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兼祧兩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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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沒料到對方竟敢反抗,手心被砸得通紅,當即雙目圓睜,張嘴就要破口大罵:
    “逆子,你……”
    “對不住,手滑,沒拿住。”
    紹臨深滿口敷衍。
    他瞥著滿地打滾的小胖墩,勾唇冷笑:
    “就說你們怎麽總催本侯吃藥,原來是在藥裏下毒。果然啊——”
    他拖長尾音,目光掃過眾人:“孩子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
    話音未落,老夫人臉色驟變:“你……你胡說八道什麽!遠兒可是爹娘看著出生的,若不是紹家血脈,還能是誰的?”
    "夠了,娘。騙外人也就罷了,別把自個兒也騙進去了。"
    紹臨深語氣不耐,目光如冰錐般剜過地上瑟縮的母子,冷聲道:
    "碰沒碰這女人,我自個兒能沒數?當初不戳穿,不過是念著那點兄弟情分,沒成想你們真當我是傻子!"
    他看向眼神躲閃的老夫人,蒼涼一笑:
    "原以為就算二弟是畜生,爹娘心裏總該有我這個兒子,卻不想在你們心裏,兒子竟不如一個人盡可夫的娼婦。"
    “混賬東西,我看你是著了魔!”
    外頭一聲怒喝,打破了屋內緊張的氣氛。
    老侯爺在紹知禮男主)的攙扶下,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他看著屋內那些恨不得把腦袋縮起來,裝作什麽都沒聽見的下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大手一揮,厲聲道:
    “來人呐,趕緊把侯爺扶上床歇著,沒有本侯的命令,誰都不許靠近敬賢院!”
    "父親這是要囚禁我?"
    紹臨深眯眼,瞧著眾人煞白的臉色,突然奪過侍衛長刀,攥住幼童手指劃開,將血滴入茶盞,自己亦如法炮製。
    兩滴血珠在水中涇渭分明,他嗤笑出聲:
    "看來,任你們舌燦蓮花,也抵不過這鐵證......"
    "侯爺!您當真要逼死我母子嗎?"
    江晚吟突然打斷,臉色慘白如紙,淚水決堤般滾落,擺出一副含冤莫白的模樣:
    "您今日設下這局,就是為了冤枉妾身和孩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妾身無話可說,唯有以死證清白!"
    說罷,江晚吟朝著旁邊的柱子就衝了過去。
    “夫人不要啊!”周圍的仆婦們齊聲大喊。
    "嫂子!"紹知禮目眥欲裂。
    “快!攔住她。”老侯爺夫婦焦急地喊道。
    “誰都不許動!”
    紹臨深暴喝一聲,揚刀劈向桌麵,檀木桌瞬間裂成兩半。
    他領著幾名手下,橫刀立在眾人跟前,那架勢,仿佛誰要是敢上前一步,就會被當場砍死。
    江晚吟見沒人敢過來阻攔,原本往柱子上撞的動作頓時一滯,戲再也演不下去了。
    "怎麽不演了?"
    紹臨深臉色冰冷:
    “既然你不動手,那老子就幫你一把。”
    話音未落,紹臨深緊緊握住手中長刀,朝著對方腦袋就砍了過去。
    “啊——”
    江晚吟嚇得呆立當場,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住手!”
    一直在旁邊警惕的紹知禮猛地朝紹臨深撞了過去。
    這一下,原本砍向女人脖子的刀勢被錯開,隻在女人臉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啊——我的臉!"
    江晚吟癱軟在地,雙手死死捂住不斷滲血的臉頰,淒厲地哀嚎著。
    這慘叫嚇得旁邊因被灌藥而腹痛打滾的小胖子都不敢再哭鬧。
    “來人!還不快去請大夫!”
    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遭罪,紹知禮心痛如絞,恨不能立刻將紹臨深千刀萬剮。
    他心疼地抱起孩子,大聲呼喚周圍的婢女,要她們趕緊把女人帶走。
    可還沒等他們踏出房門,就被一眾持刀護衛攔住了去路。
    “二弟,你這是想帶他們去哪兒?怎麽,大哥還沒發話呢,你就急著取而代之了?
    這麽多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書中的聖賢之道就是教你如何勾搭嫂子,給大哥戴綠帽子的?”
    紹臨深站在他們身後,聲音陰惻惻的,說話間,突然抬腳朝紹知禮的後腰狠狠踹去,一下子就把這對父子踹倒在地。
    “啊!知禮!”
