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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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風裹著槐花香掠過回廊,薑婉握著狼毫的手頓了頓,宣紙上的“忍”字最後一捺拖出細瘦的尾巴。她抬頭看向水榭外的紫藤花架,隻見串串紫花垂落如瀑,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
“小姐今日寫的是‘忍’字?”晚晴捧著新磨的墨汁上前,目光落在宣紙上,“昨日核對賬冊到子時,您該多歇著才是。”
薑婉放下筆,活動著發酸的手腕:“父親說今日要考我《女戒》要義,馬虎不得。”她指尖撫過紙上字跡,忽然輕笑一聲,“何況,有些事越想忍,越不能忍。”
晚晴一愣,隨即明白她指的是李氏母女。自前日翡翠閣事發後,李氏被禁足,薑柔雖出了禁足期,卻再沒出過汀蘭院。
“小姐,”晚晴壓低聲音,“方才我路過角門,見碧月鬼鬼祟祟往花園方向去了,手裏還抱著個花盆。”
薑婉挑眉:“花盆?”
“像是……”晚晴皺眉,“像是夫人房裏的纏枝蓮紋花盆,昨日還擺在廊下呢。”
薑婉心中一動,剛要開口,忽聞頭頂傳來“哢嚓”一聲脆響。她下意識抬頭,隻見一個青瓷花盆正從二層遊廊極速墜落,釉色上的纏枝蓮紋在陽光下格外刺目。
“小姐小心!”晚晴驚呼一聲,撲過去想推開薑婉。
薑婉反應更快,猛地向旁邊滾去。花盆砸在她方才坐的石凳上,“砰”的一聲碎成幾片,泥土和殘花濺了她一身。晚晴連忙扶她起身,隻見她右小臂上劃開一道血口,鮮血正順著袖口往下淌。
“傷著哪兒了?”晚晴慌亂地解開她的衣袖,“這花盆怎麽會從遊廊掉下來?分明是……”
“先別聲張。”薑婉按住傷口,目光掃向遊廊。二層欄杆處空空如也,唯有幾簇紫藤花在風中輕輕搖曳。她彎腰撿起一塊花盆碎片,隻見底部赫然有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利器撬過。
“去把周嬤嬤叫來,”她低聲道,“再讓人封鎖花園,不許任何人進出。”
晚晴領命而去,薑婉則坐在石凳上,靜靜看著傷口。血已經止住,傷口不深,但足以證明這不是意外——若不是她前世經曆過太多暗害,反應比尋常閨秀快上幾分,此刻怕是要被砸破頭顱了。
“大小姐!”周嬤嬤匆匆趕來,身後跟著幾個婆子,“聽說您受傷了?這是怎麽回事?”
薑婉示意她看地上的花盆碎片:“有人從遊廊推下花盆,意圖害我。”她指著碎片底部的劃痕,“這花盆原本用銅釘固定在欄杆上,如今釘子被撬斷,分明是人為。”
周嬤嬤臉色一變:“老奴立刻讓人去查!定要揪出幕後黑手!”
“且慢,”薑婉叫住她,“你先去查查,這花盆是不是夫人房裏的東西。另外,”她頓了頓,“問問今日有誰去過遊廊二層。”
周嬤嬤應聲而去,薑婉則在晚晴的攙扶下回到清荷院。處理好傷口後,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花園,心中思緒萬千。那花盆若是李氏的,自然指向她母女,但薑柔近日低調,反倒讓她有些摸不準。
“小姐,”晚晴忽然開口,“方才我在花園裏遇見碧月了,她身上有泥土,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薑婉挑眉:“哦?她人呢?”
“被周嬤嬤帶去問話了。”晚晴咬牙切齒,“一定是她!說不定就是她推的花盆!”
