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柳詩瑤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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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淅淅瀝瀝打在“明瑤綢緞莊”的青瓦上,柳詩瑤盯著賬冊上的數字,指尖卻在“蜀錦”二字上劃出深深的折痕。昨日薑婉與陸景淵遊湖的消息像長了翅膀,此刻全京城都在傳靖遠世子為侯府嫡女包下整個畫舫,而她的綢緞莊,即便擺滿了最華貴的織錦,也換不來那人一次駐足。
“小姐,城西的繡娘說……”春桃的話被摔賬本的聲響打斷。柳詩瑤望著鏡中自己泛青的眼圈,忽然抓起案頭的玉簪——那是薑婉送的,簪頭的並蒂蓮在燭火下晃出冷光,像極了前日畫閣裏薑婉筆下的稻穗,刺眼得讓人想毀掉。
“春桃,”她忽然開口,聲音裏帶著壓抑的狠戾,“去把醉仙樓的王掌櫃找來。”
亥時三刻,醉仙樓後巷。柳詩瑤縮在鬥篷裏,盯著眼前滿臉橫肉的男子:“王豹,我要你辦件事。”她拋出一錠銀子,“明日巳時,侯府嫡女會去慈恩寺祈福,你帶人在必經之路……”她壓低聲音,“隻需讓她與你‘偶遇’,言語間親密些便可。”
王豹掂著銀子,小眼睛裏閃過精光:“柳小姐放心,小的懂規矩。”他頓了頓,“不過那薑姑娘身邊有護衛……”
“護衛?”柳詩瑤輕笑,“明日她會獨自上香,身邊隻有丫鬟。”她想起今早收到的線報,薑婉慣常遣開護衛在山門前等候,“事成之後,另有重賞。”
夜雨漸急,柳詩瑤望著王豹消失的背影,忽然覺得指尖發冷。她想起小時候偷拿母親的胭脂,塗得滿臉通紅去見陸景淵,他笑著用帕子替她擦臉,說“詩瑤這樣像小花貓”。可如今,她連讓他多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次日巳時,慈恩寺山門前。薑婉身著素白襦裙,將祈福用的錦盒交給綠蘿:“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來。”她轉身時,袖口的鴛鴦玉佩輕輕晃過綠蘿指尖,那是陸景淵昨夜派人送來的“平安符”。
石階才走一半,拐角處突然闖出幾個男子。為首的王豹踉蹌著撞上她的肩,故意提高聲音:“婉娘,可想死我了!”他油膩的指尖抓住她的手腕,“昨夜你說要與我私奔,可讓我好等!”
薑婉後退半步,袖中暗藏的銀針已抵住掌心:“壯士認錯人了。”她目光掃過王豹身後畏縮的春桃,心中了然。遠處傳來馬蹄聲,陸景淵的黑馬停在山門前,她忽然輕笑,“不過壯士既知我名,可識得這個?”
她揚起手腕,玉佩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光。王豹一愣,這才想起京中傳聞,靖遠世子與侯府嫡女早已私定終身。他鬆開手,額間冒出冷汗:“小的、小的認錯人了……”
“認錯人?”陸景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翻身下馬,腰間佩劍尚未出鞘,“可這動手動腳的行徑,該當何罪?”
王豹渾身發抖,撲通跪地:“世子饒命!是、是柳小姐讓小的……”話未說完,已被春桃掐住胳膊。柳詩瑤從樹後走出,臉色慘白如紙:“表、表哥,我隻是想……”
“想讓薑姑娘名聲盡毀?”陸景淵冷著臉,從袖中取出封信箋,“這是醉仙樓的賬本,你雇傭王豹的銀子,可都記在‘明瑤綢緞莊’的賬上。”
薑婉望著柳詩瑤瞬間癱軟的身影,輕歎一聲。她早讓綠蘿盯著綢緞莊的動向,春桃昨日去醉仙樓的舉動,早被阿福看在眼裏。此刻望著柳詩瑤發間淩亂的金步搖,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麵時,那支驕傲的鳳釵。
“為什麽?”陸景淵的聲音裏帶著痛惜,“你明明可以做個受人敬重的千金,為何偏要走這歪路?”
柳詩瑤抬起頭,淚水混著雨水滑落:“因為我無論做什麽,都比不上她!”她指著薑婉,“我學女紅、學詩畫、學管家,可在你眼裏,永遠隻有她的笑容!”
薑婉上前半步,取出帕子遞過去:“柳小姐,你總以為幸福是搶來的,卻不知……”她頓了頓,“陸世子心中有杆秤,稱的不是才藝,是人心。”
陸景淵望著薑婉被雨水打濕的鬢角,忽然解下披風披在她肩頭:“薑姑娘心善,但我陸景淵的未婚妻,容不得任何人算計。”他轉向柳詩瑤,“詩瑤,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掩蓋此事。若再有下次,我親自送你去官府。”
柳詩瑤望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忽然想起綢緞莊裏堆積的蜀錦。那些織錦再華美,也抵不過薑婉腕間一枚玉佩的分量。她摸出袖中的賬本,“明瑤”二字被雨水洇開,像極了她此刻模糊的未來。
是夜,侯府。薑婉坐在窗前,聽綠蘿轉述白天的鬧劇,指尖輕輕撫過鴛鴦玉佩。燭火將她的影子投在窗紙上,與陸景淵的身影交疊——他臨走前說,明日要帶她去挑婚服。
“姑娘,柳小姐這次怕是真的栽了。”綠蘿將熱湯放在案頭,“聽說鎮北王妃罰她抄《女戒》二十遍,還停了她的月例。”
“罰抄是好事。”薑婉輕笑,“她該靜下心來,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麽。”她頓了頓,望向窗外的雨幕,“其實她與我很像,隻是錯把執念當喜歡。”
綠蘿似懂非懂,卻見薑婉眼中並無怨恨。遠處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薑婉吹滅燭火,任由月光灑滿房間。她知道,有些風雨過後,總會有彩虹。就像此刻窗外的雨,雖然急驟,卻終將洗淨所有的誤會與嫉妒。
而柳詩瑤的身影,終將在這場風雨中,學會放下不屬於自己的執念,去尋找真正屬於她的光芒。就像那支被遺忘的鳳釵,終會在某個晴朗的秋日,重新綻放出屬於它的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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