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被攻略的無子皇帝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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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餘雪聞言眼神一縮,凝視著恭恭敬敬跪伏於腳邊的醜八怪,原本抬腳的動作一頓。
    就聽對方繼續道:
    “懇請美人收留奴婢,奴婢願為美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說罷,陳清語便當眾朝對方磕起響頭,額頭撞在青石板上,發出陣陣悶響,就好似感受不到疼痛般,哪怕頭破血流也絲毫沒停下。
    期間,看向柳餘雪的目光滿是羨慕與敬畏,令柳餘雪頓生一種舒暢之感,仿若自腳趾直衝天靈蓋。
    這種感覺,是她在那些宮女太監身上所難以體驗的,約莫與那些衣錦還鄉之人的感受相仿。
    柳餘雪看了眼對方那張醜陋的臉龐,眼中既嫌棄又慶幸,幸好她有係統傍身,給了自己一副花容月貌。
    收留這人也成,有時她還真跟宮女太監沒法多說,也是時候需要一個聽得懂自己話的人解解悶。
    於是,她揮退旁邊的侍衛,一口答應下來,居高臨下道:
    “你現在叫阿醜?”
    陳清語低眉順眼回答:
    “回主子話,正是。”
    柳餘雪麵露得色,直接吐槽道:
    “嘖,還真是人如其名,醜的不堪入目啊。”
    “主子說的是。”
    陳清語滿臉諂媚,心中卻恨不得將她的臉蛋劃爛。
    “起來吧,既然大家是同鄉,那你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先當個二等宮女好了,至於名字……”
    柳餘雪看了眼站在自己後麵的剪秋,懶洋洋道:
    “以後你就叫素冬吧。”
    正好和剪秋這名字相襯。
    “是,多謝主子賜名。”
    陳清語隻感覺羞憤難耐,麵上卻還得向對方強作笑顏,被剪秋扶起後,更是連連道謝。
    柳餘雪看她一副奴性入骨的模樣,心底鄙夷不已,隻覺對方簡直給穿越者們丟臉,白瞎她在現代受過的教育。
    不過想起她宮裏那個寧誨,這女人倒是更識趣些,帶回去也好,還能給那太監做個榜樣。
    奴才嘛,就該有奴才的樣子。
    另一邊,“寧王”一行人剛踏出宮門,還不待他們踏上馬車,就被一隊禁衛軍團團圍住。
    一內侍緊張上前,高聲嗬斥:
    “寧王殿下當麵,爾等想要作甚?”
    “自是前來捉拿無詔入宮的逆臣賊子。”
    一道沉穩的男聲從禁衛軍後麵響起,驚得馬車邊上的幾名“內侍”渾身一震,心底都不由慌亂起來。
    望著身披鎧甲,大步而來的蘇統領,立於最前方的內侍強作鎮定道:
    “什,什麽無詔入宮?簡直一派胡言,我家王爺可是奉聖上之命,入宮看望太後娘娘,蘇統領難道是想誣陷我家王爺嗎?”
    可惜蘇統領壓根沒理會這名內侍的話,蒲扇大的手掌猛地一揮,將其腦袋拍開。
    內侍踉蹌幾步,還想繼續阻攔,卻被旁邊的禁衛軍拿槍抵住喉嚨,敢上前一步,就能將脖子捅個窟窿。
    “咕嚕——”
    看著近在咫尺的槍頭,那內侍不禁吞咽了一口唾沫,驚得再不敢妄動。
    倒是跟在“寧王”身邊的那名“內侍”低著頭,縮著肩膀,一副被禁衛軍嚇到的模樣,不停悄悄拉扯“寧王”的衣袖。
    蘇統領見此情形,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雙手抱於胸前道:
    “呦,張公子別來無恙啊,您不在安平侯府上待著,怎的來寧王這兒當內侍。”
    話說到這,蘇統領臉色一沉,大喝道:
    “張順,你別以為自己穿了身內侍的衣裳,當真就能瞞天過海嗎?
    無召入宮,居心叵測,我看你是蓄意謀逆,想對聖上不利,來人,將此逆賊綁了,押入天牢。”
    話落,數名禁衛軍手持長槍,一擁而上。
    張順驚恐萬分,再維持不住鎮定,伸手就要拉住“寧王”的衣袖求救,同時喊道:
    “你們敢?本公子可是太後娘娘的親侄子,不過是因為心係娘娘病情,一時情急才出此下策,個中緣由皆情有可原。
    聖上尚未定我之罪,你們豈能將我抓入天牢?有膽便帶我去麵聖。”
    話畢,他側身避開一名禁衛軍的抓捕,轉頭向“寧王”求救道:
    “殿下救我!”