    方才還被紹臨深身上那股煞氣嚇得呆若木雞的老侯爺夫婦,這會兒見次子被打,才回過神來,趕忙關切地護在次子身前。
    兩人怒目圓睜,朝著紹臨深大聲斥責:
    “紹臨深!你非要把這個家鬧得四分五裂才甘心嗎?有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非要舞刀弄槍的。
    怎麽,你小子當了幾年將軍,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了?有種你今天就把你爹娘也一塊兒砍了!”
    紹知禮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已然和他們徹底撕破臉皮的紹臨深,眼中閃過一抹陰翳。
    他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大哥!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一回來就大動幹戈,給大家安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這根本就不像以前的你,你還是我大哥嗎?”
    此話一出,前麵的老夫人頓時心念一轉,看著對麵這個如同殺神附身、不孝不悌的大兒子,心一橫,幹脆指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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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根本就不是我兒子!他是冒名頂替的!
    所以滴血驗親才會不相融,因為他就是個假貨,他不是紹臨深!不是我兒子!”
    “夫人?!!”
    “你在胡說什麽?”
    老侯爺轉頭,震驚地看著老妻,完全不明白她在發什麽瘋。
    麵前這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了。
    可老夫人今日是鐵了心要護住次子他們,又或許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麵。
    有些人就是這樣,與其承認自己的錯誤,倒不如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老爺,我沒胡說,這人絕對不是我們的兒子。
    臨深是我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他的一舉一動,甚至身上有哪些印記,我怎會不清楚?”
    老夫人越說越鎮定,仿佛連自己都深信不疑:
    “我兒臨深一生下來,心口位置就有一塊黑色的蝶形胎記,你若不是冒牌貨,那就把衣裳扯開,讓我們驗一驗……”
    “驗你大爺!老娼婦,我看你才是奸人所扮,故意在這兒胡攪蠻纏,離間我們父子之情!”
    紹臨深不等對方說完,抬手就朝著老夫人臉上狠狠扇了過去。
    老夫人還沒來得及呼痛,他緊接著又一腳將人踹倒在地。
    紹臨深半蹲在她身旁,捏緊拳頭,對著她身上的軟肉,哐哐哐就是幾拳,疼得老夫人嗚哇亂叫。
    “住手!孽子,她可是你親娘啊!你怎能下如此狠手!”
    老侯爺趕忙上前阻攔,氣得渾身發抖,伸手指著紹臨深的鼻子破口大罵。
    若不是深知大兒子武藝高強,他高低得抽對方幾鞭子。
    可如今這畜生連親娘都敢打,他這把老骨頭要是動手,恐怕也會落得和老妻一樣的下場。
    當下,老侯爺也隻能過過嘴癮,不停地開口斥責幾句。
    紹臨深摳了摳耳朵,一臉不屑,壓根沒把老侯爺的話當回事。他看著被一眾仆婦扶起來的老夫人,冷笑道:
    “親娘?哪家的親娘會給兒子娶個人盡可夫的娼婦進門?又有哪家的親娘會逼著兒子認下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這算什麽狗屁親娘?我看她就是奸人假扮的,存心要讓我靖遠侯府不得安寧。
    說!你把我母親藏到哪兒去了?今天你要是不老老實實交代,本侯就先卸掉你的一條胳膊!”
    “放肆!”
    “本宮還以為靖遠侯是個忠孝兩全之人,不曾想竟是個在家打罵親娘的敗類。”
    一道女子的聲音從外頭傳來,眾人聞言,齊刷刷地轉頭朝外看去。
    而被堵在門口出不去的紹知禮,聽到這聲音,頓時暗暗鬆了口氣。
    隻見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位身著華麗宮裝的女子,滿頭珠翠搖曳,眉眼間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與貴氣。
    她身旁簇擁著一眾宮女太監,氣勢十足。
    “瑞和公主殿下,您怎麽來了?”
    老侯爺見此情景,趕忙上前行禮,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這家裏正亂成一鍋粥,公主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到訪,這事兒怕是要鬧得更大了。
    瑞和公主微微抬手,示意老侯爺免禮,眼神冷冷地掃過屋內眾人,最後落在紹臨深身上,眼神中滿是厭惡與不滿:
    “本公主今日前來,是聽聞靖遠侯凱旋而歸,本想著來道聲恭喜,卻不想竟撞見如此不堪的一幕。靖遠侯,你還有何話說?”
