺手的"魔化冷其玉"麵前。
    "桀桀桀。"那"魔化冷其玉"看著眼前這兩個突然"反水"的"小輩",以及他們身上那股雖然還略顯稚嫩但卻充滿了"死誌"和"決絕"的氣息,那雙燃燒著血紅色光芒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極其人性化的不屑與殘忍。
    "哦?怎麽不是呢?"他舔了舔那因為魔氣侵蝕而變得有些幹裂的嘴唇,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我這份"記憶",可是完完整整地從你那個愚蠢的父親靈魂深處"吞噬"過來的啊。"
    "你現在不認我這個"爹",可是有點不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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