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當票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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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當鋪的血腥味還黏在齒間,陳二狗蹲下身撿當票時,紙角突然劃破指尖。血珠滲進泛黃的 "死當" 二字,紙麵竟像活物般蠕動起來,墨字迅速洇開,在地麵投出無數扭曲的黑影。
"小心!" 林九的三清鈴剛甩出半圈,無數黑影已撲到二狗眼前。少年慌忙後仰,看見黑影都是穿紅衣的新娘,心口處黑洞洞的傷口裏爬著槐樹根,正是第十七章中紙人抬轎裏的模樣。
蘇若雪的油紙傘柄重重磕在櫃台邊緣,陰眼玉墜在袖中發燙:"這些是被當掉心髒的冤魂!" 她咬破舌尖噴血在當票上,陰眼凝視間,泛黃的紙頁竟浮現出七名新娘簽訂契約的場景。
李翠翠的契約夜七月初一子時,豆腐西施跪在血河教壇前,月光照亮她顫抖的手。賬房先生遞過庚帖,微笑著說:"按個手印,你娘的藥錢就有著落了。" 她沒看見,庚帖背麵用屍油寫著 "心髒抵萬金,來世嫁鬼王"。
王小姐的城隍廟香案前的少女攥緊簽筒,抽出的竹簽上畫著骷髏抱轎。先生從陰影裏走出:"想讓你爹的賭債一筆勾銷?用你的心換吧。" 他指尖劃過她手腕,鮮血滴在當票上,瞬間凝成北鬥星圖。
蘇若雪的呼吸驟然急促,陰眼看見每筆契約都伴著槐樹根鑽進少女心口,正是第七章中義莊屍體上的北鬥刻痕。更可怕的是,當票右下角蓋著的 "張府" 印,在陰眼下顯形為血河教的蓮花紋,與第十六章中戲班戲服的暗紋完全一致。
"她們都是被血河教騙了!" 二狗看著黑影逐漸實體化的新娘,她們的指甲正抓向自己的咽喉,"用心髒換家人平安,結果全成了祭品!"
林九的桃木劍劈落最近的黑影,卻見劍刃劃過處,黑影化作飛灰又聚合成紙人,正是第二十章中當鋪詭事裏的模樣。他突然想起第十三章中密室殘卷的記載:"當票血咒,以魂為契,不死不休。"
"用引魂燈照當票!" 蘇若雪將傘柄殘片按在當票中央,陰眼玉墜的微光竟讓紙頁透明,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小字,"每句契約都藏著黃泉引,她們的魂魄被當票鎖在鏡花水界!"
二狗的雙魚玉佩突然發燙,他看見當票上的每個名字都與自己胸前玉佩產生共鳴,尤其是 "蘇若雪" 三字,周圍環繞著血河教的咒文。想起第十九章中她後頸的星圖胎記,突然福至心靈,將血滴在她名字上:"若雪姐姐,用陰眼血破咒!"
蘇若雪的指尖按在當票,陰眼血珠與玉佩血滴交融的瞬間,所有黑影發出尖嘯。二狗看見她們心口的槐樹根枝逐漸枯萎,露出底下染血的庚帖,正是第一章中李翠翠案發現場的證物。
"小崽子們,當票血咒也是你們能破的?" 賬房先生的笑聲從鏡中傳來,他的墨鏡重新戴上,袖口甩出七道血線纏住當票,"這些當票可都是用陰眼傳人的血開的光 ——"
話未說完,蘇若雪的引魂燈突然爆亮,燈芯青焰化作七隻鳳凰,竟將血線一一灼斷。她的陰眼在劇痛中看見,當票深處藏著義兄的殘魂,正被無數紙人啃食,後頸的星圖胎記與當票中央的北鬥完全重合。
"義兄!"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劃破當票,露出夾層裏的血字,"七月十五前毀掉當票,心髒就能回到體內..." 她的聲音哽咽,陰眼看見義兄的心髒正在青銅鼎裏跳動,與第二十章中當鋪密室的場景呼應。
林九的桃木劍突然發出龍吟,劍身上父親斷劍的虛影與當票上的 "清微堂印" 共鳴。他終於明白,這些當票不僅是陰器,更是血河教用來控製陰眼傳人的鎖鏈,就像第十九章中蘇若雪後頸的星圖胎記。
"蘇姑娘,用陰眼血在當票畫破陣符!" 林九甩出三清鈴震碎鏡中紙人,"二狗,守住東南星位,別讓血河咒蔓延!"