    豈料,他剛回頭,便見原本端坐於馬車內的“寧王”,此刻已變了模樣,竟變成了穿著一身蟒袍的元康帝站在旁邊,其手上貌似還捏著一張人皮麵具。
    張順瞳孔一縮,渾身汗毛倒豎,連話都說不出口,身子徹底癱軟下去。
    【完了!】
    蘇統領見狀,趕忙上前,雙膝跪地,叩頭道:
    “臣蘇遠拜見陛下,願陛下龍體安康!”
    “平身。”
    紹臨深剛剛也沒閑著,將從佛經上抄錄的官員名錄紙張交與蘇統領後,沉聲道:
    “將此名錄中所有涉案官員盡數抄家下獄,若有違令者,格殺勿論。”
    蘇統領雙手接過紙張,匆匆一瞥,見其上密密麻麻盡是名字,頓感頭皮發麻,但仍恭聲道:
    “臣遵旨!”
    話落,便恭敬退下。
    隨即,他正要安排一隊士卒護送皇帝回宮,卻被對方揮手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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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紹臨深一手握著半塊兵符,將其貼在一處,凝視著嚴絲合縫拚湊完整的虎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京郊大營郭副將是麽,朕倒是要會一會他……”
    ……
    就在紹臨深正忙於收攏手中的權力的時候。
    而在皇宮內。
    已經跟著柳餘雪回到韶華宮的陳清語,由於麵部傷勢嚴重,倒是被允許在耳房裏休息兩日。
    但耳房狹小逼仄,陳清語僅忍耐了一天,就按捺不住出來活動。
    她傷的是臉,身上被踢得有些悶痛外,倒是不影響行走,用一條帕子蒙在臉上,便出來晃蕩。
    卻是在偏殿前邊的空地上,發現一名灑掃的太監,不知怎的,陳清語莫名湧起一股熟悉感,尤其是那太監的身形、動作、習慣,都與寧王極為相似。
    她躲在角落裏觀察許久,直到雙腳麻木,才遲疑著緩緩湊近。
    突然被一名蒙著帕子的豬頭人靠近,寧王猝不及防下險些喊出聲,他將掃帚抵在對方腳邊,嫌惡道:
    “站住!你離本……本人遠些。”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原本心中僅有三分猜測的陳清語,身體猛地一顫,試探出口:
    “煜,煜承哥哥,是你嗎?”
    寧王眼神一凝,手中掃帚瞬間化作武器,橫在女人脖頸旁,逼迫著對方退至角落,環顧四周,沒看到其他人的身影,這才壓低聲音道:
    “你是何人?如何知曉本王在此?”
    陳清語見他承認身份,眼眸中閃過一絲驚喜,全然不顧仍橫在脖間的掃帚,徑直撲向寧王懷中,低聲抽泣道:
    “嗚嗚,煜承哥哥,我總算見到你了,我是小玉兒啊,杏花樹下為你贈相思豆的清語……”
    陳清語又將一些隻有彼此知曉的秘密挑揀著說了幾件,總算讓麵前的男人終於有了反應。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扯下臉上的手帕,看著她腫脹如豬頭的麵容,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厭惡,隨即便關切地問道:
    “小玉兒,真的是你,你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還有,當初在綴霞宮,我親眼所見,你已經被紹臨深那畜生殺了,怎麽又會跑到這裏成了一名宮女?”
