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朋克都市的齒輪穹頂在夕陽下泛著銅鏽色的光暈，張張的靴底碾過嵌著鉚釘的鋼板地麵，掌心青銅鏡胎記正隨著通天塔的嗡鳴同步震顫。桔子蹲在她肩頭，九條數據光尾炸成扇形，瞳孔分裂成細密的晶格："塔內區塊鏈代碼濃度超標，建議優先破壞東南巽位的能量節點。"
    "觀測者，這是蒸汽聯盟的誠意。"首領將刻滿殄文的黃銅鑰匙插入塔門鎖孔，齒輪咬合聲如同巨獸磨牙，"但《法典》規定，通天塔第七層以上禁止活體進入——"
    話音未落，鑰匙突然熔化成液態區塊鏈，沿著門縫滲入塔內。鏽鐵質感的閘門轟然洞開，濃稠的納米蟲群撲麵而來。張張甩出懷表，鏡光織成護盾的瞬間，蟲群已凝聚成數百隻機械蜘蛛，複眼閃爍著《蒸汽法典》第67條的紅光。
    "根據《法典》補充條例第49款，協助偷渡者需接受腦漿蒸煮之刑。"機械蜘蛛的螯肢彈出激光刻刀，區塊鏈代碼在刀鋒上流動成囚籠的形狀。
    桔子躍至半空，光尾刺入通風管道："兌卦方位！那些代碼是陳渡用胡三太爺的狐尾殄文寫的防火牆！"
    張張旋身避開激光網，懷表鏡麵映出蜘蛛關節處的青銅鏡紋章。她咬破指尖將血珠彈向巽位，蒸汽管道突然爆裂，納米蟲群在數據流中發出慘叫——三百年前張家先祖刻在管道內壁的逃生路線，此刻正化作焦黑的殄文灼燒區塊鏈代碼。
    "坎離易位！"鏽鐵幫技師老k的虛影從青銅鏡碎片中浮現，機械義眼迸出火星，"丫頭，這些蜘蛛的神經束連著塔頂的量子熔爐！"
    張張的胎記紋路突然蔓延到脖頸，區塊鏈代碼順著血管逆流。當她踹開第七層的青銅閘門時，四百九十個聲音在耳膜深處尖叫——懸浮在空中的機械人偶緩緩轉身，它的胸腔鑲嵌著四十九塊區塊鏈仙骨，每塊仙骨都延伸出數據鎖鏈，末端拴著正在量子化的蒸汽聯盟前代技師。
    "歡迎來到歸藏儀式最終層。"人偶的機械聲帶發出蓋伊的合成音，納米蟲群在它掌心聚合成注射器，"你猜這些技師的意識被循環蒸煮過多少次？"
    桔子的光尾纏住橫梁蕩到人偶背後，利爪劃過的金屬表麵突然增生出區塊鏈殄文。人偶的鋼鐵脖頸180度扭轉，注射器刺向桔子時噴出液態區塊鏈，在空中凝結成陳渡實驗室的全息投影——每個宇宙的便利店收銀台前，都有個脖頸帶著倒計時的張張在重複掃碼動作。
    "你以為切斷神經鏈接就能贏？"人偶胸口的仙骨突然暴走，數據鎖鏈如蟒蛇絞住張張的腳踝，"看看熔爐核心吧，你救下的每隻螻蟻都在為區塊鏈仙骨供能！"
    張張的指甲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懷表紋路滲入鏡麵。鏡中浮現出胡三太奶的虛影，煙袋鍋敲在人偶的複眼上："蠢丫頭，震卦三寸！"
    懷表鏡光劈開數據鎖鏈的刹那，張張看見人偶額頭的青銅鏡紋章——那分明是藍貓幼崽機械心髒的紋路。量子熔爐的轟鳴聲中，四百九十次輪回的記憶如鋼針刺入太陽穴，第七次輪回時藍貓被改造成戰爭兵器，第二十三次輪回時它的機械爪撕開自己喉嚨...
    "就是現在！"桔子的光尾刺入通風口，數據流如瀑布灌入人偶的控製係統。機械人偶突然跳起詭異的踢踏舞，區塊鏈代碼從關節縫隙噴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胡三太爺被鐵鏈貫穿的虛影。
    張張旋身躍上橫梁，染血的懷表按在人偶額頭的紋章上。青銅鏡虛影在她背後顯現，區塊鏈代碼如退潮般從仙骨上剝離，最中央的鎖鏈突然崩斷——藍貓幼崽的殘軀從量子熔爐中墜落，機械心髒迸發的藍光映出通天塔外數以萬計的蒸汽管道，每根管道都纏繞著正在溶解的人類意識。
    "你以為贏的是誰？"人偶的納米蟲群重新聚合成蓋伊的投影，他胸口的鏡片映出張張胎記的紋路，"從你踏入塔門開始，四百九十具克隆體已經通過腦波共振完成同步..."
