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提親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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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府的庫房簷角掛著冰棱,陸景淵嗬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消散。他盯著架上的和田玉鐲,指尖撫過鐲身的並蒂蓮紋,忽然想起薑婉腕間的暖玉鐲子——那是母親的遺物,如今終於要迎來新的主人。
“世子,這是西域進貢的琉璃盞。”管家捧著錦盒站在身後,“老夫人說,配薑姑娘的繡房正合適。”
陸景淵搖頭,目光落在角落的檀木匣上:“打開看看。”
匣中是對金鑲紅寶石的步搖,鳳凰銜珠的造型栩栩如生。他想起薑婉在澄清會上的紅衣策馬模樣,忽然輕笑:“就這個吧,她騎馬時,珠串晃起來定好看。”
正說著,三伯陸明遠踏入庫房,身後跟著抬箱子的小廝:“景淵,哀家把壓箱底的金絲楠木箱騰出來了,裝聘禮正合適。”他掃過架上的玉鐲,“這對鐲子還是你祖父給祖母的聘禮,如今傳給薑姑娘,倒像是命中注定。”
陸景淵心中一暖,想起昨夜父親在書房說的話:“婚姻大事,需得用心。你母親當年嫁我時,我連像樣的聘禮都拿不出。”他轉頭對管家道:“去把我書房的秘匣拿來。”
秘匣打開,裏麵是幅《並蒂蓮圖》,宣紙邊緣泛著歲月痕跡。陸明遠驚呼:“這不是太夫人的陪嫁?當年倭寇之亂,你母親拚死護下的……”
“正是。”陸景淵輕撫畫卷,“薑婉愛蓮,這幅畫該由她收藏。”
酉時初刻,侯府收到陸府的聘禮清單。薑婉看著紙上的“和田玉並蒂蓮鐲”“金鑲紅寶石步搖”“金絲楠木箱”,指尖在“《並蒂蓮圖》”上停留,忽然輕笑出聲。小桃湊過來,眼睛亮得像綴了星子:“陸世子竟連太夫人的遺物都拿出來了,可見心意。”
“去把我那幅《墨荷圖》取來。”薑婉起身,“回禮就用這個,再添上祖母的翡翠扳指——陸伯父愛收藏玉器,正好投其所好。”
是夜,陸景淵在書房核對聘禮清單,忽然聽見窗外異響。暗衛遞上封密信,他借著燭光掃過“薑柔買通喜婆”的字樣,指尖驟然收緊。信末的蓮花紋火漆印刺痛眼睛,他忽然輕笑,將信投入火盆:“通知下去,喜婆由陸府親自挑選,務必查清底細。”
“世子不告訴薑姑娘?”暗衛猶豫。
“不必。”陸景淵望著跳動的火苗,“她隻需安心待嫁,其餘事由我來扛。”
次日辰時,陸府的提親隊伍浩浩蕩蕩出發。陸景淵騎著黑馬走在最前方,馬鞍上掛著薑婉送的箭囊,針腳細密的並蒂蓮在陽光下泛著柔光。路過城西粥廠時,百姓們自發圍上來,捧著自家做的點心往聘禮隊伍裏塞,嚷嚷著“祝侯女新婚大喜”。
侯府二門的紅燈籠早早就掛起,老夫人領著薑婉站在廊下,看著八抬大轎抬進院子,忽然抹了抹眼角:“哀家總算等到這日。”
陸景淵踏入正廳,向老夫人行大禮,奉上聘禮清單。薑婉隔著屏風聽著他沉穩的聲音,忽然想起初見時他在雪地裏救起幼童的模樣——那時她就知道,這男子必定能擔得起“真心”二字。
“薑姑娘可滿意?”陸明遠的聲音帶著笑意。
薑婉掀起屏風一角,目光落在陸景淵腰間的玉佩上——那是她親手編的穗子,此刻正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晃動。她福身道:“勞陸府長輩費心,婉婉不勝感激。”
陸景淵抬頭,與她目光相撞,忽然輕笑。屏風後的女子身著月白襦裙,發間別著他送的玉簪,比平日多了幾分嬌羞。他忽然想起昨夜暗衛的匯報,薑柔的密信雖已焚毀,但隱患未除,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三伯,”他轉頭看向陸明遠,“能否請您親自護送聘禮入倉?薑婉多疑,有您在,她安心。”
陸明遠一愣,隨即大笑:“你這小子,是怕有人動聘禮?也罷,哀家親自盯著!”
待眾人離去,陸景淵走到屏風前,壓低聲音:“別怕,一切有我。”
薑婉抬頭,看見他眼中的堅定,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指尖:“我從未怕過。”她輕聲道,“因為我知道,你若在,便是心安。”
是夜,陸府收到急報:西山別莊的薑柔絕食昏迷,獄醫斷言活不過三日。陸景淵看著密報,忽然輕笑:“通知獄卒,每日給她送薑婉的喜帖抄本——她不是想看熱鬧嗎?便讓她好好‘看’。”
侯府繡房裏,薑婉摸著聘禮中的《並蒂蓮圖》,忽然對小桃道:“去告訴陸世子,喜服我想自己繡。”她取出金線,在紅緞上繡下第一針,“就繡這圖上的蓮花,讓它陪著我們,歲歲年年。”
京城的夜,提親的喜炮聲仍在回蕩。陸景淵站在演武場,望著侯府方向的燈火,忽然抽出軟劍。劍鋒劃破夜色,卻在即將收勢時輕輕一頓——他知道,有些風雨必須獨自麵對,有些真心必須用盡全力守護。
而在侯府,薑婉的繡針在紅緞上穿梭,金線勾勒出的蓮花瓣漸漸成型。她忽然想起陸景淵說過的“十裏紅妝”,嘴角揚起笑意——那些曾以為跨不過的阻礙,終將成為今日幸福的注腳。
這一晚,陸府的長輩們在商議婚期,侯府的繡娘們在趕製喜服,而在京城的暗巷裏,一個黑影正對著薑柔的密信冷笑。信紙上“婚禮必亂”的字樣被月光照亮,卻在黑影轉身時墜入水溝,被流水迅速帶走。
有些陰謀,注定要在真心麵前潰敗;有些愛情,注定要在磨礪中綻放。陸景淵和薑婉的故事,正如這冬夜裏的炭火,越是寒冷,越顯溫暖明亮。而他們的提親籌備,終將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化作通往幸福的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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