    “有什麽可說的?我靖遠侯府上的家務事,何時輪到公主殿下指手畫腳了?”
    紹臨深開口,毫不客氣地說道:
    “殿下若無其他要事,臣家中尚有急事亟待處理,還請殿下回駕!”
    “大膽,竟敢對殿下如此不敬!”紹臨深身後一名太監出聲訓斥。
    “閹狗!”
    紹臨深眼中寒光暴起,腰間佩刀“噌”地出鞘,刀尖直指那太監咽喉:
    “本侯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護駕!”
    宮女太監們驚呼著將公主圍在中央。瑞和公主臉色微白,卻硬撐著威儀:
    “紹臨深,你當本宮麵持刀行凶,是不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
    “臣不敢。”
    紹臨深收刀拱手,語氣卻未服軟:
    “臣隻是懇請公主先行離開。隻是臣為唐國浴血沙場,可家中卻被人攪得烏煙瘴氣,連妻兒都成了別人的禁臠。
    難道臣為自己討個公道,殿下還要橫加阻攔不成?”
    “殿下,您可千萬別聽他的一麵之詞啊。”
    江晚吟仿佛見到了救星,急忙衝著瑞和公主哀聲哭訴道:
    “殿下容稟,侯爺不知為何性情大變,一回來就非要冤枉妾身與人通……通奸。
    妾身出身名門望族,怎會做出這等有辱門風之事?
    遠兒一直都是公婆看著長大的,是不是紹家的孩子,他們又怎會認不出來呢?”
    老侯爺夫婦聞言,趕忙附和稱是。
    一旁的紹知禮此刻仿佛換了個人一般,目光含情脈脈地看著瑞和公主,好似萬萬沒想到會讓對方瞧見自家這般不堪的場麵,臉色既羞窘又顯得有些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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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張原本俊逸的臉龐悄然染上一抹緋紅,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瑞和公主心裏癢癢的。
    隻見她嘴角微微一翹,當即看向紹知禮懷中的幼童,仔細端詳起孩子的長相。
    雖說孩子胖得小臉五官都擠在了一團,但眉眼間那與紹家人如出一轍的丹鳳眼,卻是做不得假的。
    瑞和公主見狀,立馬就相信了江晚吟等人的說辭,隻當紹臨深是神智失常,又或者是有意休妻,所以故意鬧出這一場鬧劇。
    她之前就聽紹知禮說過,這位新任靖遠侯當初本就不喜歡自己的妻子,隻不過是侯老夫人以死相逼,才勉強答應成婚。
    如今想來,怕是自覺立下戰功,底氣足了,便不把父母兄弟放在眼裏,蓄意鬧事。
    畢竟,總不可能紹家人合起夥來撒謊吧。
    他們這麽做又能圖什麽呢?
    瑞和公主回想起紹臨深方才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心底的厭惡之情愈發濃烈。
    相較之下,對於江晚吟這位在京中素有賢名的婦人,她則越發同情起來。
    她瞧見江晚吟臉上的傷口,立刻吩咐身邊的太監以自己的名義去請大夫。
    而後,目光冷冷地落在紹臨深臉上,寒聲道:
    “靖遠侯府的事,本宮自不會隨意插手,但若侯爺草菅人命,肆意妄為,本宮定會進宮向父皇稟明此事,治你的罪!”
    “不勞公主殿下費心,即便您不去宮裏參奏臣,臣也要找陛下為臣做主。”
    說到這兒,他目光掃過依偎在公主身側的兩人,意味深長地說道:
    “倒是殿下可要擦亮眼睛,仔細看清楚身邊之人究竟是人是鬼,別到時候被人當槍使了還渾然不知。”
    他揚手展示方才滴血驗親的白瓷盞:
    “那小胖子自然是我紹家的種,卻不是我紹臨深的兒子。公主單單從他的眉眼去看,又如何能分辨得清楚?”
    紹臨深說著,便將方才滴血驗親的結果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他看了看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江晚吟,又看了看一臉陰沉的紹知禮,冷笑一聲道:
    “叔嫂通奸,違背人倫常理,背著我做出這等苟且之事,還生下這個孽種。
    如今他們竟還妄圖顛倒黑白,蒙騙眾人,如此敗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公主若是不信,臣大可當著眾人的麵,再滴血認親一次,看看臣所說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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