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婚書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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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莊的燭火在穿堂風中詭異地明滅,林九的桃木劍 "當啷" 落地,劍刃映出祭台中央那卷染血的婚書。陳二狗攥緊雙魚玉佩的手沁出冷汗,看見婚書封麵的金線突然流動,"血煞真君之聘" 六個大字在陰眼下顯形為 "秦檜之聘",與第二十七章中祠堂族譜的血字如出一轍。
"陰眼、雙魚、清微傳承..." 蘇若雪的聲音像浸了冰水,引魂燈芯在婚書上方炸開青焰,"這是七百年前血祭陰婚的聘禮單。" 她的油紙傘柄突然斷裂,露出裏麵嵌著的陰眼玉墜,與婚書聘禮欄的 "陰陽血脈" 標記產生共鳴。
林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父親日記裏的 "人柱" 二字在腦海中炸開。婚書內頁聘禮欄的朱砂字像活物般蠕動,"清微傳承" 四字旁畫著三清鈴和鎮山劍的圖案,正是他從小佩戴的法器。更令他窒息的是,新娘欄寫著 "蘇氏陰眼傳人",而新郎姓名處,赫然蓋著 "林正陽印"—— 他父親的私印。
"若雪姐姐!" 二狗驚呼,看見蘇若雪後頸的星圖胎記正在與婚書共鳴,她的身影逐漸透明,竟與婚書中央的新娘虛影重疊。那虛影穿著繡滿北鬥紋的喜服,胸前嵌著的青銅鬼璽碎片,正是第二十三章中在當鋪找到的陰器。
"林九,你父親的印璽,可是我親手蓋上去的哦。"無常鬼母的尖笑從祭台後方傳來,青銅麵具在陰影中裂開細紋,露出的半張臉與蘇若雪有七分相似。她抬手甩出三道血線,每道都纏著青麵獠牙的僵屍,胸口嵌著的正是第二十章中當鋪詭事裏的 "死黨" 字據。
蘇若雪的陰眼突然劇痛,婚書虛影中浮現出七百年前的場景:南宋末年的雷音寺地宮,秦檜後人舉著鬼璽站在祭壇上,七位少女被釘在北鬥星位,而主祭的祭司,竟穿著與林九父親相同的道袍。她終於明白,為何婚書新郎臉是林正陽 —— 七百年前的血祭,早已注定了今生的劫數。
"你父親當年跪在我麵前時,可是親手在婚書上蓋了印。" 鬼母的血線纏上蘇若雪腳踝,"他說隻要我放過你,就願意替你成為血煞的新郎 ——" 她指向婚書新郎虛影,"現在你看,他的魂魄可還困在婚書裏呢。"
林九的三清鈴發出刺耳鳴叫,他看見婚書角落的小楷在陰眼下顯形:"七月十五,以我身代吾兒,血煞娶陰眼,清微斷傳承。" 那是父親的字跡,與第二十七章中祠堂日記的最後一頁如出一轍。
"不可能!" 林九的聲音發顫,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小九,別信任何人,包括茅山..." 他突然握住蘇若雪的手,發現她掌心的溫度與婚書虛影相同,"若雪,這是血河教的幻術,我爹不可能..."