二狗慌忙掏出糯米撒在星位,卻發現帶血的糯米竟讓當票發出蜂鳴。他看見當票上的 "死當" 二字變成 "蘇若雪死當",抵押品欄赫然寫著 "陰眼、雙魚",與第十四章中雙星歸位的預言完全一致。
蘇若雪的符紙剛貼上當票,鏡中突然湧出三百具僵屍,每個僵屍心口都嵌著當票碎片,正是第三十章中義莊密室的景象。她的陰眼玉墜在此時徹底碎裂,露出裏麵刻著的 "蘇氏陰眼,血河之鑰",與第二十一章中鏡中鬼市的發現呼應。
"走!" 林九拽著二人衝進當鋪後院,當票血咒在身後形成血牆,"當票核心在鏡花水界深處,必須毀掉所有當票才能救她們!"
更夫的梆子聲在鎮口響起,這次帶著說不出的淒涼。二狗回頭,看見當鋪方向騰起血霧,霧中浮現出七名新娘的笑臉,正是她們簽訂契約前的模樣。他突然想起第三章中棺材鋪夜鳴的場景,王小姐從棺中坐起時,眼中倒映的也是這樣的霧。
"師父,當票上的血咒..." 二狗摸著胸前發燙的玉佩,"是不是和我娘留下的玉佩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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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沒有回答,隻是盯著手中的當票碎片,上麵的 "陳二狗" 三字正在被血河咒改寫。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話:"雙魚宿主的血,能解當票血咒,卻也會暴露雙星位置。"
蘇若雪靠在槐樹旁,摸著後頸的星圖胎記,發現當票破咒後,胎記邊緣竟多了圈雙魚紋。她突然明白,自己和二狗的命運,早已在七百年前的血祭中糾纏,就像當票上的契約,看似是交易,實則是無解的劫數。
當鋪的火光在夜空中搖曳,映出三人投在地麵的影子。林九知道,當票血咒的破解隻是開始,血河教還有更可怕的陰器在暗處,而蘇若雪的陰眼玉墜碎裂,意味著他們失去了最重要的導航器。
"去雷音寺。" 林九握緊當票碎片,劍指指向西北方,"當票上的血咒指向那裏,而我們..." 他看向蘇若雪,"需要在七月十五前,找到能替代當票的東西。"
蘇若雪點頭,陰眼雖然劇痛,卻看見槐樹根部露出半塊青銅鏡,正是第二十一章中鏡花水界的殘片。她突然想起鏡中看見的雷音寺地宮,那裏或許藏著能救義兄的方法,還有... 能讓當票血咒徹底失效的鑰匙。
更漏聲在鎮口響起,已是寅時三刻。三人在槐樹下告別,當鋪的餘火還在燃燒,卻燒不盡當票上的血咒。二狗攥緊玉佩,感覺掌心的血珠與當票碎片產生共鳴,仿佛在提醒他,每個新娘的死,都不是偶然,而是血河教精心設計的陰器收集計劃。
當票血咒,揭開了血河教最血腥的交易。青溪鎮的石板路上,三串腳印朝著雷音寺方向延伸,月光下,當票碎片上的血字還在蠕動,就像在訴說著,這場圍繞陰器的生死局,遠未結束。而他們,必須在血月升起前,找到破解當票血咒的方法,否則,所有被當掉心髒的少女,都將成為血煞真君複蘇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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