    “哎呀,煜承哥哥,你問題這麽多,讓我先說哪個才好。”
    “那就一個一個慢慢說。”
    “煜承哥哥,你欺負我,哼,我要生氣了。”
    陳清語嬌嗔跺腳,等寧王壓著情緒哄了她好一會兒,才半真半假的含糊道:
    “當初在綴霞宮被殺的實則是我的一名侍女,而我在此之前,便已被人暗中劫持至浣衣院,淪為一名宮女。”
    “後來我借著送衣服的時候,進入清寧宮,本想尋求庇護,豈料竟遇見那假寧王。
    我本想上前與你相認,中間卻發覺不對,當時我孤身一人,怕說的話沒有人信,隻能裝瘋賣傻,也因此被那人以冒犯王爺的罪名毒打了一頓。”
    陳清語說到這,眼中含淚,手不自覺撫上臉頰,委屈道:
    “如今這副模樣也是那時候受的傷,才變成現在這樣。”
    她決不能讓這男人知道自己變醜的事情。
    隻得推說如今模樣僅是因受傷所致,反正,待她摸清柳餘雪底細,將係統搶過來,自己的美貌就能重新回來。
    如此,她也不算說謊。
    寧王聽她這麽說,倒也信了大半,畢竟相較起死回生之事,還是當初死的並非她更令人信服。
    即便,寧王再次聽聞女子提及綴霞宮,又讓他想起自己被閹的事,而對這罪魁禍首之一心生恨意,亦不及知曉自己尚有骨肉的慶幸。
    他喜不自禁地將手貼於女子腹部,小心翼翼道:
    “那我們的孩兒豈不是還在?小玉兒,你可為本王立下大功了。”
    隻要有這孩子在,等日後他奪得皇位,誰還敢說他不能人道?
    【老天保佑,希望這女人腹中一定要是個兒子。】
    寧王心中默默祈禱,卻未曾察覺陳清語麵上的尷尬與慌亂,她數次欲言又止,卻始終不敢吐露真相,唯恐對方因此厭棄自己。
    畢竟,陳清語還指望著這男人能接她出宮,去王府享受榮華富貴。
    至於對方為何會在宮中,還身著太監服飾,陳清語並未多想。
    想當初,這狗男人不也時常假扮太監,與她在宮中幽會麽,而今不過是換了個女人罷了。
    想到柳餘雪那張妖媚的麵容,陳清語心中酸楚難耐,眼中都是幽怨之色。
    渾然不覺此時的寧王已經從欣喜中回過神來,手在她腹部摸索了許久。
    哪怕寧王再不懂,也知曉若是女子懷有四五月身孕,腹部決不可能如此平坦,剛剛燃起的希望瞬間破滅。
    心中本就壓抑著暴戾之氣的寧王,當即麵色陰沉,伸手掐住女人的脖頸,怒聲嗬斥道:
    “賤婦,你將本王的孩兒弄到哪兒去了?”
    “咳,煜承哥哥,不,不要。”
    隨著脖頸上的力道愈發沉重,陳清語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她拚命拍打對方的手臂,急切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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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我醒來時,孩子就不見了,你……若是喜歡……我……我日後定會為你多生幾個。”
    他都被人閹了,還怎麽生孩子?
    這該死的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寧王雙目猩紅,暴戾的情緒如潮水般在心底蔓延,好在兩人消失半天,已經引起那些宮女太監的注意。
    就在陳清語感覺自己即將被寧王掐死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察覺有人靠近,寧王的理智瞬間恢複,他凝視著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女子,眼中的恨意稍縱即逝。
    當初若不是這女人引他入宮,自己何至於被皇帝逮住,落得這般不男不女的田地。
    偏偏這罪魁禍首毫發無損,又堂而皇之出現在自己跟前。
    但他想起昨日聽到偏殿其他宮人提起,柳美人對新來的宮女極為器重,不僅親自為其尋醫問藥,還時常遣退其他宮女,與之私下相談甚歡,引得偏殿其餘奴才既妒且羨。
    心念急轉,寧王飛快收回手,還姿態親昵的攙扶住腿軟的陳清語。
    在來人目光看過來時,湊到陳清語耳邊低語:
    “明日柳美人去給我母後侍疾時,設法讓她帶你一起去。
    屆時,你帶著本王的信物與我母後相認,務必讓她知曉如今的‘寧王’是別人假冒,讓她將我們調離這裏。”
    說罷,他看著女人已然泛紅的脖頸,眼神陰冷,繼而與女人對視時,又充滿歉意與深情。
    “方才之事,是本王一時衝動,本王向你賠罪,清語日後要打要罵,本王絕無怨言。
    但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切不可讓他人知曉你我真實身份,以免被那狗皇帝察覺。”
    陳清語腫成魚泡眼的細長眼縫,盯著麵前喜怒無常的男人,心底不是沒有怨懟。
    但這人也是自己目前所能抓到的最好跳板,氣惱之下,隻能恨恨捏拳捶了下對方的胸口,噘嘴道:
    “若非為了大局著想,我定是這輩子都不願再理你的。”
    頂著張醜臉卻故作嬌嗔之態,寧王險些沒將隔夜飯都吐出來。
    他強忍著不適,對陳清語微微一笑,攙扶她的手還悄然勾住其小拇指,二人四目相對,具是深情款款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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