"是不是幻術,你自己看啊。" 鬼母甩出半塊青銅鬼璽,與林九手中的碎片共鳴,魂書突然展開新的畫麵 —— 十年前的雨夜,父親跪在義莊祭台前,鬼母的血線正穿過他的心髒,而他另一隻手,正往婚書蓋印。
蘇若雪的眼淚滴在婚書上,陰眼看見父親的魂魄被封在婚書第三頁,他的道袍下露出與林九相同的三清鈴符文,後頸的星圖胎記正在滲血。她終於明白,林正陽不是背叛,而是用自己的命,換林九的十年平安。
"義兄... 也是被這樣的婚書困住的對嗎?" 蘇若雪的聲音哽咽,想起第十六章中戲班秘典的記載,"血河教用魂書鎖魂,讓每個祭品都以為自己在替親人受難。"
二狗突然指著婚書封底,那裏用隱血墨畫著雷音寺地宮的路線圖,入口處標著 "人柱歸位,七星啟門",與第二十八章中日記玄機裏的線索完全一致。他的玉佩發出強光,竟將婚書震出三道裂痕,露出裏麵藏著的血河教密信。
"七月十五前,務必將陰眼、雙魚帶入雷音寺。" 林九念出密信內容,聲音低沉,"這是父親用命換來的拖延時間。" 他突然看向蘇若雪,發現她眼中倒映著婚書新郎的臉,正是父親年輕時的模樣。
無常鬼母的笑聲突然拔高,血霧中浮出三十六具紙人,每具紙人手中都捧著與婚書同款的庚帖:"林九,你以為知道真相就能破陣?三百個少女的心髒,早就在雷音寺的血池裏泡著了 ——"
蘇若雪的引魂燈芯突然爆亮,燈油化作七隻鳳凰撲向血線:"林九,婚書的陣眼在新郎印璽!" 她的陰眼玉墜在劇痛中碎裂,露出裏麵刻著的 "蘇氏陰眼,血河之鑰",與婚書新娘欄的標記完全吻合。
林九的桃木劍突然爆發出強光,劍刃上父親斷劍的虛影與婚書新郎虛影重合。他終於施展出禁忌的 "血河破幻劍訣",這招本是血河教的邪術,此刻卻被他用清微真氣催動,劍尖直指魂書中央的 "林正陽印"。
"噗嗤 ——"
婚書發出瀕死的尖嘯,新郎虛影化作萬千紙蝶,露出後麵站著的林正陽殘影。他對著林九微笑,口型無聲地說著:"走,去雷音寺..." 話未說完,就被血霧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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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霧散盡時,義莊的晨鍾恰好敲響。蘇若雪癱坐在地,摸著後頸逐漸淡去的胎記:"婚書裏的新郎不是血煞真君,是清微堂每代掌門的魂魄。" 她抬頭望向林九,"七百年前的血祭,本就是茅山設下的局。"
林九望著手中染血的婚書,發現聘禮欄的 "清微傳承" 四字已被劍光削去,露出底下的 "替劫" 二字。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 "清微傳承,血煞之餌",原來從他出生起,清微堂就準備用他的命,來延續百年前的騙局。
"師父,你的手..." 二狗看見林九掌心的血泡,那是使用 "血河破幻劍訣" 的反噬。他突然想起第三章中棺材鋪的斷發,每根發尾的小紙人都戴著青銅麵具,原來血河教的每個陰謀,都離不開清微堂的 "傳承"。
更夫的梆子聲在鎮口響起,這次帶著說不出的蒼涼。三人望著義莊外牆新浮現的血字:"雷音寺中,血河之源,雙星獻祭,萬鬼朝宗",知道這是無常鬼母留下的戰書。蘇若雪的引魂燈不知何時重新亮起,燈芯上的七縷青焰,此刻隻剩三縷在掙紮。
"去雷音寺。" 林九擦掉嘴角的血跡,"婚書裏的路線圖顯示,地宮入口在大雄寶殿的北鬥星位。"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若雪破碎的傘柄上,"我爹用命換了我們十年,現在該由我們走完剩下的路了。"
蘇若雪抬頭,看見林九眼中倒映著東方漸白的天空,那裏有隻玄色鴿子正朝著茅山方向飛去。她突然想起第十九章中 "陰陽血契" 的線索,明德當鋪的坐標與雷音寺的方位,恰好組成北鬥的 "天樞天璿 " 兩星。
二狗攥緊玉佩,發現裂紋中滲出的血珠,竟在地麵畫出雷音寺的輪廓。他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雷音寺的鍾聲,能讓雙魚歸位",原來自己的 "棺中命",從出生起就與雷音寺的血河源頭緊緊相連。
晨霧中,三人的身影朝著鎮外走去,義莊的三十六具棺木在身後發出低沉的共鳴。林九知道,婚書之謎的解開隻是開始,雷音寺裏藏著的,才是血煞複蘇的關鍵。而他手中的桃木劍,即將麵對的,不僅是血河教的邪術,更是茅山百年傳承的真相 —— 那個用弟子性命維係的封印,究竟是正義的守護,還是另一場血祭的開始。
一場圍繞青銅鬼璽、陰眼雙魚的終極對決,正在雷音寺的廢墟中悄然醞釀。青溪鎮的百姓們不知道,他們眼中的道士、戲子和小乞丐,正肩負著七百年前的血祭真相,在血月將至的深夜裏,走向那場注定的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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