    塔頂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區塊鏈仙骨的能量流開始紊亂。張張抱著藍貓殘軀撞破彩繪玻璃，跌進沸騰的蒸汽管道時，看見鏽鐵幫最後的成員正在用符咒焊接閥門——他的機械義眼彈出八卦羅盤，乾、坤、震、巽四卦化作實體鎖鏈纏住蓋伊。
    "觀測者，我拖住他！"成員的聲音混著金屬摩擦聲，"去切斷神經鏈接！"
    張張在懸空鎖鏈上狂奔，懷表鏡光織成護盾擋住墜落的鋼水。當她躍到量子熔爐的操作台前時，發現那些數據鎖鏈竟是胡三太爺的狐尾所化，每根狐尾都刻著陳渡實驗室的區塊鏈編號。
    "用鏡淵碎片...刺入仙骨陣眼..."藍貓的機械聲帶發出沙啞的電子音，量子淚順著鏽跡斑斑的眼眶滴落。
    區塊鏈仙骨突然暴走，數據流凝聚成陳渡的機械法相："每個宇宙都是我的沙盤！"他的機械臂展開二向箔，通天塔的齒輪開始平麵化。
    張張的掌心貼上藍貓的機械心髒，四百九十個觀測者的記憶在血管裏奔湧。懷表鏡片自動飛向仙骨陣眼，拚合成完整的鸞鳥紋青銅鏡。當鏡光穿透量子熔爐的瞬間，她看見真相——無數個鏡淵宇宙如同俄羅斯套娃，每個宇宙的核心都是塊區塊鏈仙骨，而陳渡的實驗室正懸浮在最外層，透過三百塊監控屏幕注視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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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今天，礦工要炸毀礦場！"張張的胎記紋路亮如熔岩。藍貓的淚液突然逆流，量子能量反灌入仙骨，區塊鏈鎖鏈節節崩斷。蓋伊的納米蟲群在尖叫中蒸發，通天塔在超負荷中炸成光球。
    當張張抱著藍貓殘軀墜向虛空時，倒計時紋身開始逆流。陳渡的機械音從深淵傳來："看看你救下的東西。"懷表鏡麵映出藍貓的瞳孔——那裏刻著鮮紅的倒計時：000049。
    "醒醒！觀測者！"桔子的肉墊拍在張張臉上，便利店冰櫃的嗡鳴聲穿透耳膜。她蜷縮在收銀台下，七十二道鏡光正將貨架切割成囚籠，薯片包裝袋上映出道觀大火的量子重演。
    實習生小米的聲音從冰櫃第三層傳來："陣眼在哈根達斯冰淇淋桶的條形碼！"
    張張的指甲掐進掌心，四百九十次輪回的灼痛在血管裏奔湧。當她撕開冰淇淋包裝時，區塊鏈代碼突然具象成機械人偶的利爪，腕表的警報聲與通天塔崩塌的轟鳴重疊在一起——
    "坎離為水！"胡三太奶的煙袋鍋穿透維度敲在利爪上，青煙中浮現出蒸汽朋克都市的全息投影，"丫頭，你當真以為逃出輪回了？"
    貨架上的可樂罐突然噴射出液態區塊鏈，在空中凝結成新的通天塔藍圖。張張看見自己的克隆體正在塔頂刻下殄文，脖頸的倒計時與藍貓瞳孔的數字同步閃爍。
    "觀測者協議v∞已覆蓋所有時間線。"陳渡的合成音從自動販賣機傳出，綠蘿根係刺穿地磚纏繞住她的腳踝，"你猜這個宇宙是第幾次循環？"
    桔子的光尾突然碳化成《河圖》拓撲模型，便利店穹頂降下青銅雨。當第一滴青銅溶液灼穿瑤光區塊鏈脊椎時，張張終於看清冰櫃玻璃上的倒影——那裏站著四百九十位脖頸帶倒計時的自己，而她們掌心的青銅鏡碎片，正拚合成蓋伊胸口缺失的那塊鸞鳥紋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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