薑婉搖搖頭:“碧月不過是個丫鬟,沒這個膽子。背後主使……”她目光轉向汀蘭院方向,“怕是另有其人。”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通報:“侯爺來了。”
沈明遠走進屋時,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掃過薑婉纏著紗布的手臂,聲音裏帶著幾分少見的關切:“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會被花盆砸傷?”
薑婉福禮:“回父親,女兒也不知為何,那花盆突然從遊廊掉下來。幸好晚晴提醒得及時,才沒釀成大禍。”
沈明遠皺眉:“遊廊的花盆一向固定得牢固,怎會無故掉落?周嬤嬤說,那花盆是你母親房裏的?”
薑婉垂下眼瞼:“女兒不知,但確實是母親常用的纏枝蓮紋。”
沈明遠臉色更沉:“你母親被禁足,她房裏的人還敢興風作浪?”他轉身對周福說,“去把李氏房裏的丫鬟都叫來,本侯要親自審問!”
薑婉見狀,忙道:“父親息怒,此事尚未查明,若是誤會了母親……”
“誤會?”沈明遠冷笑,“你差點丟了性命,還替她說話?”他伸手輕輕拍了拍薑婉的肩膀,“以後別去那花園了,就在清荷院好好養傷。其他事,有父親在。”
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薑婉心中五味雜陳。前世父親對她漠不關心,今生卻因她的改變,漸漸有了護女之心。這轉變讓她欣慰,卻也深知,侯府的暗流遠未平息。
午後,周嬤嬤前來回稟:“大小姐,碧月招了,花盆是她搬去遊廊的,但她說不知道釘子被撬斷的事。”
薑婉盯著案上的花盆碎片,忽然問道:“她可曾說,是誰讓她搬的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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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搖搖頭:“她隻說是二小姐房裏的丫鬟春桃讓她搬的,說是二小姐想在遊廊賞花。”
薑婉輕笑一聲:“賞花?薑柔最討厭紫藤花過敏,怎會突然想看?”她起身走到窗前,“去把春桃叫來,我要親自問問。”
春桃被帶來時,臉色蒼白如紙,膝蓋一軟就跪在地上:“大小姐饒命!奴婢什麽都不知道!”
薑婉淡淡開口:“碧月說,是你讓她搬的花盆。你且說說,為何要搬去遊廊二層?”
春桃渾身發抖:“是……是二小姐讓奴婢做的,她說……她說大小姐在花園練字,搬個花盆上去添添景致……”
“添景致?”薑婉挑眉,“那為何要撬斷釘子?”
“奴婢不知道!”春桃尖叫出聲,“奴婢隻負責傳話,其他的什麽都沒做!”
薑婉盯著她的眼睛,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癱倒在地,才淡淡開口:“罷了,你下去吧。”
晚晴等春桃走後,忍不住道:“小姐,這分明是二小姐的陰謀!為何不告訴侯爺?”
薑婉搖搖頭:“沒有證據,僅憑一個丫鬟的話,父親不會信的。”她指尖劃過窗欞,“何況,我要的不是一時的懲戒,而是讓她們再也翻不起浪來。”
晚晴似懂非懂地點頭,薑婉則望向窗外的天空,心中已有計較。薑柔母女越是急躁,越容易露出馬腳。這次的花盆事件,不過是她們狗急跳牆的開始。
“晚晴,”她輕聲道,“去讓人準備些活血化瘀的藥,明日我要去參加太子壽宴。”
晚晴一驚:“小姐,您都受傷了,還要去?”
薑婉輕笑:“為何不去?”她摸了摸手臂上的紗布,“有些人,怕是巴不得我不去呢。”
夜幕降臨,清荷院的燈火次第亮起。薑婉坐在書桌前,鋪開宣紙,再次寫下“忍”字。這次的字跡比清晨時蒼勁許多,最後一捺如刀鋒般淩厲。
她知道,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花盆事件不過是小試牛刀,太子壽宴上的陰謀,才是重中之重。但她已不再是前世那個任人宰割的薑婉,這一次,她要讓所有算計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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